邱正顺八岁入武当,聪明灵巧,深得三位长老喜爱,十八般武艺,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轻功更是了得,巧借万物,踏水过江,而今负重相士,微感沉重,当他到达本舟,已觉真气将尽,不觉大汗淋淋。
远处行舟之人,见其来往行走如飞,已见打斗,不曾又双双飞走,更为相士可怜。
此情此景爱莫能助,更有灵者,对此议论不休,早有探子报信,堤岸上,原本围观之人,突然开裂一条通道。
一队骑兵飞奔而来,为首之人,骑枣红马,着银盔白甲,头顶花翎高立,迎风抖擞。
快达涪堤,驻马抬手,搭额远眺四顾望,似有所寻,后面紧跟一青衣骑手,双腿一夹,并向前来即挥手,单臂直指江心,嘴唇翻动,交谈颇多。
附近之人,有熟知的,避而远之,相互传唤着同一话题:
“梓州神探亲自出马,不知发生了何等大事?”
“童州官的贴身护卫,连第一神探赵云飞都来了!”
“肯定是那相士受欺,搬来救驾,可见此人势头不小!”
“道上朋友,留下姓名!”赵云飞立于马上,远望江心,见那借剑助飞的二人,隔空传音,大声呼道。
说来也巧,邱正顺游走便慢,全心功力用于飞行,天音狮子吼着魔力,刺耳弱精,灵神一分,宝剑下坠,正好落那商舟。
正顺知其不善,剑落身旋,落舟定神,轻放相士,而后缓缓转过身来。
见十多马匹扬蹄踏尘,气势汹汹,遇往之人,躲闪不及,有落水而逃者,往来沉浮,水花四射,更有心虚奸商者,犹恐被抓,缺金受灾,狂奔闪离。
赵云飞远传之音,如石沉大海,一无所获,不觉颜面顿失,纵横梓州城内外,无人有此胆大,直知不理,除非彼人非傻即呆。
他耳面微红,立升八度高音,狮子大张口,音色如剑直逼正顺。
有胆小者,忙护耳张口,平衡魔音,更有慈善之人,为那舟中好汉祈福。
正顺岂能坐视?调神定气,巧施隔空传音,“好汉不低头,做势不邪气,坐不改名,陕西人氏,姓邱名正顺!”
赵云飞见其回话,知是行家理手,不知道出何家!更追问道:“汝既姓邱,谣传豆皇,可知当今之盛世,实属大逆不道,可有其事!”当面对质,看他着何解释。
正顺心里有事,理性全无,哪管他狗屁鸟蛋,父亲失踪,相士拖累,按他往日个性,早该发作,又扣过圣君之虚名,更不打气处一方来,睁怒目直射堤岸。
忽地间,岸上似有躁动,数枝鹰子镖如流星般向那为首之人扎去,有一只竞射着头缨,若不然,赵云飞避之过快,定当血流如柱。
但见他亦然临为不惧,下令道:“张朝、李汉听令,你二人速寻一小舟,捉拿那斯,活的来见!”
“赵统领,遵命!”二人离安交绳,正衣冠,望江水小舟,展翅奔往,舟上一驾者,惊魂未定,便被一剑指喉,张朝道:“船家,借此工具一用,追上那商船,神探有赏!”
稍公哪敢怠慢,诺诺有声:“好的,好的!”慌忙驾舟,望那而动!
岸上其余数人,躁动片刻,不知何处飞来的鹰子镖,着实让他们暗惊,赵云飞命令下达,众人亦明其意。
唯有那青衣骑士不语,隔空来之暗器,早已被他擒获,正目视之,镖从侧飞,能空中截取,手法之快恰如风,思维之敏速如神,镖心外凸三分岔,定形而视,形如雄鹰展翅飞,亮光闪闪。
“是她……果真是她来了!”
赵云飞乍一听来,心里一紧,叹道:“你说的她……燕山女刹……”
“都统,除了她,还会有谁敢在大人你面前放肆!”青衣人展开右手,送镖予他。
赵云飞接过此镖,逐一端祥,整体呈三角状,一面是占有雄鹰扑腾,尖锐鹰瓜临空舞,气势如宏,另一面着骷髅旗,阴冷恐怖竖山塞,海纳山川。
“不错,正是此物!燕山女刹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现身,定有大事!”他回身处,那紧随的骑士神态各异,有的双目圆睁,有的惊魂未定,更有胆小者,双腿颤抖,左摇右愰伏于马背。
“一个小小女巫,惊吓尔等七次男儿,成何体统!”他正色道:“传俺的密令,活捉此人者,赏金一百,另提薪三级!”
众人方醒,其声道:“嗻!”
忽有骑士高呼,惊声四起!“看河对岸,她在那……”
此非小可,顺手远眺,果然,河岸之上,一匹白马挺立,但见骑马之人,一袭青衫,头罩面纱,放眼过来。
语惊四座,一马长啸,万马齐鸣,涪江右岸,顿然沸腾。
“休得惊慌!”赵云飞张弓搭箭,欲报着镖之仇,然只一瞬,目标消失,悠扬的笛声传来,阵阵惊魂。
没正交峰,却失一招,赵云飞更觉燕山女刹之厉害,再睹首下之人,全被这魔音所迷。
赵云飞只好收弓回箭,立沉丹田之气,防那音入浸,分散功力,再视涪水,原本平静,此时浪涌欢腾,耳旁嗡嗡作响。
“魔女,气杀俺也!”顿觉热血奋勇,口血如箭,奋博而出……
青衣使者急忙上前,单手托其背,猛按人中,数秒过后,放才醒来,他立马从后取一葫芦,起塞倒立,一红丸立于掌心,待他叹息,送丸入口,慌了几位骑士,取水侍俸,尔后青衣骑士又分丸于丛,待尔等服完,稍作停顿,往上游涪桥狂奔而去。
话说张朝,李汉二人,驱使稍公逐浪前行,逆水行舟,困难无比,好在那商舟并没知觉,静立未动,哪知仓内,别有隐情。
正顺抱相士入内舱,见其呼吸急促,唇口干裂,只好放于床前,然后取一木勺,掀开门帘,有两士坛立于右首处,正顺开大步,忙奔坛前,小心翼翼,放坛盖倒立于桌,又从旁取来一挂小瓢,往坛里一放。
片刻功夫,一碗豆乳呈出,但见那:
飘浮沉动如冰山,洁白醇香似甘泉。
细心正顺,另取一医箱,掀盖过后,早已手持银针,对着相士额头,一手扎下,数秒之后,相士目睁,欲言又止。
正顺扶来那豆乳,小勺盛起,往来添喂,片刻功夫,已去一半,见那相士脸有温色,不觉一喜。
然仅半盏时光,其脸由红渐紫,直到最后,相士口吐白沫,双肢抖动如筛糠,痛苦万分。
慌了正顺,忙拾银针,置于豆乳内,数秒之后,取出一观,不觉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