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俺素昧平生,为何要帮你!”唐祖手扬佛尘,说话酸溜溜的。
“你……”蒙面大汉随船挺进,找不出更合适的词语。
“除非你能逼退入侵的敌船!”俺毫不加思索的补充道。
“好汉,正有此意!”蒙面人好似找到了知音,他放眼看来,心里不免一惊:好一个英俊的后生,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已超过成人。
俺正要想说什么,哪知道那黑家伙涌着巨浪,大摇大摆地愰动着,逐渐涌来,初略估计入水近三分钟了。
蒙面大汉那船在其侧后方,但离那家伙较远,看着它远去,是乎无计可施,才发出了求救的信息。
这一切,俺看得明明白白,下几分钟,那笨重的家伙按它流动的规律,自然会到俺的船首。
俺不知他们为何要这样一个象熊似的笨家伙,还有那十件精灵似的怪鸟。
“就算俺求你们了,快帮俺拦住它!”蒙面汉子远远的站在船头,近乎哀求,声音不大,却刺人心。
唐祖原本试探,可到及骨眼上,到是急了,也许又是那信条起了作用。
“邱贤弟,你不会无动于衷吧!”他望了望远处水中的黑团。
“俺还没看清那是什么,只感觉是个黑的,你让俺怎么拦它?”俺知道这是他的后话。
“哦,哦,也是,也是的!”唐祖到会随机运变。
“是个近十吨的大油筒子!油筒子!”也许那船近了,汉子的声音便大了许多。
俺的心便格登一下,油筒子,这是一个危险的家伙,那刚才从山上滚落下来,好在没有引爆,看来这些人不是善类。
“你船上有渔网没有?”身旁的唐祖突然莫名其妙地问起这个,俺想他的脑子是不是近水了,可人站在船上啊。
俺很是困惑地看着他,这个除了眼珠亮之外的大熊猫。
“俺是说如有渔网,就可以拦住那油筒子!”
俺听了他的说道,一溜烟向二层楼船奔去。
“咚咚……”
俺没在理会他,好似冲气般。
唐祖喃喃自语。“难道俺说错了……”
“你没有说错!”不到一分钟,俺又出现在那二层楼船口,双手不空,拖着一串东西。
“渔网!”唐祖象似发现了新大陆,朝俺奔来。
俺用实际行动回复了他。
当俺们出现在船头,那黑油筒子离俺们已近十米远了。
唐祖很会配合俺,他从中抚着一半的渔网,打渔对俺来说是个拿手好戏,可这次不同。俺明白了俺的责任,俺试着喊出了行动的号子。
“一丶二……”
俺感到拿不准,又停了下来。
唐祖到是个忠实的鱼伴,好像在履行他先前的承诺。
“一……”
这一次俺下定了决心,看着那又前进了一米的水中黑筒子。
“二……”俺用尽了全身力气。
“放!”俺的左手放开了渔网,唐祖最后这一句他听懂了,撒手的同时身子略向前倾斜了一下。
渔网象个长矛向外直刺,几秒钟后上升到最高点,随后‘扑’的一声,在空中散开,象一朵巨大的磨菇云,在阳光的照射下,落下无数圆点,好似一粒粒的碎化银,俺的右手感到一股劲力向外直奔,然而这力仅一秒之内便消失了,只见那伸开的网向那水中漂浮之物罩去。
‘唰……’
“唰、唰……”
网脚与水依次相吻,嘣出一串串音符,那种不规则的跳动,听得人毛滑耸然。
唐祖不停地呼喊,“左、左……”
哎,最后一声叹息,俺眼睛所见之处,悬浮的一颗心一下掉到冰洞里,冷到了极点。
只差一点!
俺的天啊,只差一点!
那黑油筒子在网罩外面游戈,上下沉浮,往来游荡,象一只玩皮的笨狗熊,跳过不停。
“快,收紧!”
唐祖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两手变成一个铁环紧紧地缠住俺的右臂,不停收那落水的渔网。
卷起的水浪,冲击着黑油筒子,降低了它下流的速度。
两人四只手,为了同一个目标,随着‘哗哗’的水声过后,那网又很快回到船边。
‘珰珰’网脚的铁钉敲打着船胘,那声音一声更比一声紧。
“咚……”
最后这一击,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整幅网又恢复如初。
俺的手心有如芒刺,俺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缕鲜红的血丝儿随着那网沿伸。
俺不能在困难面前退缩,更不能在那蒙面人面前示弱,不就是拦截一个黑油筒子吗?
“注意了!”俺提醒着身边的唐祖。
“好!开始吧!”唐祖甩了甩头,好像一位接听命令的将军,随时听候调遣。
战船上的蒙面人站直了身子,两只眼睛射来夺魄消魅的光芒。
“俺的上帝,保佑他们吧!”他在祈求。
“一……”俺的右脚向前微跨了一点。
“二……”俺微蹲上身,把力道集中到右手,唐祖随着俺的呼叫,身子跟随着变化,俺感觉他护网的手在颤动。
“起……”
俺一声令下,唐祖的双手和俺的左手迅速撒开。
“嗖……”
网脚随空而立,飘然上升,它象一只初离笼子的小鸟,颤颤威威的向黑油筒的上空刺去。
几秒过后,俺握绳子的右手猛然一紧。
“嘣……”
渔网哗然而开,象一只巨大的华盖,全然罩着了那黑色游动的家伙。
俺心里盘算着,估计那下落的网与流动的黑油筒子之间变换的距离,右手的拉绳控制住力度,俺把全部的力道和精力都集中在右手。
黑衣人早已明白了,他眼里好像有了泪花。
唐祖闭住了呼吸,两只眼睛盯着那散开的巨罩。
“着……”俺心里惊张到了极致。
“咚……”
“咚咚……”听到这种弦乐,俺心里一阵狂喜。
“中了!”俺激动万分。
“好!”这是那蒙面人的狂呼。
俺的喜悦刚持续了半秒。俺便感到有千斤之力在撕扯着俺的右臂。
俺不能放开俺右手的拉绳,俺心头一紧,突然俺感到头重脚轻,身子向水面仆去,俺的鼻孔有无数风在贯入,甚至通过俺的眼看见水向俺涌来。
脚离船的一刹那,俺感到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它,俺的身子象在空中荡秋千,来往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