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正顺打开金书,不觉大吃一惊,扉页并无一字,整个版面一片空白,接下来之页面紧密相挨,他右手大母指与食指合并同力,亦不曾开裂,是不是手指干燥,纸无缝隙?他不假思索地把右手抬起,弯曲它欲与唇口相接,借唾液之湿。
“啪!”
声音轻而微,他右手便有无数细丝缠绕,紧接着传来熟悉的声音:“邱老弟,你当那是糖?"随后他把拂尘向后一扬。
“俺想这书下面打不开!”邱正顺咕噜道。
“唾液是万能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尘书犹毒,岂可拿生命当儿戏!"唐祖一板一眼道。
“哈哈,俺的老大哥,你为免也太胆小怕事了,俺看书面开始尽是白的,心想下面应该有字,可怎么也刮不开,便想到了借唾液一试,你差点吓掉俺三魂。”
“俺这一拂尘倒是打错了?若真那书有毒,岂不害你一生,你要是先前有此警觉,俺也不会落下如此苦恼!”
“唉!”邱正顺不觉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唐祖先前喝了那含毒的豆乳,不过看他现在并无多大异样啊!他抬起双眼,含着疑虑地望着他。
唐祖好似明白了什么。他缓缓地说道:“俺用俺的玄魄内力把那毒尽锁在俺左腿之中,只是暂时不让它扩散,可它却消耗了俺三年功力,俺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这般?”
原来是这样,那一拂尘便具有目的性了,邱正顺眼里便有了丝丝不安,充满歉意道:“唐道长,你是误会小生了!”
“俺误会你?”想不到这小子不但没培礼不说,还想狡辩,他便又扬起了拂尘。
“别,且容俺分说!”邱正顺见唐祖使了性子,一面把那金书挡在额前,一面解说道。
“好吧,亦当你说完不迟!”唐祖到是心宽,观其面相亦不是奸人之烈。
“俺原亦不知那豆乳有毒!”邱正顺说出的话让唐祖好生失望。
“俺且问你,那豆乳是否为你家所造?”唐祖理智地问道。
“正是俺和俺家父所造,可俺并没有下毒啊!”邱正顺整整有词。
“难道是你父亲所为?”子不为其父可为,唐祖开始了推理。
“说不定你父亲为防歹人,当另置一坛毒乳!"唐祖阴阴地笑道。
“这是哪般道理,俗话说知父莫如子,俺父可是正道的生意人!”
“是吗?”唐祖一听有了道儿。
“自俺知事以来,父亲就少于江湖往来,他何苦备此毒乳!”
“说的也在理,难不成你父亲和你同舟而行?可人呢?”唐祖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
“哎,他失踪了!”邱正顺哽咽着。
“就在这船上失踪的?”唐祖话一出口,便自觉弱智,随后他又补充道,“要是你父亲被歹人绑架,这毒乳便有了个说法!”
“没错,你不愧为修道之人,现在明白俺说的话了吧!”
“可现在你父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咋个整!”唐祖开始自言自语道。
“当然是找!”他又补充了一句。
“找!”
“啪”的一声,邱正顺把书拍在了脑门上,“你帮俺拿着!”说完他把金书扔给唐祖,直奔内仓而去。
唐祖离他不远,偶见一物飞来,人之本能,左手往前一拂,便接了个正着,待拿到眼前,一看便非常明了,那书经这么一抛一抓,从中散裂开来,细细端祥,予不见有什么字在上面,也摆,暂且放着。
约过了半盏茶功夫,从门里闪出一头,而后整人也显了出来,邱正顺露出了整个身子。
“什么也没有,除了这件衣服!”他很失望,身子也尽疲备。
“有了衣服,便有了线索,你的父亲一定还活着!"唐祖看着他那样子自信的说道。
“你就不要再骗俺了,一件衣服能说明什么问题?"邱正顺对他的说教有了兴趣,他当然是希望他父亲还活着。
“这你就不懂了,衣服的存在大有学问,俺且问你,出远门的人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唐祖卖了个关子。
“这还用得着说吗?当然是打点行装!”
“对了,你父亲的衣服还在,说明他没有出远门的思想准备!”
“是这个道理,那又能说明什么?”邱正顺听了他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
“俺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
“不涉及俺个人隐私?”
“当然是这样!”
“好吧,你问来看看,俺能否回答!”
唐祖弄了弄拂尘,然后把那它经书在他眼前愰了愰,“注意看仔细了哦!”
他把拂尘向他眼边扎去,邱正顺但见无数细影一闪,眼睛本能的一闭,当他在开眼时,唐祖左手空空,他还有意的高高举起。
“那本经书不见了!”
“对头,不见了,它就象你父亲一样!”唐祖满含神秘的样子。
“俺明白了,你是点化俺,俺父亲的失踪是俺中了歹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孺子可教也!”唐祖左手化掌,“善哉,善哉!”
当时河对岸有一青衣人骑白马,邱正顺努力地回忆着,河的另一边是州府捕快,那俺父亲的失踪肯定与这两拨人有关。这两拨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动。
“俺听到有喊救命,隐隐约约的!”邱正顺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时,你也受了伤,是你在呼喊!”他望着唐祖道。
“痛苦的时候,可不曾记得了!”想起那伤心掉脸之事,唐祖的脸儿红到了耳根。
“既然你不曾记得,可见过谁刺伤了你?"邱正顺见有了道儿。
“不曾见人,俺只觉眼前忽来一物,尔后便觉右腿刺痛,再后来见你过来,居然这样,亦不是你所为!”
“对了,俺这儿有那伤人之凶器!”唐祖边说边把一个包裹递了过来。
邱正顺慢慢打开那包裹,当那物呈现在他面前时,他不由得大吃一惊,里面是一把短剑,仅五尺长,对于这把短剑它是再熟习不过了,正是:
寻父追凶,短剑呈真,寻父追凶两茫茫,剪不断理还乱;短剑呈真尽相识,除却乌山不是云。舟行江上迎风浪,起伏不定,心游迷谷忘归路,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