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少女嘴里的气流声响起,她想表达内心的想法,却无力发出规律的声音,那种少有的笑容融化满船的阴晦,她双手在床上摩挲,看样子想坐起来,然而纤纤细手不管怎么努力,也没能托起她身子,她眼里便产生了无助的渴望。
她的头努力向上抬了几下,邱正顺给他拉了拉被子,似乎想通过眼神发现他内心的想法。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她双手被缚,不知几天没进食了。那摆动的头,渴望的双眼,几次挣扎的玉手,归纳起来一个信号,她想吃东西了。
邱正顺双手合成了一个碗,尔后伸出食指和中食做了个用餐动作。少女会意地点了点头,眼角庆出了激动的泪花。
“小欢欢,大鼻高去弄点吃的!”他向那小男孩挤了下鼻子。
唐祖没有搭话,看着那露在外面的铁链,用手把它托起,寻找解开之法。
时光流传,大约过了十分钟,正顺双手各托一碗走了过来,里面白而浓,各有一小勺,邱正顺努了努嘴,唐祖会意,放下铁链,把那少女上身扶正,理了理那一头散开的秀华,然后接过一碗。
“小欢欢,大耳哥手空,注意了,喂食可是俺的拿手戏!”
李小欢眼睛眨了几下,也许是饿极了,张嘴迎合那小勺之食,猛吞起来,这勺也太小了,几口过后,缩性单手扶碗,唇碰碗口,“咕嘟咕嘟”直接喝入,好不痛快。
被称为李香儿的少女倒是文雅多了,他见邱正顺拾起小勺,在碗里平了平,去其表皮,取了一勺汁液,临出碗之际,又在碗边磨了磨。
李香儿鼻子轻微地动了下,待那勺递到面前,轻起朱唇,一口洁白的牙齿便露了出来,她把头慢慢地向后倾,那一勺汁液便入了口,眉毛紧缩,几秒钟才听到汁液入胃的流动声,脸上便有难言的痛苦,那割舌之伤再一次让这流汁加重了苦痛。
当她吸入第二口时,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了,一旁的唐祖已空着了碗,小欢儿眼睛还巴巴地望着,兴许是几日没进食了。
进餐大概用了二十几分钟,待李家兄妹休息了,邱正顺走出了内仓,原来船儿很慢地动着,只有远处那战鼓声仍时断时续的传来,二百丈之处,便出现了左右水道,每一条水道都比他来时的路宽很多,左面水道有无数船只,这时好象停在那儿,每艘船远看不大,上面插有旗子,有一面旗子特别大,把后面的船都遮了三分之一。
“哄……”一只船上升起了一股浓烟,并且有束发光体向分水的山崖飞去,不到一分钟,那山崖上便响起象炸雷般的声音,紧接着便有无数浮石从山上落下,直击江里,贱起无数水花。
邱正顺深居内陆,他不知道那发光体为何物,不觉发出感概,这人世间还有这等高人?正当他眼睛再一次观望之际,从那远处发来一束细光,往他脸上扫了无数下,是从一只船上发来的,那船在动,直朝这方扑来。
“来船必凶多吉少。”邱正顺沒作过多之虑,很快跑向风向舵处,迅速收紧右边招绳,这样那帆便缓缓向右边转动。
“吱呀……"
数声响过后,船头便始向了右面航道。
刚一转过,风向亦变,从后向前刮,推得船儿勇往直前,落于帆上之鸽,也觉得身子东摇西倒,扑腾几下,飞入笼中。
船儿顺着山势,碗蜓曲折,起伏向前,千年古树临江而长,盘根错节,倒映在水里,形如深水巨怪,恐怖狰狞。
突然从树枝中闪出无数人影,个个张弓搭箭,邱正顺何曾见过,心中大惊,他忽忙跑入内仓。
“道长,左河道拥了无数战船,俺等船只现已进入左河道,可是山上树林中有无数人,你道这是何山?为何这样?”
唐祖一听,急忙走到门口,向外望去,前面左右两边山上,果然有无数人影窜动。
“咚咚……”
左边河道战鼓声更胜,唐祖再向后望,看见了两只先锋船扑来,其一船有一人全副武装,身着盔甲,手舞宝剑,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两船相距不过百米左右。
前面山上之人亦看得真切,有手持弓箭的,也有持长毛的,更有持铁管的人,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蒙了下半脸,露出眼睛和前额,静静地观察着。
“放过那只民船!"唐祖听到了山上的声音,这声音很清亮优美,一听就象是一个入世未深的大家闺秀。
“领主,这次阿寇来了很多,要不通知赵统领?”一个小阿篓的声音传来。
“这梓州官府来了,俺们得到的战利品岂不冲公,笨蛋!”
“原来是一群山贼!”唐祖一听心里便有了底,不过这阿寇从何而来,难道这儿离台湾海峡不远,那么这山应该是牛头山了。
“嗡嗡……”山头突然响起牛角号声。
“刷,唰……”无数箭矢向头的阿冦船飞去。
“哇,哇……”那是入侵者痛苦的呻呤。
第一波进攻后,但见那两只船上纵横交错插满了无数乱箭,还来不及反击,便鲜血洒满江水。
前面是一个山窝,邱正顺他们的船只正好躲了进去,里面好似一个人造湖,顶上尽是被抛光的岩石,人虽然在船上,他们仍死死地盯着江面的战况。
山上的号角仍然不停地响起。有二只热气球从山上升起,慢慢地飘向两只先锋船,何该如此他们驶入了右面航道脱离了大部队。
热气球上各下来两人分扑两只船上,很快那热气球又冉冉升空,向山上原来的地方飘去,下得战船的蒙面人很快控制了敌船,清理完战场,向山上发出了胜利的信号,这信号其实很简单,是他们单手捂住嘴发出布各鸟的叫声!山上便立即响起了同样的回声,不一会儿,那两艘船又开始沿着右船道向里面行驶,然而刚开动没多久,后面转角处又开进四艘敌船,又过了几分钟,陆续开进了数不尽的船。
邱正顺见了,心想这儿不是久留之地,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