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日 床昨天和明天,都不容易翻动,能翻动的,是床上的一段辗转。月色,凉白如水。庭院中的风声细微,仿佛寂寞和哀愁。床说:不闻你的鼾声,我睡不着。床说:你的身躯日渐清减,怕再难以压下那些旧梦。床说:我昨天听到你的呓语,说起一片黄叶坠落的姿势,我现在想听到它的去向。床说:我们注定要去向明天,而明天的去向不明。未定或许正是一种落定,这是你不眠的原因吗?我沉默不语。怕一开口,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