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虹虽然拿出两瓶国宴用白酒,但是钮俊柏并不担心,他认为还有人会来,迟迟不肯动筷子。丁明丽和罗绮虹边吃边讲话,忘了钮俊柏。钮俊柏看两个人大吃起来,就问道:“还有人吧?”
“哈哈,我俩只顾自己吃了,忘记了钮校长。吃吧,没有别人了,就我们仨。”罗绮虹道歉地说。
“三个人能吃完这么多菜?”
“也没要求你校长吃多少呀?搞两三个菜,是不浪费,我担心你觉得我罗绮虹抠门。嘿嘿,是吧?”
“真的没必要弄这么多菜,浪费。”
钮俊柏说着,看看丁明丽和罗绮虹的吃相,又看看那两瓶白酒,心里直打鼓,他担心这一次又有人被灌醉了,不知是丁明丽还是罗绮虹,反正自己能喝。
宴席上,丁明丽和罗绮虹轮流敬酒,钮俊柏一番客气之后,还是遵命喝下。三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喝酒,都没有忌讳什么。
丁明丽把罗绮虹的底细一一说给钮俊柏听,算是给罗绮虹一个交代。
原来,罗绮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夫妻二人都在做生意。罗绮虹家在街道上,天生有一个位置优势,所以,高中时不愿吃苦读书,毕业后回家跟着父母做生意。也许是物以类聚,与罗绮虹同届的左绍印家庭经济也优越,同样不想读书,两人高中便谈起恋爱,早早进入婚姻程序,毕业后,两家商量,给二人举办了婚礼。结婚后,左绍印继承父业,做了建筑行业包工头。两人生育了一个女儿左蓝星。建筑行业总不能在自家门口找活干,得外出。所以,左绍印常常在外,便包养起小三。罗绮虹知道后,一气之下,要求离婚。罗绮虹要求女儿左蓝星归自己,但是,不知是左蓝星喜欢父亲,还是左绍印用钱收买了左蓝星,左蓝星要求和爸爸过,罗绮虹只能一边哭泣,一边收下左绍印给予的补偿金。
罗绮虹一个人生活已经一年多了,许多男人托人保媒,罗绮虹也没有答应,她看不上那些人。罗绮虹为了清静一些,将街道中心地段的商铺委托别人经营,自己在街道较偏地段买了地皮,盖了三间门面房,后面建了三间三层小楼,过着单身生活。
席间,罗绮虹也免不了问起丁明丽和钮俊柏两个人的关系。
丁明丽觉得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没有必要去争一个名分。钮俊柏认为两个家庭没有实质性问题,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迟早都要回归家庭,想早点分手,当前,不是缘分而相聚,是一时冲动,维持着没有意义。
罗绮虹从钮俊柏的话语中听出本质来,钮俊柏要分手,丁明丽不同意。于是,罗绮虹就劝丁明丽:“明丽,要我说,鲁小平的人品好,能过日子,你还想怎么样?这样下去,我觉得你对不住鲁小平。”
“现在,不是谁对不起谁的问题,是我和他在一起就是煎熬。他什么也不知道做,窝囊废。”
“你得从源头说起,你没有他的过去,就没有你的现在。心放平常一些,日子才能过下去。我家那个左绍印,之前与别人就有一些暧昧,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他居然跟别人过起日子来,我受不了这种侮辱。”
钮俊柏听着罗绮虹的话,脸渐渐感到发烧,想到过去,他也是因为欧阳倩影的父亲才能有今天,而现在,自己也和别人过起小日子来。罗绮虹这不是明摆的在说自己吗?
“罗绮虹,你是在数落我和他吗?”
“不是数落,我说的是实话,天地良心。”
“你说我们怎么办?”
“散了。”
“我舍不得,没有他,我像没有灵魂一样。”
“没有男人就不行了?”
“罗绮虹,你是有过真正爱情的人,你不知道没有爱的痛苦。你和左绍印上学那会儿,在麦田里约会,压坏了人家一大片麦子,让我在田埂上望风,我那时有多傻呀。而我呢?本来就不爱鲁小平,硬是爸妈劝的,我从来就没有体验过真正爱情是什么滋味。”
“现在,你不是品尝过了吗?为什么不撒手?”
丁明丽听了罗绮虹的话,泪水如注,她心里明白,钮俊柏并不是爱她,而是如同小鸟栖息树枝一样,只是自己真的动情了。钮俊柏看着丁明丽伤心的样子,心里产生无限的温暖。在钮俊柏心里,也有丁明丽一样的感受。他和欧阳倩影也没有真正爱过,是自己追求事业的欲望让两个人走到一起来的。这时,钮俊柏不知道自己现在要不要借着罗绮虹,把分手的要求提出来,好摆脱丁明丽的纠缠。
钮俊柏给丁明丽递过纸巾,低声说:“罗总说的是道理,在理。你哭什么来着。”
“哭什么?我哭我命苦,和你没关系。”
“明丽,你要求太多。如果割舍不下,你们有闲暇的时候,也能聚聚,算是逢场作戏,都是成年人,凡事得顾及他人感受。”
“那你今天约我来吃饭,就是教训我的?”丁明丽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罗绮虹。
“本来没有这个打算,没有想到你把钮校长也带来了,所以,我才说这样的话。人都在场,有什么话当面说,坦诚一些,用不着背后戳人脊梁骨。”
钮俊柏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救星,用眼睛示意罗绮虹再做做丁明丽的思想工作。罗绮虹会意地笑了,说:“钮校长,你真的舍得离开这个美人?”
罗绮虹把话说给丁明丽听,钮俊柏心里一惊,怕丁明丽受不了。丁明丽没有什么应激反应,只是轻蔑地斜看了钮俊柏一眼,依旧在抹眼泪。
就在这时,丁明丽的电话响了。丁明丽一看,是儿子班主任打来的,顿时收了泪水,装作轻松,说:“郝老师,有事吗?”
“你儿子和同学打架,把别人头打破了,你来处理一下,他爸爸电话没有接。”
丁明丽一听儿子和别人打架,慌了神,拿起包就要出门。罗绮虹拉住丁明丽,说:“别慌,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先网约一辆车吧。”
这时,丁明丽才醒悟过来,自己不能开车。于是,丁明丽掏出手机,约了一辆车。
丁明丽出门的时候,对罗绮虹说:“你弄点水饺给钮校长吃,也能醒醒酒。拜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