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建筑装饰有限公司发展的很快,大山身后的团队在壮壮和猴子的张罗下,很快发展到一百五十多人的规模。壮壮和猴子分几个工地把关、监管,忙得上气接不住下气。大山坐镇总部,接听来自各工地的各种电话,协调工程进度和物资的周转、调运以及招揽下一个月的各类工程。
一切都风风火火,各路工程进展迅速,蓝天建筑装饰有限公司在老城的声望也愈来愈响起来。公司因活而异,按照客户反馈设立各种奖项,制定了一系列的用人和管理制度,并聘请各类专家,开设各类培训活动,为公司的各个环节培养了二十多名专业管理人才,极大地推动了公司各项工作地跨越式发展。就在大山大刀阔斧,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件事儿似一盆当头泼来的冷水,直泼得他焦头烂额,毫无还手之力,一个多月都抬不起头来。
过完年的第二个周二,在老城一家机械厂的十八层大楼装修工程完满结束。可第二天,质检部门在质检过程中,意外发现,整栋楼的地面瓷砖三分之二为高仿伪劣水货,正品每块二百元,而这种新近上市的仿品,每块才二三十元钱,除过质检员,就连工地师傅都难以分清的高仿品,已经完完整整地贴在大楼所有的地面上,这一下,按合同要求,就得返工,用正品换取仿品,这要从新敲掉所有的地砖,再贴上新地砖,一来一往,费工费时,仿品作废,新品得重购,这样一来,他们公司就得以一块四百元的成本还不算工人人头工价,这将是一笔多大的款项啊!关键是,公司已经将每块地砖按一百九十元的价格账款打到了地砖供应商赵老板的账户上,这个时候,再找那位赵老板,已经人去楼空,这一下,直接损失一百多万,再加上工程要延期,存在违约,违约金又是三十多万,一百三、四十万,对于刚刚有点起色,急需资金周转的小公司来说,这该是怎样的阵痛啊!
大山一个电话急急叫来壮壮,声嘶力竭:“壮壮,这就是你的铁杆朋友,狗屁哥们!”
壮壮一遍遍地拨打着赵老板的四、五个电话,额头上的汗珠哗哗地向下流:“喂,喂喂,喂,给俺找赵老板,赵老板,姓赵的老板!”
猴子在地上转着圈子:“壮壮,别打了,别打了,这狗日的肯定是卷包逃跑了,报警,咱们得赶快报警,警方抓住那姓赵的,我们也许还能挽回点经济损失!”
壮壮狠狠地一拳砸在门框上:“赵老板,你回话呀,俺日你妈,你回话呀!”
大山将壮壮压在沙发上:“行了,行了,壮壮,看来只有报警了,据我所知,就是报了警损失恐怕也是挽不回了,年前听人说,那个姓赵的,是个大赌徒,他是赚了不少钱,可大部分都输在赌场里了,听说他都赌到了香港,这一次,他的假面具蒙住了我们的双眼,以后,看来,这一块把关,凭经验不行,不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人啊!”
壮壮道:“大哥,这件事的责任全在俺,这样,所有损失,以后一年年从俺的分子里去扣,何时扣完何时了结,俺壮壮还不完这块损失,那还叫人吗?”
猴子道:“壮壮,到了这时,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咱现在得想想办法,度过现在的危机才成!”
大山道:“好兄弟,咱现在公司能拿出的资金满打满有二十来万,眼看两周后,又要发所有员工的工钱,又得二十多万,要堵这一百多万的大窟窿,我看看,只能再求黄小叶大姐和龙叔帮帮忙,我和猴子想买的城南那两套婚房只好先放一放,将资金先让给人家,先度过了这个坎坎儿,不出半年,我们兄弟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壮壮道:“大哥,这笔账先记在俺壮壮头上,过了这阵子,俺壮壮,一定将这笔钱还归大哥。”
大山道:“壮壮,你要将你大哥当成大哥的话,就不要讲那种话,当初,我们兄弟一起焚香磕头拜把子,那可是讲过,我们可是当今老城的刘关张,刘关张啊刘关张,那是怎样一种侠肝义胆啊!”
猴子激动地伸出手来:“大哥,我们大不了从头再来!”
壮壮也伸出手:“大哥,对不起了,全因俺看错了人,走了这双瞎瞎眼,从头再来,咱们从头再来!”
大山伸出双手,三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久久地不想分开。
大山让猴子带两名办公人员去报警,并协助公安人员调查赵老板的下落,力争早日结案;自己带了壮壮,马不停蹄,坐公交去找黄小叶黄经理。
两小时后,大山与壮壮匆匆走进了黄小叶的办公室。
负责的门卫是一个秃顶的老头,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见了大山,知道是黄经理的贵客,忙倒了两杯浓茶,让两人先喝着,然后不急不慢道:“大山啊,好久不见了,黄经理一大早就与赵先生出去了,说是去北大街买什么,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说到这里,老头歪过头来,伸长手掌遮挡了嘴巴,压低了声音道,“小子,你知道不,黄经理下月大婚,婚房都买好了,在东方威尼斯,好大的一栋别墅啊,听说那里还有一群白天鹅,还有十几只梅花鹿哩!”
“嗷,黄经理一大早出去了,你知道不,她啥时候回来?”大山歪着头。
“那说不准,这几天,有时晚上回来,有时是二点回来,要不,你有急事,我给她拨个电话!”老头眯着眼。
“不用了,我们等等,等等,可能很快就回来了!”大山道。
大山、壮壮等了两个多小时,老头从食堂给两人打了两碗肉臊子面,两人没有客气,狼吞虎咽地吞下了肚子。老人又冲了一壶浓茶,给两人放在桌子上。几人边喝茶边聊天,不觉又过去几个小时。大山有点打起瞌睡来,老头回到里边打了电话,一阵小跑来到两人面前:“大山,大山,快了,快了,二十分钟的路程,黄经理让倒上茶,先喝着,快回来了,快回来了!”
听说黄小叶快回来了,大山一下子机灵起来,他想着该怎样向黄小叶开这个口,这不,人家马上又是大婚,又买了别墅,可能手头上也没有多少闲钱,该怎样开口啊,大山挠着头,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方子来。
壮壮看出了问题:“大哥,你开不了这个口,弟弟替你开这个口,反正,祸是俺壮壮闯的,这个火坑由俺来跳,今天这事办不成,咱们兄弟就不出这个门儿!”
大山笑道:“壮壮,好弟弟,这时候你就别再你呀我呀,你的心只有大哥知道,这事还得大哥出面,你开口,你与人家黄经理是什么交情,而我,就不同了,我是她亲自认的弟弟啊,我们是姐弟关系,他黄经理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
兰花一连一周没有见过大山,她的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一样。这段时日,她先后给母亲寄了三幅治病的中药,并一再讲了怎样熬制,每天喝几次,喝多少。她多么希望早日看见母亲康复起来啊,就像自己小时候见过的母亲一样。她又给母亲寄了一千元钱,让母亲吃好点穿暖点,多给弟弟买点学习用品,多督促弟弟学习。最后,她遥对故乡的明月,给母亲磕了十多个响头。
望着窗前的一轮明月,兰花越来越觉得,那月亮隐隐幻变成母亲的笑脸,她闭上双眼,想让那影像留的时间更长一点,长一点。
兰花对着月亮说起话来:“母亲啊,女儿想你啊,我知道,过这个年,女儿已经二十二岁了,该是嫁人的人了,您操女儿的心啊,母亲,女儿知道,您盼女儿嫁个好心人家,能过踏踏实实日子的人,孝顺父母的人。母亲,您放心,女儿一定今年年底忙过这阵子之后,我一定领着大山去看你,让大山同你说说话,大山一定是母亲心中要找的好女婿。母亲啊,一个女婿半个儿,今年年底以前,我们一定将婚事办了,在咱家风风光光地将婚事办了,来年,一定再生个女儿或儿子,让您老好好乐呵乐呵一次。再过一两年,我们有了办法,你女儿一定将你和弟弟接到老城里来,女儿要带着老娘爬城墙,逛大雁塔,享享城里人的福份儿。”
兰花睁开双眼,那月儿又忽然变成大山的脸,正在那儿朝着她傻乎乎地笑哩。
兰花继续念叨:“大山啊,你个臭小子,这几天,都一两个周了,你怎么不来看看兰花接回兰花呢?你在忙啥哩,再忙的事,再重要的事,还能有你的心上人兰花重要。你个坏小子,人家可是将人家的一切都给了你,整日想着你的好,想着你的傻乎乎的模样。大山啊大山,你说你,一个臭小子,我兰花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死心塌地的看上了你,你一没有钱,二没有正式工作,三又没有文凭,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包子,游击队,你说我兰花,那么多有钱的老板追我,我怎么偏偏看上你大山呢。你呀,大山,一是你的心肠好,好到了我兰花的心坎坎上,二是你的诗歌好,好在了我兰花的心底底上。三是你小子傻乎乎的好,傻在了我兰花的心尖尖上。我兰花满脑子装满了你大山,唉,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大山跑也跑不了,走也走不了,我兰花可是那秦岭上的长葛藤,一门心思缠定你了,缠定你了。”
念叨完了,兰花又一次从箱子底翻出大山的信件来,她一封封地读啊读啊,忽然,她觉得,就缺一封,大山啊大山,你千忙万忙,你不能忘了写信啊,你记住,这个周你少写一封信,这个周日我去找你,你得给我兰花写封信作为赔偿,你个坏小子,臭小子。
兰花的眼睛又一次移到对面黄婷婷的床上。她又一次想起黄婷婷来,她回忆起婷婷介绍自己来公司时的情景,回想起郎经理色迷迷的双眼,回想起虎老板数次献花和邀请---又一个周了,婷婷啊,你到底到那里去了呢?你个坏女子,你也给大姐捎个话呀,大姐也知道你在干啥哩,同什么人在一起,大姐正为你操心啊,瓜女子!
兰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一个周,婷婷没有踪影,而那虎老板,整日无所事事像一个幽灵一样的肉墩子,也无缘无故地消失了,难道,难道郎经理让婷婷赔的客人是那老不死的老虎?如果那样,婷婷啊,妹子你可是羊入虎口呀,那虎老板,凭借自己有一堆的臭钱,在外面胡作非为,那可是个采花大盗啊。妹子啊,你千万不要掉进他布下的金钱陷阱。兰花又回想起婷婷平日的生活,想到婷婷最崇拜的是那些明星呀大经理啊,一句话,只要是有钱人,都是婷婷所乐道的人,所追求的目标。她曾千万次地与兰花交心,这辈子,非有钱人不嫁,她婷婷这辈子,是享受生活来了,她不想再回到生她养她的那个穷窝子里去。想到这里,兰花的后脑勺一下子沁出一层细汗来。不行,不行,明天,他一定要问问郎经理,婷婷这一个周到底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与那该死的老虎在一起……
黄婷婷斜躺在席梦思大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出神。她的眼前一遍又一遍地闪过虎老板的肥脸来,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虎老板的那句话:“妹子,只要你将那药放进兰花的茶水里,搅上一搅,看着她慢慢喝下去,那就大功告成了,哈哈哈哈,到时候,生米做成了熟饭,你黄婷婷,宝马洋车也就有了,什么都有了……”
黄婷婷看了一眼手腕子上金灿灿的瑞士手表。两千多元的金表啊,这块表,可是自己四个月的工资啊。三天前,虎老板与她游小雁塔,虎老板见她拿在手上不松手,就直直地买了,嘿,那架势,那才是大老板啊,两千多元郑地有声,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个多星期了,两周的假快要完了,黄婷婷越来越感到,自己与虎老板之间,除了男女关系外,就只剩下赤裸裸的金钱了。
黄婷婷感到,虎老板对于自己,才仅仅一个星期啊,已经从最初的溺爱,变成了烦燥,有点厌弃了。虎老板的心思现在已经全落在了自己的乡党兰花的身上。每天什么都可以不说,可提起兰花来,他就来劲,他的双目就放光。对他来说能得到兰花,就是让他老虎跪在地上磕一百个响头,叫上一千声妈妈他都愿意。他甚至给婷婷开出了天价,如果好事成双,他会休了陕北的老婆娘,娶兰花为妻。他要用最高的礼仪,办最高端的酒席,如果那样,兰花为大,婷婷为小,婷婷不但可以得到宝马车一辆,就连她婷婷今生今世的所有开销,他老虎全都包圆了。从此以后,每月打一万元到婷婷的账上,如果那样,他婷婷可就成了世界上最辛福的人。什么事都可以干,什么事也可以不干,全然成了一个自由人,一个神仙,那不正是她婷婷所要追求的生活吗?!
婷婷看了一眼身边正在打呼噜的虎老板,怎样才能将这块肥肉永永远远地绑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呢?这可是一个钱袋子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袋子啊!这几天,每每酒足饭饱,特别是酒到酣处,虎老板就会搂了婷婷的腰,左亲一口右亲一口,一口一个老子在陕北有三个大公司,十个加油站,那个公司加油站不是月入几十万,老子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一个像兰花一样如花似玉的花媳妇,让老子时时疼不够爱不完的俊娘子。婷婷啊婷婷,我的亲妹子,心肝宝贝,你说,你不帮哥哥,谁帮哥哥,告诉你,你大哥不差钱,老子每天在钱垛子里打盹睡觉,用百元大钞擦屁股,哈哈哈哈,擦屁股……
婷婷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窗外。月明星稀,是不是又逢十五了,月亮又变得那样光圆。这个时候,在老家小村的大土院子里,母亲是否正在赏着月亮思念自己的闺女啊。大哥已经二十八了没有娶媳妇,没钱啊,新房子盖不起,谁家愿意将闺女嫁给一个没有房子的穷小子。如果,老虎的事能成,老虎给个十万八万不成问题,那不仅可以给大哥盖房子娶媳妇,延续家里祖上的香火,上对得起祖宗,下安得了心跳。关键是,大哥的媳妇问题就解决了。在老家,你生得眉清目秀顶不了饭吃,你得有房子,不然的话,谁愿意嫁给你,难道,同你一起睡到露天地里生儿育女去不成?
婷婷闭上双眼,她的脑海里满是兰花的影子,她是怎样带兰花进城,又是怎样介绍兰花进宾馆工作,兰花对待自己就像亲妹妹一样,看什么好吃先给她留着。每天,她没回来,兰花不会睡觉,直到看见她回来为止。更为重要的是,兰花还为婷婷介绍男朋友,并偷偷地以婷婷的名义给婷婷的父亲邮寄治头疼的药。每到过年,还要买不少礼品去婷婷家拜年。唉,兰花姐,你咋就对我婷婷这么好,我咋能对你下这样的毒手呢?!
婷婷盯着天花板,后天,后天,自己又要去上班,面对那些擦擦抹抹周而复始干了上万次的工作,面对那么多客人一双双冷漠的眼,面对那么多的批评与训喝,唉,自己何时又能像现在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呢,像那枝头上轻声鸣唱的小鸟儿一样快活呢。
兰花啊,姐姐,亲姐姐,没有办法,对不住了,婷婷对不住了,不这样,我这何时能够熬出头啊。哥哥需要新房子,娶媳妇,父亲要治头疼病心脏病,没有钱不成啊,我婷婷没有虎老板,怎样才能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过完自己的后半生呢。算命的说了,我婷婷前半生是牛是马是骡子,是套上笼头围着石磨转圈圈的牛和骡,而后半生,却是苦尽甘来,是一个贵妇人,提笼架鸟、养尊宠优不愁吃不愁穿的有钱人。没办法,我可不想再做牛做马了,那每日以泪洗面的苦难日子我过够了,过腻味了。我要开宝马车,我要风风光光地接我的父母在这老城过上个一年半载,如果老虎不要我了,我还要找个白马王子,但前提是,老虎要给我婷婷打钱,打钱啊!这棵摇钱树要做的四平八稳,天长地久,那唯一的前提,就是你啊,你兰花要做他老虎的情人或者老婆,风风光光的美太太,只有那样,你兰花风光了,我婷婷也才能跟着风光风光不是,兰花啊,亲姐姐,你是太阳我是月亮,月亮必须围绕太阳转圈子,妹子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了,你妹妹这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好景不长,绳子偏从细处断,大水要冲独木桥,一连四天,大山给兰花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凭直觉,他知道出事了。大山匆匆请了假,他一路飞快地跑着,他像一头狮子一样冲进了通天宾馆,他打问兰花的情况,一位女服务员悄声告诉他,兰花出事了。他疯了一样,来到兰花的宿舍,他看到了疯癫的兰花:兰花的头发如乱草一样,那件粉色裙子皱皱巴巴的。兰花看到了大山,她冲过来抱住大山:“大山哥,大山哥!”,叫了几声,又一把推开大山大喊,“不,你不是我的大山哥,你是大魔头,大妖怪,色鬼,老流氓!你给我出去,出去!”兰花瞪圆了双眼,她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地砸向大山,砸完后,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原来是兰花说的那个虎老板干的,那老板多次送花无果,看着兰花一天比一天水灵,一天一天从自己的鼻子下经过,他的欲望一天天增长,一天天控制不住自己,他被兰花这个天使彻彻底底地征服了。虎老板卖通了兰花同宿舍的女友黄婷婷,又是买房又是买车,将个黄婷婷玩得团团转。让黄婷婷在那天晚上,也就是她和大山最后一次约会的第三天晚上,偷偷地给兰花的水杯里下了蒙汗药,并且给虎老板偷偷留了门。
那天晚上,下着暴雨,明亮的闪电刺破了墨色的夜空 ,天上滚动着隆隆的雷声。那个肥胖的虎老板像幽灵一样,悄悄地飘进了兰花的宿舍。黄婷婷已经去看通宵录像,宿舍里只有兰花一个人,她静静地躺着,甜美的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容,像夜里的一株含苞待放的夜来香。
虎老板坐在兰花的身旁,那双三角眼眯成一团,猪尿泡一样的肥脸上回荡着一团淫笑:“嘿,美人!别来无恙,我是名好猎手,我说过,我有的是钱,这个世界还没有我老虎得不到的。我要红花,就有红花,我要绿草,就有绿草,我要美人,就有美人。谁让我看上了你,谁让你的水蛇腰勾引我的眼眼,谁让你那红小嘴勾引我的睛睛,老子有的是票子,票子能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包括你的乐曲一样的身子。”
虎老板爬下不行了,站起来又行了,如此反复好多次,越是紧张,越是不行,直到急出一身臭汗来。兰花的身体让他热血沸腾,他激动得不能自己,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兰花迷迷地睁开眼,她没有一丝力气,看着那虎老板在她的身上一波又一波……她的眼泪从那翘翘的眼角流了出来,浸湿了雪白的枕巾。
天快亮了,兰花隐隐地看见,那虎老板很不情愿地起身,将一沓票子摔在床头上:“美人,过两天,哥哥还要来,妹子,拜拜!”说完,虎老板嗤嗤地笑着,他慢慢地披上睡衣,拉开门,幽灵一样地飘走了。
一缕阳光穿过百叶窗洒在兰花的身上,她慢慢地梳理着头发,透过镜子,看着苍白脸上泪流纵横的自己,兰花扑倒在床上,紧紧地抱着被子大声地哭起来。
“ 吱---”门开了,黄婷婷花枝招展地飞了进来,她看到了床头的票子:“哇,这么多钱,有四五万吧,兰花,你可发大财了!”婷婷伸手去抓钱。
兰花站了起来,一把抓起那沓票子,重重地摔在婷婷的胖脸上:“不要脸的,你爱钱,全拿去,全拿去给你烧纸,养野男人,我眼睛瞎了,将你这种贱货狐狸精当朋友,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婷婷红着脸:“兰花,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可虎老板有钱,你家又缺钱,再说,扒上虎老板这棵大树,你以后就不用上班了,整天穿金戴银,做富太太。虎老板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懂得疼人,总比那个穷小子强上百倍!”黄婷婷捡着地上的票子。
兰花惊呆了,她没有想到,黄婷婷这个自己的朋友出卖了她,她想起睡前的情景,婷婷将一杯浓浓的茶水递到她的手里,说是刚从老家带来的什么新茶,让她尝尝鲜。她没多想,就喝了,不久,就昏昏睡着了。
想到这里,兰花怒火中烧,她直直冲了上去,瞪着圆圆的眼睛,她像一头睡醒的狮子一样,紧紧地抓着黄婷婷的头发:“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你同虎老板是什么关系?你们合伙害我!”说着,朝着婷婷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婷婷大喊一声,一块皮肉被咬了下来。喊声引来了保安,保安将两人带到郎经理那里,兰花的手里还紧紧地攥了一缕,被她撕下来的婷婷棕黄色的长头发。
郎经理是一个中年男人,圆脸,寸头,尖下巴,小眼睛,酒糟鼻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他示意保安出去,然后打手势让兰花和婷婷坐下,他亲手拿出铁观音来,给两人各冲了一杯,然后带着重重的鼻音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你们两位都是我们宾馆的骨干,我打发谁走,都是割身上的肉啊!虎老板是我们宾馆的老朋友,多次赞助过我们各种活动,是我们的大恩人哪!”郎经理用他厚厚的双唇品了一口茶,他摇了摇大脑袋,右手摸了摸秃顶上稀疏的几根头发,“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年青人嘛,犯点错误很正常吗!人都是在犯错误中长大成人吗!”他顿了顿,看看天花板,“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我们内部消化。虎老板是个爽快人,兰花如果愿意嫁给他,他是十分高兴的;如果不愿意,兰花要多少他就给多少,就算是交个朋友吧!不过,黄婷婷,你做事也不跟人家商量好,就同虎老板与人家开这么大的玩笑,这万万要不得啊,这月奖金,就免了。兰花啊!你也不要闹了,情感这种事吗,哪个男人不爱美人,那个猫儿不粘腥啊!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一点不假啊!”郎经理眯起小眼,又喝了一口铁观音,他抬高了嗓门,“这样你们看行不行,从下月起,兰花的工资发双倍,作为你为我们宾馆做出重大贡献的奖励!”郎经理捋了捋山羊胡子斜眼看着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