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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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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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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的足迹》连载

第三十章 离婚

午夜零点,新年的钟声响起来,家家户户放起了鞭炮,声音此起彼伏。顿时城市、乡村的天空一片五彩缤纷,从遥远的太空看中国,这里仿佛盛开了春天灿烂的花朵。

李凡从房间里搬出大大小小十几个的烟花,摆在院子内,抱着四岁的小外甥乐乐用香烟点着一个,又点着一个,乐乐兴奋地拍着手,大喊着:“舅舅,舅舅,我自己点。”李凡把嘴上叼着的香烟递给乐乐,说:“对着那个捻子,点着就跑,跑慢了就炸着屁股了。”

乐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知道,知道。”说完,学着李凡的样子,蹲在烟花前,吸一口香烟,吹亮烟头,小心地对着捻子点火,看到捻子上“呲呲”冒烟后,他撒腿就跑。

惹得李凡“哈哈”大笑,同时埋怨道:“臭小子,居然敢抽我的烟。”

乐乐学着大人的样子,说:“舅舅,你至于那么小气吗,我就抽了那么一小口,还是为了点烟花。”

李萍把煮好的饺子端到餐桌上,对李建国说:“爷爷,吃饺子啦。”

李建国笑呵呵地说:“不急,不急,等凡凡和乐乐放完鞭炮,咱们一起吃。”

吃完饺子后,李萍还没有走的意思,李建国纳闷地问:“萍萍啊,你不回自己的家了?”

李萍说:“爷爷,我们不回了,今晚在这里陪着您过年。”

快言快语的李凡,说:“爷爷,别听我姐的,她和我姐夫早离婚了,我叫她回来过年的。”

李建国瞪大眼睛,惊讶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这个萍萍啊,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敢瞒着我呢?”

李萍垂下眼帘,说:“爷爷,对不起!都是我的贪财之心害了我。”

时间要回到今年五一假期的第一天,正在家中休息的李萍突然接到闺蜜戴丽娟的电话:“萍姐,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大餐。”

李萍笑着说:“小娟,说吧,又有什么事儿求姐啊?自己姊妹间 就不用客气了。”

戴丽娟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说:“今天这事儿非常重要,电话里面一两句话无法说清楚,需要当面谈,才能解释清楚,我已在天悦定了201包厢,中午不见不散。”

挂上电话后,李萍正在发愣之际,丈夫董伟军领着儿子乐乐走过来,问:“怎么了?”

李萍说:“这个戴丽娟今天神神道道的,中午非要请我的吃饭。”

董伟军说:“那就去吧,以往你既要上班,又要带乐乐,辛苦极了,今天我管乐乐,你好好和闺蜜一起聚聚吧,聊聊天,放松一下。”

平日素颜惯了的李萍,出门时把披肩的秀发拢起,扎成马尾,略施口红,穿上一件平常的衣服出了门。走进包厢的时候,戴丽娟早已等在那里。

李萍坐下身来,问:“还有别人吗?”

戴丽娟说:“没有啊,就我们两个人。”

李萍一脸嗔怪地说:“就我们两个人,你还搞得这么奢侈,你是发大财了,还是疯了?”

戴丽娟给李萍要了一杯高档红茶,递到她跟前,说:“咱们都是人民教师,从哪里去发财?你就当我疯了吧,哈哈。”

服务员很快端上来三凉三热,戴丽娟从身后拿出一瓶干红葡萄酒,递给服务员。

李萍说:“就咱两个人,还要喝酒呀?”

戴丽娟笑了一下,说:“当然啦,生活就要有仪式感。”

李萍看着戴丽娟一副慢悠悠的样子,弄不清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说有事吧,见了面又不急着说,磨磨蹭蹭的,估计不是什么大事儿,遂不再理会。她这人,以前就是这样,有时候芝麻大的事儿说成西瓜大的事儿,有时候明明没事儿,非要说有事儿,其实就是自己孤单,想找人陪一下。三十多岁的人了,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不是嫌人家个头矮、家里穷,就是嫌人家文凭不高、长得不帅。为此,李萍多次劝他,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不要太挑,再说了,那好日子是两个人奋斗出来的,美好的生活经过两人携手努力换来,才更有意义。戴丽娟不以为然地说,我坚信我的白马王子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到我的身边。多年过去了,戴丽娟的白马王子依旧行走在途中,当初那些热心的同学已不再操心她的生活了,成家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老公和孩子要照顾,慢慢地同学之间的关系疏远了。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个不同。李萍对此深有体会,有的家庭表面看起来和谐美满,其实平静的水面下面蕴藏着汹涌澎湃的波涛,有的家庭整日吵吵闹闹,其实彼此之间相互牵挂。

半瓶干红已经喝完,戴丽娟喝的脸庞红扑扑的,她又端起酒杯,和李萍碰了一下,说:“干杯!”

李萍抿了一小口,说:“小娟,你不是说有事吗?”

戴丽娟给两个人倒上酒,夹了一口菜,“咯吱吱”嚼了几下,咽下去,说:“萍姐,不急,喝完酒再说。”

李萍笑着说:“你的酒快喝干了,有事快说吧,别再卖关子了。”

戴丽娟抬手揉了揉红红的脸蛋,说:“萍姐,是你让我说的啊,那我可就说了。”

李萍把手在空中一挥,说:“去,别磨叽了,有话快说。”

戴丽娟把脸凑到李萍眼前说:“萍姐,把你老公借我用一下。”

李萍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惊异的问:“小娟,你醉了吗,说什么疯话?”

戴丽娟坐直了腰身,抿了一口酒,说:“呵呵,萍姐别误会,我只是名义上的借用,你知道的,我家那一片地方正在征地拆迁,我爸妈时常在我的耳边唠叨,让我尽快结婚,户口簿上多一个人,政府就能多给四十平米的房子,这样的好事儿几辈子遇不到一次,我被他们催婚催急了。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助我,希望你能成全。”

李萍还是一脸懵,不解地问:“你说的借,是怎么个借法?”

戴丽娟说:“很简单,你和你老公先进行名义上的离婚,然后他再和我办理结婚登记,当然这一切都是名义上的,你还是和你老公生活在一起,你们一家三口照常过你们的小日子。我仅仅是名义上借用三个月,等街道办把我的房子登记好后,我马上和董伟军办理离婚手续,然后你再和他去重新登记结婚。时间嘛,最少三个月,最多不超过四个月,你知道的,政府办事效率没那么快,等拆迁办把我们家的户口簿登记完,我会完璧归赵的。至于报酬嘛,十万元,合同签完,当场付款。”

李萍呆呆地看着戴丽娟,说:“小娟,你说的是天方夜谭吗?我发现你编故事的能力越来越强。”

戴丽娟一脸认真地说:“萍姐,我说的是真的,希望你考虑一下,十万块钱,相当于你一年多的工资,你没有付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就得到了这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

李萍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感觉舌尖一股酸涩,随后是丝丝甘甜,伴着浓郁的果香扑面而来,她闭上眼睛,想了好一阵,说:“小娟,好像不太合适呀,咱们这不是在骗取国家的钱财吗?违法的吧,前段时间我听爷爷说,吴家庄的刘婶在拆迁过程中,托人在自家的户口簿上多弄上了一个户口,结果被查出来,最终人被抓去坐牢,多补偿的钱也收回去了,弄了个人财两空啊。”

戴丽娟信誓旦旦地说:“这方面你就放心好了,我早都想好了,咱们操作的都是真的,不存在弄虚作假,人家要是问我为什么那么快结婚,又离婚,我就说感情不和。”

李萍沉默不语。

戴丽娟接着说:“萍姐,十万块钱,来得如此容易,难道你就不动心吗?我心甘情愿付给你的,我呢,落下了国家给的四十平米房子,咱们这叫双赢啊。”

李萍一时拿不定主意,她端看着戴丽娟,想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真实目的,可那是一双迷离的双眼,忽闪忽闪的眨着,那主意可是在对方的脑海中,难道真的有她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亦或是她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目的。凭着多年的交往,李萍坚信戴丽娟不会坑害自己的,自己的老公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师,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更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又不存在什么过人之处,估计戴丽娟一个未婚的姑娘,不会打自己老公的主意吧。不过,那十万块钱诱惑力的确非常大!转念一想,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万一出什么意外呢?自己辛苦经营的小家岂不毁于一旦。

戴丽娟好像看透了李萍的心思,说:“放心吧萍姐,我对你那个老公不感兴趣,他整天沉默寡言的,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又没有幽默感,和他在一起乏味死了,我看,也只有你才能容忍他。”

李萍心想,呵呵,男人啊,永远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当初我自己也是觉得董伟军为人诚实,办事可靠,少言寡语。一旦恋爱后,他那男人的“坏”就充分表现出了,白天牵着你的手逛公园,脸都会红,让人觉得他就是个谦谦君子。可是到了晚上,尤其是夜深人静的偏僻地方,他会把你抵在墙角或者大树干上,一双大手死死地抱住你,仿佛要把你的骨头勒断,吻着你的唇就不想停下来。哈哈哈,真应了那句古语: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萍姐,说句话啊,行不行吗?”戴丽娟一语打断了李萍的思绪,她拢了一下耳边的一绺头发,说:“这么大的事儿,我得和董伟军商量一下。”

戴丽娟一脸不屑地说:“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是纯赚啊,这么好的事情,我觉得只有给你,我心里才平衡。”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两份合同,说:“你看看吧,上面要是有半个想坑害你的意思,我就遭天打五雷轰。”

李萍急忙去捂戴丽娟的嘴,说:“傻小娟,我又没说不同意,你干嘛急着赌什么咒发什么誓。”

戴丽娟笑了一下,说:“这就对了嘛!看看吧。”

李萍把手中的合同仔仔细细读了三遍,没有任何异常。双方约定五一假期后李萍去离婚,接着戴丽娟和董伟军登记,十一放假前戴丽娟办妥离婚手续,把董伟军交给李萍,报酬十万元。她放下手中的合同,说:“小娟,我觉得还是得和我老公商量一下。”

戴丽娟从包里拿出十万元现金放在桌子上,说:“我觉得没啥商量的,签字,这些钱就是你的啦。”

看看红彤彤的钞票,李萍心动了一下。她暗想,横竖就那么一点事儿吗,一切都是名义上的,实质上自己还是和老公生活在一起,戴丽娟只是户口簿上增加一个丈夫,不举办婚礼,也不告诉任何人,合同上有一条对此专门表述,即:此事对任何人都是绝对保密,知情人只有李萍、戴丽娟、董伟军三个当事人。再说,此事也谈不上违法犯罪,因为从法律手续上来看,一切都是真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法律认可的。至于我们之间离婚,又结婚,法律上也没有规定离了婚的人不能再结婚。

李萍半开玩笑地说:“小娟,这里面没有陷阱吧?”

戴丽娟哈哈大笑,说:“萍姐,咱们多年的朋友,情同亲姊妹,你还不了解我,仅仅是是名义上的借用,这钱也是应该得到的。”

李萍不再犹豫,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戴丽娟把桌上的钱往李萍跟前一推,说:“这些都是你的了。”

暮春的风,从南面吹来,暖暖的,吹落了娇羞的杏花,吹开了满树的梨花,吹红了桃树的脸庞。

夜已深,李萍站在窗前,任由春风吹拂在脸上,额前的几缕长发随风轻轻而动。躺在床上的董伟军放下手中的书,说:“老婆,看什么呢?”

李萍转过身来,莞尔一笑,说:“没看什么,感觉风吹在脸上暖暖的,痒酥酥的,好舒服,忍不住多吹了一会儿。”

董伟军说:“太晚了,睡吧。”

李萍关掉灯,钻进被窝,趴在董伟军的胸前,说:“老公,有个事儿跟你商量一下。”

董伟军顺势搂住李萍,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呢,有啥就说呗。”

李萍把当天和戴丽娟签订合同的事儿向董伟军和盘托出。董伟军听后,“呼”地一下子坐起来,严肃地说:“你穷疯了吗?这事儿能答应吗?”

李萍起身跳下床,打开灯,赤着脚跑到衣柜跟前,拿出那包钱,推到董伟军跟前,说:“你看,这得是我一年多的工资啊,再说咱们又没有什么损失。”

董伟军说:“那也不能这样,婚姻怎么能当做儿戏呢,一会儿离,一会儿结的,多不吉利!”

李萍把钱放进衣柜,关掉灯,飞速钻进被窝,搂着董伟军,撒娇地说:“老公,你就答应了吧,咱们又不会损失什么。”

董伟军说:“这是弄虚作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是在钻法律的空子,我觉得这样不行。”

李萍为难地说:“那咋办?让我退回去?我都答应人家了,合同也签了,怎么好反悔呢。”

董伟军说:“你也是成年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答应人家,还去签什么合同,荒唐啊!”

李萍说:“或许当时我喝了点儿酒,但心里是清醒的,这事情我也是过脑子的,你说的没错,戴丽娟这事儿的确是钻了法律的空子,让国家蒙受点儿损失。转念一想,有那么多人在钻法律的空子,相比于那些人,咱们是小巫见大巫。你看看,那些扶贫的人,其中有些人在扶贫的过程中,被扶贫的人没咋样,扶贫的人倒是富了起来。那些贪官,哪个不是打着为人民服务的口号,他们为人民服务了吗?没有,他们一直是在为自己服务了。有的官员台上一套,台下一套,人前是一副君子模样,人后就是男娼女盗。”

董伟军转身搂住李萍,叹了口气说:“老婆啊,我们要认命,人家是人家,咱们是咱们,人与人的命运不同,咱们要保持平常心态,不眼红不嫉妒。”

李萍像乖顺的小绵羊一样蜷在董伟军的怀抱中,柔声说:“老公,就这一次,我已经答应戴丽娟了,不好反悔呀。”

董伟军双手捧着李萍的脸,叹了口气,说:“我的好老婆,这次答应你了,以后遇到事儿一定要两个人商量决定着来。”

李萍点点头说:“嗯,我以后不会再擅自做主了。”

董伟军胳膊撑起上身,翻身将李萍压在身下,李萍悄声说:“唉…唉…,好好说着话,你怎么上来了?”

董伟军不吭声,把头埋在李萍的胸前,用嘴不停地拱着,逗的李萍“咯咯”对笑了起来。董伟军把手捂着李萍的嘴,说:“小声点,别吵醒了儿子。”说完,自己的身体往前一挺,李萍“啊”地轻呼一下,董伟军急忙用双唇堵住李萍的嘴。

自从李萍和董伟军办了离婚手续后,她心中总觉得日子过得不踏实,怕董伟军会趁机爬上戴丽娟的床,虽然戴丽娟曾赌咒发誓不会破坏自己的家庭,但她要违背了誓言,自己又能怎么样?毕竟她俩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是受法律保护的。想到这些的时候,李萍深深地为自己当初图那十万块钱的心思而后悔不已。为了防止出现变故,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咬牙挺住这几个月的日子。李萍平时对董伟军看的很紧,要求他天一黑就回家,不准参加聚会和应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李萍一改往日被动接受夫妻生活的局面,主动要起了董伟军,而且增加了频次,她坚信,宁愿让他吃撑了,也决不能让他饿着,以免他动了偷腥的心思。如此以来,李萍和董伟军夫妻间感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彼此间更加恩爱。

炎炎夏日到来时,学校已经着手准备放暑假了。为了鼓励先进,学校决定在暑假前的一周时间,组织上一年的优秀工作者前往西藏拉萨考察学习,实际上就是让大家旅游放松一下。勤劳踏实的李萍自然在名单之内,晚上李萍把这个消息告诉董伟军,董伟军开心地说:“这是组织上对你的肯定和激励,去吧,乐乐交给我。”

李萍说:“我想带上乐乐,让他出去见见世面,再说他走到哪里都不用票,不会多花一分钱,我专门咨询了校方,人家说可以带小孩子。你也辛苦一年了,趁机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享受一下光棍汉的日子。”

几天后的一天晚上十点,董伟军看完电视,躺在卧室内看书。突然出来一阵敲门声,李萍和儿子出去旅游了,会是谁?估计敲错门了,想到这里,他没有理会,继续看书。不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来,董伟军起身,走进客厅,问:“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啊。”

董伟军没听出来是谁,也不好意思再问,随即打开房门,门口站着戴丽娟,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惊奇地问:“诶,戴老师你喝酒了?”

戴丽娟红扑扑的脸上挂满了微笑,说:“嗯,这不,放假了,几个同学聚了一下,萍姐呢?”

董伟军说:“学校组织出去学习考察,她去拉萨了。”

戴丽娟醉眼朦胧地看着董伟军,说:“董老师,你打算就这么站在门口和我说话吗,也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董伟军“嘿嘿”一笑,说:“戴老师请进,家里太乱,怕你看了笑话呀。”说着,把门开大。

戴丽娟一步迈了进来,灯光下的她,身高约一米六五,上身穿一件米白色的低胸装,雪白的胸脯露在外面一大半,傲人的向前挺着;下身着藏青色的一步裙,两条大长腿显得更加修长。董伟军打眼扫了一下,便不好意思再看了,指着沙发说:“戴老师,坐啊,我给你倒杯水。”说完,走进厨房。

谁知,戴丽娟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里一样,踢掉高跟鞋,一下子躺在沙发上。董伟军端着水杯过来的时候,看见戴丽娟平躺在沙发上,双腿岔开,一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短短的裙子下面,白色的底裤露了出来。董伟军瞟了一眼,慌忙移开目光,把水递给戴丽娟。

戴丽娟坐起身来,接过水杯,说:“谢谢。”

董伟军坐在戴丽娟的对面,目光实在是不忍直视她。她穿的太少,随便一瞅,一不小心就会看见她的关键部位。为缓解尴尬,董伟军打开电视,佯装看电视。

戴丽娟看着董伟军拘谨的坐在自己对面,“咯咯”地笑了起来:“董老师,你在自己家里干嘛那么拘束呢?是我到来的原因吗?我没有打扰你吧?”

董伟军忙摇头说:“没有,没有,哦,厨房里还有水果呢,我去洗。”说完,起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董伟军端出一盘水果,放在戴丽娟跟前。

戴丽娟醉眼朦胧地看着董伟军,捏着一个草莓放进口中,笑嘻嘻地说:“谢谢,老公!”

董伟军像被针扎了一般,“噌”地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了起来,瞪着眼说:“唉…唉…唉,你这个小戴,可不敢胡乱叫人啊。”

戴丽娟一本正经地说:“哈哈,你这么健忘吗,咱们都领过结婚证了。”

董伟军说:“这个,这个……”

戴丽娟走过来,双臂搭在董伟军的双肩上,笑眯眯地说:“这个什么,说啊。”丰满的胸部在董伟军眼前晃来摇去,弄得董伟军心旌摇荡,他慌忙推开戴丽娟的手,说:“这不就是你和李萍的一个交易吗?”

戴丽娟说:“我要是当真呢?”说完,眼睛直直的盯着董伟军。

董伟军和戴丽娟对视了一下,那热辣辣的目光中竟传来了一阵熟悉而又久违了的感觉,他觉得一股热血“呼”地一下子冲上心头,浑身剧烈的膨胀起来,燥热难耐,他真想立刻把她压翻在地,一口吃掉这个主动送到嘴边的猎物。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自己和李萍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了。想到这里,他移开目光,柔声说:“戴老师,太晚了,回家吧。”

戴丽娟愣了一下,从酒意中清醒了过来,她尴尬地一笑,说:“回家,回家。”转身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小包,走到门口处穿高跟鞋,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穿上一只,去穿另一只的时候,怎么也站不稳、穿不上,董伟军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谁知道,戴丽娟一个趔趄,鞋子没穿上,人却倒在了董伟军的怀里,她顺势搂住了董伟军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了董伟军的身上。董伟军瞬间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往后退,结果被戴丽娟刚才那只没穿上的高跟鞋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砰”地一下,仰面倒在了地板上。戴丽娟倒在了董伟军身上,她丰满的胸部与董伟军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她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吹在胸前,似是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娇羞的她双臂撑着地板,从董伟军的身上站起来,她眼睛余光瞥见董伟军的目光中燃起了熊熊烈火,这烈火足以烧毁一切,她预感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她害羞地转过身,赤着脚、弯着腰去沙发的缝隙里够那只鞋子,董伟军起身后,一个箭步冲上来,从后面抱住她,双手紧紧地扣在了她的胸前,她顿觉腿脚酥软,无力地“嘤”了一声,倒在了董伟军的怀抱里。董伟军一把抱起戴丽娟,朝着卧室走去。

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间来到了九月底。但这段时间,对于李萍简直煎熬到了极限。几个月的时间,她竟然感觉仿佛过了几百年。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份合同,看着日子一天天临近,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感叹道:总算是挨到头儿了。于是,她拨通了戴丽娟的电话,催着戴丽娟尽快去和董伟军办离婚手续。戴丽娟开始接电话的时候,满口答应,说:“萍姐,放心吧,我一定会按照咱们合同的约定办,准时把他还给你的。”可是,在李萍催了几次后,戴丽娟始终没有付出实际行动,不是这种理由,就是那种借口,弄得李萍心里烦透了。

催不动戴丽娟,李萍就冲着董伟军发火:“你快去和她离了,难道你想去和她过?”

董伟军一脸无辜地说:“合同是你去签的,一切都是你和戴丽娟约定的,我只不过是你们两个人之间一个交易的工具而已,你现在冲我发火,没道理啊。”

转眼间,时间到了十一月,天气渐渐冷了下来。约好的合同期早已过了,李萍再也不能四平八稳地等着了,在一个周五没课的上午,她得空跑到距离自己五公里处的另一所小学,找到了正在办公室的戴丽娟,要个说法。戴丽娟慌忙把李萍拉进旁边的空房间里,说:“萍姐,你怎么过来了?”

李萍目光逼视着戴丽娟,说:“你说呢?”

戴丽娟结结巴巴地说:“萍姐,我…我错了,对…对不起啊。”

李萍气愤地说:“做人总得讲点儿信用吧,何况咱们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呢,我承认,是我贪心,为了那十万块钱,可你合同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为啥你迟迟不去办理离婚手续?”

戴丽娟连声道歉,嘴里喃喃地说:“对不起…”

李萍摆了一下手,说:“别再道什么歉了,我要的是你的行动。”

戴丽娟小声说:“萍姐,让董伟军跟你说吧。”

李萍瞪大了眼睛,说:“所有的都是咱俩谈妥的,与他没关系,你给句痛快话,什么时候办手续?”

戴丽娟重复了刚才的话,李萍火了,吼道:“与他有什么关系?”

戴丽娟小心翼翼地说:“有关系,他会给你答复的。”

李萍愣了一瞬间,随即恍然大悟,质问道:“难道你们……”

戴丽娟不敢看向李萍那双喷着怒火的眼睛,她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头看着地,心中特别担心李萍会一巴掌扇过来。

傍晚,李萍把乐乐送到李凡跟前,让他帮忙照看一晚上。回到家,董伟军已经做好了饭,招呼她赶紧吃,李萍哪有心思吃饭,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你和戴丽娟迟迟不去办理离婚手续,难道你们真的有问题?”

董伟军觉得要来的总归是要来,瞒是瞒不过去的,于是他把那个夏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萍。李萍听后,泪水顺着脸庞“哗哗”直流,呜咽着说:“唉,是我的错,都怪这日子太穷了。”说完,她拉起董伟军的手,哀求道:“老公,对于你的一次出轨,我原谅你,就当我贪财的罪有应得,你去和她办理手续,回到我们的小家来吧,乐乐需要你。”

董伟军嗫喏地说:“我…我…无法回来了,她…她怀孕了,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净身出户。”

李萍停止了哭泣,怒目圆睁,手指董伟军,怒吼道:“什么?”说完,抡起手臂,狠狠地扇了董伟军一巴掌,而后,无力地垂下手臂,骂道:“要滚就滚,立刻滚…滚…”

听完李萍的话,李建国老泪纵横,他拍着李萍的手背,说:“萍啊,这么大事情你咋能一直瞒着爷爷呢?”

李萍用手背擦去腮边的泪珠,说:“爷爷,我不是怕您担心,怕您难过吗?”

李建国叹了一口气,说:“傻孩子,亲人之间就是相互温暖、相互帮助的,有什么事儿说出来,一家人担着,总比你一个人扛着强,看你这瘦弱的肩膀,能扛什么啊?”

李萍泪眼婆娑地说:“爷爷,怪我的日子过得太穷了,古人说贪小便宜吃大亏啊,没想到这句话在我身上应验了。”

李建国说:“也怪我们年轻的时候,没有给你多攒点钱、多创造一些好的条件。”

李凡拍着李萍的后背说:“姐,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交朋友,多长个心眼儿,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李建国说:“对,凡凡说的对。”

李萍破涕为笑,说:“你这个臭弟弟,终于明白世间的道理了。”

远处陆续传来阵阵鞭炮声,李建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脑海中反复想着李萍的事情,既为李萍而愤愤不平,又为自己处在贫困阶层而悲哀,要是自己是个有本事的人,当年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大干一场,来他个发家致富,家财万贯,李萍也不会遇到这种情况。唉,难道这就是人的命吗?老天你就不能眷顾一下我们老李家的人吗,让我们也过上舒心的日子。思来想去,他忽然想到这事儿要是法律能管就好了,过几天,要是碰到姚伊娜或者张韦的时候,问他们一下,这种事情违不违法,要是违法,那就立即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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