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败走后,宋江等人轻而易举地占领了他的老巢。皇城就是皇城,自然比水泊梁山那弹丸之地强不少。梁山众兄弟大多是贫农出身,有的生来就没进过城,像李逵、燕青等进东京算是见过大世面了,其余的人何时见过如此繁华的地方,他们一头扎进城里,像入了洞的蛇一样,扯断身子也不愿再出去了。当年刘备乐不思蜀,而这批人现在是乐不思梁山。
自从设立了“艺妓安置公署”后,宋江整天都把精力用在了那里,美其名曰“为了使姐妹们获得自由,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他的人一看头领废寝忘食,纷纷效仿,大家见了面,免不了说一些富丽堂皇的大话,然后心照不宣地干自己的事。
梁山众兄弟多日没有如此团结了,以前看到好事大家争,对自己不利拼命闪。现在,大家都“安分守已”地按时上下朝了,每个人都高风亮节了许多,文雅了许多。连平日里一张嘴就骂别人是“鸟人”的李逵也天天“之乎者也”起来,好像不这样就显不出自己的文艺范。艺妓们扯着他的满脸络腮胡戏耍时,都说他像个艺术家。每每这时,李逵总是不厌其烦地从怀里掏出本科文凭让她们看,把那些小学没毕业的艺妓们都唬得大瞪两眼,一脸崇拜相。
“赤发鬼”刘唐看着李逵穷显摆的样子就起腻,他看李逵前脚一出门,便从裤裆里拿出一张大红证书,递给艺妓们,大家一看刘唐的证书,禁不住发出一片惊叹,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刘唐竟然宇宙大学文学系博士生!她们马上对李逵的行为嗤之以鼻,并同时拥进刘唐的怀里,把刘唐乐得一个劲地大喊,就像拾了金元宝。
上朝完毕,刘唐一边揣文凭,一边暗暗得意:你李逵上几年学有个鸟用?还不如俺三两银子好使呢!原来,他是从地摊上买的假文凭。前有车后有辙,别人一听刘唐的文凭在艺妓眼里挺吃香,都涌入刘唐家。刘唐一看机不可失,马上贴出了告示:想要卖文凭的地址,需付五两银子。刘唐一贴告示,包括艺妓在内的人都知道了,艺妓们不看文凭了,谁还买文凭?刘唐白费了几十张纸,却没见一个人来买他的地址……
梁山众兄弟都在“艺妓安置公署”日理万机、夜以继日地上朝,这可苦了孙二娘、顾大嫂、扈三娘,他们的丈夫原来都是晚出早归,每天太阳晒屁股了才上朝,下午太阳不下山就早早回家。现在全变了,早上不到三更天就上朝,晚上熬到深夜还不回来。
几个女人在家待的时间一久,冷落感越来越强。有一天,不知哪位先挑了头说:“唉,林冲兄弟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咱们不如陪他打牌去,让他也开开心,快活快活!”这话引起共鸣,女将们兴致勃勃出了家门,径直找林冲去了。
林冲上次让大家败了兴,怎么好意思到“艺妓安置公署”去!其实他也想到“艺妓安置公署”去看看,又怕别人说他道貌岸然,所以不敢露面。正在这时,他的桃花运来了,几位平日里自己想靠都靠不上边的女将主动来陪他,他心花怒放,胃口一天比一天好,饭量大长,不像以前那样痿黄缺气。
梁山众兄弟忙了一大阵后,渐渐的新鲜感消退,上朝的人不那么积极了。宋江原来到“艺妓安置公署”最勤,可后来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回过味来,他这才发现,有些早该完成的军国大事竟然被影响了,这还了得,弄不好整个大业都要毁于一旦!
宋江马上下了一道旨,内容是宋江亲自撰写的:“众位兄弟,自我等来此,已有多日,在此期间,经过努力治理,本城已达“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至佳状态,这是本城亘古未有的好气象,与众兄弟废寝忘食的工作有直接关系,是讲大局的体现。如李逵兄弟,在梁山时经常惹事生非,自至该城以来,工作积极主动,短时间内瘦了五十多斤。希望众兄弟以他为榜样,再接再厉、励精图治,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从即日起,安置公署的工作告一段落。”
大家看完告示,相视一笑,没人言语。唯有李逵是直肠子驴,嘴里放不住话,一看表彰自己很开心,遇见人就嚷嚷:“嘿,看到了么,俺老黑整天泡在“艺妓安置公署”享乐无穷,竟然成了模范。”看这话说的,“之乎者也”一个没用,粗鲁劲又上来了。
这话传到了宋江耳里,他极不高兴,便把李逵叫到跟着,慢条丝礼地点拨他:“李逵兄弟,作为头领,讲话要学会掌握分寸,免得伤下面兄弟的心,咱们每天都在为姐妹们工作,你怎么张开嘴就没有下巴骨,说我们泡在那里享乐,还有……”
李逵一听宋江下边还有话,便马上接了过来:“俺明白了,如果俺跟艺妓胡闹被人看到了,俺可以说自己正在给姐妹们送温暖。”
宋江听后点点头,赞许地说:“俺李逵兄弟果然一点就透,前途无可限量。”李逵问:“假如有人看到哥哥与艺妓们胡闹,俺该怎么说?”
“霹雳火”秦明刚好走了过来,他接过话说:“大哥是一寨之主,与艺妓在一起算什么,俺看见了都守口如瓶。如果有人乱嚼大哥的舌头,俺一棒打烂他的头!”
宋江以为秦明会说几句人话呢,没想到他更不上路,气得他火冒三丈。正在这时,吴用、公孙胜和卢俊义相约一起找他议事,吴用一看现场的情况,很不耐烦地对李逵和秦明挥挥手:“你们这两个黑鬼不在自己屋里待着,到这里搬弄什么是非,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撤了你们的职!”
李逵和秦明平日里最怕吴用,别看他名字叫吴用,其实他在这里说话最管用,他主要分管头领任免,哪会没用?谁不小心得罪了他,不过三天肯定吃亏。两人听了吴用的话,拔脚就跑。
等两人看不到了,吴用冲卢、公两人挤挤眼,开门见山地对宋江说:“我等来此,因环境变更等因素,管理颇难,近日外面对艺妓的传言甚多,而且多无法入耳,直接影响了多年赢得的声誉,为以后发展设置了障碍,在这生死攸关之时,应抓紧一切时机建立国家,立足既稳,老百姓才会死心塌地拥护我们,人心齐,泰山移。要不然,我们缺少凝聚力,百姓定难服从我们的意志。”
宋江听着有理。卢俊义上前说:“看大哥太忙,关于国号的事,我们三个拟定了一下,取名中宋,与北宋一决高下,不知大哥认为可行否?”
宋江一听心里暗暗骂道:“目无尊长的东西,这么大的事不经我同意私自定了,还装腔作势地问个蛋!”
宋江看三个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便咽下了火气,装出很高兴的样子说:“三位兄弟的想法很绝妙,我举双手赞成!”公孙胜属猫头鹰的,一般不说话,说话肯定没好事。果然,他一开口就把宋江给说愣了:“既然建国,就顺应民意决定谁是皇帝,俺这几天在下面搞调研,顺便把对头领的测评搞了,经过民主评议,大家认为吴用威信最高,也就是说,他当皇帝最合适。”
宋江听到这里,两片嘴唇合了半天没合上,太出他的意料了,公孙胜的话还继续着:“这里有几个理由,一是他标准高,从不染指艺妓的事,为大家起了模范带头作用。”宋江一听差点笑了,什么?吴用没染指艺妓,真是见鬼了!但宋江没法说,毕竟他比吴用去的多,也就是说他比吴用还黑,没法说吴用不白。
公孙胜看了宋江一眼接着往下说:“第二,他足智多谋,好多胜仗出自他的运筹帷幄,兄弟们认为跟着他有安全感。”这一点宋江不敢否认,他心里有数,吴用比他脑子转得快。
“第三……”公孙胜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宋江没有心思听下去了,他想制止这场闹剧,堂堂的老大不明不白地让手下人给炒了鱿鱼,忍无可忍!宋江转念一想,自己的标准明显不如以前,这种情形之下,他就是喊人也不一定有人响应——刚才公孙胜在那里大声念白时,有几个兄弟从门口走过,他们不是听不到,但谁也没有进来问问……宋江心里一声长叹:唉,世态炎凉!
宋江明白,如今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皇帝当不上了,虎死余威在,即使吴用当了老大,再排座次的话,自己进前十位稳稳的,还有机会再图大计,吴用心狠,莫怪俺以后心毒!
梁山这么多的好汉,难道都不想让宋江当头了?其实并非如此,那只是吴用伙同卢俊义、公孙胜走得一步险棋。
吴用会给别人算,也能给自己算,他知道自己是个军师命,最好的结局是保着别人当了皇帝后,人家一高兴封他当丞相。但吴用野心很大,他不甘心一辈子侍候别人,于是想学学王莽,也把皇帝拖下宝座。书中暗表,王莽本来是一条大蛇,他个大欺主,把真命天子给解决了。但他命中不具备皇帝命,所以当不了皇帝,只是瞎了多年的道行,如果他一个劲修行的话,虽然成不了仙,也不至于到形神俱灭的地步。
吴用什么道理都懂,但抵御不了皇权的诱惑,他决定舍命试一把!吴用铤而走险去找卢俊义和公孙胜,他知道两人的份量,与他两人串通好了,宋江说什么也白搭。至于手下那些人,吴用根本就不放到眼里,老大搞掂了,老二、老三、老四一联手,哪个不服就灭了他!
卢俊义和公孙胜都不是软柿子。“玉麒麟”卢俊义不仅功夫强,而且是个大财主,要不是吴用当年带着李逵去骗他,他哪会出门避难中招?后来卢俊义上梁山后一个劲地跟他过不去,吴用也不正面与他交锋,只是暗地里把“怡春园”里最漂亮的一个女子买来送给了卢俊义,于是卢俊义再也没找过他的茬——还是吴用看得透,卢俊义没有老婆憋得慌!投其所好,什么事都没了。别看卢俊义表面上跟他没多少来往,可内心里感激着他呢,要不是吴用,他哪来的第二春?
吴用猜测说服卢俊义不会有多大难度,至于公孙胜,吴用更有把握了。公孙胜不像一般的凡人,但又不同于看破红尘的人,他也好钱色,但相比而言,他更好权。公孙胜做梦都想上位,如果宋江倒台,吴用称帝,他名正言顺地晋级。
于是吴用在最豪华的“金瓶梅大酒店”里备下一桌酒席,专门邀请两人小酌。
吴用在梁山上拿薪俸仅次于宋江,但他一直执行两个原则:在外吃饭自己不买单;在家请人吃饭基本上不超过三个菜。
赴宴的路上,公孙胜一边走一边挠头,他知道吃完饭自己肯定得买单,谁让他排行老四呢。他就盼着吴用少点几个菜,点多了消费不起,他是正宗的“月光族”——师父每个月都要扣除他当年所欠的高额学费,仅这一项拿走将近对半,剩下的钱不够他喝酒吃肉的。
卢俊义本来也怕出钱,但后来一看公孙胜跟着,心里也就踏实了:不管那一套,只要有比我位子低的人出席,我就不买单!
进了“金瓶梅大酒店”,吴用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公孙胜一看桌子上是一套“满汉全席”,不由得“哎哟”一声就昏了过去。吴用和卢俊义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费了不少劲才把他弄醒。
等公孙胜悠悠醒转,吴用马上把一张付过账的账单递到他面前:“兄弟,别担心,我已经提前买单了。”公孙胜忙为自己辩解:“您当小弟是什么人了,我岂是因为花几个钱就怕成这样!”嘴上说着,心里高兴得发狂,心想这次可轮到不花钱的大餐了!
二人不等吴用招呼,如饿狼一样扑向饭桌,风卷残云一样,那顿恶吃啊!把上菜的小姐吓得再也不敢露面,怕他二人把自己吃了。最后换了一个壮汉上菜,才算把菜上完。
吴用看二人吃得肚子跟蛤蟆差不多,让他们吐也吐不出来的时候,他发话了:“二位,今天找你们两个来,是有件不好办的事,想请二位参谋参谋。”公孙胜正把最后一块熊掌往下咽呢,没想到吴用急着说事,他噎得一下翻了白眼。卢俊义忙上前拍拍他的前胸,一边拍着一边对吴用说:“哥哥莫怪,公孙老弟这两天扁桃体发炎,本来让他卧床休息的,可他听说哥哥有吩咐,马上就来了,他这是带病参加哥哥的宴。”
吴用太清楚公孙胜的为人了,一是小气,二是没涵养,三是谨小慎微。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他师父在暗地里保他,一无是处。吴用言不由衷地摆摆手:“不大紧,不大紧,等会儿听完了我的话,公孙兄弟的嗓子肯定通了。”
公孙胜终于咽下了那块熊掌,他很不好意思地看了吴用一眼:“让哥哥见笑了,小弟确实有恙,但无大碍,你看,我这不是能吃能喝么?”卢俊义怕吴用心疼他的银子,偷偷用手擂了一下公孙胜的背。公孙胜忙住了嘴。
卢俊义说:“军师如有吩咐,我们定肝脑涂地为您办!”这是一句客气话,其实能不能办,还要听吴用怎么说。
吴用徐徐开口:“不瞒二位,咱们已在此处立了根基,可发展趋势不理想,本来盼着公明哥哥挑大梁,让我等有个蔽身之地,可他整日赖在祸国殃民的艺妓身边不出来,时间一久,我怕内部出乱。就是内部不乱,外来的侵袭咱也挡不住。不知二位看到没有,近日所有兄弟都把标准降低了,原因是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民将不民了。找二位来议事,就是想改变这种局面!”
两人听着想笑,吴用是黑老鸹飞到了黑猪腚上——光看见别人黑,没看到自己黑。他说宋江整天赖在艺妓身边,其实吴用也天天在“艺妓安置公署”上朝。吴用向来这样,自己的毛病看不到,让他找别人的毛病,那可是专业水平,别说人无完人,就是有完人,他也能给人家一口气说出九九八十一个毛病。
“不知哥哥想怎么办?”公孙胜脑子一转弯,便猜到吴用想夺权,但他故意装迷糊。
吴用故作高深地沉吟了一下,不紧不慢在反问:“不知二位感觉如何是好?”
卢俊义一看吴用把球踢了出来,便知道吴用的想法了,他想让自己和公孙胜说话,然后顺水推舟。卢俊义可不傻,他不干那样的事,他如果把话说出来,那就是明明白白地屈服吴用了,吴用以后说什么话他们两个都要听着。卢俊义认为自已的水平不比吴用差,吴用光凭嘴巴子上的功夫就想大权独揽,休想!卢俊义干脆不吱声。
公孙胜虽然吃得东西不少,但脑子没有撑坏,他本来想像卢俊义一样耍个滑头,但转念一想,不行,从目前形势看,吴用想当皇帝是定了,这小子不像宋江那样大大咧咧的,他想干的事,绕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弯子也要办成,装迷糊还不如干脆顺着他的劲算了。
公孙胜不是因为吃了吴用的饭才这么想事,他的思维不会被熊掌给抚摸乱。他很明情,论地位,自己不及吴用,永远不会跑到他头上。论功夫,超不了卢俊义。不管怎么说,横竖要受这二人的管。如果吴用夺权成功,他就成了三把手——宋江肯定靠边站,卢俊义肯定是二把手。他如果顺着吴用说话,无形之中就成了吴用的心腹。卢俊义太清高,现在绝对不会说吴用能当皇帝。等吴用真成了皇帝,凭他的肚量,一执政自然会排除异已,像卢俊义这样位高权重的,早晚得被除掉,而自己因扶他称帝有功,保证会得到重用,到时自己就是二把手了。
吴用一看卢俊义那表情,就知道他不支持自己当皇帝。就在吴用后悔这顿饭时,公孙胜说了话,很出吴用的意料之外:“目前的情况十分危急,吴用哥哥说得对,宋江标准太低,他领导大家没有安全感。现在能带大家的只有一个人……”
说到这里公孙胜停了下来,吊起了二人的胃口。吴用一听公孙胜喊自己哥哥,而直呼宋江之名,就揣磨着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要推自己称帝,当然他也不敢太肯定,因为卢俊义与公孙胜的私交不错……
卢俊义听公孙胜说“能带大家的只有一个人”时,他的眼“啪”地闪出一道绿光来,他认为公孙胜有可能提到自己的名字,很明显,公孙胜的话起决定性作用,他说谁就是和谁一条心,剩下一个人想跳也跳不起来。想到这里,他定了定心,竖起了两只耳朵,就等着公孙胜下定论了。
公孙胜看两人虔诚地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关键时候竟这么有威力,也就是说,他今天能决定皇帝了,他心里一阵飘飘然,赶紧站起来咽了一口唾沫。
吴用会来事,马上端起一杯水送到他嘴边:“老弟别急,润润嗓子再说不迟!”公孙胜本来还有点小犹豫呢,一看吴用的表现,马上下定了决心,他清清嗓子说:“他就是吴用大哥,不,是未来的陛下!”
卢俊义一看两个人意见统一,再不同意就成了他们的共同敌人,于是默许了。
于是三人小组把皇帝定了下来,下面的兄弟都把精力用在艺妓安置公署上了,无暇顾及他们,所以吴用捡了个便宜。
中宋建立,在卢俊义和公孙胜等人的簇拥下,吴用登上了皇帝宝座,成了中宋国的国君,与当年军师相比,此一时彼一时了!吴用心里比吃了蜜都甜。
书中暗表,吴用命里注定只能当军师,他一篡位就失去了应有的神机妙算和超凡的法术,与常人无异,为了荣华富贵,他冒了一次险。
吴用称帝后,首先加封有功之臣:卢俊义文武双全,官拜左丞相兼全国兵马大都督,这是不得已封的,他看不惯卢俊义平时的所做所为,但也不能马上就把他按倒!公孙胜加封为右丞相,兼管天下钱粮。吴用悄悄地跟公孙胜透露,只要有合适的理由,会让他干卢俊义的差事,公孙胜心知肚明。其他的人都按才能加以封赏,唯有宋江因玩弄女性、道德败坏、自身标准低等原因,没有封位,再加上他要文没文,要武没武,降为末位首领,排名第一百零八位。
宋江从第一降到最后,心理上哪能接受得了,于是他整日里醉生梦死,不理政事,没几天便被人捅了上去。吴用大怒,罚他到下面的草料场当了一名小卒。而宋江的位置却被吴用的表弟甄春才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