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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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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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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俺曹操也烧把赤壁》连载

第一十五章 孤身逃难逢知已 深山打虎有跷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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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如丧家之犬逃出常山,一路上快马加鞭,只盼着飞速逃离险地。经过不知多久的奔波,他终于敢回头了——开始老听后面有人追杀,光顾着逃命,头都不敢回。等他偶尔一回头,发现后面并无人追赶,这才敢找没人的地方下了马。

曹操越想越气,堂堂一个皇帝,竟然三番五次落到如此窘境,到底招谁惹谁了!曹操神伤,加上饿得难受,一急之下,号啕大哭起来。听到大男人在哭,霎时聚集了很多围观者。

曹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哭他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真哭,有好事的走上前调侃地问:“老兄,是死了老婆还是跑了小姨子?!”顿时引来一阵爆笑。

曹操本来心情不好,一看有人敢调笑他,二话不说,拔剑就刺向好事者。曹操因饿得几近虚脱,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剑是抖动着刺出去的,但即使这样,也把那好事者吓坏了,他一边躲一边大喊“杀人了!”曹操跳起身还想再刺,这时,面前闪出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她上前一伸玉指,看似很轻柔地捏住了曹操的手腕子。曹操待要用力,却被她捏得动弹不得。

女人冲好事者嗔骂道:“娘那个鞋的,都滚到一边去,在这里看什么热闹?不知道我弟弟失去相好的滋味么!”说完她走上前,掏出大红手巾,替曹操擦起脸上的泪来,一边擦还一边嘻嘻地笑:“别哭了,噢,弟弟别哭了,快跟姐姐回家去!”她一边说一边对曹操使眼色。曹操不知道女人身份,更不知她为何对自己使眼色。不用说了,肯定有事,管不了那么多了,曹操一看对方长得很标致,觉得被她哄着也挺好,于是干脆一头拱到她的怀里,闭上眼想入非非起来。

围观者一看都大声喊起来:“快来看啊,大男人吃赵寡妇的奶了!”那赵寡妇看人越聚越多,一用力把曹操抱到怀里,如飞一般向前方一所大宅子跑去。曹操大惊失色,心想自己是不是遇到色魔了?!

曹操无法讲究大男子汉的尊严,他早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心想你愿扛我上哪就上哪吧!只要管饭就成。

赵寡妇扛着曹操一路急奔,转间功夫就到了那所院门前,她一脚踹开了门,把曹操扔到了床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这些狗奴才,都想占老娘的便宜,我不愿理他们,他们就埋汰我!哪天我剥了他们的皮下酒!”曹操一听,坏了!不会是遇到卖人肉包子的吧?!

赵寡妇看曹操惊疑,笑了:“你好好睡一觉吧,奴家不会害你的,奴家是受人之托,在这里等着救你的,刚才不是奴家扛着你疾跑,就被后面的人识破了,如被他们抓走,你的小命就没了。”曹操这才知道里面有很多的事,于是问赵寡妇详情。赵寡妇给他端来一碗水:“刚才后面有几个人拿着刀枪从远处而来,奴家看出他们注意你了,要不是用那种方法救你,他们肯定上前抓你,现在说不定你已经命丧黄泉了!”曹操忙跪地谢恩:“感谢这位大嫂舍命相救,曹操日后定报此大恩!”妇人忙上前扶起他:“贵客这是说什么话?我又没有生命危险,怎能说舍命。”曹操突然想起什么:“请问大嫂,是受何人所托等在家?”

赵寡妇并不正面回答:“我先给贵客做饭,其它的事以后再说。”说完下厨去了。曹操见她不想说,也不好强求,见赵寡妇前脚一出门,曹操便把头往后一歪,呼呼睡去。

曹操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骑着马飞跑,后面追赶的是白衣白袍的赵云和跑得飞快的那个老头姜子牙。

曹操知道自己打不过赵云,他只有催马疾行,马如腾云驾雾一样在地面上飘行,曹操回头一看,后面追赶的赵云和姜子牙早已不知去向,他这下可高兴了,于是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可是没等高兴劲上来呢,他就停住了笑——姜子牙从天而降!曹操大怒,挺剑就刺!姜子牙并不躲避,直待他的剑砍到面前时,这才一下张开了嘴,只见姜子牙的嘴一下变成血盆大口,里面吐出一条长约丈余的舌头,前面分成了两个叉,形同大蛇的芯子,那两个叉一下夹住了曹操的剑,曹操猛力回抽,想割断那芯子,可就在这时,芯子的两个叉一下子变成了一张大嘴!曹操大惊,他顺着嘴向上一看,长着嘴的那颗头却是他老爹的。曹操不敢用力割,怕把他爹的嘴划开。

就在曹操松开剑的一刹那,他爹的嘴里又伸出了一条芯子,芯子上面竟然也长出一个头!曹操吓得瘫在了地上,他想看看头上是什么人,可没等看清楚呢,那头像蛇一样伸到了他跟前,陡地一下变大了许多倍,然后一下就把曹操吞到了肚子里。

曹操百般扭动,想用力脱逃出来,但那口里如同有滑液一样把他滑着往下掉,且速度越来越快!曹操的十魂掉了九魂,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十八层地狱,恐惧感一下遍布了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曹操觉得脚下一顿,着了地。曹操在黑暗中不能视物,便摸索着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一条生路。通道很长,经过不知多长时间的努力,曹操终于看到前方远处现出一丝光亮,他心下大喜,知道有光亮就有了生存的希望,于是不顾浑身的疼痛,快步向亮光处跑了过去。

好不容易跑到那亮光处,却见片片亮光幻化成一片片烧着的大火,火光照着一片红色的石壁。曹操看石壁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信步走向石壁。

突然!石壁上出现无数的血口子,从中泉涌般喷出鲜血!曹操大惊失色,极力想避开血雨,可血雨如影子一样尾随而至!曹操拼命往前跑,突然一个霹雳闪过,重重地炸响在那石壁上,石壁上显出了“赤壁”两字,这两个字也是血红血红的,让曹操不寒而栗。

曹操不敢再看,唯有逃命,可没等他跑多远,却见从天上飞下一张大网,一下把他罩在了里面,任凭曹操有通天的本事,也跑不出去了。

就在这时,石壁上的血口子变成了数以万计的大嘴,每张嘴里发出同一种声音:“曹操,还我命来!”曹操吓得跪倒在地,他大声喊道:“饶了我吧,我不是杀你们的人,快放我回去!”那些声音不允,齐声道:“曹操你休推责任,赤壁一战,都是你的错,要不然我等怎能落到这种地步!”曹操为自己狡辩:“各位,这真不是曹操一个人的错,那是孙权和刘备的错,是他们用大火把你们烧死的,不管我的事!”那些声音一齐狂啸:“曹操老贼!要不是你带我等来这里侵犯东吴,哪会有这种惨象发生,你难辞其咎!”曹操继续辩解:“赤壁一战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我怎么能动得了天意呢!”

这时,突然一张脸从石壁上飞了下来,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曹操的鼻子,恶狠狠地一边咬着一边说:“曹操,你还敢假借天意?你可知道,这上天本来给了我八十岁的寿限,可你让我冲锋陷阵,我二十岁就冤死在此!还我本来的阳寿!”曹操用尽全力挣扎,却难脱身!

就在这时,一道强光从天宇照向大地,强光过后,满山遍野传来惨叫声!此时曹操感到疼痛锐减,于是他一挣身,怪了,身上的网没了!他站了起来,再往四周看看,哪里还有什么赤壁,更不要说什么恶鬼了。曹操拱手向天:“多谢苍天不灭操,如非老天爷怜悯操,操就是有一百条命也早赴黄泉了!”

云中有声音回应道:“曹操,你虽为真命天子,可杀心太盛,天帝不容,要将你治罪,幸亏你爹上下通了不少的关节,很多神仙为你求情,天帝才免你大罪,特让你在此遭受磨难,如再有违反,则天诛地灭!”

曹操听了不太服气:“我曹操身为带兵之人,如不在战场上厮杀,又如何定国?既然厮杀就会伤及人命,这怎能避得开?”云中的声音道:“你还狡辩?!如天象有杀,自可谅解。但你一向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为座右铭,违你意愿者均一一铲除,此为好杀!此罪当诛!你杀者,不仅有朋友,还有亲人,此为悖逆!再不悟休矣!”话落,天又大暗,曹操眼前一片昏暗,他大惊失色,大叫道:“神仙救我,神仙救我……”

赵寡妇从后堂出来,一看曹操在床上不停地喊救命,便上前推醒了他。曹操睁眼一看,眼前除了赵寡妇外,哪有什么恶鬼和神仙?!赵寡妇看他出了一头的汗,细语道:“贵客可是做了恶梦?”曹操点点头。赵寡妇道:“贵客连日征战劳累的缘故。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可当真。”曹操听罢心下稍安。接过饭菜,风卷残云。

食毕,曹操又向赵寡妇问起幕后之人,赵寡妇连说不急,让曹操先行休息,到时候自会叫他前去见那神秘人物。曹操听赵寡妇讲话半遮半掩,更增加了对幕后人的知情欲,他想马上见到那人,他不仅心存感激,更重要的是搞清对方的身份,是敌人还是朋友?为何要救自己?他如何料知自己要兵败的?

好不容易熬到半夜时分,赵寡妇喊曹操上路。他们两人一路顺着一个小山梁往高处爬,这地方很怪,越往上爬越看不清山有多高。大约走了一顿饭功夫,俩人面前出现了一片原始森林,借着月光看去,森林里阴森恐怖,曹操不知道赵寡妇一个人怎敢上这大山。此时的森林里,传来一阵阵獾叫狼嚎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再走几步,里面传来不知名鸟雀悲哀的叫声,曹操有点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把他送到虎豹窝里去?要么等他的是一群妖精!

赵寡妇看曹操一眼,问他:“贵客是不是害怕了?”曹操虽心有余悸,但不想在女人面前掉价,大大咧咧地说:“我一生闯过多少鬼门关,还怕这小小的山头能把我怎样不成?!”赵寡妇向他一挑大拇指,表示赞许。

正走着,曹操突然停了下来,他竖着耳朵往四周听着什么。赵寡妇很纳闷:“贵客可是发现了什么事?”曹操“嘘”了一声,打断了赵寡妇的话。赵寡妇住了嘴,木木地看着曹操那怪异的表情。

曹操低下身,小声地对赵寡妇说:“我感到事情不妙,这里刚才什么声音都有,怎么突然间一下就平静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有什么事要发生!”赵寡妇静下心听了一下:“对,是有这么回事,但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曹操看着她:“这里可能要来猛兽,不然百兽不会突然停止叫唤。为防万一,咱们要细心提防,不可出什么差错!”赵寡妇连连点头。曹操从腰间拔出宝剑,让赵寡妇在他的前面一步处开路,他则断后。他这样安排非常恰当,如前面有情况,他会跳到前面去为赵寡妇解难。如后面有事情发生,他可以回身处理。相比而言,赵寡妇要安全一点。赵寡妇知道他的意思,回头深情地看他一眼,开始在前面小心翼翼地探路。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没有路径的森林里摸索着前进,当走到一棵大树跟前时,曹操突然一下把前面的的赵寡妇揽到了怀里,赵寡妇一下弄了个措手不及,她娇喘着说:“贵客,这地方不安全,咱们还是到草浅的地方再……”曹操用手捂住她的嘴,用嘴凑到她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不要说话,危险已经来了!”赵寡妇回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曹操用手一指前面,用轻得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你仔细听前面,有一个大的东西已经过来了!”赵寡妇一听吓得花容失色,她听曹操的话音发颤,她自己的心跳也比平时快了一百倍,马上要跳出嗓子眼了!

此时,前面一只斑斓猛虎进入两人的视线。曹操身经百战,他一看猛虎向自己走来,马上把赵寡妇压在了身子底下,赵寡妇见曹操生命攸关的时候把危险留给自己,从心里产生了感激。

那猛虎嗅觉灵敏,一下就闻到了前面生人的气息,于是立时身子下潜,蓄着力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了过来。等它走到离两个人只有五步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这时它只需向前一蹿,就可扑到两个人的身上。曹操深知这畜生的厉害,他只想与赵寡妇趴在那里,如果虎没注意,也就走过去了,岂料虎竟然冲着他们过来了,曹操只好把剑尖朝前,直指着虎头方向,目的很明确,只要那虎向前扑,就用剑刺向它。

虎看清了对面趴着的两个人,心里有点发虚,它第一次看到有两个人压在一块的,于是想起了狼和狈,“狼狈为奸”是因为狼和狈天天长在一起作恶才有了这样的称谓。这两种东西在一块时,威力比平时要大十倍,虎见了都怕它们。今天虎看到两个人压在一起,以为这跟狼狈一样呢,于是它趴在了对面,静静地看着这边的两个人。它看了半天没动静,心里就有了谱:看来那两个人怕我,要不然早就进攻了。于是虎大了胆,伸了伸腰,然后把屁股向下一蹲,身子斜着支起,接着用力向前一蹿,散发着腥风就扑了过来。

曹操早就调整好了呼吸,他一见那虎扑上前来,马上用左手一扯赵寡妇的束裙带,大喊一声“闪开!”人急了眼臂力超群,他一扯之下,竟然把赵寡妇抛到五步开外一个高约一丈的树杈上。赵寡妇刚才还想着怎么找个老虎够不到的地方呢,没想到曹操一下就帮她解决了。她知道此刻自己下去帮不了曹操的忙,说不定还会添乱,于是搂住了树杈在上面看曹操打虎。

此时应了那句话:“不管男人女人,在异性面前都是超人。”曹操在赵寡妇面前也不服软,如他一人碰上虎,二话不说,先围着大树转几个圈,等老虎跟不上了再斗它不迟。曹操早年听人说过,老虎不会拐弯,它只能走直道,所以肯定会转着弯斗虎。但现在不行,赵寡妇在树上看着自己呢,曹操可不愿丢脸。老虎看对面的两个人一下飞走了一个,吓了一跳,它从没见过会飞的人。老虎这么一惊,动作就慢了不少,本来它一下就能扑到曹操身上,这一慢,给曹操留了脱身的机会。曹操本来想迎着虎去打它,可看虎的动作并不快,于是就想到躲了,他往边上一滚,使了一个“老驴下套”,一下就把老虎给闪开了,要不说巧事出在巧时候呢,曹操一闪身虽然避开虎了,可没料到滚身的边上有一个小地洞,他往边上一滚,正好掉到了里面。那洞是雨水冲成的,边上都是岩石,唯独中间有些泥土,于是就成了地洞,这地洞也奇,大小跟一个人差不多,曹操往边上滚本来脚用力想蹬地起来,但他一蹬就把脚伸进了地洞,于是脚下头上,正好掉了进去。

那洞虽然不大,但不算浅,曹操掉进去后,离上面还有一段距离。老虎一下没扑着,眼见着那人就没了,它更纳闷了,心想这都是神仙不成?为啥一个一下飞到了树上,而另一个一下就找不到了呢。它往边上看了看,没见那人的踪影,于是就想回身走,可它刚走一步,却听得地下有声音,于是它又回了头,往地下一看,它可高兴了,原来人掉洞里了,他还跑得掉么!于是那虎就伸出爪子想抓曹操,可洞的深度它刚好够不着,于是虎就生气了,心想我费了那么大的劲,不能让这人白白跑了!得,我就挖回洞吧。那虎想着就来到跟前,用爪子开始挖那洞的边缘。

曹操本来看虎伸爪子够不着,就有点脱离险境的感觉,可还没等他高兴呢,就见老虎上前来挖洞了,这下他知道自己肯定没命了,老虎那么大的力,一下就能把洞挖个大口子,自己还往哪里跑?

也许是曹操吉人自有天相,那老虎用了不少的力,却没有挖动那地洞,原来那洞边缘是青石,而且是一整块大青石上面出了一个洞,老虎的肉掌怎能挖得动?于是虎着了急,往下探着身子来够曹操。它的身子往下去多了,可那洞太小,它就钻下不去了,这时它与曹操近在咫尺!确切地说,老虎的前爪已经探到了曹操的头皮上,可惜的是它用不上力,因为上面已把它卡住了——洞这么小,它一个劲地向里钻,哪里还有转动的机会,于是虎一下就成了无用之物,它想回去,可身子夹得太紧,根本就动不了。它眼睁睁地看着曹操出涎水。

曹操吓了个半死,他在里面蹲不下,眼见虎到了自己的头上,知道想跑是不可能了,谁也救不了自己,于是他就闭着眼等着听老虎咬自己头盖骨发出的声音!可他等了半天,却没觉到虎咬自己,这时他觉得很闷,以为老虎已经把他咬死,自己灵魂出窍了。为验证生死,曹操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竟然很痛!原来自己没死。

不知过了多久,曹操感觉上面的呼吸声越来越弱,而且判定虎是够不到自己了,于是他大着胆,拿手中的剑往上顺着虎嘴捅了进去。老虎轻微地叫了一声,便没了声息。虎血却像雨水一样从上面流了下来,把曹操整个泡成了红人。后来曹操到哪里都穿红袍,那袍就是被虎血染的,曹操为了显示自己打过虎,老穿着那袍,后来那袍烂了,于是曹操就让人用狗血给他另染了一件,出门穿着,但跟人显摆时,他说是虎血染的,把人弄得直疑心,心想这虎血怎么几十年也不褪色。

曹操一看虎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解决了,心里万分高兴,他想哪天不带兵了专门打虎就行,这虎太不禁打了。

曹操扯破嗓子冲上面喊:“大嫂,快来把虎拖走,俺老曹要出去!”那地洞不传音,声音一大,把曹操自己震得快聋了。

赵寡妇在树上看虎进了洞,心里就乱成了麻,她手无寸铁,不敢上去打虎,只能眼看着那虎把曹操堵在了洞里,心急之下,她摘下树上的几枚青果向虎屁股打了过去,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她这下可是一个劲地打老虎屁股!要不是她这几下子的话,那老虎也许不那么容易死,虽说赵寡妇是个女流,但她的力量却不小,青果打到虎身上也够难受的,老虎的屁股被她一打,心里就急,这一急更想马上抓到曹操,越想抓曹操,它就越用力往下钻,如果不急着往里钻,而是从外面试着往里钻,那样早晚能钻进去。可它一急,也不试试,只知道直直往里钻,那不是死路一条么?

赵寡妇见虎刚才还一个劲地往洞里钻,后来就没了动静,她的心里就有点凉了,她猜测老虎在静心喝曹操的血呢!

正在赵寡妇伤怀的时候,突然听到从洞里传来曹操的喊声,她一下大喜,不用问了,曹操肯定把虎刺死了,明摆着,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是活的!赵寡妇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上前拉住那虎尾,用力一拖,还真能动,她大喜,上前拉起那虎的爪子,用力向往扯,她本来力大,没费多大劲竟然把数百斤的虎从洞里扯了出来。

曹操从洞里钻了出来,两眼定定地看着赵寡妇,赵寡妇一看曹操像个血人一样从里面钻了出来,心下大惊,她“唉哟”一声就晕了过去——别看她能打能斗,却患有晕血症。曹操忙上前把她抱到怀里,一个劲地掐人中,半天才把她弄醒。

两人看着死虎,一阵高兴,情不自禁紧紧抱在一起。稍事休息后,曹操脱掉了沾满了血的外套搭在肩上,对赵寡妇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抓紧赶路为要,免得再碰上猛兽。”赵寡妇点点头,带着曹操向前走去。又走了半支香的功夫,赵寡妇止了步,对曹操说:“到地方了。”曹操抬头一看,他们不知不觉到了一座大山寨前,寨子大门的横匾上写着三个朱红大字“瓦岗寨”,经灯光一照,那红色的字显得更加的红。

赵寡妇上前敲门,刚敲了一下,就听得“唿拉”一下,寨门感应似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手提大斧的彪形大汉来,只见他长得满脸的络腮胡子,猛一看像是钟馗下凡,黑漆漆的一张脸,让人恐惧。

赵寡妇上前甜甜地说:“哟,这不是程咬金大哥吗?”程咬金大喜,也不顾曹操在场,上前抱住赵寡妇亲了又亲:“小甜心,这么长时间不来找俺,干什么去了?”赵寡妇打了一下他的手,向曹操努努嘴说:“瞧你这破德行,就像得了淫疯。没看到边上有贵客吗!”程咬金哈哈笑着说:“什么破贵客,长得一身的贱肉,一看贼头贼脑的就不是东西。”看着曹操想发火,赵寡妇忙用手止住程咬金:“此人是军师请的魏国皇帝,你不快来拜见,罗嗦个什么!”程咬金一听,马上甩掉大斧,上前便拜:“请皇帝大人不计小人过!”曹操一看程咬金憨得可爱,便不再生气:“英雄请起,快带我去见你们的军师吧!”

三人到了一座大房子前,未等程咬金通报,就从里面转出来一人,只见他四十来岁的年纪,长相儒雅,颌下蓄了一把顺丝顺缕的胡子,很有大儒风范。他冲曹操躬身深施一礼:“久闻陛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曹操见对方并不相识,便也还了一礼:“先生一副仙长之态,自不是凡人能比的,操今生得见,三生有幸。”这两人还没认识呢,就把吹牛互捧的手法全用上了。

旁边的赵寡妇一看,觉得挺好玩的,心想男人就是喜欢玩虚的,你知道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啊,就开始互吹了!她拉拉曹操:“这就是那个托奴家救你的人,叫徐茂公,是瓦岗寨的军师,因主公故去了,暂由他代行寨主之职。”曹操一听大喜:“原来是瓦岗寨的徐寨主,曹操早知您的威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交谈。但不知寨主叫我来有何吩咐?”曹操嘴里虽然说认识,可心里一个劲地画问号:“嗯?瓦岗寨徐茂公是卖什么的,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徐茂公说:“在下哪敢吩咐您,只是得知您暂无安身之地,如您不嫌弃,临时掌管这里的十万兵马可好?”曹操一听大喜,心想能有个地方住几天就阿弥陀佛了,还有十万兵马归我管,老夫再不答应岂不成了混球了!但嘴上还得谦虚一下:“哪里哪里,曹操识浅命贱,哪堪重任!”

程咬金在边上接话道:“军师,你太莽撞了,他见过十万兵马么,你一下就给他这么大的权,小心他给带没了。你如果实在找不到带兵的,让老程先带着也行啊!毕竟俺当过混世魔王!”赵寡妇上前推开程咬金说:“你别在这里瞎搅和了,魏国皇帝当年统兵八十三万,十万兵算什么!”说得曹操脸上一阵阵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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