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不早,孙权等人早就饥饿难耐,鲁肃命人就地埋锅做饭。
简单用过素膳,孙权急切要李靖跟他回东吴,李靖轻轻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贫道办完事再走不迟。”孙权一听,以为李靖想脚底抹油,心想今天既然见了你,绑也要把你绑回去!否则不知道哪个会把你挖走。他心里想的与行动上却不一致,你看他虚心地一躬到底,对李靖说:“莫非仙师有推脱之意?”
“不,李靖虽非一言九鼎之人,但也轻易不反悔。各位只管跟贫道来,待贫道办好了这件事马上跟主公回东吴。”孙权听李靖喊自己主公,便知李靖并无不情愿之意,不再疑心,和众人跟着从道观后面转出,朝一座山头走去。刚才孙权还怀疑李靖如何出门呢,现在一看明白了,敢情留了后路。
李靖虽然年事已高,但走路比孙权手下的人要快得多,若非众人在后面玩命地追,恐怕要落下很远的路。孙权带的都是御林军中百里挑一的高手,比一般的武林人士厉害,可在李靖面前简直啥玩意都不是,孙权气得够呛,想回朝后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御林军,他们现在的体能太差了,太丢皇帝的脸。
其实孙权站着想事不腰疼,神仙跟一般人能一样吗?李靖若跟人一样,还能称神仙?孙权自己骑着马跟着李靖满山跑,倒没多大的事,可那马却累得浑身出汗,要不是给皇帝当坐骑,它早把人给甩下来了。马一边跟着李靖跑,一边骂李靖:“这狗屁老头,充什么大眼狼,你慢点走不就完了吗,省得大家心里都骂你!”
李靖不管那,他的原则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一行人在山上盘旋着前进,过了好长时间,李靖才住了脚,他回头对孙权道:“主公,就是这个地方了。”孙权一看发懵,不知道李靖想说什么,更不知道想干什么?鲁肃比孙权智商高不到哪里,自然只能瞪着两眼发迷糊。
孙权看他这样子有气,心想这种时候咱不能让李靖看出咱脑子缺弦,你哪怕不懂装懂地说声“噢”或“对”也行啊!你这么呆呆地看,明摆着啥事也不懂,不如当年的周瑜,那小子一看我伸腿,就知道我想走路还是想睡觉。那叫一个精啊!要不然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了大都督。周瑜除了心眼小是毛病外,其它的缺点还真没有,但这个不足挂齿的小毛病成了他的克星,愣把小周郎送到西天了。
想到这里,孙权就恨那诸葛亮:要不是这个赤佬本事大,哪会引得周瑜嫉妒,真是可惜啊,堂堂一个大将,就这么烟消云散了,真应了那句古话,一个人再有本事,也不能左右自己的寿命,今天晚上脱了鞋,不知道明天是否能穿起来……
就在孙权半闭着两眼想心事时,李靖向前一挥拂尘,指着前面问孙权:“主公,您可看到前面有什么异常?”孙权把脖子伸出五尺长,也没发现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他转头疑惑地问鲁肃:“你可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
鲁肃摇摇头:“主公,臣眼神不好,没发现前面有不寻常的东西!”鲁肃外号叫“神眼飞虎”,眼神在东吴的朝臣中数第一,据知情者说,能在三百步外看到正在交配的蚊子哪条腿用力,他焉有看不到的道理?只是不想压主,现在就是看到了也不能说,说看到了,那不明摆着说孙权是青光眼么?!
李靖见二人肉眼凡胎看不出事来,便又抬手指了一下前面,对孙权说:“主公且看路边那巨石之上,可有人否?”
孙权眯着眼看了一下,还是没看清——他高度近视,二十步外他分不清男女,何况那么远呢。但他现在不能再说自己看不到了,堂堂的真命天子会看不见东西?“孤王看到了,那上面确实有个人!”鲁肃早就看到了:“主公果然好眼神,臣刚能看清那边黑糊糊的一片。”
李靖转头对孙权说:“主公,我等前来,就是想请此人。”孙权听不明白李靖说什么?他不知道石头上是男人还是女人!孙权拉不下脸来问,心想等见了人再说吧。于是他顺着说:“好,就按卿的意思请这人。”
众人看李靖神神秘秘的样子谁也不敢问,只能跟着他往前走。离石头上那人还有一箭之遥时,孙权等人听到那人发出的巨大鼾声,再往前走,那声音如同滚滚的雷声越来越大,震得人耳根子发热。大家到了跟前,再仔细看那人,吓了一大跳,这哪里像人啊,简直就是一头公熊,说虚了比一头大狗熊还要壮。他往那里一躺,能占去半亩地。那人长着一头乱得跟草差不多的头发,由于时间太长了没洗的缘故,乱发都打了缕。再看那耳朵,更让人匪夷所思,是一对大得罕见的招风耳,远看近看,都跟一对猪耳朵差不了多少。
彪形大汉身边放着一对大锤,那锤比平常人的半截身子还要大,那还只是长度,不算宽度。众人从没见过或听过有人用那么大的锤,不用问,那肯定是空心的,要不然不可能那么大。
大家把那人看了一周遭,然后产生了各式各样的疑问:这人在这里干什么呢?众人再往边上看,只见周围全是碎石,显而易见,都是他砸的,看来他是替别人干粗活的,要不然吃饭穿衣都成问题。
李靖走上前去,径直拎住了那人的耳朵,冲他的耳朵眼里大声喊道:“傻小子,还不快跑,打雷了!”那人本来睡得烂熟,一听这话,闪电般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雷在哪里?!”就这一嗓子,把所有的人都震得耳朵发麻,嗡嗡作响。孙权从小就怕驴叫,他今天才知道,世上竟有比驴叫的声音更让人难忍的。
那人嘴里大吼的同时,手里的那对大锤也发了威,只见他甩足了两膀之力,把那对锤相对着撞了起来。一听声音谁都明白了,那玩意敢情是实心的,空隆隆的声音比雷声可大得海了去了。边上所有的人刚才听他一叫,马上就捂住了耳朵,可现在一听他的锤响,连耳朵都不捂了,为什么,声音太大,人被震得几乎站不住了,要抓紧时间扶住边上的东西!只有李靖没事似地站着!
孙权这时候早没人管了,谁还顾得上他啊,除非别人有三只手!他只好自己扶住边上的一棵大树,同时惊恐地看那家伙握着的锤,刚才他没细看,以为拿空心锤吓唬人呢,现在他不得不刻意去看这对让人心悸的锤了。那锤足有千斤之重,不用说砸人了,就是随便往哪个人身上一放,也能压成肉饼!
李靖上前拍拍那大汉的肩膀道:“傻小子,没打雷,贫道吓唬你的。”
那人一听不乐意了,他冲李靖一瞪眼:“你姥姥的,爷爷又没犯着你,你吓大爷干什么!”真是一个十足的缺心眼,连辈都搞不清!他一边说,手里的那对锤也没停,一个劲地在李靖面前晃悠。好像随时将把李靖打倒似的。孙权看了直心惊,他怕李靖被傻小子给伤了,赶紧喊李靖:“仙师,你离傻大个远一点,免得被他给碰伤了!”李靖看他一眼:“主公放心,他不会乱伤人的。”
大汉一听孙权喊自己傻大个,满腹的不乐意,在原地一跳三尺高:“你这厮怎么敢骂老子,不怕爷爷砸烂你的狗头?!”李靖上前一挥拂尘,轻轻地扫了一下对方的锤头,立时,那小小的拂尘好像发出了千斤之力,把对方的锤压了下去,那人的劲愣没使出来。虽然李靖把危险给制止了,但孙权吓得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下人都站在原地,如石雕木刻一样。
李靖扶起孙权,一边替他扑去身上的土一边说:“主公,这人生性鲁莽,但断无害人之意,切不可怕。”孙权不知道李靖跟傻大个哪个本事大,于是叮嘱李靖:“仙师不可大意,还是离他远点讲话为好……”本来他还想说,但看李靖笑吟吟的,于是住了嘴。李靖安慰他:“主公放心,待贫道去说服他!”
这时,那傻大汉又开始发威了,他挥着锤头张牙舞爪骂骂咧咧,李靖并不害怕,迎着锤头走了上去,笑盈盈地说:“李元霸,你空有一身本事,天天在这里练砸石头算什么能耐?我那里天天有人打架,你敢不敢跟我走?”到这里,众人才知道这人叫李元霸,听这名字够玄的,那个“霸”字用得贴切,他的相貌让人感到很霸道。李元霸一听又大怒:“你奶奶个鞋,怎么知道爷爷的名字?”李靖说:“我不仅知道你叫李元霸,还知道你从小就怕打雷,所以你天天练锤,想跟雷较劲,可惜你打不到它!”
李元霸并不服气:“你这白毛老家伙知道俺是谁有什么稀奇,你这样的人大爷见多了,你这两句话就想让爷爷跟着你走,门都没有!”李靖一听,显出很惊奇的样子:“噢?那你怎样才能跟我走?”
那元霸大嘴岔子一咧,粗声粗气地说:“想让大爷跟你走,你得赢了俺手中的大锤!”他一边说又要擂那对锤,吓得除了李靖外所有的人都蹲了下来!李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好,就按你说得办,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孙子!”李元霸口气更冲。
孙权一看不好,忙上前劝李靖:“仙师不可与他交手,他那锤头也太……”
李靖并不在意,他轻描淡写地说:“主公放心,贫道不会输给他的。”孙权一听不禁伸了伸舌头,心想你这人也太能吹了,傻小子的一对大锤只需往你身上一放,就把你压扁了!
孙权这边正担心呢,那边已经交上了手,李元霸双手紧握铁锤,两膀较力,左手一挥,冲李靖打了过去,边上的人都闭上了眼,为什么?那锤力量太大了,人们早已听到了呼呼的风声,这么大的锤竟然能挥出声音来,世所罕见,岂是千钧力,说万钧也不为过,这锤打到身上还不打成稀泥?
风声过后,众人并没听到什么东西被打烂的声音。大家睁开眼时,都惊呆了,李靖竟然还在原地站着,笑迷迷地看着李元霸。不用猜了,肯定没打到。李元霸一看大怒,嘴里一边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边又把右手的锤打向李靖,听声音就知道比刚才用得力还要大。这次大家都睁着眼看,没见李靖躲蔽,李元霸愣是没打着!奇上加奇!李靖根本没动,锤明明砸到了他身上,他怎么没受伤呢?如果李靖施腾挪之法,闪开对方的锤,那也罢了,毕竟李元霸动作不灵活,躲开不是奇事,可奇就奇在李靖没动,竟然没有一点伤!锤打在他的身上,如同打在影子上一样,连点声音都没有,害得李元霸的锤一下就砸进了地里,深陷至只剩下一点柄为止。
孙权等人早看呆了,舌头伸出半尺长,连“好”都不会说了。李元霸一看连打不中,气急败坏地把锤拔了出来,扔在一边,口中不服气地说:“你这白毛老道,会躲算什么本事,有种的与俺摔两跤!”
听他说这话,孙权感到李元霸并不太傻,他也知道这摔与用锤打不一样,锤有可能打虚的,而摔必须是实的。李靖不答话,站在原地,示意李元霸过去摔他。这下孙权等人也不紧张了,凭经验他们早就看出李元霸必输无疑。李元霸 “嘿嘿”笑了笑,接着往两手掌上“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把两个熊掌一样的手用力捏了又捏,于是那手的关节便发出“嚓咔、嚓咔”的声音,那声音刚开始还小,再往后越来越响,越响越紧,就像是锅炒爆豆一样。看来李元霸也怕再输,所以他蓄势待发了!而李靖并不像蒙古人摔跤那样活动手脚,更不似李元霸那样运劲作势,只是眼前无物似地站在那里等着李元霸,那架势不像是自己与人交手,更像是旁观者。
李元霸从老远处一个“狗熊扑食”扑向李靖。鲁肃一看李元霸的来势就知道很难硬抗,于是提醒李靖:“仙师,快用‘闪’法!”
李靖似乎胸有成竹,他没有闪避,而是四平八稳地站在原地,等着李元霸。按李元霸的劲,再加上老远来的冲力,一堵墙也能被撞倒,可令人感到惊异的是,李元霸扑到李靖身上后,没把李靖撞飞,自己倒被撞得 “咦”了一声。而后,他变换手法,快伸双臂,用钢条一样的胳膊箍住了李靖,接着用尽吃奶的劲大喊一声:“起!”
李靖不是李元霸身上的物件,他可不听李元霸的,那两条腿如同生了根,还是稳如泰山般站着。李元霸急了眼,一个劲地大喊着要把李靖扯起来,但事与愿违,直至累得口吐白沫也没扯动李靖。
众人一看李元霸对李靖没招,就不怕他了,有人带头喊了起来:“黑大个,加油啊,你的劲上哪里去了!”眼见抱腰赢不了李靖,李元霸眼睛一转,突然改变了下手的地方,松开了抱腰的手,一个低腰,身子趴在地上,接着把头一下拱到了李靖的裤裆里,一般人什么时候也不会接受胯下之辱,可李元霸不管这个,管什么辱不辱的,只要能胜了对手就行。边上的人看着他的怪样可笑极了,为了胜对手,甘愿钻到人家的裤裆底下。有好事的兵丁喊道:“黑大个,胯下的味道如何?”李元霸也不答话,他抱住李靖的两条腿,用尽了力气想把身子撑起来,然后把李靖摔出去,但不管怎么用力却动不得李靖分毫!
老大一会儿功夫过去了,李元霸累得口喘粗气,李靖丝毫未动!这下他没了招,但还是不认输。李靖暗中两腿一用力,就把李元霸的脖子给夹住了,李元霸 “扑嗵”一下跪在地上。李靖骑着他的脖子问:“李元霸,你可服输?”李元霸连起好几下,见再也起不来,便大声说:“你这白毛老儿赢了,俺愿意跟你走!”
李靖分开两腿,让李元霸拿出了头。边上的人看李靖轻而易举胜了李元霸,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李元霸看众人都顾着向李靖道贺,便暗暗想溜,他悄悄向后一退,正好退到铁锺跟前,他两手摸着锤把,就变了主意,他不想跑了,他还想孤注一掷!于是他暗中一较力,跳起身,冲着李靖的头上就打了下去,同时嘴里喊道:“下去!”往哪里去?他让李靖往地里去。李靖正与人讲话呢,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李元霸暗算他,头瞬间被大锤击中了,只是李靖并未脑浆乱飞,而是整个身子被李元霸打得插进了地里!
这时,所有的人醒过神来,可已经晚了!谁也不敢上前救李靖,怕被李元霸的大锤打烂了!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李元霸另一把锤砸向李靖!李元霸的力道太大了,就两下,把李靖整个打到了土里,直到地面上仅看到头发为止!
鲁肃心如刀割,玩命地冲向李元霸:“你这混蛋,还我仙师来!”李元霸轻轻一挥手就把他给甩出一丈开外:“爷爷杀个人算什么事,谁让这老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了活该,你再上前,把你也砸烂!”
鲁肃滚身爬起,还要上前,被兵丁拦住了。他们深恐鲁肃激怒了李无霸,大家遭灾。鲁肃被众人强拉到后面。这时,前面的卫士已经布成箭阵,准备与李元霸一决胜负。
李元霸一见这阵势哈哈大笑:“奶奶娘,你们这批小王八羔子,让牛鼻子道士来玩俺,这下你们玩不起了吧。破箭阵能挡住大爷才怪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两把锤像耍流星一样转了起来,顿时,他的周身如同裹了铜墙铁壁。那些御林军都是高手,特别是前面负责箭阵的,更是万里挑一的神箭手,可这些在李元霸眼里根本就视而不见,他迎着箭阵就上来了。孙权一看,知道今日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没有必要再与他斗嘴了:“放箭,往他致命处射!”在孙权看来,神箭手虽然没有神通,但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就算那李元霸再厉害,也躲不过这箭阵。
但孙权想错了,李元霸迎着箭阵而来,神箭手拿他无可奈何,因为李元霸的锤太大了,他轻轻一舞就把全身给罩住了,凭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射不进去。孙权一看用这么劲霸的硬弓都射不进去,便知大势已去。鲁肃赶紧命人把孙权扶上马,让他坐在马上观战,而实际上却是给他留条生路,让他紧要关头能逃则逃,免得被李元霸伤了。
鲁肃的担心还真应了,神箭手没能挡住李元霸,李元霸如旋风一般打到了跟前,箭一近就没用了,弓箭手们只好抛掉手中的弓,各拿兵器与李元霸混战在一起。李元霸一看这么多人围着他打,兴奋得哇哇大叫,一边叫着一边把锤无情地砸向那些兵丁……孙权哆嗦着两腿骑在马上,却不知驱马向前。
鲁肃的眉头紧促地皱了几下,跳到一块大石头上,对着李元霸大喊:“李元霸住手!”李元霸一听笑了:“你让大爷住手,然后让你的手下过来杀俺,你也太会想了,爷爷可不听你的!”鲁肃一听,是啊,自己手下人还没住手呢,于是转头对手下人喊道:“大家快停手!我有话说!”
手下兵丁戛然而止,跳出了圈子。鲁肃冲李元霸一指,怒吼道:“你这黑厮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气?我和主公来寻李靖仙师出山助阵,李靖仙师要求把你带上,本想让你为国建功,可你却暗下黑手把他杀了,天下哪里还有你这样恩将仇报的人!”李元霸听鲁肃指责后,满不在乎地说:“老子哪里都不去,大爷还在这里与雷打架呢!那老道早死了,你们还是待在这里帮我砸石头,用声音与那雷叫阵吧!”他一说完,一边操锤进攻。鲁肃吓了一跳,大声对孙权说:“主公快走!”
鲁肃的话刚说完,就听得从地下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声音:“谁说我死了,我的事还没完呢!”说着,李靖如箭一般从地下跳了出来,他在空中一个翻身,然后稳稳地站在了李元霸面前。
李元霸哪料到李靖能从地底下钻出来,他把眼瞪得老大:“你这个死老道,怎么又活过来了?!”
李靖盯着他:“你以为贫道就那点水平?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超过你的水平,贫道哪敢来降伏你!识相的,跪地投降,免得受治!我喊‘一二三’,到‘三’还不放下锤头的话,贫道要让你吃苦头了!”李元霸明知自己打不过李靖,但“醉死不认半斤壶”,他调转锤头,使足了劲,把其中的一把甩向李靖。
李靖见他执迷不悟,便不再言,待那锤头到眼前时,这才把手中的拂尘一下抖出,长长的马尾把那锤头缠了个正着。李靖一抖,像耍小孩子玩具一样,把那锤向李元霸抖了回去。这下把包括李元霸在内的人都惊呆了,千斤锤竟然被他的拂尘轻轻给甩了回去,真是旷古奇闻!不容李元霸多想,锤头已飞向他的头顶,李元霸无奈,只好用手中的锤用力撞向飞来的锤。
但迎面而来的锤力道比他想得还要大,他的锤没把那锤给克住,只听一声巨响,两把锤把李元霸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地上,动不得分毫!这时李元霸想不通了,按说两把锤的力加重量一下就能把他的脑袋打个稀巴烂,但两把锤像是被人控制着一样,仅仅把他压在下面,让他一点都动不得,却未伤他分毫!
李靖来到他跟前:“李元霸,你现在服贫道了么?!”李元霸喘着粗气说:“大爷对你服得五体投地了!我愿意听你差遣!”李元霸上前用拂尘一扫那两把锤,就拨到了一边:“起来吧!”孙权听到这里,忙大叫:“仙师,切不可放他起来!”李靖摆摆手:“主公,你放心吧,这次李元霸真服了。”说话的功夫,那李元霸已经站起了身,他冲李靖倒头便拜:“大爷拜见老道,以后俺听你的了。”这种称呼法把大家惹得笑了起来。
李靖冲孙权一拱手:“主公,您可真是万福啊,咱们收了一员猛将。”孙权一边笑一边琢磨,心想李元霸再厉害又怎么样,他又打不过你,只要你在他还不是废物一个!李靖一看便知孙权心思:“主公有所不知,我刚才用“移山之术”制服李元霸,他劲再大也不可能搬动一座山啊!”孙权高兴地说:“照仙师这么说,你以后与别人交战随便搬座山压过去就行了,还用得着这么多人么?”
李靖说:“主公有所不知,贫道的法术要与天时、地利结合,缺一不能实施。再说有些事是定数,不是贫道想怎么办就行的。像李元霸这样天生神力之人随时随地都能用得上,他的功夫是任何外来因素都不能改变的。换言之,关键时候要靠冲锋陷阵的大将才能取胜。李元霸乃是李家庄里出的神童,天生神力,是注定要帮主公的。”孙权这才知道了里面的玄机。
这时,李元霸已经打点好,他站在李靖面前,说道:“白毛老道,俺跟你走!”李靖忙上前拉住他:“你不是跟我,而是跟着主公,快来拜见!”李元霸一听嘴里嘟囔着:“怎么又多了一个主公?”李靖按住他一边磕头一边说:“你别管那么多了,反正叫你拜你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