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听了姜子牙的话后禁不住神伤:“走,往哪里走?天下虽然大到看不到边,可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啊?”姜子牙顺着他的话反驳道:“天下之大,凭南赵帝的本事不管走到哪里,只要你想要,那就是你的地方,怎能说没有容身之地呢?”赵云一声长叹:“我虽称为南赵帝,可现在身无寸金,脚下无寸土,手中无一卒,吃饭都要向人讨。败军之将,还有何颜面见家乡父老?”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耿耿于怀?自古君王打天下均经过千难万险,随随便便得来的帝位有何意义?你现在不是手无一卒,如不嫌弃,老夫倒想为您牵马坠镫服侍左右!不知您可嫌老夫手笨否?”姜子牙后面的话听着很幽默。
赵云一听就差抽自己嘴巴子了,别说嫌弃,让姜子牙当大爷也求之不得啊!不说别的,单从钓鱼来看,姜子牙绝非凡物,如得此人何愁不能安邦定国!真是该着能成大业,这是上天赐给的真人呐!
想到这里,赵云“扑嗵”一下跪倒在地,冲着姜子牙叩起头来:“如老人家不嫌在敝人手下屈才,赵云感激不尽,若他日得了天下,定封您为相。”这种皇帝跪大臣的做法比曹操光着脚丫子迎宾更实惠,能不让人动心吗?
姜子牙一听就笑了,他知道赵云也犯了帝王容易犯的毛病——乱许愿,当然了,这都是没成事前的承诺,一旦成了事,能不能记得可就说不清了。等拥有了天下也不敢给他提醒,把他惹火了马上就“杯酒释兵权”,能耐他何?
姜子牙早想好了,先靠上个皇帝再说,有棵大树好乘凉。只见他跪倒尘埃,一边叩头一边说:“主公快起,折杀小人了!老夫能跟着主公混碗饭吃就知足了,哪里还有非分之想?!”口里说着,却并不扶赵云起来,他心里暗暗琢磨:赵云年纪轻轻就当了主公,现在不赚他给老夫磕个头,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于是乎,两人在那里互拜了起来,你拜我,说几句让人肉麻的话;反过来我再拜你,也说几名言不由衷的语言。等两人肚里的大话、让人心醉的话没了影,这才想起不得不起来了,于是二人相视一笑,同时起身。
姜子牙一边拍打身上的土一边问赵云:“主公,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该回常山?”赵云出生入死,打得仗不计其数,从来没有败阵的记录,不败是不败,一败差点连命都搭上,他哪里还有老脸回常山!这一点谁也赶不上曹操,人家曹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才是成大事者应有的格局。
赵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由姜子牙定调子,决定立即回常山。
常山已是曹操的常山。想那曹操精于算计,不把常山纳入囊中怎肯罢休?曹操的策略在路上就想好了,他见到赵云的家将,马上以擦着辣椒油的手往眼上抹了一下,顿时那眼泪鼻涕便流了下来,他借机哭诉:“我主出师不利,刚与吴用等人一交手,便被那些人设计杀死,我主死的那个惨啊,不堪入目……”他哽咽着把赵云之死杜撰了一番。
曹操的口才让家将们深信不疑,同时被曹操的忠心所打动。也难怪,他们的水平与曹操相比天壤之别,曹操能把江湖中的顶尖人物骗得一愣一愣的,何况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当众人听说赵云遇难时,都忍不住放声痛哭……
看到大家都信以为真,曹操又抹了一把眼泪假惺惺地说:“我主既然已经驾鹤西去,我等哭死也无济于事,不如化悲痛为力量,马上成立一个‘为南赵帝报仇雪耻行动队’,重整雄风,加强练兵,有朝一日力量加强了,便可以出兵横扫中宋,为我主报仇!”他的话没人觉得不在理,所以大部分人表示赞同。
曹操一见众人赞许,心中暗暗高兴,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快要成功了,再接下来只是具体运作了。他建议道:“军中不可一日无主,‘为南赵帝报仇雪耻行动队’光有架子不行,要有专人去操持,不然形同虚设,永远报不了仇!”
家将们都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他们报仇心切,曹操的话马上引起众人的共鸣。一名家将站起来说:“曹公说得极有道理,我们光伤心不行,还要落实到行动上。既然成立‘为南赵帝报仇雪耻行动队’是曹公提出来的,我建议由他担任这个行动队的大都督,他曾任过丞相,不,是皇帝,统领过百万大军,胸有大志,这个能耐不是我等能比的,我们只要跟着他,定能早日完成为主报仇的大任!你们说好不好?!”他刚说完,下面马上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大声说:“我们赞成让曹公任这个大都督!”他们一喊,下面很多人赞同,关键时候某个人的一句话很管用,那个家将把曹操推到了权力的巅峰之上,这可是他第三次当王了。
曹操不怕别人不推举他吗?怕。他不会想不到事情的难度,所以他一回来就做了部署——那个替他说话的家将是他当年派到赵云家的卧底,是曹操的表弟,别看他在这里没多大职务,但在曹操那边官拜二品,他关键时候哪能不替曹操说话?他说完话后立即响应的那批人是他的心腹,他早就安排好了。
既然手下拥护曹操当大都督,曹操焉有不受之理?但曹操有他的道,他不会马上答应的,避免以后有人说他使诈。只见他连连摆手:“各位的好意曹某人心领了,但操自到此处,未立半分军功,怎能担此大任,传出去会令人笑话的。”
其实赵云的很多嫡系都不愿让曹操当大都督,他毕竟是外姓。但家将们平时就知道保着赵云冲锋陷阵,独当一面的罕见,虽然不想大权外落,可自己腰软,谁也接不动这活!
曹操深谙其中的道,他这样说是想让人挽留他,那样他再当大都督就名正言顺了。曹操不是怕事的人,但他目前形同浮萍,还没扎根,为防功败垂成。他不得不假谦虚一下,这是做给人看的,因为他对当这个大都督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要不然他不会推让。
果然,曹操的话刚落地,他表弟又发话了:“曹公此言差矣!怎能说未立功呢,如果不是你献玉玺,赵将军怎能称帝?常山这弹丸之地如何能成南赵国?就因为阁下的建议,使我们每人官升三级,就说在下吧,以前也就是个马官,连个级别都没有;现在呢,也是个六品官了,这些难道不是拜您所赐的么!如果您执意不当大都督,我们就失去了为主公报仇的机会!在下愚钝,说不出多少大道理,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自刎在您的面前!就算是为主公尽孝了。”说完,他把剑横在了脖子上。
曹操一看表弟表演的很到位,装着勉为其难地说:“既然大家这么抬举曹操,那曹操就……”
曹操话未落地,一员家将站了出来:“曹公既然不屑于当咱们的大都督,何必强求呢,咱们家将中虽不敢说人才济济,但能统领区区几千人的还有几个,你们说是不是啊!”
曹操听到这里,就知道表弟这下玩得过火,让人家起疑心了,人家能没想法么,你曹操是什么人物,常山离了你难不成就没法生存了?还让人用自尽的办法逼着你当大都督!
曹操见不来两句压众的话,大都督是当不成了,他转了两圈眼珠子,对那发话的家将一拱手:“这位兄台,看你仪表堂堂,一副大将相,定是大器之人,曹某人自愧不如,我想这常山之上,除了阁下之外,是无人能担此重任了,大都督还是由您当最合适,曹某人推您当大都督!”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要知道,曹操和那家将的水平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曹操落败也罢,寄人篱下也罢,毕竟统领过百万之众,众家将心里有点不服气,也不敢和他比,即使曹操的小表弟不来苦肉计,那曹操也是大都督的料,别人都干不了。
那家将一显能,就把曹操逼到了墙角,没想到曹操更毒,他一下子让家将成了众矢之的。本来那家将的水平在众将里面属中流水平,就因为多说一句话,曹操不怀好意地让他干大都督,再经过曹操离间的说辞,马上就让人想到那家将想当大都督……
一片嘈杂声在曹操的话后接连响起,都是针对那家将的……
家将呆了,曹操乐了。家将哪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惹来这么多非议?!家将感到自己冤枉,心想外姓当头,大家无话可说,我想说句公道话,却对我产生了敌对情绪,这是什么做法?!他越想越气,于是“唰”地一下就把宝剑抽了出来:“我……”他的意思是想发誓,自己的心天地可鉴,我不是想自己当头,而是怕权落别人家。
曹操多精啊,他知道这人想发誓,曹操不能让他发成啊,那样的话,大家的矛头又得转向自己,干脆,先把他办了再说。于是在家将的“我”字刚出口,还未等他往下说,曹操在后面装成惊恐的样子大声说道:“快,他想造反!”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他表弟递了一个眼色。
家将后面的话是说不出来了,因为曹操把他的话截住了。等曹操不说了,他还想说,但是没有机会了,因为曹操表弟把本来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转了一下弯,刺进了家将的后心,曹操表弟心狠手辣,他一剑刺出后,径将那家将洞穿!
那家将刚想为自己辩白,猛然觉得后背一凉,接着浑身肌肉抽搐剧痛,他的心猛地一悸,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见从胸口处透过一个剑尖。他一下明白了,这是曹操想灭口。那家将虽然功夫不是很强,但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他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余地了,因为后面只要一拔剑,他马上就会气绝身亡,他想保命是不可能了,唯有杀一个解恨,杀俩赚一个!
那家将知道杀曹操的可能性没有,因为离得太远,他要先把暗算他的人杀了!这些只是一刹那想到的,还有更多的他想不到了了,因为这时全身开始剧痛,身体马上支持不住了。命悬一线之际,他用尽全身的力,把身子向前一窜,一下让剑从胸口处抽了出去,剑口处的血像喷泉一样射了出来。那家将一声怒吼,两腿用上吃奶的劲向上一蹬,就见那身子直直窜向空中,他身子快速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头下脚上,手中的剑迅疾出手,奔着曹操的表弟就劈了下去!
曹操的表弟杀人无数,从来没见过有人透身中剑的情况下跃身空中进行攻击!就凭这一点,就让他呆若木鸡,当他看到对方喷着血从空中向自己进攻时,早已魂飞魄散,尿都撒了出来,哪里还跑得动?!任由那剑向他劈了过来。
本来那家将想把他从中间一劈两半,但家将在空中时,由于浑身疼痛难忍,于是剑失了准手,径向曹操表弟的右肩处劈去。众所周知,剑是以直刺为主的兵器,劈或砍的力量远远不及刀,但由于家将是拼命一劈,所以那力道大得惊人!一声刺耳的呼啸声过后,他的剑把曹操表弟的右肩一下劈到了底,刹那间,曹操表弟的尖叫声伴着那条右膀的落地声传进众人的耳朵。
那剑的力有多大不知道,把人的右膀砍掉后,一个劲地向下冲,一下砍进了地上所铺的石板上,那可是青石板!而家将随之重重落地,砸得地上石板碎了一大片,他身上的甲叶子被摔得散落一地。
曹操的表弟一个滚身飘出老远,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是霎间发生的事,曹操等人吓得目瞪口呆,全场一片寂静。片刻之后,曹操清醒了过来,吩咐手下人把表弟送去急救。为表示自己的忠义,曹操又央求厚葬家将。曹操的行为在众人心里树起了较好的形象。
待把死伤的二人安顿好后,大家心悦诚服地请曹操担当大都督一职,这次曹操不再推让,他知道如果再让的话,可能不会有机会了。
曹操生性多疑,虽然当上了大都督,但他还是担心有人跟他过不去。于是他上任伊始,马上开始了暖心工程,有功的封,识时务的提。而对于不太合作的,他则采用下放术,把以前赵云的铁哥们圈一个个瓦解后再让他们下岗。或者是分到一些想跳也跳不起来的岗位上。赵云的家将也要过日子,有一大批为了生活不得不归顺了曹操。
曹操之所以急着调整人员有他的意图,他知道中宋众人想杀死赵云并非易事,只要赵云不死,很快就该回常山,这里毕竟是他的老巢。曹操在赵云回来前把事情做完,即使赵云回来了,黄花菜早凉了。他回来又怎么样?只要不让他进城,只能干瞪眼,有多大能耐也是白搭,这叫兵败人不亲。
曹操的心理学研究得很透彻,他知道手下人只看待遇,不看谁当头,不管谁是头领,只要给足够的好处,他们就会铁了心跟着干。
果不出曹操所料,他刚把安抚工程做个差不多,赵云就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老气横秋、半死不活的老头子。
赵云杀回来的消息马上传遍了全城,这下有人愁来有人喜。刚降了曹操的那部分人最不愿看到赵云回来,因为他们在赵云面前算不上完人,赵云只要杀进城,肯定会剥他们的皮。摊上谁也会这么干,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奴才,说背叛就背叛了,不杀不足平愤!而未降曹操的家将,就盼着赵云回来,赵云一回来,他们就是功臣,赵云肯定在原基础上再给他们加官晋爵。
曹操对于臣服自己的人不用再费心了,对不太服他的人,他本想用方法感化他们,毕竟可用的人太少,全杀死损失太大。可现在不行了,一听说赵云回来了,曹操为了避免赵云的旧部与之勾结,不得不采取非常的手段。曹操唤过一员心腹,如此这般对他说了一番。
曹操的心腹让人把赵云的那批铁杆部下分时间段叫到大帐,说大都督要给他们训话,那些人不明就里,陆陆续续来到大帐,没等见到曹操,便被大帐里的兵丁给身首异处,一个个成了屈死鬼,这就是曹操的奸诈之处,他不让那些人一块来集合,而是分时间段来,这样不让他们团结在一起,分而食之,没用多大精力,就把那些人全解决了。
现在,曹操不怕其他人再给他添乱了,因为这段时间他花的银子和封的官足以让大家替自己服务。
下面的人在干曹操吩咐的事,城头上的曹操在干自己事。此刻,他正笑眯眯地看着城下的两个人。本来他以为赵云能领回一批人,没想到就领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回来了。
赵云看曹操不仅不开门,还站在上面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这下来了气,还有更让他生气的呢!城楼上挂着一面大旗,上面竟然写着“为南赵帝报仇雪耻行动队”,简直是幽默到姥姥家了。曹操见赵云直看那面旗,便对心腹说:“先收起来吧,反正咱现在改行了,免得赵云看了不舒服。”心腹说:“大都督,我看这旗子没必要收起来,这样说不定能把赵云气个半瘫,岂不省了咱们很多事?!”
曹操一听:“有理,还是你小子灵光,就按你说得办。”心腹一看曹操高兴,便来了劲:“小人认为,您不能再称为大都督了,应该像以前那样,让我们尊称您为陛下!”曹操早有此意,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现在一听,马上应允:“既是这样,那就按你说得办吧!”心腹顺腿在城墙上跪了下来,同时对守城的人说:“大家快来拜陛下!”大家都不知怎么回事,心想曹操怎么一会儿自称大都督,一会儿又让我们称他陛下?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反正拿着人家的银子呢,于是那些人纷纷跪倒,在上面山呼万岁!
赵云在城下看上面丑态百出,义愤填膺,破口大骂:“曹操老贼,你骗本王出征,自己却乘机脱身,取我城池,简直是畜生不如!你打着为本王报仇的旗号,却是为自己谋利,真是该杀一千遍的老畜生也!”
曹操看赵云怒不可遏的样子并不生气,他笑容可掬地说:“子龙贤侄,你这话就错了,谁不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当皇帝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你既兵败,哪里还有资格说老夫的不是。再说了,你那点小水平也配和本王斗?本王画个小圈就够你跑两年的,现在这常山已属本王所有,你为本王献城有功,老夫就不为难你了,早早逃命去吧!”赵云一听更是火气攻心,要不是城墙高大,他非要策马窜上去不可!
曹操看赵云一个劲地提马缰,笑得喘不过气来:“贤侄,你若有能耐的话,就放马窜到城上来吧,本王愿将城池拱手相让,你看如何?”这话说得越来越没谱了,把赵云气得把马缰提得更快了,这下可把马吓坏了,心想你可别再操练我了,这么高的墙,打死我也上不去!
姜子牙劝住赵云:“主公莫气,看我与他斗。”说完,他冲曹操一挥手:“曹操匹夫,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曹操一看他的样子就想笑,他生来没见过这么老相的人:“你是谁,你是你姥姥的外孙。看你跟叫化子一样,你不会说自己是玉皇大帝吧!”姜子牙也笑了:“哈……老夫不敢自称玉帝,老夫是姜子牙,老夫可替天封神,想你一个凡夫俗子,可敢与老夫一斗?”
曹操笑得快岔气了:“你这个白毛老叫化子,是从深山老林猴子洞里窜出来的吧,你能封神仙?老子还能生神仙呢!你有能耐就来几招,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姜子牙却不理他,对着城上官兵喊道:“尔等听着,曹贼非真命天子,你等归顺曹贼必遭天谴,识时务者,马上绑了曹贼,打开城门放主公进城,如若不然,等一下上天发怒,你等必死无葬身之地!”
守城官兵一听马上发出震天的笑声,他们从来就没听说过能指挥上天的人,神仙也不一定有这水平,何况对面站着的分明是个老气横秋的小老头。有兵丁冲姜子牙喊道:“那老头,别把天吹漏了,要不然我们等会儿还要替你补天呢!”
另有人冲下面喊:“哎,那老头,你是不是太白金星下凡啊,我前天刚跟他喝过酒,他说这段时间不下凡间。他还委托我呢,说如果有人敢冒充神仙,就让我把他的头割了。”这个刚说完,下面有人接了话:“兄弟,别惹他了,这老头马上就要哭了,咱们一不小心把他弄哭了,上哪里给他找奶去啊!啊!哈……”于是城上爆笑如雷,本来曹操一般情况下很严肃,但今天也默许了兵丁对姜子牙的调侃,反正这个不费体力,而且还能让人心情愉悦。
看着曹操笑得直不起腰来,姜子牙知道对牛弹琴不如对牛抽鞭,于是他不再言语,而是伸出木棍冲天,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城头上的人见他的模样都住了笑,倒要看看老头能捣出什么名堂?
其中有个小胆的说:“这老儿该不是真懂法术吧,听我爹讲,世上确有这样的人,如果真是,那我们要麻烦了!”边上的人都笑他胆小。有人不愿听他说话:“你小子邪书看得太多了吧,真正的神仙有吃有喝的,想到哪里玩就到哪里,他没事找事还是咋的,到这里来找罪受!”“这也对。”那胆小的兵丁念叨着,走到前面看姜子牙去了。
姜子牙念着念着,突然冲天大喝一声:“起!”就这么一个字,霎时,只见狂风大作!那风起得邪,从远处顺着片扫了过来,面积从小往大,以至越来越大,这还不算,风像长了眼一样,一个劲地冲着城头上吹,同时夹着碗大的石头向城上的人砸了过去……守城官兵惊得神乱魂离。那胆小的兵丁埋怨身边的人说:“我说怎么着,这下真得罪神仙了,看我们还能跑得掉?!”说完后,他跑到一边暗暗祷告去了。
其他的人哪里还有精力听他唠叨,见势不妙,纷纷四散逃窜,跑得慢的被砸得面目全非!
赵云没想到姜子牙有这种法术,惊诧不已。曹操一看,知道遇到真正的高手了。这时,石块扑天盖地向他砸来,他吓得黄脸变成了白脸。他正想滚着下城时,发现城头上祷告的胆小兵丁安然无恙,石头到他面前全都拐了弯,没有一块落在他身上!曹操知道祷告有门,于是顾不得身份了,一拱身就钻到了那兵丁的裆里头——他现在跑不下城楼了,如硬跑的话,不等下到底,那脸就被砸花了!曹操刚钻进那人的裆里,还没等喘口气呢,却觉得屁股一阵生疼,他伸出头一看,老天哎,一块大石头把他的屁股砸出了血!他知道兵丁只能保自己,于是忙爬出那人的裆,在石雨中连滚带爬飞身下楼,抢过一匹马,让人打开后城门,向城外逃去!
没来得及逃跑的官兵一看姜子牙法术非同寻常,都吓得面如土色,一边大叫饶命,一边忙不迭地开了城门。赵云大喜过望,冲着念念有词的姜子牙说:“城门已开,你就收了法术吧!”姜子牙有点恋恋不舍地住了嘴,于是那怪风骤停,即时晴空万里,把守城的官兵看得直发愣。
姜子牙摇头晃脑跟在赵云的屁股后面进了城,两边的兵丁无不立正行注目礼,眼里满是崇拜。姜子牙看到祷告的小兵也在欢迎的队伍里,便招手把他叫了过来:“小子,我看你还有点诚心,这样吧,你以后就当我的小童,我哪天高兴了教你几招。”那小兵乐得一蹦三尺高,忙上前跪倒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