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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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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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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连载

第二十五章 马面使诈新月回 监护室里现惊异

再说阎罗王带着母子返回地府,他亲自坐堂,崔判官宣判。新月折了一千年阳寿给娘,这说明娘在人间还有五十年的阳寿。签字画押后,崔判官传牛头马面送母子回去。

牛头马面正高兴着呢,他们从孟婆的桂花树下各得了那么多金银财宝,心里简直了开了花,当起差来也劲头十足。

新月和母亲告别了阎罗王,就跟着牛头马面去了孟婆处。孟婆正在教吉祥如意刺绣,见牛头马面领了两个还魂的来,一脸的不高兴,“下班了,还魂汤也没有了,等明天吧。”

“不行,阎罗王亲自吩咐,必须今日送他们还阳,”牛头说。

“别拿阎罗王来压我,也不看看啥时辰了,如果都这样,还不累死我呀。”

看来还得破费点,新月一旁看着,不由自主的摸着口袋,还有点钱,他忙向前,“婆婆,你就发发善心送我们母子回去吧,”说着,把钱塞到孟婆的手里。

孟婆顿时眉开眼笑,“真懂事,好说、好说,你们又有阎罗王的关系。吉祥呀,把剩下的还魂汤快拿来。”

吉祥应着,很快端出了一杯茶杯还魂汤。新月接过杯子,他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把杯子递给娘。娘却要他先喝。

“谁喝都一样,只要一小口就行,”马面笑说着,转到新月身后,称他不注意,夺过杯子灌进他嘴里,同时喊着牛头,“你这个夯货,快点,把他推到奈何桥上……”

屋里,三木坐在儿子身边,忍不住的泪水流下来。家门的不幸啊,好好地,一天走了娘俩,连点预兆也没有啊。他忍不住的握着儿子的手抽噎着,忽觉得儿子的手好像动了一下,他大吃一惊,赶忙擦着眼睛细看,又伏在儿子的胸前听了会儿,禁不住大叫起来,“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院子里的人忙跑进屋。

“新月好像还有呼吸,快去请医生,”他急急地说。

几个本家的忙跑了出去。新贝和新凡听说也跑了来,极度痛苦中突然的一个惊喜,受伤的心得到了安慰。

“别动他,别动他,爹,让他平躺着,呼吸也顺畅些,”新贝抓了二哥的手说,惊喜的嘱咐爹,又攥着新月的手,禁不住的抖动起来,“二哥的手真的动呢,”说着,又是一脸的泪。泪落到新月的脸上,猛见他的嘴动了一下,“快看、快看,二哥嘴动了,”新贝的脸上有了惊喜的笑。

屋里挤满了好奇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瞅着。村医匆匆来了,屋里马上让出了一条缝隙,村医挤了进去,拨开他的眼睛用小手电照着,又给他把脉,“脉像好像还有,”村医说着,拿听诊器在胸口上听,不时地挪动着地方,“也许是神经反射吧,”最后他很失望地说。

村医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新月没有生命的迹象,只是神经反射。

“我明明看着二哥的嘴动了下,”新贝流着泪说。

村医摇了摇头,啥也没说,挤出了人群。三木忙跟了出来,在大门口,村医说:“没有脉象,心跳也没有,身子也凉了,还是早点准备吧。”

其实,村医的话也不感到吃惊,早知道的结果,只是盼着有奇迹发生,都十几个小时了,死了那还能活过来,也许真的是自己看眼花了。

“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从院里请个医生来看看,”村医这样说,像是安慰他,慢慢地也就走了。

三木偷着抹把泪,刚走进院子里,又听见女儿惊叫,“爹、爹,我哥又动了!”

屋里也有人跑出来,“德明呢,德明呢,快点让他回来,明明他在动,这是怎看的,都叫他老瞎,还真的瞎。”

三木忙又跑出大门,高声地喊着,“德明、德明,快回来,快回来,新月又动了。”

刚走到街拐角的德明听见喊声,他又匆匆的跑回来。这一咋呼,街上的人也跟在他后面跑来看。

德明跑进屋,又抓起了新月的手腕子,这一次,他摸到了一点脉象,惊得合不拢嘴,又忙把听诊器塞进耳朵里,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快点,打120,”他着急地说着,又拔腿往自己的诊所跑,去拿强心剂。

顿时,家里乱作一团,三木拿出手机,手哆嗦着,怎也摁不出三个数字。新凡一把夺过来打着。三木又忙着把看事的人劝出了屋,准备着住院的东西。

“二哥、二哥,”新贝不停地叫着。新月有感觉了,身子动的频率大了,手指头都能动了。

“德明怎还不来,”新贝催着,忙有人跑出去接。

新月嘴巴动起来,一张一合的,腹部也有了反应,一起一伏的,而且反应越来越大,头都能左右动了。

“哥、哥,”新贝有点慌,“爹、爹,你快过来。”

三木忙向前,“新月、新月……”

这时,德明被人架了进来。原来他跑得急,崴了脚。进屋疼得还呲牙咧嘴的,脸都扭曲变了形。他忍住疼,看着闹腾的新月,翻开他的眼皮看着,“有感光了,”他说着,手忙脚乱的拿出针药,撩开新月前胸的衣服,也顾不得消毒了,一针扎了下去。

打了针后,新月动的频率更大了,不但两只胳膊动,双腿也有了反应,看神情,很烦躁的样子,“可能是缺氧,没事的人都出去,打开窗子。”

屋里的人被新凡都轰了出来,又去提醒爹,“装好钱,救护车快来了。”

三木这才想起,赶紧去拿钱,又和儿子说:“快把白褂子脱了,一会儿咱去。”

就在这时,救护车停在了门口,帮忙的几个人把床抬了进来。跟随来的医生早跑进了屋检查着,跟来的护士也把氧气管插进了新月的鼻孔。

“我刚给他打了强心针,”德明和医生介绍着。

医生倒是处事不惊,给新月做着检查,“多长时间了?”

“从医院回来十多个小时了,”新贝忙说。

“我是问他有反应的时间。”

“也就是刚一会儿,大约有半小时的时间,开始感觉到他的手动,”新贝急急的说。

“奇迹,真是奇迹,”医生说着,护士已给他输上了液,“走吧,快点。”

上来几个小伙子帮忙,把新月加到了床上就往外抬。一番忙乱,新月被抬上了救护车,三木和儿子跟了去。

一路上,新月的心跳时有时无,护士一连给他打了五支强心针,心跳一直在四十五、五十之间。医生不时摸他的脖子,不时的催促司机快点。

到了医院被推进急救室抢救,三木和新凡等在外面,心里扑腾扑腾的。

新凡还发火呢,“回去告中医院,太不负责任了,”他埋怨的毛病又来了。

三木顾不上听儿子的牢骚,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急救室的门,心里祷告着。

在急救室大约抢救了一个小时,新月被推了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护士不时的让他们签字,给他们解释,三木也无心思听,只管签字,就絮叨着说一句话,“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

进了重症监护室有三个小时,医生又出来找他们谈话,“病人的状况很不好,由于长时间的脑部缺血,大脑刺激无一点反应,就是抢救过来能保住生命也是个植物人,”主治医生说。

三木听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是呀,都快一天了,这种状况也是必然的,“先救活再说吧,哪怕有一丝希望也绝不能放弃。”

医生点点头,“放心吧,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们不会放弃的。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准备,”说着,又进去了。

新凡下楼去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爹一瓶。来时出了一身大汗,他有点虚脱。父子俩默默地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三木从口袋里掏出烟,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其他病号家属,又把烟塞进了口袋。他倒退了两步,回头看着,想找个座位坐下歇歇。

就在这时,有护士跑出来,“谁是十九号的家属?”

父子俩忙向前。

“快进来。”

父子俩忙跟着护士急匆匆的进了重症监护室。他们看到了新月,有医生正不停地摁压他的胸部,新月的嘴里不时的有血流出。父子俩忙到病床前,主治医生在他胸前摁了一针,摘下口罩说:“心脏突然停跳,又好像是血管破裂。”

父子俩干着急,站在那儿傻呆了一般,一句话也不说。

“就是这个情况,出去准备吧。”主治医生说着,又摁了一针强心剂,监视屏上还是呈现出了一条直线,心电图机不时的报着警。

三木哭了,他用手抹着双眼跟着护士出了重症监护室。新凡咧了咧嘴,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刚打完电话,护士又匆匆出来,让他们稍微等等。

难道儿子又有呼吸了,三木泪眼一亮。还没问什么,护士已经关了门匆匆进去了。新凡愣愣的看了会儿,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突然,重症监护室里一声声惊叫,接着是窗子破碎的声音,一道亮光在半空中一闪,迅速的消失……

很长时间,护士才来开门,看她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着,还满脸的汗水,对三木夫子说:“快,快进来看看吧。”

父子又冲进了重症监护室。病床上血迹斑斑,人却不见了。主治医生像是刚回过神来,惊恐的脸都变了形,“病人突然、突然清醒过来,大声喊着娘,从床上弹跳起来,像只大鸟似的破窗而出。”

父子忙向破烂的窗户看,真的,窗户的玻璃都碎了,散落了一地。还是三木清醒过来,“快去楼下,”他冲儿子喊。

父子冲出病房直奔楼下。这时的主治医生和护士也清醒过来,跟在父子后面冲下楼。可是,等他们到楼下一看,都呆住了,哪里有人的影子,除了楼下散落的碎玻璃,楼前楼后的找,啥也没有。

濒临死的人突然没了,谁也不相信这个事实。此事惊动了所有的院领导,很快的,楼下聚集了很多人,都在树丛里寻找。找到明了天,一无所获。按说人从高处落下了,不摔个粉身碎骨才怪。这倒好,人影不见,楼下的绿化带也没有砸坏的痕迹,也就是说,人根本没落在地上。

那去了哪里了,总不能飞到天上了吧?院领导还让人爬到附近的楼顶上看。主治医生不时的介绍着,“他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弹力,劲很大,一下子弹飞出去,说不定落到了附近的楼顶上。”

可是,上去搜寻的人看了,根本没有。院领导小心的陪同父子二人又进了重症监护室,寻找着根源,哪来的那么大的弹力,是不是问题出在床上?开始,医生抬上个椅子实验,床一点反应也没有。怕是分量不够,把个材料柜也抬上床,估算了一下,应该和病人的体重差不多,但是,十几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按说,这是个大的医疗事故,主治医生是要负全部责任的。为了证实不是自己的责任,最后,主治医生干脆躺在了病床上,照病人的样子躺上去,还使劲颤动着,床上下晃动着,一点异常也没有。

于是,又怀疑到用药上,把用的药全拿来,都是常用的药品,翻过来复过去地看,也没有啥特别的,就是给他打了几次强心针,再就是医疗设备,呼吸机啥的。仔细地看着,也没啥异常,试了试,还挺正常。

这就怪了,所有的人百思不解,又把目光盯在床上,要是有足够的力把人弹出去,这种力一定是从床上发出的。于是,床又成了罪魁祸首。院长让人报了警,刑警队的人来了,起初听了介绍,看着床还如临大敌。主治医生又躺上去坐着示范。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啥异常也没有。最后当着父子的面,把床拆卸了。看来,这事不是床的原因,不是医生的原因,更不是所药品和医疗设备的原因。

对这些,父子也没有异议。但是,刑警队的鉴定结果,父子没有签字。不管怎么样,事情发生在医院,就得有医院负责,不管是啥原因,病人已经找不到了。

这一点,院长也没有异议,只是要求刑警队尽快查明真相,还医院一个清白,给家属一个交代。

刑警队也很为难,只好先立案,邀请这方面的专家解开这个谜。也只有这样了,从早上到黑天,整整一天的功夫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家里都还等着呢,也耗不起这个时间。医院还不错,先给了父子两万块钱。不管怎样,家属的亲人在医院里死亡的,如今,人家的儿子又在医院里出了这事,说啥也得表示一下。父子也没有难为医院。匆匆和家里来的人一块先回家了……

看来,家里也都知道了这个事,这件稀奇事成了全村议论的话题。周围村的也都听说了,不时的有很多人来看。

新贝把爹拉到一旁,小声的和他说:“刚才,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打起盹来,觉得二哥好像回来了,在娘的床头站了很久,又好像对她说,让她看好娘,他不回来谁也不能动。”

“是真的?”三木瞪大了眼睛看着女儿。

新贝点点头。

这可怎办好,按农村的风俗,亡者排三日,在家是不能多停留的,否则死者的魂就去不了西天,明天就满期了。可是,儿子的异常表现不得不使他有所顾虑,难道这是真的?

于是,赶紧找来村里管红白事的几个人来商议。说来说去,都觉得这事蹊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尸体要是火化了,后悔也来不及,就在家里多放两日吧,反正天也不热。商议好了,又赶紧派人洒信给所有亲戚,要他们明日别来了,啥时候发丧再另行通知。

自从二哥出了这事,新贝不再那么心痛,她守在娘的身旁,不时的揭开娘的蒙头纸看着。娘的面目一直没变,面色还很红润,就像睡熟了一般,摸摸娘的身上,不是很凉,特别是娘的手指,还是那么柔软,她心里一直默念着,“娘,快活过来吧,二哥已经去救你了,二哥,你和娘可快点回来。”想着想着就一脸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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