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齐声高呼,“恭送世子。”躬身施礼,半天没敢动。
确信世子已经离去,一切恢复正常后,杨戬赶紧向前扶起舅舅。玉皇大帝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踉踉跄跄的重新坐回到宝座上,众仙忙向前施礼相见。
“世子之言,如拨开心头云雾,各位卿家要牢记在心,勤练苦练,为三界尽心,自觉抵制恶之源,重塑天庭清平。”
“臣等一定牢记,勤苦修炼,永保天庭清平。”
玉皇大帝点点头,“李天王。”
李靖忙出班,躬身施礼,“小神在。”
“近来天兵天将军纪松散,立刻整顿,不得有误。”
“小神遵旨。”
“护法天神。”
“小神在。”杨戬出班领旨。
“传旨三界,严肃天条地规,若有违反,一定严惩。”
“小神领旨。”
“从今日起,恢复早朝……”
新月看着,他长舒了一口气,这才隐身而去。出得大殿,观天极四象,阴霾不断,宇宙天神已经离去,为何还如此。难道混沌魔君还在天庭?他凭住心念,打开心境。阴霾四极起,从宇宙中来,想必宇宙之神不死心,利用黑河水来入侵三界。西天相对清静些,有佛光普照,驱除阴霾。天庭一遭侵蚀,必须保护。想着,他把万丈金光撒于天庭之上,这样既可以保护天庭,也可以为父王护法。
他知道,不可过多的停留,赶紧去父王修炼处找两位师傅。
九重天上,玉清宫中,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正在打坐。新月悄无声息的进来,向前施礼,“见过两位师傅。”
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睁开双目,微笑着点点头,满是赞许。“刚才一切,你父王已经知晓,甚慰,传话于你,不到出世日,难修成正果,还是收回你的金光,赶快回地界吧,三界未来,在你手中,不可轻易荒废法力,”太白金星说。
“是啊,听您父王的话,回去吧。”太上老君也道。
新月点点头,“我是给父王送神斧来的,有神斧和师傅庇佑,我也放心,”说着,他忙把神斧从脖子上摘下来。”
太白金星从莲座上下来,小声的招呼他,“来、来、来。
新月忙跟着太白师傅出来。
“世子啊,你和神斧合二为一,不能分开,这也是你父王早交代好的。很快,三界一场更大的劫难就要来到,你快回去吧,勤苦修炼,以应万变。这里有我和你太上老君师傅在,放心好了。”
“是什么更大的劫难啊?”新月忙问。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快回去吧,万万不可再到天庭来,不管天庭发生了什么。要知道,你未出世,两上天庭,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日,勿逆转时无逆转,大劫来时你再不出世,天地将化为乌有,一定记住师傅的话呀,回去吧,快点回去吧,哪怕是天崩地陷也不要回头。”
看师傅神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他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跪下磕头拜别……
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妻子已经往外端饭,女儿边洗漱着,边喊他,“老爸,快点起来,怎那么能睡呀,怎叫也不醒。”
“是吗?太困了,有点失眠。”他笑了笑,伸了个懒腰,一骨碌拍起来穿着衣服。
妻子看了他一眼,对他很是不满,“可是失眠,一晚上不消停,光说梦话,早晨就不起来,要是有病的话赶紧去医院看看,吵得别人一晚上也没睡好。”
“说梦话了,说的啥?”新月笑问。
“是呀,我爸爸说的啥梦话?”女儿也很好奇。
“叽里咕噜的,谁知道说些啥,快吃吧,别耽误了上学。”妻没好气地说。
女儿撅着小嘴,很是不乐意,吃着饭,又冲着新月坏笑。
“快点吃,刚才还说晚了,那么好奇干啥,有那个心思用在学习上。”
女儿白了妈妈一眼,小嘴里填的满满的,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匆匆喝了几口稀饭,背起书包就出了门,喊也喊不住。
“越来越不听话,看看吧,都被你惯坏了,好作用一点也不起,整天做梦说胡话,真是和你够了。”妻埋怨着他。
新月笑笑,只管吃饭,不再说话。他知道,要是反驳,一定会招来妻更多的埋怨。
“怎不说话啦,理亏啦,平时一句也不饶人,再到晚上,你还是到小床上睡吧,让你吵闹的,一晚上合不上眼,一惊一乍的,一刻也不消停,不是喊就是叫,有时还像开会讲话似的,说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没完没了,不是训就是骂,你那是骂谁呀,是不是白天受了气,晚上发出来?”
“真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新月笑说。“别推得那么干净,谁信呢。叫也叫不醒,堵也堵不住,你看你那个嘴呀,平时也不好说话呀,是不是晚上想补回来?”妻子说着,忍不住笑了。
新月也笑着,“睡觉时,你干脆把我的嘴缝死得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你自己说的……”
冬去春来,不经意间,一年马上又过去了。当新年来临之时,鞭炮声声,小村里满是喜庆。
年三十那天,新月看娘很没有精神,早晨也没有起来吃饭,谁和她说话也不愿意应。临近中午才起来,喝了碗面条,又去屋里躺下了。
“娘,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呀?”新月握着娘的手问。
“浑身没有力气,头闷,就像里面塞满了东西,前心后背都疼。”
“要不,咱到医院去看看吧?”
“都过年了,医院也放假了,过年后再说吧。”
“娘,你不是有莲花宝座吗?它可是有神气的,你可以坐上去试试。”新月低声和娘说。
娘摇了摇头,“没用的,我早试过了,不但不见好,反而有加重的感觉,浑身麻木,就好像穿了厚厚的衣服,有种憋闷的感觉。”
“那是怎回事呀,难道太上老君师傅的仙丹没了效用?不该呀,吃一粒就能使人百病驱除,强身健体,何况我们吃了不少啊,师傅的仙丹不可能是假的。”
“不要这么说,老神仙知道了会不高兴,也许娘的寿限到了,什么灵丹妙药也不管用了。”
“不对,当初是折了五十年的阳寿,现在才过了十年,还早着呢,一定是地府出了什么状况,我得去问问十大阎君。”
“算了,别光到那个地方去,凡事不可强求,三界刚安定下来,就不要节外生枝了,不管是轮回还是归位,都一样。再说,大年上的,都忙,不要给喜庆的气氛蒙上阴影,过了年再说吧。”
“那好吧,不过,娘,有什么不舒服赶紧告诉我,是身上的病咱赶紧去医院,要是那边的事,我去交涉,哪怕是去灵山。”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你几次三番的打破闭关,几时才能出世呀?”
“娘,不要担心我,我本来就不想出世,我愿意生活在阳间,和一个普通人一样的活着,永远在娘的身边。”
王氏握这儿子的手,“事不由人,为了苍生,该付出时应该义不容辞,天下众生都有亲情,为所有人的亲情,你应该时刻准备着。”
“我懂,娘,只是看你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娘没事,躺会儿就好了,再说都是老毛病了,去跟他们忙活忙活吧,过年就要快快乐乐的。”
新月点头出去了。
鞭炮响起来了,整个村子一片欢喜的气氛。
王氏只吃了几个饺子就睡下了。
看娘这样,新月急在心里,到底是怎回事,他决定去探个究竟,为了娘,他什么也不在乎……
饭后,新月没有看春节晚会,他借口这几天劳累,很困了,先去躺会儿,就独自回到东北屋里。收拾了一下炉子,上了碳,洗漱了一下就躺下来,又怕妻子有怀疑,说不定啥事再闯进来,就等了会儿。
也许是春节晚会很热闹,妻并没有过来,隐约的,还听到妻子和嫂子的说笑声,他就放心了,掖了一下被角,轻轻闭上了眼睛,念由心生,元神出窍。
他冲北屋望了一眼,见妻子专心的看着电视,又来到爹娘的屋里,爹还没睡着,正趴在枕头上抽烟,看娘已经有了轻微的鼾声。他放心了,决定先去地府问个清楚。
本来,一家人不该地府管了。但是,为何娘的魂魄在心窍里不安分,和地府有没有关系?这是他最大的疑虑。轻车熟路,不用人指引就踏上了黄泉路。
黄泉路上有亡魂慢慢的走过,还不时的回头,泪眼汪汪的,使人可怜。特别是在这举家欢庆的日子里,自己的离去,留给亲人的是撕心裂肺的痛。
新月慢慢的走着,也不时的唏嘘,什么时候没有生死离别呀。不时有亡魂盯着他看,人家都悲痛欲绝,独有他不流泪,看上去一点悲伤的样子也没有,愿意来还是怎么着,黄泉路上有去无回,怎一点牵挂也没有呢,难道就独自一人?
为了消除其他亡魂的怀疑,他不得不装出悲痛的样子。身后一个小女孩呜呜的哭着走过来,像是很害怕的样子,脚步匆匆,不时的回头看,匆匆的往前走。新月看她,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这样大的年纪,该在母亲怀里撒娇啊,怎么踏上了这条路?可怜之心油然而生,真是黄泉路上不分老少啊。
小女孩看着他,眼泪汪汪的,怕得浑身抖个不停。新月向她伸出手,她畏畏缩缩的,终于也伸出了手。
新月蹲下身来,轻轻地给她擦着泪,小声的说:“怎么这么顽皮呀,黄泉路上可不好玩,还是回家去找妈妈吧。”
他这么一说,小女孩哭得更痛了,扑在他怀里喊着妈妈。新月抱起她来,左右看着,黑白无常呢,这两个家伙又偷懒了。他不想往前走了,想把小女孩送回去。多可怜的孩子,自己来了,父母该是怎样的痛。他不想往前走,可也不能往回走,自己送她回去吗?对他来说,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可是,违反狱规呀。去阎王哪儿通融一下,也应该很容易办到。虽说有违天条。可是,小女孩遇到了自己,那也是缘分,她命不该绝。虽说对自己的修为有影响。可他真的不想出世。
大善大孝的慧根促使他放弃自己,胸怀博爱,哪怕是自己受苦,只要别人得到快乐,他就很快乐。
于是,他千里传音,很快,众阎王带着判官匆匆来接驾了。“见过世子,”众阎王和判官跪下磕头。
“免礼吧,”新月轻声说着,“怎不见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呢?”
“启禀世子,是这样,不是过年吗,放假了,每年这一天,所有的亡魂自己去阎王殿报到,泰山王和崔判官值班,这是惯例。”
新月哦了声,“阳间过年,难道地府和阳间一样过年吗?”
秦广王忙向前奏道,“是,阴间和阳间一样过年,在阳间,年三十的下午都要给阴间的亲人送钱送粮的,阴间的亡魂得到了亲人的钱粮自动捐给地府的,就能消除部分罪业,尽早投胎转世。地府收上来的钱,一部分送给天庭,一部分留作地府开销。”
“是这样,”新月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的,辛苦一年了,让鬼差们休息一下,和亲人团聚团聚,共享天伦。只是,这些在新年里来的亡魂也要照顾好啊,这不比平日,逝者更苦,亲人更痛。”
“世子说的是,新年之夜,世子来……”秦广王没有说下去。
“哦,是这样,有点事想要请教一下秦广王。”
“世子客气了,只要世子一个口信,我会亲自去见世子的,劳世子亲来,诚恐诚惶。”
“秦广王不必客气,在家也无事,来看看大家。”
“世子怀中孩儿?”秦广王欲言又止。
“哦,来的路上碰上的,哭哭啼啼,甚是可怜,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秦广王可知她是为何亡故的呀?”
秦广王唯唯诺诺的,“是泰山王在值班,我还真不知,崔判官来一问便知。”说着,秦广王让身后的鬼差赶紧去招崔判官来。
鬼差匆匆跑去了。
远远的,看到黑白无常匆匆的跑来了,一百一黑就像飘来的两块布,跑到新月面前,也顾不得和阎王相见,扑通一声跪在了新月面前,“见过世子,祝世子合家幸福,早登大宝。”
新月忙向前挽扶他们,“快快起来……”
还没等把他们挽扶起来,只见马面远远的跑来,牛头跟在他后面,不时的喊他,“等等我呀,哎呀,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跑那么快吗。”
马面根本没有等他的意思,只管自己撒开腿跑,两腿跑还嫌不够快,不时的撒开四腿跑。牛头更跟不上了,马面已经跑到了新月面前,牛头还远远的在后面。
马面和新月见过后,禁不住埋怨了一句,“整天和这个夯货在一块,啥事也没赶到前面一次。”
黑白无常禁不住趾高气扬起来,看着马面,那是一脸的不肖,嘴里还哼着,“没有牛头拖累,你也到不了我们头里,看你个呆样,听人家说半天,还愣头愣脑的不知道啥意思。”
“你们……”马面呲着大马牙要发火,无奈众阎王在此也不敢放肆。
好一会儿,牛头才赶上来,他一下子瘫在新月面前,呼哧呼哧的满嘴冒沫,张开个大嘴,露出短粗的舌头拉风箱似的喘着气。
新月忙向前,像是安慰他似的拍拍他的脑门。牛头很是感激,没等开口,就喷了新月一脸的白沫。新月忙用手抹,一股腐臭味熏得他直恶心,禁不住的反胃,差点吐了。还是白无常眼疾手快,赶紧向前用自己宽大的袖子帮新月擦。见他这样,马面也向前帮他擦。
新月忙躲闪,“谢谢,谢谢,我自己来。”
众阎王看手下的鬼差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讨好世子,禁不住的心中有气,也太露骨了,不看看自己啥身份,这里哪有他们说话的份,太不识相了,要不是世子在,早就训斥他们了,讨好上司也不分场合,有啥想法是怎的?难道还要争这阎王之位,太自不量力了,以后还得防着这四个鬼头。
阎罗王向前来,冲他们瞪眼,“胡闹啥?该干啥干啥去。”
四个鬼头也识相,尴尬的笑了笑,退到众阎王身后,看看阎王身后的钟馗,又退到钟馗身后,在钟馗身后,四个鬼头挣开了,都想到钟馗的身后站着。钟馗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他们才老实了些,但还是推推搡搡的。当然,黑白无常论力气可比不过他们,推搡了一阵子,还是被挤在了牛头马面的身后,呼呼的吐着大舌头,瞪着大眼干生气。牛头马面偷偷地笑着,还忍不住会偷偷看一眼。
再说泰山王和崔判官匆匆赶来了,看到新月,赶紧向前施礼,“见过世子。”
“快快平身,两位大人值班辛苦了。”新月忙说着。
“多谢世子!”两人平身,受到世子的褒奖,心里很是舒服。
看到新月怀中的小女孩,泰山王忙说:“如果世子喜欢她,可让她做你的侍女。”
新月摇了摇头,“我是看她小小年纪很可怜,你可明白她的前世?”
泰山王点点头,“在阳间,是突发的医疗事故使她走上了黄泉路。生死簿上,她的寿限也到了,崔判官查一下。”他又对身后的崔判官说。
“是,”崔判官颔首应着,打开了生死簿,朗声念到,“陆氏八岁寿终正寝,轮回前乃绛珠草转世,再次转世于三十八日后。”
“绛珠草?那不是瑶池边的水草吗?”
“世子所言极是,以前她在天庭,是西王母身边的侍女,只因蟠桃会上不小心打破了无母娘娘的玲珑玉杯,被罚下界遭受百世轮回,至于何时返回天庭,西王母并没有交代。”
“原来是这样,西王母是不是有些过分?不就是一只酒杯吗,又不是故意的,何必如此。万物苍生平等,看来还是一句空话呀。”
听他这么说,众阎王谁也不敢言。新月看着怀中可怜兮兮的小女孩,轻声的问她,“你是愿意升天回到西王母身边呢,还是愿意返回人间回到妈妈身边?”
小女孩小声说着,愿意回到妈妈身边,她想爸爸妈妈。新月点点头,他看着十大阎君,“众位阎君,能否通融一下,让她返回人间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呢?她太小了,不该遭受这样的罪。”
十大阎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怎么,有啥困难吗?”
“启禀世子,黄泉路上无大小,虽说她以前也是仙界的人,可是已经被罚下人间了,才刚经历了十二世,还有捌拾捌世的苦难呢,地府不难为她,会让他尽快投胎转世的,”秦广王说。
“你是说,她现在不能返回人间?”新月问。
“世子,是这样,虽说她年龄小,也是一世,一世已经过来了,何必返回去重受苦难呢?也是为她着想。”
“话虽这么说,可这么小就失去亲情,那是很残忍的。遇到我也是她的造化,既然她愿意回去就让她回去吧,至于以后的世世轮回,该怎样就怎样,你们看如何?”
既然他这么说了,十大阎君谁还敢反驳,都躬身施礼称是。崔判官向前一步,“启禀世子,再给绛珠草增加多少阳寿呢?”
“这个吗?”他看着小女孩,“你想在爸爸妈妈身边多长时间呀?”他轻声的问,还禁不住亲了亲小女孩的脸。
小女孩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这样吧,给她增加八十年的阳寿,还她一个完整的一世。”
催判官听了一咧嘴,“八十年,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就算是玉皇大帝,在杨戬的恳求下,为了显示其仁慈,收买人心,也不过给三圣母的儿子沉香添了二十年的阳寿。为此,玉皇大帝亲自来地府做说服工作,此事才勉强通过。世子张口就八十年,而且是为了和她毫不相干的一个亡魂,要知道,这八十年阳寿得用自身的阳寿顶替,虽说世子和天地同寿,那也是有期限的,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别人的生命,在一般看来,那是说不过去的。不但崔判官这么想,十大阎君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都忍不住咧咧嘴,谁也不言语。
新月看着,“怎么,有啥不妥吗?”
“启禀世子,自开天辟地、地府成立以来,还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事,世子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三十年二十年的也就罢了,这八十年,不瞒世子说,小臣还真不知如何是好,”秦广王吞吞吐吐地说。
“是这样,你是说太多了?”
“正是,小神不敢办理。”秦广王躬身施礼,他都不敢抬起头来。
“二三十年,对她来说,也就是三十八岁寿终正寝,那时候他的孩子也就十二三岁,教她如何的放下心,到时候更痛苦。依我看,既然做了,就做个圆满,给她一个圆满的人世吧。这件事我来办,你们只管执行就是了。”
十大阎君相互看了看,只得点头同意,世子是谁呀,未来的真玉帝,已经在出世的前夕,他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遵呀。
崔判官见十大阎君点头,赶紧摊开生死簿,笔头在嘴里含了含,给小女孩添了八十年的阳寿,有双手呈给新月看。
新月扫了一眼,对小女孩说:“别哭了,马上就要见到爸爸妈妈了,希望你今生快快乐乐的,好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紧紧地搂住新月的脖子。
崔判官叫着,“黑白无常、黑白无常。”
“在在在、在在在,”两人小跑着过来。
“你们两个赶快把这个小女孩送回阳间,不得有误。”
“得令,”白无常答应得非常干脆。黑无常有点为难,吐了下长舌头,不敢高声说,只是嘟囔着,“黄泉路只能来,不能回,送不回去呀。”
经他一提醒,新月忙吐口真气,轻声对女孩说:“张开嘴。”女孩顺从地张开小嘴,只见一颗闪着金光的药丸从新月口中飞出来,进入了小女孩的嘴中,“咽下去,”他对小女孩说。小女孩一闭嘴,浑身颤抖了一下,看上去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好了,她可以回去了,路上要小心点。”新月说着,把小女孩送到黑无常怀里。
“怎么,这还的抱着她?”黑无常口无遮拦。白无常忙向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少说两句吧,知道在和谁说话吗,说话不经过大脑。”又冲新月嘿嘿一笑,“世子放心,一定把她完好无损的送回去,我来抱她,我来抱她,真乖。”说着,他拉了一把黑无常,一步三回头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