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参加二姐的婚礼,我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个寒假是在自责中开始的,我觉得自己应该给二姐赔个不是。
二姐的婆家就在我家西头约两百米的光辉一队,离我家很近。我准备立马去她家。我先去街上转了一圈,在供销社的百货柜买了一个小盆景,塑料制作的红色枫树。我觉得这盆景火红火红的很好看,而且价格适中,1.8元,我很喜欢。
我把这个盆景端在手上向二姐家去,路上碰到二姐正好向我们家走来。我们俩迎面相遇,我喊道:“二姐”。她笑着走向我说:“我正准备上街去的,你刚回来?”
“嗯。我买了个盆景准备送给你的。”
二姐接过我手上的盆景,返身带我往她家走去。
走到她家门前,邻居大哥看到我们姐妹俩,说:“妹妹回来啦!”“呃。”我们笑着应着。
看到二姐手上的盆景,邻居大哥接着问:“这是你妹妹特意买的送给你的?”
“嗯。”二姐很简短地回了一个字。
我感觉二姐和邻居大哥都对这个盆景不是很欣赏,我也觉得这盆景小了一点儿,看上去不大气。有点儿小失落。不过,我并不懊恼,我喜欢那个颜色。
二姐把盆景放在她梳妆台上的时候,我觉得这个盆景约二十厘米的高度还蛮合适的,如果再大一些,放梳妆台上就有点儿涨眼睛、放不下去的感觉。
姐夫进房间了,看到盆景,说:“蛮好看咧!这红颜色放在这儿蛮好的。我们幺姨就是有欣赏水平。”不知姐夫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客套话,反正我爱听,心里快活了些许。
二姐在她家稍微准备了一下,又和我返回。她说:“我和你去照相馆照张相吧。上次我结婚时,买了一条玫瑰色的红围巾,准备你送亲时打发你的。你没有回来,是爱群送的我,我就把围巾给爱群了,我去找爱群拿了给你,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我听妈讲过了。还说爱群个子小了,不会递钥匙……”
我们俩说话间就到了我们家。二姐从我们家柜子里把那条红色的围巾拿出来,给我围上。正在端详这条围巾的效果时,侄女进屋了,冲着我嚷道:“这是我的围巾,这是二姨送给我的。”
“这本来是送给幺姨的。(结婚)那天幺姨没回家,我就让你帮她带回来的。你看,这围巾好大,好长,你长大了才能用。”二姐给侄女解释说。
“不大,我用正好。那天,你明明说是给我的,我还围过的。”侄女理直气壮地回怼二姐,毫不相让的架势。
我赶紧对侄女说:“这是送给你的,我只是借用一下。我围着它去照个相就还给你。”
“不行。我也要围着它照相。”八岁的侄女不听我忽悠。我们姐妹俩就带着侄女去了照相馆。
照相馆的师傅也很会做生意。我们本来只打算照一张姐妹合影的,他听到侄女不愿把围巾给我“围一下”,就说:“一人照一张,小姑娘先照。你照好了给你小姨照。谁照的相漂亮,这围巾就是谁的。”
侄女在照了一张美美的半身照后,才同意把围巾解下来给我围一下。我围着那条围巾照了一张同样的半身照后,趁侄女没注意时和二姐照了张合影。
“你们机会好,这卷胶片已经照了二十几张了,很快就可以照满了,一个星期后应该可以拿照片了。说不定这几天照相的人多,很快就可以把这卷照满,你们到第五天可以来看一下,也许五天可以出照片。”拍照结束后,照相师在收钱开发票时对我们交代了取照片的时间。
春节很快就到了,高考中榜了在各地求学的同学们都从四面八方返回老家。大年初四,高二(一)班毕业的几个返家的同学聚在一起,到郭河中学去看望曾经的老师,他们邀约我参加。
看望过老师后,我们一起买了一些吃食和饮料,借了郭河修配厂的一间办公室,准备在那里聚一聚,聊一聊。并打算在聚会聊天之前,到照相馆拍个合影照,以留作纪念。
我们走向照相馆,在照相馆门口,大家在看门前橱窗里展示的照片。我和王爱珍在一起,她看到了我和我姐的合影,问我道:“这是你?”
“嗯,我和我二姐。(照相师)他怎么没商量我们就直接把我们的照片刊出来了?”我随口说着。
“这个小姑娘是谁?好漂亮啊!她好像和你戴的是一样的围巾?”王爱珍又问我。
我一看,她指的照片是我侄女。我侄女的半身照也刊出来了。我告诉她:“这是我大姐的女儿。她长得像她爸爸,眼睛又大又圆,是蛮漂亮。”接着,我给王爱珍讲了这条围巾的故事,王爱珍笑着说:“她围着还是漂亮一些。你皮肤比较黑,不适合这种玫瑰红。”
“是啊,这条围巾已经归她了。”我和王爱珍闲聊着。
到聚会地点,在修配厂的办公室里,我们将几张办公桌拼成一个大会议桌,大家围坐一圈,分别介绍自己的新学校,并讲述自己在新学校的感受。
这次十几个人的聚会现场有几个同学就读的大学都在武汉,并且有几个都是武汉大学。他们不想讲重复的内容,其中的刘应新说:“我就唱首歌吧!《小路》——年轻的朋友你可曾想过,可曾想过,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是呀是什么……”
我在心里羡慕他们,才在大学待了半年就格调高雅啊!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读大学呢?
正月十六的中午,姨妈来到我们家,她和母亲在一起聊着,眼泪婆娑的。我这才知道,表弟高考比我考得好多了,被广州中山大学录取,和我的同学郭晓璟一样都在中山大学深造。表弟与郭晓璟同在一个学校,虽然专业不同,但都是从湖北郭河去的,所以,两人相处得很亲密。这次,表弟因为没有路费,没有回家过春节,就留在广州的学校里,郭晓璟就主动帮他带信给姨妈。
郭晓璟告诉姨妈,如果想带点什么到学校给我表弟,尽管准备好,在他返校之前拿到他家里去就行了,并告诉姨妈说表弟在学校一切都好。
姨妈真的准备了些许家里的年货熟食,用一个布袋装着,让我给她带路去郭晓璟家。我们到郭晓璟家里时,只有郭晓璟的母亲郝医生在家里。姨妈和郝医生打声招呼,刚一开口就满眼泪水,说话哽咽!
郝医生不住地安慰姨妈:“不伤心,男孩子吃点苦更有出息!再说,他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吃国家粮食,以后的吃穿住都不用愁了。这几年稍微艰苦一点,毕业后分配工作就好了。”
我就一直在心里嘀咕:“表弟平常成绩一般,虽然不差,但在我心里绝不是成绩特好的那种。备考时,全公社的分班考试他都没有进入前四十名,高考怎么能考得那么好啊?”
从郭晓璟家出来,返回我家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姨妈,姨妈告诉我:“他能考出去,多亏了他们的张老师。”
“哪个张老师啊?”
“我也不认识。只听他说是教英语的。张老师让他住在张老师的寝室里,有不懂的问题,问张老师,张老师不会的,其他老师也都帮他讲解。要不是这个张老师,他哪里考得出去啊!我们想感谢张老师,连一句谢谢都没说过,只有等他毕业挣钱了,自己感谢人家老师去。我们实在没那个能力。”
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老师陪伴表弟燃灯夜读的场景;也浮现出我们学校那些住校生挤在高低床上的情景。
那时候的住读生都是自带粮食,每天五分钱的菜金。宿舍里都是高低床,自己带的铺盖。吃饭、洗澡都没有单独的地方,一切活动都只能在寝室里将就。由于人多,卫生条件不好,很多同学都患上疥疮,并从男生寝室通过家庭的兄弟姐妹传到各自的家人,又传到女生寝室。
我们班的老师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安排那些高考有希望上榜的同学都搬出学校,安置在不同的老师或就近的同学家里的。这些同学也都考上了大学。而我因为自家离学校近、成绩“稳定”等条件,被关注着被考同学的那些老师们直接忽略,致使我的成绩一直停留在高一的水平。出乎预料的是,我居然考上了中专!
人的祸福机缘真的难以预料啊!
1979年的高考,先是说要考英语,后又说不考英语。实际是考了英语,英语成绩按10%计入总分。而在大学录取时,不是英语专业的就没算英语分。
当初,一说考英语,学校到处谋英语老师,风风火火突击了一段时间的英语教学。一听说不考英语,学校马上把英语老师闲置起来。
表弟的英语老师,张沐卿老师就是在这种热望与淡漠的交替中,激发出舍身教学的热情的。他被红庙中学的校长“三顾茅庐”请到红庙中学,和几个老师组成红庙中学的高考备战核心组,教学红庙中学的“尖子班”。后来,因为高考不考英语,学校把他的课给拿了,只给他班主任的工作。他正雄心勃勃管理着“尖子生”的班级事务时,郭河公社把各校的尖子聚集到郭河中学的高二(一)班后,张沐卿老师不仅没有教学英语的机会、也没了热心教学的“工作伙伴”。班上的几个有希望的好学生以及和他搭班的两个优秀的任课老师一同去了郭河中学,都到了郭河中学的高二(一)班,把他光杆晾在那里了。
张沐卿老师很不服气,发誓继续努力拼搏,积极备考,让那些丢下他们去投奔郭河中学的师生们看看他们剩下的也是不朽的人材。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张沐卿老师的班级,在走掉一群尖子生后依然考取了一个大学,两个大专,一个中专生。表弟就是他们学校去郭河中学后剩下的学生中,老师最看好的一个学生,所有老师全力支持张沐卿老师,五(五位老师)对一(一个学生)辅导表弟。表弟也不负众望,成为红庙中学考得最好的一个学生。
高考放榜的时候,红庙中学像放了一颗卫星,围观的老百姓都兴奋地喊道:“中榜了!中榜了!胡家公子中榜啦!”还有一些人特意去姨妈家恭喜姨父姨妈。
姨妈说到这些,开心地笑着,在笑容刚刚绽放的时候眼泪泻满脸面,笑容瞬间被淹没。
望着姨妈,我真想用手在姨妈脸上的眼泪里把那张还没有完全展开的笑脸扒出来,让这个笑容绽放开来,然后镌刻,360度地呈现给世人!
正月十八,家兴叔来我们家。进门就对我妈说:“姐,我来接您的。桃源生了龙凤胎,接您去吃满月酒。”
“啊!龙凤胎?怪不得当初医生说孩子蛮大了,其实是两个娃儿,医生当时不知道是双胞胎。大人还好吧?奶娃子还乖啦?”
“好好,都好,就是忙得团团转。这几天还有家富、家旺他们在家里,过几天,他们都去上学了,可能更忙不过来了。”
家兴叔在我家没呆几分钟就回去了。但我从家兴叔嘴里知道了红庙中学因为表弟考得好,家兴叔的弟弟李家富也比预料的考得好,家兴叔的大弟弟李家旺也去红庙中学插班复读了。
李家富和我表弟都是在红庙中学高中毕业的,因为不在同一个班,他们俩平常互相不知道对方与自己是同学。高考后,表弟被大学录取,李家富被咸宁师专录取,他们俩才知道对方是自己同学。
他们俩同时考出去,高兴的不仅仅是表弟和李家富,家兴叔也很开心,李家富的四哥,李家旺更高兴。因为,李家旺从表弟与李家富的身上看到了希望,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应该不是像家兴叔给人的感觉那般不给力吧!他要拿起书本,再度学习,他要去参加高考。李家旺是七六年走出学校的。他在学校里的那几年学校不重视文化课的教学,偶尔有测验,他的读书成绩很一般。特别是看到他的哥哥李家兴,一个当老师的考了两次都没考上,他就没信心也没兴趣参加高考,连考场都没去过。现在看到自己的亲弟弟在师资缺乏的红庙中学都能考上大专,他心动了,新学期开学,他就跑到红庙中学,插班为高中一年级的学生,住在他的亲哥哥李家兴的寝室里。
也是家兴叔的这次来我家,我还知道了那个与我同在高二(一)班的教室里坐了几个月的同学康志忠是桃媛姨的亲哥哥。说是哥哥,其实只比桃媛姨大几分钟,他们是双胞胎。
康志忠是男孩,家里希望他多读书,就让他一直在学校读到高中毕业,他刚毕业回乡务农不满一年,国家就恢复高考。他觉得自己数理化基础太差,没有报考,但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读书。特别是看到双胞胎的妹妹桃媛姨是大学文凭时,他觉得他也应该有机会考出去。桃媛姨有一个姨父是郭河中学的语文老师,康志忠就说服母亲去找姨父,让他去郭河中学插班,复读高二,参加高考。1978年,他没有考好,1979年,他决定报考文科,由他姨父帮忙到我们高二(一)班旁听。1979年的高考,他又没有考出去,他的总分低于录取分数线太多。他不服气,又留在郭河中学继续复读,还是插班在高二年级的教室里。
这些事,我之前从没听人说过,可见我这个六亲不识的书呆子呆傻到何等程度!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桃媛姨并不是家里的长女。桃媛姨还有一个姐姐叫康志媛,也读过两三年书,在她们那个时代,在排湖的乡村也算是有文化的人。康志媛的丈夫是个军转干部,工作单位在荆州的钟祥,她随军在钟祥工作。康志媛家里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而娘家经济条件不怎么好,她经常帮助娘家人。康志媛的丈夫人很好,有保家卫国的军人品质,从不反感康志媛帮助有困难的人,对老婆偶尔接济娘家人更是从不说个“不”字。桃媛姨他们一家对这个姐夫特有感情,特别感恩。
桃媛姨她们一共有八姊妹,五男三女。男孩子分别叫康志忠,康志孝,康志文,康志武,康志全;女孩子分别是康志媛,康桃媛,康爱媛。加上祖父母这两位老人,一大家子只有他们的父母两个劳动力在生产队干活。
桃媛姨的家是这样的一大家子人,家里的经济条件之窘迫可以想象,但他们的母亲一直咬着牙关把几个孩子都放在学堂里。为孩子们的读书,他们的母亲不知受过村里人多少白眼,特别是在村里有一些男孩子都不上学的情况下,她们家三个女孩子还背着书包上学去时,村里人特看不惯。
不管村里人怎么说,周围人怎么看待他们,他们的母亲始终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挣工分、料理家务,坚持让几个孩子都一门心思地搞学习。
家兴叔家里也是八姊妹,六男二女。分别是李家仁,李家义,李家兴,李家旺,李家富,李家贵和李福安,李福珍。李福安是老大,李福珍是老小,六弟兄居中排列。李福安一字不识,嫁到邻村,有四个孩子。李福安的大女儿也没怎么读书,现在帮桃媛姨带小娃。李福珍也只读了个小学毕业,就不上学了,在学裁缝。听家兴叔说,现在桃媛姨生了双胞胎,李福珍就准备帮他们带一段时间的孩子再说。
还听家兴叔讲,他想把桃媛姨调到郭河小学去,村小条件太差,带孩子、上班都不方便。他已经托关系找郭河公社教育组的陶主任打过招呼了。陶主任还告诉家兴叔,他可以参加民转公考试,考得好的不仅可以转商品粮户口,还可以脱产去师范学习两年。家兴叔很开心,想象着一家人都在郭河镇上团聚,一起生活的美好,甚至想到,孩子们在条件优越的郭河读书,将来肯定都能考上大学!我也为家兴叔一家的美好未来开心愉悦。
寒假结束,我带着很多的吃食返校了。
开学的季节,乘车的人很多,把我的10个煮鸡蛋都挤破了。在寝室里,我把鸡蛋分给寝室里的同学,但只有两位室友接过了我的鸡蛋,其他同学都说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我不舍得扔掉,又怕第二天变质不能吃了,便就着一罐头瓶腌熟了的红辣椒把八个煮鸡蛋全吃了。
1980年春季学期,潜江市组织户外长跑赛,前20名取奖。我们班很多同学都报名了,我也报名了。不巧的是,临跑那天我例假来了,考虑到这种比赛机会太少,我没有放弃比赛。
跑到中途,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坚持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踏。每一秒每一步都在做思想斗争:不行了,放弃吧!——不行,开赛前没有放弃,半道上不能撤退,不能开一个做事半途而废的先例!
正在我体力不支思想煎熬的时候,左前方有人在喊:“加油!万一恋加油!”我抬头望去,是我们班的三个男生,我的心中立马有一片温馨掠过。我非常感激他们此时给予我的鼓励,我要回报给他们一个灿烂的笑容,表示我接收到了他们的鼓励,我正在加油。我望着他们,用了很大的力气挤出来一个笑脸,听到他们说:“她怎么这样?”我知道,是我的笑容不到位,他们没有感觉到笑意,但我已无力解释。
我在心里说:“坚持,坚持跑到终点了再给他们解释!”
终于到达终点,检录员对我喊:“二十名。”我循声看去,我的右前方有一张桌子,一个靠背椅,一个检录员坐着,左右有两人站着。前后左右除了我和这三个男生,再没有别的人了。我保持着原来的步伐继续跑了五六米,又慢慢走了几米后才转身往回走。
再次经过检录处,坐着的检录员对我说:“不好意思,你是第二十一名,有一个第二十名她太累了,在休息,我忘记了。”说着的同时向跑道的方向扬了一下头。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刚才站在检录员左右两边的两个男生搀扶着一个美女跑向终点。检录员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她是太累了,我们扶她休息了一圈,她是第二十名。”这话出口的同时,被人搀扶的美女望了我一眼,把头往右歪下来,嘴里有力无气的“唉——,唉——”地喘着,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她在“作”!但我无法判断她是作个男生看的撒娇,还是作个我看的舞弊。
我又一次望了望四周,除了我和作态的她两个女生以及照顾她的三个男生,再没有其他人在场了。我一个字没说就回学校了,先前准备向我们班给我加油的三个男生表达谢意的想法也被眼前的场景挤到了九霄云外。
回校的路上,我听有人在私语:“她们玩假,半道上让别人用自行车带……”我就想,这种比赛玩假的目的是什么?体校的,不玩假不能拿毕业证?卫校的,玩假了拿奖励?反正我们师范没人说拿奖不拿奖对学业有何影响,没人说一定要拿奖这件事,我坚持跑下来只是想看看自己究竟实力如何。能拿奖当然值得高兴,不能拿奖也绝不会想到去投机取巧谋个奖的。
我怎么都想不通,那个检录员能忘记一个运动员?在误以为我是第二十名之后又想起来还有一个运动员是在我之前的?我也想不通那个美女在我之前到达终点,我都没有气喘了,她休息了一圈还气喘吁吁?
不管怎样,讲实力,二十名和二十一名没什么差别;论奖品,能激励自己上进的事物就是最好的奖品,名誉和奖证由他们去吧!
那一学期,我特别积极地投入到文化知识的学习中。学校也很重视我们这些未来教师的知识储备,宣布:期末考试各科成绩都不低于80分的同学,才有资格参评“三好学生”。那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我的各科成绩都在80以上,我被学校评定为“三好学生”,获得二十元奖金,我高兴得了不得。不是因为我得到了比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多几元的钱数,而是因为这个奖能够诠释只要努力定有回报的天道。我将红包原封不动地给母亲看过后才收藏起来,它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灯塔。
之后,我的学习干劲越来越大,我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努力学习各方面知识,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将来无论遇到什么状况,我都要沉稳应对,有条不紊,措置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