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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给风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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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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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岁月》连载

第五章 尊铭

岁月总在有意无意间偷偷拿走我们引以为傲的所有,留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遗憾和叹息。在我们平凡而又短暂的一生中,总有我们力所不及的事,每当触及隐隐作痛。

春华秋实,周而复始,在岁月的流里最经不起考量的就是这短暂而又苦难的一生,自从李雄入赘到二喜家,这个能干的青年,将孔家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新鲜的血液使得孔家人踏实。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凤仪总是当着希弟的李雄的面直接讲,而聪明的李雄马上相处对策,处理的稳稳当当。凤仪肩头的担子已经降三分之二的卸到了李雄的肩头,孔家前进的路上李雄已经成为引路人。

凤仪倚着铁锹佝偻着腰在地埂边看着眼前涌动着的麦浪,浓烈的草香和麦香扑面而来,凤仪眯起眼睛享受着这深爱的土地给自己带来心里的宁静。再过半月就能动镰刀了,这肥胖的麦粒,如此喜人,能让孔家一大家子度过这艰难的下半年。

二喜跟着自己的姐夫在这两年里学到了很多干农活的技巧,也跟着识字,只是连个认字的载体都没有,哪怕半张破报纸都没有,尽管这样二喜还是降自己姐夫教给自己的每个字都记在脑海里,反复在门前的土台上写写画画。当过兵见过些许世面的李雄不止一次的给自己的丈母娘提起让二喜读书的事,他深知读书的重要性,可是一辈子只生活在孔家沟的丈母娘对读书认字并不是那么重视。不难理解,给一个没有吃过蛋糕的人说蛋糕是多么的可口,并让他体会蛋糕吃在口里的味道,这是个很痛苦的过程,近乎残忍。

二喜娘坐在门口的核桃树的阴凉下,食指上戴着马大脚留给她的铁顶针,熟练的将针放在头皮上蹭蹭,专心的把一块块破的再也不能破的破布缝在一起。精巧的将破布缝成一个半圆形,这样放在肩头刚好合适,这样往家里挑麦子时就不怕扁担将肩膀磨破,当然这是为李雄准备的。

经过多半月的劳作,家里的麦子总算上场了,将地里所有的麦子挑回来的李雄,席地坐在潮湿而又光亮的社场上,看着眼前如同圆锥一样的麦垛,惬意的卷起一根老汉烟,一根老汉烟是这里祖祖辈辈解乏的最快捷的方式。

二喜娘额簸箕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也是最忙的,白天毒辣的太阳使得宁静的夜晚更加凉爽,就是在这凉爽的夜里,二喜娘的簸箕声断断续续一直能响到鸡叫两遍。二喜娘盘着腿坐在地上,手里的簸箕有规律的一会上下扇动,一会做椭圆形运动。二喜娘有苦难言,如果尊铭今年再不回来,就已经是十八个年头没有回来了。尊铭的模样都已经记不清了,十八年,这苦难的十八年,有时候二喜娘想着想着,眼框湿润,泪水里尽是孔家的辛酸,唯独没有自己。

尊铭在秋种的时候回来了,回来的不仅仅只有尊铭一人,有尊铭部队上的人,还有一把轮椅。在送来人的只言片语只中知道尊铭在任务中受伤了,断了一条腿,是英雄。经过几天二喜娘最后想通了,此刻的尊铭还是当初她引以为豪的丈夫,大丈夫为国为民,再说尊铭还是回来了,带着无上的荣誉。

尊铭看着孔家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心里五味杂称,得知自己的母亲去世,他显的也是那么平静,可能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在部队他也想家,可是部队性质不允许和外界联系,他将对亲人的深深思念转移在了忘我的工作中了。回来的尊铭平时可以拄着拐杖一条腿行动,回来的他像个孩子一样,整天围着二喜娘在家里出出进进,问东问西,他太想知道离开的这些年,孔家经历的种种。

二喜看着眼前的父亲,只有陌生,不知如何相处,好在有同样经历的李雄总和偶像的丈人有说不完的话题,这样二喜在相处中才不那么局促。尊铭和李雄有同样的想法,二喜必须读书。二喜听后高兴的整夜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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