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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给风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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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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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岁月》连载

第一十八章 回归

厚德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还能回到这个自己长大的地方,当厚德自己时隔多年站在自己最熟悉也是最痛心的这片土地上的时候,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厚德心中无限苍凉,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为什么一个一个离他而去,难道命运对自己的捉弄还不够吗,难道还有比现在更加悲惨的现实吗?

自佳丽出嫁后厚德一直在自己干爹郭老汉的身边,郭老汉知道厚德的心思,常常开导厚德,有些事要我们自己看开点,命里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算是使尽千般手段,也不是自己的。佳丽出嫁后的第五个年头,厚德的干爹病倒了。厚德带着自己干爹,在附近各个有名的医生旁问诊,可是长期从事重体力的郭老汉硬是没有挺过去,从发现病症到去世仅仅用力一年的时间,厚德用自己和干爹留给自己的所有积蓄厚葬了郭老汉。自郭老汉过世,厚德最亲近的人又少了一个,厚德总是感觉自己愧对郭老汉,他始终感觉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干爹。

郭老汉的墓地就在厚德干娘的旁边,厚德看着这片地里的大大小小的坟茔,心中唯一欣慰的就是将最亲近的人儿葬在了一起,厚德每每在准备去干地里活的时候总是要先去郭老汉的墓地里转转,总感觉来到这里心中就无比的踏实,在地里活干累的时候总坐在这块地的地埂上休息,默默的陪伴,在最靠近亲人的地方。

可伶的厚德身边最亲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留着厚德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世上,厚德心中在家中每看到干爹生前使用过的物件,心中的悲凉一股一股涌上心头。白日里有学生有农活,厚德让自己忙起来,也就忘记了悲伤,每每夜色降临,最是厚德难熬的时刻,自己的土炕上放着炕桌,炕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在灯芯上发出来,也许只有这盏孤灯发出来的声音才能打破此时的宁静。厚德坐在自家的门槛上,看着眼前的孤灯,往事像放电影一般在心头不断上映,越是不想越加清晰,夏夜里厚德就这样盯着孤灯,看着随着孤灯上下翻飞的飞蛾,吹着自己用地头的白蒿草拧成的熏蚊子的草绳,眼泪悄悄的流满眼眶,厚德总是安慰自己这是草绳的烟熏的。冬日里,厚德一个人盘着腿坐在土炕上,干脆将家中唯一的油灯吹灭,自己一个人透过窗子看着冷清的夜色给院子披上的银装,有时候他就这样看着看着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睡着。不知道自从干爹去世后厚德这样凄凉的度过了多少个夜晚,后来厚德将自己干爹的烟锅从窗架上取下来,每当悲伤袭来,他总是学着干爹的样子点上一锅旱烟,唯有在吐出口的一阵旱烟里,自己心头的悲伤才能减轻些许......

佳丽出嫁后来过娘家几次,可是佳丽现在已经鼓不起来勇气再次站在厚德的面前,在接连的命运捉弄中厚德已经看开,自己给不了佳丽未来,给不了佳丽幸福,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安排,当佳丽回到李家的时候,厚德也尽量不去李家串门。他怕佳丽见到自己现在落魄的样子,更怕自己在佳丽面前会红了眼眶,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一个像佳丽一样的可以分担自己悲伤的可爱人儿。

在佳丽出嫁的第七个年头,这次佳丽回娘家的时候带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之前在王家的李长工。李长工在郭老汉家门口等到天黑才等到肩头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的厚德,眼前的这个青年再也不是在王家大院中的那个少爷,眼前的这个青年一身的疲惫,一身的苍凉,李长工被眼前的厚德惊的目瞪口呆。那一夜,李长工将厚德走后的情况告诉了厚德,虽然当时的一把火烧点了王家的一切,不过还是留下了些许,只是厚德的亲人再也没有了,老王家的老院子在大火后,由李长工带领着之前的几个长工大概修葺了一下,现在住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几年,李长工一有时间还会去打扫清理一下。最苦了李长工的就是寻找厚德的下落,好在嫁过去的佳丽告诉了他一切,李长工的意思就是接厚德回去。

天亮后厚德打发了李长工,告诉李长工自己会在想回去的时候回到之前的王家。

在佳丽出嫁八年的时候,厚德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最爱的人儿和最爱自己人儿都不在这里了,这里除了自己干爹干娘的坟茔再也没有使得自己留恋的东西,厚德毅然决然的准备回去,换个新环境重新生活。厚德踏上了自己的回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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