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哦!是……是你呀!”他笑了,腼腆地说,“我都淡忘了,你还记得呀!那不是个事儿,我那年上初三,我比你大,又是男孩子,不忍心看着你被雨淋,就把伞给了你。小事,不必记在心上。”
“在你是小事,可在我把这事记住了……”她还要说什么,听到楼道一边女领班在喊叫:“小钟,钟鹤鸣,别光顾说话,有话下班再说,赶紧去给‘冬’字号包间添汤汁,顾客在喊哩。”
钟鹤鸣冲她又点了两下头,要走开,她赶忙问他:“请告诉我你的手机号,我也考上首都医科大学了,我要向你了解了解首都医大,这会儿高考的同学相约在一起聚餐庆贺,你也在上班,不方便,后面我联系你。”
“好啊!”他愣了一下,说,“祝贺你,学妹。”犹豫片刻,他把手机号跟她说了。“再见!我得去忙了。”
3-02
他俩坐在长椅上,爱华攥着恋人的手,说:“我那个时候问你要手机号,看你犹犹豫豫的,是不想给我呀?”
钟鹤鸣看了一眼女友,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太唐突了,那个时候我利用假期在口福缘火锅店打工,一个穷小子,遇到个你这么个貌美的女学妹问手机号,当时挺害羞的,不好意思,故而才犹豫,寻思该给你还是以后再说。”
她听了,歪头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撒娇道:“我真有你说的这么迷人吗?呵呵。还害羞呢。这会儿跟人家这么亲近,还害羞吗?我问你,犹豫过后你咋把号码跟我说了?既然不想说就甭说呗。”
他说:“不过,我听你说你考上的也是首都医科大学,我才心动了,你说你要向我了解医大,我这才有意把手机号给了你。之所以给你我的手机号,只是为了让你联系我了解医大的时候方便些。”
“哼!”她努了努嘴,揽腰搂住他。江畔公园人来人往,不乏情侣,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着她,她仰起头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他低头捧起她的脸蛋,在她精致的额头上轻吻片刻,呢喃道:“时光过得真快,转眼你我都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还成了恋人。”
3-03
那年,她去首都医科大学报到前两天,她专门去了一趟江北的铁路小区,钟鹤鸣家住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修建的江北铁路小区。她的到来,让钟鹤鸣的父母感到难为情,一家五口人挤在五十平米的老旧炮楼样式的原铁道兵修建襄渝铁路的时候建成的楼房里,儿子的同学,青春靓丽的国爱华突然来家里,看到他们家这个样子,都不知道人家咋想?
“爱华,你第一次去我家,我家那样穷酸,我的父母听说你是我同学,心里就犯嘀咕,怕影响了你我的友谊。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当时有没有别的啥想法?”
“别的啥想法!”她索性坐在她的腿上,搂住她的脖颈,脸对脸大睁双眼,说,“你让我说啥?别的想法!是啥想法?我啥想法也没有啊!嗯……”
少顷,她害羞地说:“要我说有啥想法,我还真有想法呢,第一次我唐突到你家,看到你家生活那么困难,而你学习上一点都不放松,那么刻苦,我打心里……打心里更爱上你了,当时我在心里就跟自己说,国爱华,就是他了,若有缘,非钟鹤鸣不嫁。”
“非钟鹤鸣不嫁!呵呵。”钟鹤鸣随口道。他明显感觉到她的脸发烧了,热烘烘的气息他能感觉得到。“咋!害羞了,爱华。”
“嗯。鹤鸣。“国爱华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他扭头又一次吻她,她迎合着他,爱情的气息逸散开来,醉了寒冬的夜,让湿漉漉的空气也含有了爱情的甜蜜滋味。
3-04
寒冬的滨江公园,放眼可见耐寒的花卉;大理石的栏杆雕刻有精美图案;常绿灌木丛中开辟有供群众健身的微型运动乐园……夜渐深,起风了,还有不少老中青在锻炼健身……国势发展蒸蒸日上,可谓日新月异,百姓的生活过得是越来越红火越自在。
国爱华挽着钟鹤鸣的右胳膊,一对情侣走在涂了红、黄、蓝三色,有着几何图案的碎石便道上。
他说:“爱华,还记得抢救孙成大吗?”
她应道:“记得,当然记得,这才过去了几天,咋可能不记得?当时呀,多亏了你,孙成大都那样了,你没有放弃,硬是坚持到最后,把他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他说:“我是医生,咋可能轻言放弃呢?这几天孙成大恢复的不错,看来我联系几个科室的医生做的介入治疗效果挺理想的。”
她说:“多管齐下,肯定能最大限度保证治疗的效果。之前,对于孙成大,科室一如既往采取的不过是为治疗感冒而治疗感冒,单纯地治疗方法和用药,忽视了患者还患有其他或轻或重的老年病,加之西医毒副作用较大,治疗感冒的药物有可能会影响病患的其它脏器,进而可能诱发其它病症。而你实验的各科室同时介入的疗法最大可能弥补了为治病而治病的单纯治疗缺陷。效果嘛,当然没说的了。”
他笑了,扭头,扬起左手刮了一下她那翘翘的鼻子,说:“有你的,你说的在理。我跟你说,爱华,这会儿我想到了一个人,你猜猜我想的这个人是谁?”
她瞅了他一眼,佯装生气,说:“你……你这会儿在想谁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咋可能知道你想的啥!哼,该不会想的是那个她吧?人家出身不一般,自身能力也强,眼下跟你天隔一方,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想她呀?”
她停下脚步,一甩他的胳膊,气呼呼地站在他面前,双眼上翻,瞪着他。
他冲她嬉皮笑脸,握住她的双手,故意卖关子,说:“我最喜欢看你生气了,美女就是美女,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呵呵!我说,你说的那个她,非我说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