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1
钟鹤鸣看了一眼吴淑娴,再看一眼宫洁敏,最后看向了杨耀辉,杨耀辉朝他轻轻点了一下头,眨了一下眼睛。他心领神会,有关国、宫两家的历史恩怨,杨耀辉跟他说过,他因此有所了解。
宫正淳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把国、宫两家祖上结怨一事的来龙去脉说出口。老人家不想说,就不说呗。告别宫家老爷子,离开宫家,坐上杨耀辉的车返回的路上,钟鹤鸣跟杨耀辉说:“要想让宫家老爷子加入抗疫联合会,得先剔除老人家的心病。”
杨耀辉说:“好个钟鹤鸣,让你看准了。要想剔除宫老爷子的心病,只得找国家老爷子,唯国家老爷子能治好宫家老爷子的心病。一旦心病没了,宫老爷子加入联合会这事,可就不在话下了。”
钟鹤鸣略一思忖,说:“当医生的,晓得了病人的症结所在,就好治了。宫老爷子的心病,确实得国老爷子给治。我跟爱华说说,让她帮我,一起想法子再说动她爷爷,给宫老爷子把心病除了,顺便也把国、宫两家祖上的恩怨情仇也给化解了。如此一来,国、宫两家和好如初,抗疫联合会的组建不就指日可待了。”
把钟鹤鸣送到兴华门,钟鹤鸣说:“就送到这里吧,主任。我在这儿下车,走走路,锻炼一下。”
杨耀辉停下车,钟鹤鸣下了车,杨耀辉临走跟钟鹤鸣说:“我俩打赌,你赢了。哪天我请你和爱华吃饭。刚才说的事,能尽快办好,那是最好,抗疫联合会可以没有别人,却不能没有国、宫两家的加入,只有两家老辈人抛弃怨恨,冰释前嫌,联合会就能早一天组建。到时,我向国主任为你请功。哈哈。再见!”
50-02
目送杨耀辉开车离去,钟鹤鸣淡然一笑,老杨这个人精明,有能力,待他也还好,是个热心肠的人,但是跟吴淑娴的关系不清不白,……钟鹤鸣摇了摇头,他不想因为杨耀辉与吴淑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把杨耀辉看成个坏人。
步行沿环绕城墙根的水泥路,钟鹤鸣来到东街口,打手机给国爱华,电话通了,听过爱华迷迷糊糊地说:“夜猫子,你干啥去了?这么晚打电话,骚扰我。”
“咪、咪。”钟鹤鸣学猫叫了两声,“九点不到,你就睡了?睡这么早啊!起来呗,我想跟你说会儿话。要不,今晚你还是到我家去陪我,咋样?”
国爱华道:“哼!都你说了算。等我!”
钟鹤鸣说:“我在城墙这边街口。”
国爱华道:“知道了。”
借街灯的亮光,看到国爱华出门小步跑过来,钟鹤鸣迎上去顺势把恋人拥在怀里,抗疫形势日趋严峻的白天,大街上行人就少,更何况夜里都九点多了,几乎见不到行人,所以他也不再拘谨。如果不出意外,凑成国家老爷子与宫家老爷子和好,那么他娶爱华也就进入倒计时了。
50-03
他和她沿就近阶梯走上城墙,他揽住她的后腰,两个人在深冬的寒风中不知寒冷地缓步而行。她穿着一件入冬时他去省城出差给她买的米黄色澳洲全羊毛女士大衣,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的高档大衣花光了他刨去生活费之后两个月的工资,买回来只为送给心上人。
那天,在他家他的书房里,他把买的全羊毛澳洲大衣送给恋人,她当下穿在身上,在他眼前转着圈儿,让他欣赏。澳洲全羊毛大衣看去薄薄的,却相当保暖。即使穿的是大衣,她那玲珑凹凸的身材的曲线美也都显现出来了。
前凸后翘,她扭动腰肢,冲他摆臀,那一刻他血脉喷张,一步上前把她拥在怀里,吻她,第一次把一只手伸进大衣里,不安分地抚摸她的身子,她低声呻吟,陶醉在了爱情的甜蜜中。
钟鹤鸣说:“华,今个去西郊回城,杨副主任径直开车把我带到了西街宫家,宫家隆重地接待了我俩,在宫家吃了夜饭。”
国爱华淡然一笑,扭头看了他一眼,说:“没饿着就好,我下班都担心你吃没吃饭,姓杨的也真是,干点啥活都要叫上你,你是市卫健委主任助理,应该归我大哥直管,他一个副主任,把你喝来呼去的。”
钟鹤鸣听得出来,这是恋人因为疼他才怪罪杨耀辉的,便笑道:“你呀,这张嘴。呵呵。要说老杨这个人,为人都还好,工作上也是兢兢业业的。”
国爱华说:“呵呵。怪我贬低姓杨的了?好了,姓杨的是个大好人,这下你乐意了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你去宫家我不反对,可别学姓杨的,吃了人家的饭,喝了人家的酒,还勾搭上了人家的女人。你去,宫洁敏没向你献殷勤哪?”
钟鹤鸣用力掬了一下恋人的腰身,咧了咧嘴,说:“咋!吃醋了?”
国爱华扭头瞥了他一眼,说:“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我敢打包票,即使宫洁敏向你献殷勤,天冷了,她也穿不上你买的毛大衣。”
“哈哈!”钟鹤鸣一听,乐了。她委婉的话语,他听了,乐呵呵的。
50-04
路过空旷寂寥的金州体育场的时候,钟鹤鸣跟国爱华说:“去体育场走两圈,我有话跟你说。”
这个时候,国爱华心里想的是快点回康郡他的家里,钻进他的被窝,两个人好卿卿我我,听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看他一眼,说:“有事又要我帮你啊?”
他干脆地应道:“嗯。”
她抿嘴,白了他一眼,笑盈盈地说:“那就下去吧。我咋觉得我都成你的攻关小姐了。”
钟鹤鸣笑嘻嘻地看向她,楼梯口,他让她走前面,他紧随着她,不时提醒她说:“小心脚下,看好踩好台阶,看清楚再迈脚,别踩空了。”
走下台阶,到了体育场,国爱华挽住恋人胳膊,两个人悠闲地绕体育场漫步而行。钟鹤鸣把去宫家的事,还有杨耀辉跟他说的早年调查取证国家与宫家先辈结怨的事都仔仔细细跟国爱华说了,他说完他俩已经绕偌大的体育场走了一圈了。走第二圈的时候,国爱华说:“这个姓杨的,拉你去宫家,是有目的的。宫家老爷子卧床了!”
钟鹤鸣道:“卧床了。老爷子跟我说的,我也都跟你说了,你帮我出出主意,我该咋办?杨副主任委托我得把这事办好。”
国爱华思忖片刻,说:“宫家老爷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我看,明天一早,你和我去我家,当面跟我爷爷说,把宫家老爷子说的话实打实地对我爷爷说出来,我敢断言,我爷爷不会难为你的。”
钟鹤鸣愣怔了一下,看向国爱华,说:“真的吗?爷爷不会难为我吧?有多大把握?”
国爱华不假思索地说:“你想啥呢!难为你?我是爷爷的孙女,可了解爷爷了。你就照我说的做,要说把握多大,十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