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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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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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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来袭的日子》连载

第八章 憧憬

8-01

钟鹤鸣的小学是在金州市江北铁路小学上的,因为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全校同年级前茅,上完小学升初中,市中学破例在铁路小学毕业班选拔了成绩排名前十的尖子生来市中学就读,钟鹤鸣以第一名的成绩位列其中,他算是得到了机会的垂爱,要不然,按照地域性升学规定和惯例,他得去外传校风不咋样的江北铁路中学就读。

进入市中学之后,钟鹤鸣感受到了重点中学学习的气氛确实不一样,难怪金州的家长都以送孩子到市中学上学为荣,也正是感受到了市中学学、追、赶、超的浓厚的学习气氛,尽管有铁路小学名列前茅的知识基础,才上了不到一个学期,钟鹤鸣就意识到了来市中学上学,若没有上进心,不知道刻苦,想要成为拔尖生是很难的。

意识到了不足,钟鹤鸣自发的学习劲头更大,他以“力争上游,去争取更好的成绩”为座右铭,时刻激励自己不为人后,得敢为人前。下晚自习回到宿舍,钟鹤鸣在笔记的扉页上写道:“钟鹤鸣,你出身卑微,你的父亲不过是个穷铁路工人,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老好人,你没任何背景,你必须得凭自己的刻苦奋斗去改变自己的前途命运。”为了不打扰同宿舍的同学休息,他默默地拿着笔记本和课外辅导资料,走出宿舍,来到夜深人静的教学楼上借楼道的灯光又开始了自习。

8-02

两年后,考入市中学的国爱华初识是在来学校报到后的当天晚上,刚开学,新到市中学,夜深了,还有新生在学校转悠,初来乍到,同宿舍的同学宫洁敏睡不着,叫上国爱华一块几个人出外观赏学校夜景,她们转到教学楼,在一个亮着灯光的楼梯口看到一个男生坐在台阶上,全然不为她们的路过所打扰,也就在走过这个低头光顾学习的男生的时候,国爱华好奇心陡增,她倒要看看这个这么晚了还在楼道借光看书学习的男生长啥样。

“他学习好用功啊!他是谁?”她在心里嘀咕道,“不会是新生的……”

他依然低着头,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她故意打了个轻微的趔趄,“呀!差点崴到脚了。”这个时候他抬起头,腼腆地说:“挡你们路了,崴着没有?”

那一刻,她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并记住了他。她有点脸红,说:“没崴着,没崴着。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无关。你……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看书呀?你……你是哪个班的?姓啥叫啥呀?”

他已站起身,望着她的脚,笑笑地说:“我……我叫钟鹤鸣,初三一班的。”

她脱口道:“难怪这么用功。火箭班的。我认识你了,我叫国爱华,今个才来报到的初一一班新生。”她莞尔一笑,缓缓转身走了,落在宫洁敏几个同学身后的她,走了两步,还回头害羞地瞄了他一眼,他还站在原地,憨憨地望着她的脚。

“没事的。”她晓得他注视她的脚是为啥,她大步走了两步,再一次回头,朝他笑盈盈地挥了挥手,这才走去了。

8-03

他俩走在纵横交错的便道上,耐寒的植物和花卉点缀的公园,看不出寒冬的萧索,稍微开阔点的地方,大都是条广场舞的,伴着舒缓乐曲的节奏,大妈大爷们跳舞跳得可尽兴了。跑步锻炼的小伙子上身穿件单衫,耳孔里别着蓝牙耳机,边跑步边听音乐……

距离他俩不远,偏暗的植物丛中,长条木凳上一对男女相拥着在亲热,国爱华瞄了一眼脸微微红了,青年男女吻得如此热烈,全然不顾有人走近,她拉住钟鹤鸣的手,示意他,两个人回转朝江边走去。

手牵手,漫步在江边,浅浅的汉江水倒映着他俩的影子,国爱华问:“鹤鸣,你相信缘分吗?”

钟鹤鸣道:“相信。假若不是缘分,今夜你我咋可能手牵手走在一起呢?”

她笑了,说:“那次校门口你把雨伞给我,你该不是为楼梯口我崴脚的事一直心怀歉意,补偿我的吧?跟你说实话,你在楼梯口借光苦读,根本就不影响我们同行,当时看你那么勤奋好学,我挺好奇,就想看看你是谁,长啥样?而你一直低头看书,我这才装作崴了脚诱你抬头的。”

他冲她也笑了,说:“陈年往事,要不是听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起,我都快淡忘了。说到给你伞的事,没你想的这么复杂,我是住校生周末才回江北的家,平时吧备有伞,那个周末突遇下大雨,校门口看到你,傻不拉几的我能有啥想法?要说我有想法,就是我自认为是个男子汉,能帮人一定得帮,看你是个女孩,久等家人不见,就大动恻隐之心,把伞给了你。就这么件说不上嘴的事,不需要美女念念不忘。”

她乐了,撇了撇嘴,说:“你都快淡忘了呀!我可忘不了,不止是现在忘不了,这一辈子我都会记着的。鹤鸣,你知道吗?楼梯口我认识了你,中学几年,早晚看到你好学的劲头,我打心里好佩服你呀,也就向你学习,你可能从没注意过,你苦读的每个清晨和晚上,离你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时常有一个跟你一样好学上进的女生在伴着你。”

8-04

忆往昔岁月,他说:“你说啥?你一直也都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陪着我?我……我还真没在意过!爱华,你知道的,我出身一般,如果我不努力,没有人会帮我的,所以上学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誓,钟鹤鸣,自己的路,全靠自己走,你无法改变出身,但是通过后天勤奋与刻苦学习,将来的你一定行的。鉴于此,我压根就不曾想到暗里有……有你的陪伴。”

“呵呵。”她说,“好多次,我都想离你近点,再近点,可是看你用功的样子,我不好打搅你,咫尺不见的煎熬真不好受啊,无数次我压住冲动的想法,憧憬有那么一天,你我还会再相识的……”

他开心一笑,说:“这或许就是缘分吧。第一次,相识于市中学的楼梯口;第二次,相识于那个夏天我借伞给你的校门口;第三次相识于……”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替他说:“第三次嘛,你我相识于口福缘火锅店!呵呵。这第三次相识,我要到了你的手机号,从那一刻起不但开启了你我的大学生活,还开启了你我从学友到恋人的情感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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