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
天亮了,七点二十分,钟鹤鸣叫醒了爱华,她睡得昏天黑地的,明显没有睡好,醒来先是瞪了钟医生一眼,然后揉眼睛,起身,身子晃了晃,钟鹤鸣赶紧挽住她的胳膊,说:“没睡好吧?白班还得值班呢,快七点半了。洗把冷水脸,就清醒了。中午我下厨,你去我家吃饭。”
国爱华瞅了他一眼,掀掀鼻子瞪瞪眼,笑了,说:“就你的厨艺……呵呵。还是让阿姨做吧,阿姨的家常菜我爱吃。”
钟鹤鸣可爱地斜了她一眼,说:“我的厨艺咋了?你看不上呀?好吧,中午我好好露一手,让你吃了还想吃。嘿嘿。你抓紧洗漱,我去给你买早点。”
白班的同事陆续来办公室了,出去买早点,打个来回得十几分钟,钟鹤鸣心细,他顺便还给隔壁护士站值夜班的两个护士一并买了吃的,国爱华看在眼里,抿嘴笑说:“好有爱心啊哪”
钟鹤鸣说:“那是。她俩年龄还小,你是祖国的大花朵,她俩是祖国的小花朵,我是中国男子汉,呵护花朵是男子汉的责任,也是义务。”他的话逗笑了办公室的同事,来办公室和国护士长一块吃他买的早点的两个年轻女护士腼腆地低头边吃早点边瞄他,也都甜甜地笑了。
17-02
中午,掐点,赶在未来儿媳下班的点炒菜做饭,饭菜快好了,钟鹤鸣的母亲催儿子去接爱华,钟鹤鸣还想帮母亲炒最后一道菜,母亲瞅着他说:“我自己来,你呀,多在爱华跟前献献殷勤,妈用不着你帮忙。快去、快去,快点去!多好的女子哟!也不知道你哪辈子积的福,爱华能看上你,嗨,真是你积来的福啊!叫你去,你就快去,搭公交快点,甭让人家姑娘看白了你。快去,快去、快去!”
钟鹤鸣吃吃地光笑,看来母亲打心里爱这个还未过门的儿媳妇,他只得顺着母亲的说教,赶紧出门去接爱华去了。他没有乘公交车,看了看手表,爱华还有七八分钟才下班,他就沿街边的人行道一路小跑到医院大门口,看到下班的爱华望车库走去,他边朝她走去边叫道:“爱华,我……我奉我妈她老人家的懿旨,前来借你。”爱华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抿嘴笑道:“你呀!还是阿姨疼我。你就不知道自觉一点来接我,还得阿姨教你,肯定阿姨一催再催,你才来,一看时间不够了,就一路小跑,是不是啊!”
钟鹤鸣赶忙说:“呀!没想到,真没想到啊!我媳妇难道是诸葛亮的媳妇黄月英转世的,这么厉害!啥都能掐算出来。神了!”
国爱华晓得他在逗她,白了他一眼,说:“我都饿坏了,你还耍贫嘴呀!我去开车,你在这等我。”她把车开出来,在钟鹤鸣身旁停下,他上了车,就开车朝他家去了。
17-03
午饭挺丰富的,钟母招呼国爱华动筷子,她甜甜地光笑,等叔叔动筷子了,她给阿姨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阿姨碗里,又给叔叔夹了一筷子菜。钟鹤鸣学她,这时给她往碗里夹了两筷子她爱吃的菜,她满意地瞄他一眼,小口开吃,细嚼慢咽。说起来,她不多来钟家吃饭,不是嫌饭菜做得不好,而是顾忌阿姨每次听说她来家里吃饭,就早早忙活起来,本来平时他们一家三个人随便做点啥一吃就行了,她要是来吃饭,就像这顿午饭一样,又是炒又是炖又是焖,阿姨生怕怠慢了她,所以她来钟家吃顿饭,总是觉得过意不去。
吃过午饭,国爱华要帮着洗碗,钟母站在锅灶边,瞅了一眼儿子,赶紧说:“女子,你歇着。鹤鸣啊,爱华上班够累的,你陪爱华歇着。女子,我来,阿姨来。你还没过门呢,要你洗锅,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快、快、快!鹤鸣,叫爱华去你房里歇着。”
钟鹤鸣顺着母亲说的,叫爱华一块来到他的书房,关上门,跟爱华说:“呵呵。我妈怪疼你的,生怕累着你了。你呀!太过勤快,我妈都有意见了,这个意见嘛,就是跟你一比,她儿子我太懒了。哈哈。”
国爱华似怒非怒,皱眉,瞪了他两眼,嘴一撇,说:“咋?你以为你勤快啊!早上还跟我说,你亲自下厨,结果呢?午饭,全是阿姨做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就是看不出来,尝一口我也尝得出来是谁做的。哼!”
钟鹤鸣笑嘻嘻地不吭声,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拿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小声说:“不是还没到时候嘛!等你过门了,我再给你做好吃的。嘿嘿。”
国爱华双眼含情,莞尔一笑,说:“光耍贫嘴。我要是过门了,你不做饭,或是做的饭不好吃,哼!晚上睡觉,你就给我跪在床前,不许上床睡。”
钟鹤鸣扮了个鬼脸,把嘴凑近她的耳根,压低声音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你是虐待狂。嘿嘿。心这么狠呀?就因为做饭的事,你就忍心虐待我啊……嘿嘿。”
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她也笑了,扬起右手握拳,装作要打他的架势,他疼爱地笑眯眯地搂紧她的腰肢,四目对望,她那白皙的脸庞红扑扑的,随之害羞地闭上了眼睛,他也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
17-04
听到手机微信的提示铃声,钟鹤鸣像似才从梦中醒过来一般,国爱华也睁开了双眼,她害羞地闭眼闭了半晌,他还是搂住她的腰肢呆看她看了半晌,他真的值得她托付一生。
钟鹤鸣看了短信,盯着手机屏幕道:“明亮说,他私下听说市疾控部门接到市中西医结合医院的疫情报告,这两天要派人去中西医结合医院核查,至于是否上报省和国家,暂时不得而知。就在一小时前,中心医院又收治了两名疑似SAS感染的病患,症状比较严重。而要说更为严重的……却是……是……”
国爱华也在看江渚明亮发给恋人的短信,是一对一发的,她颇感诧异,说:“咋回事呀?鹤鸣。明亮咋不把话说完呢?他……他说的更为严重的是……是啥?”她看向他,钟医生也看向她,不光她诧异,他也诧异,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困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