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
出了市中心医院沿金州路朝北,第一个十字路口右拐,走悦兴路向东,开车十分钟出兴华门,正对着兴华门的是金州体育场,康郡小区在体育场南边。
吃了夜饭,出门,夜幕已经降临。城东城墙上游玩的人不少,他俩沿着城墙走过兴华门走过体育场,往南随人流来到了滨江公园。
漫步在汉江畔,向东望去,横跨汉江南北的金州四桥,连续五段犹如彩虹一般的弧形的钢桁架上装点的五颜六色的彩灯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微风中,钟鹤鸣说:“冷不冷,爱华。”他要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
国爱华赶忙说:“不冷,我跟你说,甭看我穿的少,我这一身,不是我炫耀,衣料可都是保暖的,一身抵得住你买好几身穿呢。”
钟鹤鸣说:“我相信。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宁愿要风度不要温度。你说像你这样家境的,买得起质料上好的保暖衣还罢了,看去薄,,穿在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冷。那些家境差的呢?死要面子活受罪,看到这些人穿的薄,冻得缩头缩脑的样子,我都感觉好笑。”
国爱华拉住他,问道:“我给你买的保暖秋衣,穿没穿?”
钟鹤鸣说:“穿了。”他说着把衣领往开里抻了抻,给她看他身底他穿着她给他买的内衣,“裤子嘛,也穿了,就不看了吧。要我说,穿上你买的内衣,外面再穿上防寒服,热的我都想敞开心扉任由寒风吹啊吹。”
国爱华白了他一眼,说:“真那么暖和?”
钟鹤鸣说:“那当然,对你,我能说假话?这身内衣,不光暖了我的身子,还暖了我的心,表与里都暖暖的。”
国爱华挽住他的胳膊,爱意浓浓地说:“啥时候学会卖乖了?光说我爱听的。”
钟鹤鸣半似认真半打趣地说:“我倒是想说点惹你生气的话,可是却找不出个由头来。”
国爱华被他逗的乐呵呵的,使劲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说:“光耍贫嘴!你不惹我生气,我可要惹你生气了。去你家吃夜饭前,在车里我说了晚上来江边我要跟你说宫家女主吴淑娴打听我的事,你想不想知道呀?”
钟鹤鸣扭头瞅了她一眼,说:“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你的嘴你管着,说不说全由你。不过我可事先声明,你咋说我都不会生气的。”
国爱华说:“真的?真的吗?钟鹤鸣钟副主任,你真的不会生气?那我可真说了,不过,你听了我说的要是生气了,我该咋办?”
钟鹤鸣说:“该咋办,咋办。你看得上,看不上我,你做主。我又没把你咋样。”他看着从他俩身旁跑步锻炼的两个年轻男女跑远了,旁边再没有外人,把嘴凑近她的耳畔轻声说,“咱俩恋爱以来,除了搂搂抱抱,还是搂搂抱抱,最亲热的举动也就是吻过几次。没领结婚证,倒还方便,我要是让你失望了,你想分手的话,我是会朝你挥一挥手的,属于你的云彩我一片都不带走。呵呵。”
国爱华又白了他一眼,嗔怒道:“钟鹤鸣,你可说了,该咋办,咋办。由我做主。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你可听好了,我实话实说了,我倒要检验一下,你生不生气?”
7-02
国爱华看似跟钟鹤鸣说笑,但跟他说起吴淑娴打听她的事她是认真的。
国爱华说:“吴淑娴之所以要在金燕姿的婚礼上打听我,我猜想是想给他家老大宫尚有说亲。我跟宫尚有的妹妹宫洁敏是中学同学,宫洁敏我熟悉,跟她大哥宫尚有也只是认识而已。说起我家与宫家,好像打祖上起交往就不多,两家的关系嘛,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7-03
说到金州城里,东、西两街的国家和宫家,两街居民没有不晓得的,尤其是老辈的两街居民凭口口相传还知道两家的不少历史趣闻呢。
东街的中医世家,如今又被称之为国医世家的国家,与西街祖上擅长西医的宫家,两家人街上见面虽然打招呼,看去也都挺亲热的,但是实际则不然,坊间传言说国、宫两家打祖上难得见一回这家的人登另一家的门……
两家究竟有何历史宿怨?致使在坊间有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之说?传言传到当下,街坊邻居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毕竟两家自清朝就在金州城里以医术传家,家道过于久远,传言难免失实,也就只能当传言。
医者,古往今来,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为世人敬重。国、宫两家世代行医,在金州城里可谓有口皆碑,两家的名誉和声望不相上下,至于两家结怨的真实原由,至今在坊间仍是个谜,茶余饭后,听坊间居民唠嗑,说这说那的都有,莫衷一是。
国爱华说:“至于我家和西街的宫家,祖上究竟有啥过节,我曾经听了坊间的传言,特意问过我爷爷,爷爷避而不答,只跟我说,要我不要听信坊间传言,外人说啥尽管说去。爷爷一再说,祖上的事,远了,到如今,你们这辈往后,没必要非得知道。”
钟鹤鸣道:“老爷子这么说,话外之音看来国、宫两家祖上还真有过过节,只是老爷子有他的考虑,才不想再跟后人说了。你还甭说,别说你好奇,我这会儿都觉得好奇了,你说你祖上与西街宫家究竟有多大过节,致使过节传承数代人?要说起来,传言与历史之间,总是有或多或少的误会的。传言嘛,可信度当然不及历史的真实,只要不怪诞、荒谬,其中也可能蕴含有某些真实的信息的。”
国爱华笑了,说:“我祖上的事,爷爷不想说,我也不想再打听了,当时我是好奇才问爷爷的,事过了,我倒不当回事了。倒是你,这会儿听了我说的,起劲了。至于我祖上与西街宫家有过啥过节,正如我爷爷说的,祖上的事年代久了,到了我们这代人已没必要再知道了。”
国爱华的无心之言,弄得钟鹤鸣有点尴尬,他白了她一眼,笑笑地说:“你看,你看你,咱俩不是闲聊嘛,说到这了,我不过也是出于好奇随口说说罢了,当是调动一下逻辑思维。啥起劲不起劲的?我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充其量我不过你国家的女婿,就眼下这女婿的名头,还得国家的掌上明珠不嫌弃才能成真呢!我听你说,总不能不接你的话,冷落你吧?你还嫌我,罢了,看在你我同学朋友的份上,我再死皮赖脸陪你些日子,免得你孤单,陪你等那个留洋的宫家大少爷回金州城了,到时不等你嫌我蹬我,我自个儿就会识趣地离开。”
7-04
国爱华听出了钟鹤鸣言语中有那么点酸溜溜的味道,微微低着头,咬着嘴唇,似怒非怒地瞪了瞪他,而后莞尔一笑,扬起右手扮个鬼脸伸食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随之扑在他的怀里,两只玉璧搂住他的脖颈,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脸,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细语地说:“鹤鸣,说醉话呢?爱情是随便的事吗?我国爱华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就心意已决,选择了跟你在一起,我会跟紧了你迎击一生的风和雨,任风再大雨再大,我才不会轻易放手呢。”
他紧紧地揽她在怀里,扭头静静地看她枕在他肩膀上的秀美的脸庞,她把额头触着他的脖颈,她的呼吸弄得他脖颈痒酥酥的,她对他的感情他是心里有底的,别看她在人前是个有性格,倔强,不屈服于任何压力的女子,眼下她尽显女子的妩媚与温柔,他看在眼里自责在心里。“钟鹤鸣啊,钟鹤鸣!你说你,你明知道爱华不过随口一说,是无心之言,咋还摆出得理不饶人的阵势,出言不逊呛人家呢?也太小心眼了吧!还好,爱华没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