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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给钟鹤鸣放了三天假,但他一早还是陪恋人爱华来到医院值班,下午爱华休息,他才和她待在他家里。爱华提醒他说:“你跟姓杨的赌约可别忘了,现在你就跟姓杨的说,爷爷已经答应你加入‘未央省金州市中西医抗疫医疗联合会’了。”
钟鹤鸣说:“你不提醒,我还差点都忘了这事了。”他当即拿手机给杨副主任打了电话,照爱华说的,告诉杨副主任他把国家老爷子劝动了,老爷子同意加入联合会。
那边杨耀辉听说,笑道:“好啊,好啊!小钟,你是劝动了国家老爷子。我这边呢,还得等待,尚为他爸倒是答应了,但是卧床的宫家老爷子还在犹豫呢!看来,咱俩打赌,你赢了,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到时把爱华也叫上。”
国爱华听到他俩说话,等挂断电话,她撇了撇嘴,说:“姓杨的也真是的,跟吴淑娴都好上了,借吴淑娴还不能说动宫家老爷子,咋整得嘛!”
钟鹤鸣淡然一笑,说:“老杨和吴淑娴的关系,你我就当啥都不知道,这种事说出去,搞不好,可能会惹出祸端。”
“那个啥……”他记起了啥,国爱华随后又听他说,“上次说起姓杨的和我打赌,我若赢了,他要请我吃饭,我跟你说了,你为何反对我参加人家的饭局?那天你说下午下班了跟我说原由,到今天了还不见你给我个说法。你也知道了,陕南香,我们在一块吃了顿火锅,他请的,饭局上看不出他有要害我的意思啊!”
“哼!我几时说人家要害你了?”国爱华没好气地道:“我只是担心你跟姓杨的交往多了,怕你学坏,尤其是在饭局上,他那个人,我曾听了解他的人私下说他生活作风不咋的,故而我才反对你跟他走得太近,吃吃喝喝影响到你。”
“哦!原来你是担心我被老杨给腐蚀了啊!哈哈。”话落,钟鹤鸣扬起右手,握紧拳头,好似早年在大学入党时面对党旗宣誓一样,当下国爱华见他站在她的面前,挺直腰杆,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国爱华同志,我钟鹤鸣以党员的党性和自己的人格、名誉向你保证,我钟鹤鸣一如既往会堂堂正正做人,请你放心。”
“好了!看你整得跟党员入党宣誓似的。”国爱华会心地笑了,说,“我不过只是担心而已,看你的表现,倒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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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华是为他好,钟鹤鸣当然不会计较啥,看他站那傻笑不再作声,国爱华抿嘴笑盈盈的,而后说:“你呀,听你刚才说的话,是在帮姓杨的掩饰吗?这种事,我除了跟你说说,跟别人,我哪好意思说出口。我只是觉得姓杨的也真是的,又跟吴淑娴快活的时间,咋就不抓紧把宫老爷子说动,这样,抗疫联合会不就早一天成立起来了吗?”
金州市出现的疑似新冠病毒感染风波扰乱了金州市民原本平静的心情,让金州卫生医疗以及医学界为之紧张了半个多月,但是客观上给金州市民上了活生生一课,自从疑似病例出现的新闻报道在金州新闻上播报以来,金州城里出门上街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国爱华责怪杨耀辉没有抓紧时间劝说宫家老爷子加入抗疫联合会,书房里钟鹤鸣看着气咻咻噘着嘴的恋人,笑道:“我记得要问你呢,爷爷只是看了我的方子就同意加入联合会了,还是对联合会组成人员了解之后才同意加入的?他不会不知道西街宫家也必须得加入?你们两家可有宿怨,别老爷子不晓得,到时宫家也加入了,一见面闹出乱子来。”
国爱华冲他咧了咧嘴,说:“这些,你就甭担心了,我都替你想到了。”当时,我没跟爷爷咋细说,而后我找时间才跟爷爷把联合会组建的细节以及组成人员和对于金州抗疫的重大意义跟爷爷细说了,爷爷并没有因为也有宫家加入而反悔,反倒还说:“人多力量大。早点联合起来,可就给抗疫起了个好头啊!”
钟鹤鸣闻言,睁大双眼望着坐在书桌前浏览网页的爱华,说:“真的呀!爷爷真的这么说的?”
国爱华白了他一眼,说:“咋!连我说的话都不信啊!这么重大的问题我能随口胡说嘛!”
见恋人有点怒了,钟鹤鸣笑笑地弯腰低头,在恋人的额头亲了下,赔笑说:“我当然信了。嘿嘿。”
国爱华瞪了他一眼,说:“这还差不多,晓得卖乖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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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随意聊着,国爱华还在浏览网页,网上有关M国超级流感肆虐的信息或报道占据了不少篇幅,有关江渚爆发新冠病毒的信息也是不少。有些天了,忙于工作,淡化了对江渚抗疫新闻的关注,当下闲了,钟鹤鸣便很想借助网络关注一下江渚,想知道江渚抗疫进展咋样了。
他拿了凳子放在国爱华身侧,和爱华坐在一块,双眼扫视着网页新闻。还是国爱华最先看到的,她一边点开一个网页,一边看信息读道:“江渚抗疫,吹哨人江渚市中心医院眼科医生黎明亮确诊感染新冠病毒,已在隔离治疗。”
钟鹤鸣听到吃惊不小,国爱华扭头看向他,鼠标就点在她读的信息上。这个信息是名为“江渚抗疫快报,一句话新闻”中的一条,序号排第三。
钟鹤鸣愣了好一会儿,国爱华也只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书房里好静。待他回过神来,国爱华听他急促地说:“真的!假的呀?不会吧?就一句话!”
国爱华清醒过来,回头盯着网上信息,说:“一句话新闻,就一句话呀。”
钟鹤鸣随之催促说:“快!再搜搜,看看还有没有明亮的新闻。吹哨人,吹哨人……”
听着恋人喃喃自语,再看恋人呆滞的神情,国爱华不免紧张起来,她拿鼠标的右手都有点轻微发抖。钟鹤鸣见状,伸手拿住鼠标,起身弯腰,她干脆起身把位子让给他,让他亲自坐那在电脑上搜索他想要的信息。
钟鹤鸣拿鼠标的右手也有点抖,有关江渚市中心医院眼科医生黎明亮的报道,有好几个网页新闻登载了,然而也都只是一句话新闻,看来都是转载的,至于这一句话新闻源自哪里,当下不得而知。
“江渚抗疫,吹哨人江渚市中心医院眼科医生黎明亮确诊感染新冠病毒,已在隔离治疗。”
钟鹤鸣再一次凝视眼前网页上的这一句话新闻,不时眨眼,国爱华看在眼里,害怕他因过度担心黎明亮的安危而危及自身健康,便坐在他坐过的凳子上,双手握住他的左手,轻声劝道:“鹤鸣,也就一句话新闻,没法认证是不是真的,或许是好事者恶作剧,像这样捕风捉影的假新闻多了去了,你可别太往心里去,当心身子啊!”
钟鹤鸣依然凝视网页上的一句话新闻,轻声问国爱华道:“会是假的吗?捕风捉影,也得有风有影啊!明亮,多好的一个人啊!勤奋、刻苦、善良、务实、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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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恋人难受的样子,国爱华赶紧接话道:“是啊!明亮,心底善良,我知道在大学同学当中,你跟明亮最要好,他也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但愿他安好!你就当这个新闻是谣传,不可靠的,是假的,成吗?别太伤心,会伤了身子的。”
钟鹤鸣仰头,眼里噙着泪水,凝视房顶,半晌,他似乎困了,国爱华见状,伸手揽住他的肩头,让他斜靠在她的肩上,看他闭上眼睛昏睡过去,眼角有泪滴,她把脸贴近他的脸,抿嘴,难受的也想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