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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封城抗疫，可以说不光国人关注，整个世界也都在瞧着。夜里，钟鹤鸣梦里呓语，合衣睡在身侧的国爱华被吵醒了，她扭头看着他，听他呓语，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庞，叫道：“鹤鸣，在说啥呢？醒醒。”
他醒了，扭头看向她，愣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吵醒你了？嘿嘿。”
她笑了笑，再次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轻声道：“啥梦啊？光听你嘀咕，听不清说啥。”
他眨了眨眼，跟她说：“我梦见了明亮……”沉默片刻，他才又说：“明亮……他……被感染了，他躺在病床上，病情很重，呼吸都得靠输氧维持。”
听他这么一说，虽然只是个梦，但是还是把国爱华给惊到了，惊得她一下子坐起身子，两眼看着他，半晌才说：“想啥呢？鹤鸣。甭胡思乱想了，日有所思，夜里才有所梦。明亮好好的。”
瞧他恍惚的神色，她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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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吃了夜饭，她和鹤鸣在他的书房，她在电脑上浏览网页，他则坐在沙发上博览医书。倦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他便催她休息。
他从沙发上起身，走近她，站在恋人的背后，看着她打开的网页，小声说：“新冠这厮，来者不善。我是越来越担心明亮了，还有行健、叶子、晓东、顺溜、晨晨。”
他说出的这几个名字，都是上首都医大的同学，有男有女，他们都是长乐省人，毕业后都回长乐省当了医生。这两天，央视新闻追踪报道说，江渚封城前离开江渚的一二百万人，其中七成以上走亲访友去了江渚周边的长乐省几个主要地区，而一块毕业于首都医大的同学，要么在江渚市，要么在靠近江渚市的周边几个大中城市的医院上班。疫情以江渚为中心扩散蔓延的势头，让钟鹤鸣不光担心黎明亮，他还担心其他同学。
钟鹤鸣双手搭在恋人的肩上，开始轻轻给恋人揉肩，当下国爱华关了电脑，顺势仰头冲他笑眯眯的，随之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享受着他对她的呵护。
十几分钟后，她睁开了眼，他还在轻轻地给她按摩双肩，她轻声道：“困了吧？睡呗。”
他淡淡地笑了笑，跟她说：“还是老样，你睡沙发，我嘛，坐椅子上打盹，陪你。”
她扬起双手，攥住他搭在她肩上的两只手，怒了努嘴，站起来，转身扑在他怀里，把嘴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阿姨和叔叔都睡了吧？”
他点了点头，也把嘴凑近她的耳边，说：“都这个点了，我爸妈早就睡了。”
“嗯……”她枕在他的左肩上，双臂搂住他的脖颈，俏脸红红地看着他说：“今晚，我到你床上睡，你得陪我，也得到床上睡。”
那一刻，他愣愣地看着她，而后，他跟她说：“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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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出他在逗她开心，便右手攥拳，打了他的右边肩膀一下，撒娇道：“哼！你可别瞎想。我睡你床上，是要穿着衣服睡的，而且我单独盖一床被子，你盖一床被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乖，失望吧？嘻嘻。”
看钟鹤鸣仰躺着再毫无睡意，想到为应对疫情，明天还得工作，国爱华凑近恋人，把头枕在他的肩头上，想哄他睡觉。而他侧目看了看她，还是恢复到仰躺的姿势，双眼望着屋顶出出神。
睡房里莲花造型的五彩小夜灯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她见他难以入睡，就掀去自己盖的被子，换穿上睡衣睡到了他的被子中。她搂住他的脖颈，身子贴近他，轻声说：“天亮还早呢。睡吧，不睡好，明天工作哪里有精神啊！”
他侧头看她，她朝他呲呲牙咧咧嘴，说：“搂着我，鸣。好困啊！你不睡，我也不睡，明天我上班没精神，你就替我上。哼！”
听她这么一说，他像个听话的小男孩，伸开双臂把她揽在了怀里。爱华身上散逸的体香令他陶醉，他闻着他的体香，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生理冲动，他尽量克制着。
她动情地挪动身子，趴着，枕在了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了他微妙的变化，她羞涩地仰头冲他笑了笑，闭了双眼，小声道：“鸣，受不了的话，你……你要是想，我……我答应你。”
他却默不作声。她看向他，他已然闭上了眼睛，只是把她更紧地搂在了怀里。“好能克制啊！”她再清楚不过，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定力，在于他俩坠入爱河不久，他向她保证过，不入洞房，他是不会那样做的。即使她应允了，他也依然不会。在他看来，这既是他对她的承诺，也是对她的爱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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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等不及母亲早饭做好，钟鹤鸣就坐国爱华的车赶往单位了。金州市中心医院感染科，钟副主任查完房才回到医生办公室，身后市卫健委副主任杨耀辉跟着他的后脚也走了进来。
杨副主任走近钟副主任小声道：“钟副主任，我有事跟你说。这会忙吗？”
钟鹤鸣应道：“刚查完房，不忙。杨副主任，请坐。”话落，钟鹤鸣招呼杨副主任就坐。
杨副主任笑道：“不必了，小杨。”杨副主任扫视了一下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里医护人员都在各自忙碌着，没人在意他和钟副主任。杨副主任这才压低声音跟钟鹤鸣说：“国主任有任务交给咱俩去办。”
“哦。”钟鹤鸣说，“现在就走吗？”
“嗯。”杨副主任道，“这里不方便，出去我再跟你说任务。”
钟鹤鸣而后走近秦医生，金主任不在，他有另外的工作得去完成，按照金主任的交代，他把科里的工作临时交给了老秦。老秦是个性格随和的人，精通中医，兼晓西医，在中心医院算得上是个名医。交代完工作，钟鹤鸣就跟杨副主任往医生办公室外走去，站着的老秦目送他俩走去的背影，暗中道：“小钟，德才兼备，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跟着杨副主任走出医院大门，杨副主任才跟钟鹤鸣说：“国主任昨天参加了市委办公会议，遵照会议上领导指示，国主任让我和你一起，从今天开始，组建‘未央省金州市中西医抗疫医疗联合会’，联合金州市在中、西医治疗领域有造诣，有名望的诸如东街的国氏，西街的宫氏等名医，为金州抗疫储备人力资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