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一滴雨在头顶响起。老屋漏雨了。我忙转过头看奶奶,她躺在迷蒙的黑暗中,身形消瘦。
其实饮食不只是谋求五味俱全、精雕细琢的味道,还有它背后的故事,那些故事远比食物本身更加充满朴实力道。
故乡的烟火,混合在饭碗里,灶膛边,还有枣树杨树枝桠间的炊烟里。
月亮就在头顶,奶奶注视着前面的我,月亮,注视着我的大脚奶奶。
太阳悬在空中,风儿在身边悠悠地游走,掀动奶奶的碎花青色衣裳,还有布鞋摩擦地面带起的细碎黄土。
我开始替二爷心疼这些满地的柿子,而二爷清瘦的身影,篮子里一层层的柿子宝宝,穿过茫茫月色,再一次进入我的梦乡。
可是老窝瓜还是要下来,所谓叶落归根,难道还要在枝头过冬?
月亮在天边,好像很远很远,月亮又在眼前,就在邻家大伯的伸向天际的杨树枝桠间。
我们在料峭的春风中相见,他向他的学生介绍起我。
想起家乡,我就想到那一望无垠的绿麦地,想到麦地旁守望我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