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到楼梯的时候,我被吓坏了,因为我看见我的姐姐,简,她正躺在楼梯上艰难的活动着她的身子,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些什么,但我一句话也听不懂,开始我站在楼梯的平台上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一个癔症病人一样,我的话是无法传到她的耳朵里的。我尝试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小心翼翼的朝着她靠近,很快我就来到了她的身边,我再次大声的呼唤她的名字,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就在这时我的手不小心的触碰到了她的胳膊,她的身体就跟烧烫的炉子一样的烫手,吓得我赶紧缩回了自己的手。
她这是怎么了,她是生了什么严重的病了吗?可是今天下午她还是好好的,没有表现出有任何不舒服的迹象,我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是湿的,也许是刚才她在外面逗留的时候被雨水打湿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也许要把这个消息尽快的告诉妈妈,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办的。
但我没有立即离开这里,而是选择逗留了一小会儿,我看着简脸上浮现的痛苦的表情,心里感到非常的难受,她本来是不用生病的,她以前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病的这么严重,这或是是妈妈不够关心她的缘故,如果她能获得家里人足够的关心,也许她就不会生病了。
我伸出自己的一只小手,握住了简的手,她的手跟她的胳膊一样的烫,我敢打赌她的全身一定也是这样的烫手的,她需要医生,我不希望她生病,她是这个家里唯一真正关心我的人,对于我来说她更像是我的母亲,而不是伊莎贝尔。伊莎贝尔的脾气很臭,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对着我们发脾气,可是我们是她的孩子呀。她不能像其他的母亲那样对自己的孩子温柔一些吗?她太严厉了,总喜欢制定各种各样的规则来约束我们,制约小孩子天生喜欢玩闹的天性。
不过简已经不是小孩子,等到她满十八岁的时候,她就可以离开这个令人感到窒息的大家庭了,她曾对我说过她不喜欢在这里的生活,她想要离开这里,去一个能令她感到开心的地方。那里不会发生无缘无故的争吵,不会有人来指责她的不是,更没有会强行要求她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我跟她一样,也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这里被称之为我们的家,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感知到家的氛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寄居在这里的陌生人,像一个被他们收养的孩子。说不定我真的是被他们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有很多的人都在议论我长得一点也不像我的父亲,跟我的母亲也没有多大的相似之处,但是我的父母们一再的强调我就是他们的亲身孩子,所以我那仅有的一点疑虑也被打消了。
我还有一个弟弟,他还很小,还不到五岁,但是他获得了我们全家人的关爱,尤其是母亲,她给与了他所有她能给的关爱,把他当作自己的宝贝一样捧在自己的手心里。这些是我和简都没有经历过的,我们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样的,被人细心的呵护长大与任其自然生长有什么样的区别。我很难受,这是我很同情简的遭遇,伊莎贝尔好像不怎么喜欢她,有时候还会故意的为难她,伊莎贝尔的这些做法使我感到非常的伤心,让我觉得我们根本就不像是一家人。
有好几次我都想站起来大声的表示我的抗议,指责她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每次当我看到她那张严峻的面孔的时候,这个在我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消失掉了。我很讨厌自己的这种懦弱的行为,要是我能在勇敢一点就好了,长得再强壮一些,那样我就可以具备与伊莎贝尔抗争的能力了。
我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长的比现在的简还要高,那样我就可以保护她不被别人欺负了,我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样的一个机会。”咳咳咳~~~“糟糕,我还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咳嗽了,因为新来的医生给我开了一种新型的药剂,他说这是目前治疗先天性心脏病的最有效的药,他还说我一定会康复的,然后开始慢慢变得强壮起来。
我自然是希望是这样的,但是我想自己是不会见到自己真正长大的那一天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突然在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我很为自己的健康状况担忧,最近我咳嗽的频率越发的频繁了,有时候我甚至都感到自己已不能正常的呼吸了,必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才能勉强的缓过来。
我伸出自己的那只瘦弱的小手,摸了摸简的头发,然后我就离开了这里,我要到客厅去告诉所有的人,简生病了,她需要医生,还需要人的精心照料才能康复,这些我全都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这样伊莎贝尔就必须去为简请一位声誉良好的医生,也会安排人细心的照料她,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康复的,就像以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