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很痛,很痛,简直到了头痛欲裂的程度了,它沉沉的压在我的枕头上,我的身体也很沉重,躺在床上的我感到不能动弹了,四肢软弱无力,脑袋昏昏沉沉,我尝试睁开自己的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景象都是雾蒙蒙的一片,看得不怎么真切,我闭上了眼睛,并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认为这会缓解一下我当前的不适感,会使我的视力变得跟之前的一样,但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想法是很幼稚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我用力的想要去看清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些事物,但这种做法只是增添我眼睛的疲劳感,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好处。
渐渐的我感到越来越难受了,头变得越来越痛了,在不知不觉中我的眼睛又合上了,出现在我眼前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黑夜又再次降临到了我的世界之中,我挣扎的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发现我的眼皮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不管我怎么努力也不能使它们分开,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必须大口的喘着粗气才不至于使自己窒息,沉闷的空气飘散在我的周围,像一道无形的压力,挤压着我的躯体,我感受不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更像是被不知名的风吹到了半空之中,我悬在离地面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我到底是怎么了,压抑,难受的感觉不断的在我的心里扩散开来,蔓延至我的全身,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感到难受极了,此刻的我是多么的需要一阵凉爽的风从我的身上拂过,至少它能带给我片刻的安慰,好使我的心里不再闷得发慌。刚才,在恍惚之中,我好像看到在我的右侧放着些什么东西,那是我所熟悉的事物,很眼熟,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在哪里见过,它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应该是经常有机会见到它,旁边还放着一只空的玻璃杯,里面的水不知道去哪儿了,也许是我在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拿来喝光了,我搞不清楚了。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我使劲的用手敲打着我的头,我打的很重,可是这种外加的疼痛的感觉却始终无法分散我的大脑本身爆发出的疼痛的感觉,我想,自己真是一个不幸的人,要是我能早一点离开这个地方就好了,离开这个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的称之为家的地方了。
昨天我站在离家不远的那条小溪的旁边的时候,脑子里涌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它出现的很突然,在我还未明白这样做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会溺水而亡吗?小溪看上去并不很深,也许它只能刚好淹过我的脖子,我只要把自己的头高高的仰起,说不定我还说能很好的呼吸的。
我坐在岸边,把脚泡在小溪里,每拂过一阵风,溪面上都会荡起一层层的涟漪,我觉得这是一副很美的景象,我能感到自己与大自然又更贴近了一些。生长在小溪底部的水草在不停地抚摸着我的脚掌,它们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刚好能被我发现而又不至于使我产生不舒服的感觉。我想象自己要是能够变成一条小鱼,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水底该有多好啊!那样我会感到比现在快活的多,不用在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接触,每当我发现有垂钓者来到溪边钓鱼的时候,我会找一个小洞钻进去,等到猎鱼人离开后,我又可以肆意在水底嬉戏游玩了,没准我还会认识一大群的鱼伙伴,它们会教会我如何更快的适应在水底的生活。
水浪在不停的冲击着我的腿,打湿了我的裙边,不过这是不值得引起我注意的事,我多么想一直就这样待在水边,我可以沉入水中,更好的和它融为一体,那意味着我必须放弃我的生命,我伸手抚摸着这条温柔的小溪,流水回应着我的抚摸,在这种炎热的季节它会成为我非常好的伙伴,它带来的丝丝凉意可以很好的为我驱散夏季带来的炎热的感觉,好使我的心里不至于闷得发慌。
我闭上自己的眼睛,仔细的感受着每一阵吹拂到我身上的微风,风在轻揉着我的脸颊,它跟流水一样的温柔,但它消逝的也非常的快,我才刚刚感受到它的到来,下一秒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是不是凡是美好的事物消散的都是非常快的。天空开始变得阴沉了,刚才还阳光普照的大地一下子就变得昏昏沉沉起来了,快要下雨了吗?我不知道,我不是气象员,我看见在我旁边的不远处有一只蜘蛛在修补它残破的网,虽然那张网已经变得残缺不全了,但在完好的那一部分蛛网上粘着几只小飞虫,它们也许是这只蜘蛛的晚餐,当头结束自己这一天辛勤的劳作后,便会把它们全部吃光用以填饱自己那饥饿的肚皮。
飞虫在尽它们最大的努力想要从蛛网上逃脱的,可惜它们失败了,长时间的挣扎已使它们差不多耗光了自己的力气,翅膀只能扑棱的煽动几下,休息好一会儿,才能再次煽动几下自己的翅膀,真是一些可怜的生物,弱肉强食果真是这个大自然普遍存在的真理,到处都有印证这一事实的现象正在发生,人类也是如此。
蜘蛛正忙着修补它的蛛网,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个旁观者的存在,也许不完全如此,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它早已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只是预感到我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因此才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从它的嘴里吐出来一根根白色的丝线,它用它那灵巧的手把这些吐出来的白色丝线安放到合适的位置上,这是一件需要耐心的工作,也展示了这些手艺人天生的高超的织网技术。
没花多大的功夫它就已经修补好了半张蛛网了,这说明它的工作效率也是非常高的,它有八只脚,这是否也能说明它工作效率如此之高的另一个重要的因素。它扭动着它的身子,嘴里不停的吐出丝线,不停的把丝线粘合在需要修补的地方,整个的动作非常的流畅。
看够了这只辛勤工作的蜘蛛后,我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别处,在河对岸有一丛芦苇,绿油油的非常养眼,它的顶部抽出了不少的花穗,再过几天这些花穗就会开出美丽的花朵来,它们高顶的头颅会随着每一阵来的微风摇曳着,风只要一拂过,它们就会摇动一阵,似乎它们是受不了风的诱惑,想要追随风的脚步,游来游去的它们成为一道美丽的有生命力的风景画。
去年我在芦苇丛的隐蔽处发现了几只野鸭蛋,这一发现使我感到非常的高兴,每天我都会来看看它们,当然是偷偷摸摸的来的,我不想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人知道这一件事,我很期待野鸭妈妈把这些鸭宝宝孵出来的那一刻,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心中自然是怀着万分期待的心情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有一次我来得很不凑巧,我在芦苇丛中行走发出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孵蛋的母鸭,它看见我后,大叫了几声便溜走了,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我被吓了一大跳,我相信,出现这种局面是我们事先都没有料到的,我很担心母鸭被我吓跑后不再回来了,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后,躺在自己的床上,心想着要是母鸭放弃了这几枚鸭蛋,也许我可以把这几只鸭蛋带回家里来,找一只老母鸡帮忙孵出来,我还没有见过刚孵出来的野鸭是什么样的,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奇怪的念头,大多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能够付诸实践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说不定连这些在还未萌芽的时候就会被扼杀掉。
第二天我再次来到芦苇丛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那只母鸭又回来了,正在专心的孵着它身下的那几枚蛋,这一次我没有惊扰到它,它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我躲在暗处偷偷的观察它一会儿,我就离开了这片芦苇丛,往后过了好几天我都没有再来拜访它们,我不想使自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过多的打扰到它们。它们是大自然的生灵,是富有魅力的一种生物,比起那些家养的动物,我更喜爱这些生活在旷野之间的生命,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觉得它们身上有一种使我深深着迷的特质,或许是因为我也渴望像它们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大自然中,遵循着古老的自然法则。
过了好几天,我才再次来到了这里,我本以为自己会见到已经孵出来的小野鸭,或是看见鸭妈妈还在认真的孵着它身下的那些蛋,但是这些我都没有看到,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只看见了几只碎裂的蛋壳,我走得更加的近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时我又觉得失望极了,一点预兆也没有,就这样消失了。我为此难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感叹道,要是自己在中途没有放弃去看望它们该有多好,指不定我会在哪一天看见鸭宝宝破壳而出,不过这只是我安慰自己的话语,即便我每天都有去看它们,也许它们是在晚上孵化出的呢?
奇怪,我怎么会想到这些的,那不是我现在应该想起的事情,当务之急是把自己从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拯救出来,我可以怎样做,难道就像昨天那样睡一觉就会好吗?即便不能使自己完全恢复到之前那样的状态,至少会比现在好些,清醒的头脑使我分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此刻所遭遇的折磨,要是有一个人能来拉我一把该有多好啊。我是不能抱有这种奢望的,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来拯救我的,没有人会对我伸出援助之手,此刻我除了向上帝祈祷赶快结束我这不幸的遭遇,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简,简.........“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是谁?我分辨不出这是谁的声音,这若即若离的声音使我感觉到自己说不定又出现幻觉了,这是常有的事,已经也出现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那是在我做梦的时候,在梦里我总是梦到自己在经历各种各样的人生,但没有一次是幸福快乐的。多数情况下做的都是噩梦,我不会被这些噩梦惊醒,也不会被它们吓到,在梦境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会自然而然地清醒过来,而后我会久久的回味自己刚才做过的这个梦,等到第二天早上这些只剩下了残缺不全的一部分,再多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把它们都忘掉,完全不记得梦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之知道那是一个不愉快的梦。
”简,醒醒........你又在说梦话了,简....醒过来吧。“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听的要真切的许多,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充满了关切的意味,她是谁呢?谁会此刻出现在我的身边并呼唤我的名字,我想不出来谁会折磨做,如果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的话,那他一定是史蒂文,但这是个女人的声音,是艾米莉吗?不,不会是她的,现在还是早晨,她应该在厨房里准备一家人的早餐,没有空闲的时间来看望我,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在我的身边不停的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感到有人把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那只手冰凉冰凉的,令我感到很舒适,很放松,随后我听到她像是在对离她很近的某个人说着些什么,但我听不清楚,只能大概猜出她是在谈论我。
我胡乱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试探着我前方是否真的有什么,我的手会触碰到在我身边说话的那个人吗?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一只手臂,接着抓住了我的另外一只手,然后把它们都放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原来是真的,我没有出现幻觉,在我的身边真的坐着一个人,她是来帮助我的,没错,她是来帮组我的,不然她是没有这种耐心在我的身边坐这么长时间的。
”简,简,快点醒过来吧,你要坚强一些,不要做个软弱的人,快醒过来吧,睁开你的眼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洒在你的身上了,这是希望的预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手上,依然是冰凉冰凉的,真是奇怪,在夏季怎么还有人的手更像在冬天的时候那样是凉的,高温都无法使她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吗?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感到舒服了许多,不再那么的压抑,难受了,我仿佛看到了在黑暗中闪现的一缕光亮,这是一个好的预兆,是希望微弱的光芒在我的眼前闪烁,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会慢慢的变大的,变得无比的耀眼,驱散笼罩在我的身边的黑夜。我渴望重新见到阳光的身影,沐浴在炽烈的阳光之下,我会赤着脚在草坪上奔跑,感受着大地的气息,我会去到森林里,聆听大自然发出的每秒的乐章,那是生命的气息在颤动。
我尝试睁开自己的眼睛,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朦胧的人影,很模糊,我连她的大致轮廓都看不太清楚,我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想休息一会,那样,等到下一次睁开眼的时候,说不定在我身边的事物就能清清楚楚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又能重新看得见了。我希望如此,希望虽然渺茫,但我乐意去追寻它,并且绝不放弃,我这一生已经放弃过太多的东西,它们造成了我人生中无法弥补的遗憾,永远都无法填补,可是现在我不再去想过去那些使我感到难过的事情了,我想要再次活下去,摆脱别人加在我身上的影响,我想纯粹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看似简单的一件事情,实行起来却是复杂无比,是不是这也意味着我在向自己的目标逐渐靠拢的时候我就已经丧失掉了那个纯粹的自我了。
我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温暖,闲适,这是太阳的味道,阳光的味道,看来上帝并没有抛弃我,它派来了它的使者帮组我从黑暗中脱离出来,它会赐给我希望,引领我前进的方向。
恍惚之中我好像看见在我面前出现了一张女人的面孔,她的皮肤很白,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她正盯着我看,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温柔的样子,渐渐地我好像能看清楚了,我惊讶的看着那个坐在我身边的女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她待在我的身边耐心的等待着我从沉睡中醒过来,伊莎贝儿,我的母亲,她怎么会来到我的身边,此刻她坐在我的床沿上,用饱含爱意的目光注视着我,我感到有些不自在了,我没有想过自己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
妈妈....我在做什么...........!妈妈,我的嘴不自觉的喊出了这个词,我的嘴唇在动,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不确信自己是否真的在说话,我看见我母亲的嘴唇在不停的翕动着,她似乎在对我说些什么,可我什么也听不见,我感到难受极了,比先前处在黑暗之中的时候还要难受的多,这是因为我不想见到伊莎贝尔的缘故吗?我看到她感到有些害怕,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我本以为见到的会是其它的什么人,那样至少我会感觉好受些。
“简,你怎么了?你刚才睡着的时候一直在不停的说着什么,是做噩梦了吗?就像以前你曾告诉我们的那样,你不舒服吗?告诉我,简,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你吓坏我了,也许你不认为我是真心想要关心你的,但我看到你发病的时候是真的感到非常难受,这个家庭已经笼罩着足够多的阴影了,我不想在你身上也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你是我的女儿,一直以来都是,我爱你,我想自己应该早点说出这句话,可是我没有勇气对你这么说,你可能认为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对吗?你有这么想过不是吗?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那样对我来说会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很快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不会在这里再待很久的时间,这一切要看上帝是怎么安排的,我一直都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可是现在我变了,我开始信仰上帝的存在了,每个周末我都会到教堂去祈祷一次,请求他宽恕我曾经犯过的过错,我不想他会因为我曾经的犯过的错而迁怒到我的孩子们身上。
”你什么时候能完全的清醒过来,你的样子太吓人了,你肯定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把蒂姆吓坏了,他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眼泪都快流干了,他很喜欢你这个姐姐,总是想要跟你亲近,但是因为我的缘故,剥夺了很多你们相处的时光,你会不会因为我的这种做法而变得讨厌我起来,也许你会的,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很清楚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母亲,我没能尽到一个母亲该尽的义务,没能给你一个健全完好的家庭,我在深夜常常为此感到自责,我是一个坏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很爱我的孩子们,只是碍于某些原因才.........把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艾米莉,只有她才真正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我对你怀揣着什么样的感情,她也许会改变你对我的固有的看法,我希望将来的某一天我们能达成真正的和解,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会体谅我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那天的到来,也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我只希望你能一直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健康,长寿,做一个快乐的女孩子,忘掉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追寻你应该得到的幸福。”
她在说些什么呀?我只能看到她的嘴唇一直不停的在动,却什么也听不见,最多只能听到一些细如蚊蝇细小的嗡鸣声,嗡嗡的声音在我的耳朵边响个不停,我甚至觉得在我身边飞满了蜜蜂,不然是从哪儿传来这些声音的。
过了一会儿,她的嘴唇闭上了,嗡嗡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一切又都归于寂静,这些噪音消失后,我的大脑不再那么的胀痛了,我的意识会慢慢的恢复的,我又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思考,我也能知道伊莎贝尔为什么会来到我的房间里,她对我说了一些什么。我躺在我的床上,默默地看着伊莎贝尔的侧面,她长的真美,比我长的漂亮的太多了,我怎么没有遗传到她身上的这种优良的基因,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感到很奇怪,像我妈妈这样优秀的人怎么会嫁给像我父亲这样的人,她既聪明,也很漂亮,我的父亲跟她比起来要黯然失色的多,父亲能够跻身进入到上流社会,多半都是因为他继承我祖父庞大的遗产,祖父去世后给他留下了很多的钱,多到他这一辈子也花不完,我从没见他工作过,有时候他会出去跟朋友们一起喝酒,直到第二天凌晨才会回来。
有时候伊莎贝尔非常反感他的做法,他们吵架的时候,我会偷偷的躲在一旁,他们争吵的很激烈,最后吵着吵着声音突然就消失了,好像谁都不愿意再继续争吵下去,都在沉默的等着对方给自己道歉,但谁也没有道歉,我的妈妈来到我躲藏的角落抱起我往外面走去。现在想来我更喜欢自己小时候的时光,那个时候的伊莎贝尔对我非常的好,她很关心我,把我照顾的很好,可是自从史蒂文出生后一切都变了,有时候我甚至有些生气的怨恨他,认为是他从我这里夺走了母亲的关爱,,后来我明白了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不是因为史蒂文的缘故,因为后来他也遭遇了我曾经经历过的事。
妈妈似乎格外的宠爱蒂姆,我承认自己是有点妒忌蒂姆,也许不能说是妒忌,而是羡慕,伊莎贝尔把她的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蒂姆,她十分的疼爱他,而给我们其他人的时间则远远少于给蒂姆的时间。我从没想过在我生病的时候她还会来看望我,在我的印象里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以前我生病的时候都是艾米莉在照顾我,从我记事起艾米莉就在我们的家里了,她给我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我喜欢她,史蒂文也很喜欢她,我们更亲近这个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而不是我们的妈妈,这在外人眼里看来是很怪异的,可事实就是如此,等会艾米莉会上楼来看我,给我带来她亲手做的食物,她知道我在生病以后食欲会大增的,她很了解我,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比伊莎贝尔更关心我一些。
她什么时候会离开,她为什么不再开口说话了,也不再看着我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尽头这样子单独相处在一起了,我很怀念小时候的时光,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再一次回到过去,这一次我不会选择长大,我要一直停留在那个年龄段,孩童的懵懂无知会让他们少经受一些精神上的伤害,正是因为他们不懂得许多的道理,因此才能更好的逃避这些问题带来的种种麻烦与不幸。
我的头又开始变得晕晕沉沉了,我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垂去,我的眼睛想要合拢,我在竭力与它进行着抗争,但愿我能战胜它,至少我是抱有这样的期望的。在我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之前,我看见,伊莎贝尔站起来了,她要做什么,离开我的房间吗?还是要做别的什么?这些我都不得而知,因为现在的我不具备与她正常沟通的能力,我甚至不能开口跟她说一两句话,我本可以的,我看见她走到了窗户所在的位置,用一只手轻轻地拉起了窗帘的一角往她的右方拉去,阴影笼罩在了我的身上,刺眼的阳光退居幕后了,太阳不再直直的照射在我的身上了,我不再感到闷热无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