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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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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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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情坎》连载

第三十八章 情陷泥淖(下)

“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

面对真心喜欢的女孩,面对有缘无分的爱,面对沉淀在张张白纸上的情,我纠结迷离的心有如作茧自缚的桑蚕,唯有借助一张虚拟的情网吐露满腹热望的情愫、寄托明天生活的憧憬,在无穷无尽的幻想中给自己一个微笑,去寻找幸福的味道!

一片绿叶一寸绫/一缕银丝一瓣心/片片绿叶抽不尽/缕缕心丝多少情//

在缘分的世界里,有的人看了一辈子,却忽视了一辈子;有的人只看了一眼,却影响了一生;有的人一心为你快乐却被冷落;有的人让你短暂拥有,却会得到思绪的连锁……失去心仪情感的句号真的很难划圆!无论她站在对面还是相距多远,谁都没法回避也不可能视而不见。痞子蔡就曾说过:情感的本质就像水一样,都是柔软的。所有的浓烈、偏执或冷漠都只是加温后的水,或是沸腾的水,即使已凝固成冰,也还是水。而纯美的爱情,总会像清水一样流过心田,触动我们内心最柔软的那个角落……

做不完悠悠缠绵的梦/困不住殷殷渴盼的心/倾不尽绵绵不绝的爱/阻不断依依相望的情/愿用一生无语的牵绊/挽留身边如水的温馨//

秋雨沥沥落不停/寒风瑟瑟催人行/欲问天公可有晴/但见云河不见星//

秋天是伤感的季节,总会给多情的心平添一缕愁绪!日积月累的祈盼忧思,几乎使我对无望的婚姻丧失了信心,对无味的生活也少了许多热情。或许,这都是无法逆转的命运在冥冥中主宰未来,注定了夏日苦相思/怨春归来迟/无奈秋风紧/梦断寒冬时//的苍凉!

路,人可以走出来;情,不一定恋得洒脱。

虽然我也能感到,自己对爱的在乎已然超越了自身存在的价值,却无法驾驭几欲失控的心灵,无从走进那片奢望的寻梦天地。也许,在当初为之动心动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那份圣洁的爱其实并不会属于自己,永远都不该把她播进生命的绿洲!因为她原本就是一颗属于别人的无花果。而我,为什么总是不能理智、不能抑制这种情感萌生的欲望呢?

每一个祈祷的梦境/都有我牵挂的心/每一次悠长的回味/都有你羞涩的情/我不愿从晶莹的梦中醒来/只因为依恋着初春的冰//

守着梦中心仪的女孩,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我真的好压抑、好困惑,好期盼时光能够快快过!快点、再快点,让内心漂泊的情感去寻觅稳定的归宿……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沉溺在幻情中忧怨绵绵的我,冀盼中好想让时空重新回到那个幸福满满的原点;好想能走进紫色温馨的港湾再次体验心动的感觉;好想遗忘所有的身心烦恼做回从前的自己,却又不得不正视不如意的婚姻现实,面对那只有一枕残梦、看不到半点恩爱曙光的未来!

情悠悠 爱幽幽/坎途未卜泪先流/一去多少愁//梦悠悠 怨幽幽/恋到何时心方休/相思可有头//

如果说,爱也会成为一种伤害,我只祈愿它不会变成暴风骤雨降临我的生活;只祈盼那铺满彩霞的遥远天际,能为我飘来一朵治愈心灵情殇的云彩……

你是我今生无语的梦/一辈子只能依偎在梦中/你是我今世无悔的错/一辈子难以忘怀和解脱/欲爱不能 欲罢不忍/满腔愁怨 谁与诉说/明知是 行云流水花无果/却不能 自生自灭在心窝/叹如今 余情未了梦迷离/怨只怨 心比天高命太薄//

《心恋》 别怪我不敢说爱你/那是你恬淡幽静爱无语/宛如一轮初升的明月/令人仰慕却无可企及//别怪我不敢说爱你/那是你素雅馨香情相依/宛如一朵含苞的花蕊/让我陶醉又难守孤寂//别怪我不敢说爱你/那是你心如古井梦迷离/宛如一枝出水的芙蓉/绽放在无缘的憧憬里//

《见到你》 一只惊慌的小兔/在爱的怀抱里挣扎/一股潮湿的暖流/冲出了心泉的禁闸/我怎能 锁住她//仿佛是昨夜梦中的女神/又像是明日绽放的情花/说不出是喜是忧/分不清是愁是怕/我多想 带走她……

《春眠不觉晓》 告别了幼稚的童年/还这么天真/总爱望着晶莹的冰雪/悄悄说一声/“好想做你的主人”//嫩绿的小草/轻轻摇过来一瓣初春/吐出一串温馨的梦/又像是她/在我殷殷渴盼的心上/甜甜一吻//我陶醉了/翻过身/竟睡得那么香/那么沉……

《处处闻啼鸟》 多少相思在梦中飘摇/多少愁丝在心坎萦绕/多想追逐重逢的喜悦/多想寻找报春的小鸟//为何听不见呢喃的细语/为何找不回激越的情潮/面对遥遥无期的眷念/我只能默默为爱祈祷//掬一捧余波滟滟的湖水/洗去茫茫红尘的烦恼/寄一束紫色浪漫的山花/温馨幽怨绵绵的怀抱//

《夜来风雨声》又是一个冰冷的清晨/天空依旧那么低沉/没有阳光 没有故人/只有凄风和着苦雨/在轻扣着春天的大门//这是一个迷惘的清晨/世界竟然那么陌生/似晴非晴 似冷非冷/只有痴心伴着热血/在呼唤春天的脚步声//

《花落知多少》 别怨我/在你青春的梦里/种下无语的情花/别恨我/给你洁净的天空/披上多情的彩霞/为了你/记不清 熬过/多少牵情的昼夜/为了你/不知道 还有/多少难眠的冬夏/或许/未来的岁月/会赐给你幸福快乐/而我心中/只剩下残缺的代价//

《致恋人》 你从我身旁擦肩而过/冥冥中只留下天雷地火/为什么花蕊里藏满诉说/花开时却隔着宽宽云河//你从我身旁擦肩而过/怎奈何梦未央望梅止渴/难道是缘如水潮起潮落/品不出长相思充满苦涩//你从我身旁擦肩而过/情至深爱之切人生几何/只愿你能为我不再沉默/让绚丽停留在心动时刻//

那是一段灰暗压抑的日子,亦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每次走近爱的时候,都会使我倍感情的苍凉;每次倾听心的呼唤,都会令我不由自主地联想……

我把梦中的爱/默默倾泻在笔尖/用虚拟的缠绵/刻下心灵的曲线/那一弯/是我多情地苦恋/这一点/是你幽郁的泪颜/为什么/为什么总会有无尽的秋雨/伤感的明天// 难道充满纠结的人生原本就是一场心的流浪、就是一个无解的《问号》?

尘缘如烟多风雨/绵绵真情何所依/爱梦难醒空惆怅/几时不再为心泣//

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却有两个心房:一个住着快乐,一个住着悲伤。面对有缘无分的错过,我不得不把那颗不安分的心屏蔽进理智的围墙,忍受孤独与寂寞;不得不把那些乱纷纷的思绪藏进薄薄的纸笺,任其在岁月的时光里散落……而那些沉醉在幻情中的感伤之作,哪些是写给紫馨的?哪些是写给雪儿的?哪些是沉于心底的?连自己都迷惘万分!

说不清是为多愁善感的心在咏叹,还是为虚渺苦涩的情在呐喊;不知道仅仅是为了情与爱,还是生活中有了她、又有“她”,难道忘不了的永远忘不了、得不到的永远得不到?难道为爱而来、为情而去终有一天还是会成为我无奈地抉择?也许……残缺的爱才是最美的,有遗憾的爱更能铭记于心!

我向无边的苦海走去/伴着人生酸涩的回忆/如果你是一缕缱绻的春风/请带走我梦中痴情的细语// 走错了,也是路;爱错了,也是爱。纵有一天所有人都说这是错爱,我还是会把真情埋藏于心底、走自己想走的路,走自己该走的路;明知道再留恋也不会有未来,还是不忍心默默转身,只能带着一份懂得的深刻,成就另一段相依……

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我不知道这样的单相思算不算曾经拥有,不知道以后还敢不敢有点儿激情再写些什么?倘若有一天她能读懂我,也不枉今生今世爱过一回!

冬天来了,带着寒流,带着冷漠;飘雪啦,带来大地的苍茫,也带来了心的漠然……

冬夜/我徘徊在凛冽的寒风中/冰雪茫茫/哪里去寻找昔日的情踪//冬夜/我彷徨在泥泞的憧憬中/人生漫漫/何时能重温陨落的爱梦//

斗转星移,物是情非!清冷的风花雪夜明显今不如昔,不仅少了梦中的伊人,亦未见寒冷中雀跃的烈火,就连这漫天飞舞、压满枝叶的雪绒花也是冷冷冰冰,沉甸甸地不时在身旁颤落,远没有初恋时节那般美好,那么让人心仪!

寒夜独纷飞/碎心知向谁/待春归来时/噙满滢滢泪//

情如雪,爱难懂,观之绚烂,触之消融……行走在布满荆棘的婚恋坎途,犹如仰望这铺天盖地、琼瑶飞舞的夜空,迷离得让人摸不着头脑、找不回初心。

雪儿不在身边,她有自己永远也忙不完的工作……

我独自冷冷清清和衣躺在床上,手握遥控器、心不在焉连连更换着电视频道中花花绿绿的重影,大约是因为雪天信号太差的缘故,还真没法看清那色彩斑斓的大千世界!

一览天下秀色/道尽世间真情/欲醉恰似梦中/静思方知无心// 现实中的雪儿、还有“她”……不也正似这模糊不清、琢磨不透的荧屏般让我深感无奈吗?

或许,世界上并没有完美无瑕的婚姻,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而真正决定生活幸福感的,还要看彼此能不能相互适应,能不能一并接受配偶身上暴露出来的优缺点!只是每个人的人生理念与价值观不一样,又怎可能处处理解和将就另一颗虚妄执拗的心呢?

我曾无数次地把雪儿跟紫馨作比较,尽管不知道她们之间有没有可比性,可还是无法在千头万绪的情感纠葛和各种各样的矛盾羁绊中掌控自己、权衡取舍……只能任由那些浮躁的念头在脑海里肆意翻腾,只能信马由缰放纵心底那些不受约束的混乱思维:

茫然落寞的情感/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烂泥/分不清哪是冰霜/哪是雪雨/我想找回温暖的感觉/却又难觅春天的踪迹/我想拥有明媚的阳光/却不知太阳何时升起/也许/跋涉在黎明的前夕/希望来自于勇气/或许/同行在缘分的世界/不能太在意知遇//

虽说每个人对婚姻和配偶的期望值不一样,人生追求和幸福感也各不相同,但身处围城的眼光和心态则大抵相仿:结婚前看到的都是优点,结婚后看到的全是缺点……

心灵的黑暗与彷徨,让爱怨交织的我很难打碎精神桎梏跳出拥有的幻象;而盲目期盼幸福的错觉,又使我情难自抑、终日在迷茫的爱途中奔波寻觅,用狭隘的私心衡量感情,用温馨与否判断婚姻,面对一场明知不会有结果的幻恋也舍不得放弃!从未思考过,像这样毫无意义的奢望偏执,即使爱上十年、二十年,甚至用一辈子的时光去守候又能如何?更没意识到将会因此背上人生旅途沉重地情感十字架!

(一剪梅)日日盼伊同入梦/爱在盛夏 情陷寒冬/人生难得一知己/几度相思 几回重逢//夜夜思伊难入梦/情化秋雨 爱浴春风/但愿伊心似我心/岁月如梭 人生如梦//

爱情就像沙漏,心满了、脑子就空了!而当下的我,似乎并不能说清自己究竟是心满了还是脑子空了?仿佛整个身心都充斥着从未有过的纠结与彷徨……

其实,人生本不复杂。喜欢就争取,得到就珍惜,错过就忘记,只因不懂得知足,才让无休止的欲望给搅复杂了!而欲望一旦找到释放的路径,剩下的或许就只有勇往直前。

我很难断定自己再度坠入情网,是否源于雪儿对我和家庭的忽视?或许还夹杂着对现实婚姻的不满和对遐想情缘的感知……而当整个人都沉沦在抱怨情绪中极度消沉时,能遇到另一位让自己为之倾心动情的女孩儿,想以此代替雪儿不肯给予的爱,不能不说不是我在情感波动时心猿意马、渴望冲出“没落围城”的直接起因。

雪儿全然不知我正遭遇着感情危机,亦不能理解我企盼她重新做回贤妻良母的愿望,仍旧自顾自地在那里埋头拉车,并没有意识到路的尽头可能就是身陷困境的围城边缘!又或许她已经意识到了,只是没把它当回事儿。她那么漂亮富有魅力,自我感觉又好,美丽的容貌和充分的自信更是她永久的标志,当然没什么可担忧的!所以从未想过要抬起头来看清前面的路,从未想过要解开迷茫的心锁、走出婚姻困境或许只欠一个爱的拥抱……而经过一番亦真亦幻的情感波折,我也不知道那颗不甘沉寂的心到底还能不能回归?

一九八九年国庆四十周年,市里举办首届艺术节,我发表了自己的原创朗诵诗:

《祝福》 我常常虔诚地为你祈祷/却从未做过这么深沉的梦/在崛起的世界民族之林/腾飞着中华民族的巨龙//曾记得 你几千年的灿烂文化/迎来了“文明古国”的骄傲/怎能忘“东亚病夫”的屈辱/给你留下了灾难重重//是一代代先烈英魂的呐喊/震惊了沉睡的河山/是第一面五星红旗的升起/敲响了新时代的晨钟/虽然你依然那么古老/却跳动着十亿颗奋发图强的心脏/尽管你曾经那么贫穷/却孕育着炎黄子孙的复兴之梦//长江 黄河/荡涤着腐朽落后的污泥浊水/改革 开放/迎来了现代化建设的欣欣向荣/四十年的风风雨雨啊/虽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簇浪花/可它却是人类进步的巍巍丰碑/把社会主义史册辉映得彤红 彤红//请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深深地眷恋/请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样深情地赞颂/因为我的心脏奔涌着母亲的热血/因为我用青春在描绘祖国的彩虹/开拓吧/勤劳勇敢地中华民族/腾飞吧/举世瞩目的东方巨龙//

几经沉浮,我第一次试图抛开Hold不住的情感,沉下心来参加全市的大型征文活动。水平高低不论,想走出曾经的无奈、摆脱内心的困扰却是真的!没想到居然获得了诗歌大赛一等奖,不仅编进了艺术节诗集,还被选在市里的国庆晚会上配乐朗诵……

我知道,这都是大家对我的鞭策和鼓励,却不知是不是也因为有点儿写作基础,不久便被在公司宣传科负责的紫馨爸爸看中,调到科里主办《荆漳影讯》,尔后又进了办公室。

人,虽到了新的岗位;心,却依然留在机房,因为那里始终有我抹不去的爱恋记忆、有我剪不断的牵挂和挥之不去的未了情缘……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一九八九年底,我依靠自己的不懈努力自修完全部文秘课程,顺利拿到了大专文凭,好歹也算没蹉跎年华,给所剩无几的青春有了一个安慰性交代。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自满,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攻读大学本科课程,期待着能用知识改变命运,改变不如意的现实生活!然而仅仅半年不到,便作为农村工作队员与兄弟局的一个年轻伙伴一同驻队去了乡下,这也让我逐渐放弃了“再上一层楼”的想法。

驻地安在麻城乡裴庙村的小学内,这里也是村委会的办公场所,还设有一个小卖部。位置虽算不上偏僻,相邻却没几户人家;距离城区虽不算太远,交通却有些不便。在街上下了车还得走上十多里,即使平日想买点蔬菜和生活用品,也得来回跑!

虽说是市里派驻的工作队,但我们一无权、二无钱,加上单枪匹马、年纪轻轻又缺乏农村工作经验,在那么广阔的天地能发挥多大作用可想而知!而跟我一块去的那位同伴,因为妻子有孕在身,从头至尾就没待几天。

孤独寂寞加无所事事的工作状态,让我很难适应!除了偶尔象征性地参加一下村委会议、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忙疏通购买农药化肥的渠道,每天就只能读读书、看看报打发多余的时间。生活则基本靠方便面对付,吃腻了就回家换换口味。好在那里的村委会班子工作能力很强大,并没对我们作过多指望!我俩也非常识趣,只要不给村里额外增添负担就好。所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来无踪去无影地度着无聊的日子……

闲来读报,看到一篇《月亮正悄悄远离地球》的报道,而这天恰好又是紫馨的生日,不禁心血来潮,一下联想到那段“有”始无终、令人感叹的半截情缘,忍不住提起笔来:

是你吗/美丽的星球/请告诉我/为什么要悄悄飞走/是不堪苍穹的寂寥/还是感伤阴晴的回眸/是忧虑红尘的迷雾/还是敬畏太阳的嘲羞//也许 孤独的旅程中/谁都在渴盼牵手/或许 理想的轨道上/原本什么都没有//曾记得 你的皎洁/带给我多少浪漫的憧憬/曾记否 你的娴静/陪伴我度过了梦幻春秋/我的世界/你早已变得完美无瑕/我的生命/你早已化作热血奔流//难道说 朝夕相伴的时光/没能触动你的心扉/难道说 茫茫银河的尽头/还有你迷恋的宇宙//也许 失去的拥有/只是命运无奈的选择/或许 昨夜的圆缺/只为掩饰今宵的离愁/我不知道/怎样追逐渐远的缘分/亦不懂得/如何挽留似水的温柔//每一个思念的日子/我都在倾情呼唤/月亮走 我也走/每一个朦胧的夜色/我都会虔诚祈祷/回来吧 美丽的星球//

这次驻队,组织上曾征求过我的意见,但时至今日我都很难说清当时的心态……

按说女儿尚小、雪儿又忙,再让她独自挑起生活的重担我既不放心、也不忍心,多多少少都有些犹豫……而面对如此境况,雪儿也未必没有想法?只是不知道是她明智、还是不愿耽误我的前途,所以并没有阻止也没为难!倒是我,一想起内心情感的波折和三天两头地不愉快,便产生了逃避心理,想选择就势一歪、一走了之!虽然内心并不情愿与她分开,不愿离开这个让我深情寄望、遮风挡雨的家,可还是好想借机提升彼此在对方心目中的存在感、重新找回初恋的感觉,相互体谅,相互珍惜,重拾幸福生活。

“七夕”是牛郎织女巧渡银河、鹊桥相会的日子,也是我国传统节日中最具浪漫色彩的一个节日。在这个有着独特内涵又令人遐想的美丽夜晚,我却只能孤独地在乡村守望,身边除了一顶蚊帐把自己罩在一张不足一米宽的木床内与蚊子隔绝、洗耳恭听着窗外的蛙鸣狗叫,再没有什么能让我联想到爱情的幸福与甜蜜;再也没什么可以让我找到有家的感觉!而那与雪儿一起恩爱厮守、跟女儿在一起开心快乐的美好时光,甚至是对过往幻情的怀念和意中人的向往,仿佛都成了一个个好远好远的梦……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一梦醒来,两眉间,相思尽染!

夜深了,寂静的四周传来清脆的蛙虫声,屋内依然十分燥热。窗外并不明朗的月色泻在雪白的蚊帐上,只留下一些半些浅浅的光影。躺在篾席上翻来覆去没有丝毫睡意的我,一会儿坐起身来想想心事,一会儿又打开房门遛遛走廊,郁闷地打发着炎炎夏夜……

一泓秋水两重天/半窗残月照无眠/七七难续红尘缘/点点痴心待何年//

月亮,是爱的守护神,代表着爱的永久安祥和慈悲喜舍,无论远隔万水千山或已陌路纤纤的我们,透过天空皎洁的华月,都能感觉到他人的关爱和彼此之间深深的缘。

举头望月月不语,垂目思人人不知!若是与雪儿相亲相爱的感情依旧,若是那心仪的梦幻憧憬不被打碎,若是一切都能回到从前,这多情缠绵的七夕之夜又许是另一番心境!

一晃半年的驻队生活终于结束了。

回到领导身边,进步自然会快些!我没有辜负组织和大家的信任,勤恳努力、任劳任怨、一心扑在工作上,不仅年年被评为先进生产工作者还入了党,接着又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这也使我对理想、人生的定义较之过去都有了不同的认知和寄望……

就在我不断拓展未来、不断争取进步之时,小甜甜也在我们的关爱呵护中一天天长大,从幼儿园升到了小学。而念书的红旗小学,又恰好离我们新搬的家相距不远。

新家安在工商街,紧挨着最热闹的中天街,是套两居室的房屋。虽不是太宽敞,却也能满足生活的基本需求,与过去住单人宿舍的条件相比显然是鸟枪换炮了!

两间卧室,我们和女儿各住一间;客厅和餐厅虽是一大间分隔成的有点儿小,但我在隔墙上安装了一面硕大的镜子,看起来有种深远感,也便于雪儿穿衣打扮、拾掇自己;厨房、水池和卫生间虽设计在内阳台上,可总好过没有。另外,小甜恬的房间里还有个临街的外阳台,我把它用铁窗跟玻璃一封,安全、采光全有了。

房屋的整体面积加起来差不多有四五十平,唯一不尽人意的就是屋子是个东西向,而我们又住在顶层七楼,到了夏天不是门窗大开的在屋里泼水降温、就是睡在客厅地板上,为此还专门用钢筋铁板焊了块防盗门。虽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爬到楼顶去乘凉,但毕竟未能很好地解决通风散热问题,即便是如此,仍让我们感到非常满足。

由于我和雪儿工作忙,从小我们就不娇惯溺爱孩子,生活中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都让她早早动手参与,让她知道长辈辛苦操劳的不易,懂得珍惜和感恩!在我看来,无论大人孩子,所有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虽然每位父母都有宠爱儿女的天性,却没有什么比能成功教育孩子更为重要,没什么比看到孩子身心健康的茁壮成长更令人欣慰!

女儿稍大点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教她洗洗袜子手巾,帮助家人择菜、擦地板;再大一点便教她收收捡捡、整理自己的房间,做些简单家务。我常对女儿说:“姑娘啊,你长大了不一定什么都要做,但一定什么都要会做!”有意识地培养孩子的独立意识和自理能力。

这次家搬过来以后,我和雪儿便让她独自睡在单另的房间,不再帮她做她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再接送她放学上学,而是放心大胆地让她一个人独往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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