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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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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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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鸟》》连载

第十章 作茧自缚

“大老爷不好了,大老爷不好了。”“慌什么慌呢?”柳山虎莫名地看着家丁小七责怪,“这大清早是怎么了?”小七一头汗水,结结巴说,“管家……不好,大龙不见了。” 柳山虎一愣说,“什么,不是让和尚他们看着的。”“和尚……和尚他们全死啦!”

一听死了人,并且管家大龙还跑了。柳山虎身上的汗毛都翌了起来并一跺脚,立即下令赶紧封山,明令不让一只鸟飞出柳家寨。说完,他自己摸起拐杖,风烧眉毛样走出家门。

“这是出什么鬼了,” 他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怎么竟是事儿?”等柳山虎匆忙地来到祠堂时,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议论着。面对柳山虎一脸虎气的到来,四老爷柳山根蹒跚地忙上前说,家丁和尚跟大山子是让人扭断脖子的。

景象残忍,柳山虎绝望地眼睛一闭,肯定中喃喃骂道,这事一定是大龙干的,一定要找到这个孽障,把他碎尸万段。四老爷柳山根说他感觉像有什么事样,今起了一个早,来到祠堂就发现和尚们死了。于是,赶紧让小七来报信。

“这……”柳山虎仰望长空,“这……这怎么回事呢?” 柳山虎气得团团转,把拐杖像捣蒜一样在地上捣着。“这是怎么回事呢?”见大老爷看着自己,四老爷连忙说,这事恐怕不一定是大龙干的。

一愣中,柳山虎回神过来。四老爷说,大龙都吊在半空中怎么可能自己会下来杀死和尚跟大山子?经此一提醒,柳山虎觉得也是,于是,他立即就想到那姓霍的商人--他这是要干吗?

“大老爷你怎么了?” 四老爷看到他走神的样子又问。“那依你之见是谁所为?” 四老爷连忙说,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大龙的同伙杀死了和尚。“同伙?”柳山虎一惊看着四老爷,“他有同伙?”“是呀,”四老爷胸有成竹遇,“否则怎么解释。”

柳山虎在地上转了一个圈说,“那会是谁?”四老爷便附在柳山虎耳边说了起来。“不能呀,”柳山虎否定说,“他们怎么会是同伙。”四老爷眉一皱说,“不管是不是,先抓起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为此柳山虎一声吼,指着小七说把狐狸抓过来。正在边是观望的狐狸一听要抓他了,立即吓得拔腿就跑,嘴里还说不是他干的。于是,柳家的家丁们象抓疯狗样追了上去。

见到狐狸亡命的奔跑,四老老爷更有把握地说,“大老爷您看这下相信我的话了吧,肯定是狐狸干的,不然?”为此,柳山虎大声叫道着一定要把狐狸抓回来。

这狐狸吧还真是山里面生存的一把好手,几个闪身加跳跃,就消失在山野里。不一会儿,家丁就回来报告说狐狸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此,柳山虎气急败坏,一声令下,让所有的家丁出去搜山。说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得知大龙逃跑后,大小姐柳茹比柳山虎还要气急败坏,哭着跟柳山虎说这大龙怎么跑了,是不是你故意放走的,我以后这怎么见人啊?柳山虎一听,惊诧地问他把你到底怎么了?柳茹一急,撒娇说,还能怎么样啊!柳山虎一愣又是急得团团转说,小祖宗你看你,当时我说反正……算了你不听。这……这……以后你怎么嫁人啊。

对此柳茹故意脸一沉说,所以啊我必须找到他把杀了封住他的嘴。柳山虎一愣,又说小祖宗你回去吧,大龙一定会找到的。柳茹说不,她要亲自了去找。“你……你……” 柳山虎跺脚说,“一个姑娘家到哪去找?” 柳茹决然地说,爹你别那么封建了,外国女孩什么都能干,为什么我就不能,我要去青城县城去找,就是他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杀了他。

“求你了小祖宗。” 柳山虎一招手,几个家丁就把柳茹拉了回去。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枪口。当狐狸被丢在柳山虎面前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在麻袋中累如死狗。柳山虎一见到狐狸便举起拐杖就打了起来。立刻,狐狸在里面喊着大老爷饶命中,说真不是他放跑的大龙。

“不是你会是谁?”柳山虎则气愤说,有人见到你去祠堂跟大龙说过话,大龙还让他把他放下来……狐狸在叫喊中说,他是去见过大龙,大龙也是叫他把他放下来,可是他没放,才遭到大龙的责骂。

四老爷老爷一听狐狸说大龙让他放过他。本来就对狐狸有成见的他,正好找到机会好好教训他一下。于是他说狐狸经常干偷鸡摸狗的事,一定是他干的。柳山虎当然听出四老爷没安好心,连忙说我狐狸是偷你的鸡摸你狗过,但这事绝对不是我干的。

柳山虎一听他居然偷过四老爷的鸡,就又是一顿拐杖。为此,四老爷说,这事一定是狐狸干的。你不是不知道昨晚大龙欺侮大小姐就是他的主意。柳山虎无奈地一挥手,狐狸就被吊在祠堂的梁柱上。四老爷大概气不过,便越权指挥家丁用树条抽打狐狸。

一鞭子下去,狐狸顿时就惨叫起来。柳山虎当然知道此事不是狐狸干的,但是他是大龙那天的始作俑者不假,因此毒打一顿还是轻的。

面对大龙莫名的失踪,柳山虎之前已经隐约感觉到,不是那位霍先生干的就是那位所谓的占卦先生干的。反正他们都有嫌疑。正当他一筹莫展中,家丁突然来报告说那位占卦先生又来了。柳山虎哈哈一说,这还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唱的哪一曲。

此时,雷群还不知道柳家寨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今天来是要告诉柳山虎那两个所谓的商人,霍先生和诸葛先生,是日本人,是间谍。让他以后不要跟他们来往了。

结果,一见到柳山虎,便见到他一脸虎视眈眈的样子。他四处巡睃一眼,问:“怎么了柳大老爷?” 柳山虎嘿嘿一笑用拐杖,顶着他的胸问:“好大胆子放走了大龙还敢主动送上门来。” “大龙怎么了?”雷群不知道柳家寨这边发生的事情。

看着柳山虎一脸丧气,他又说,今天来就是为大龙的事而来的。一听为大龙而来。柳山虎立即恶恨恨地说,“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大龙居然跟你有关系呢。”

对此,雷群用浑然不知的一笑说,大龙跟我有没有关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龙可能与日本人已经勾结在一起。一听大龙与日本人勾结一起,柳山虎眯瞪了一下,发出狰狞一笑,问:“大龙与日本人勾结在一起你怎么知道?” 雷群于是一脸诚恳地说,大老爷好好擦亮眼睛吧,不然就是引狼入室了。

“大龙是你放走的?” 雷群一愣,很不明白 地问:“大龙怎么了?”“你不会明知故问吧!” 柳山虎恶狠狠,“你一会说知道大龙与日本人勾结,一会又……你到底想干吗?”“今天就是来告诉你大龙可能与日本人勾结一起了。”“不可能!” 柳山虎一挥手说,“日本人长的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雷群长叹一口气中,说起了那天百垱河的事。

一提百垱河,柳山虎就脸变,不过,是笑着问“难道今天占卦先生今天来讨说法的。”对此,雷群脸一沉说,柳大老爷恕我直言,你那天做的事太上不了台面,说好的两家人相互交人,你却弄几个日本人来打冷枪,这要传出去,你大老爷以后还怎么见人。

“日本人?”柳山虎故意脸一黑说,“他们只是朋友帮一个忙。”“帮忙?”雷群说有这样拿枪来帮忙的吗?说到这雷群故意停顿了一睛又说,“即使是朋友来帮忙也用上动枪吧?” 雷群知道他疑心重,所以才故意摆出事实来,彻底打消他疑问。

正中要害的柳山虎假装在一愣中,用余光瞧瞧他,洪水迅速退去地,咕噜一句--他们向你们开枪的事我真不知道。雷群决定不跟柳山虎纠结这个问题上,而是直接问:“那大老爷还认为他们是做生意的人吗?” 柳山虎立即抛出一张冷峻的面孔,速冻冰冷的话题 。良久,他慢慢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杯子,问:“那依占卦先生来看他们是什么人?”

对此,雷群哈哈一笑说大老爷真的明知故问。柳山虎用指节叩着桌子问“那你是什么人?”问得温和,但他已从这温和背后,感到杀气逼人。雷群迟疑了下说,我是共产党的新四军游击队员。

“终于说实话了?” 柳山虎怔愣片刻又问:“如此转弯抹角你的目的是什么?” 柳山虎说完背着手,围着雷群转起来。“很简单,就是要阻止日本人借机离间中国同胞,相互残杀。”“就这么简单?” 柳山虎疑问。雷群转移话题道:“大龙哪儿去?” 柳山虎瞬间就很挫败地叹了一口气不语。

“怎么了大老爷?”对此柳山虎在犹豫中,把昨晚发生的事详略得当,重点说他把大龙吊在大梁柱上,结果一夜间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一定是日本人干的,一定是日本人干的。”雷群说完自己都心里一惊觉得事态严重了。

“何以见得?”于是雷群说听说有一天你们柳家去偷袭何家冲,大龙是不是第二天才回来……“这个孽障!” 柳山虎颓败地说,“抓住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对此雷群连忙接上话说,大老爷现在不是扒他的皮的问题,就怕放虎归山了……以后这只老虎要回来吃人的。此话令柳山虎立即紧张地问:“那怎么办?”雷群喝了一口水说,现在要尽快找到他,如果他要是落入日本之手,一定会教唆他回来害人。

柳山虎听了瞬间如坐针毡来,嘴里不停骂着孽障!

大龙被织田信义跟丰田秀吉带到青城里后,一夜间就开始享受起皇帝般的生活。一天两顿小酒不说,还给钱去巷子里去逛窑子。为此,大龙在开始的紧张与害怕之后,把一切都忘记了。

面对日本人的安排,大龙开始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也不问那两个日本人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反正心一横,给吃就吃,让玩就玩。柳山虎要杀他令他死里逃生,仿佛让他一下子想开了。

不过,玩了几天后。织田信义便把叫到跟前说,要把他送回柳家寨。一听要送回柳家寨,大龙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退缩说,不要不要,回去就是送死。他知道,回去了就是柳山虎不要他的命,那柳茹也得把他杀了不可。

见大龙如此坚定,丰田秀吉因此恩威并重地劝导,放心吧,保证回去了没事,他还陪着呢。说要是你不回去,他们就不管他的死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暴尸街头。

两条路摆在面前,其实没有路走,大龙一下子傻眼了。不管他了不等于是饿死。可是回去会不会死,他倒直是真的没数。心想,那柳山虎就那么听你的?大概丰田秀吉看到出他心里的担忧,便哈哈一笑说,大管家放心吧,你跟了大老爷那么多年,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是他家的乘龙快婿了,怕什么?

乘龙快婿几个字很轧心。于大龙苦涩一笑说,快别说了。一提这事他后悔死了,别说什么乘龙快婿了,他现在就是他们眼中的畜牲。对此,丰田秀吉又说,你们中国人不是特别看中生米煮成熟饭吗,你现在就要大摇大摆地告诉柳家寨的人,大小姐是你的女人了……保证他们会以礼相待。

明知是一棵使人中毒昏迷的蘑菇,大龙还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了。这是被逼的。在为难与欲望的对峙中,他体会到一种甜丝丝的愉悦--他忘记所有的毒物,在入口之前,它们都会散发出最为隐约的蛊惑芬芳。他却无法抗拒!

“这样行?”大龙又摆摆手说,“算了我还是跟着你们干吧。” 丰田秀吉嘿嘿一笑说,跟着我们干现在还尚早,现在你要做的是以退为进,以后好日子还多着呢。

大龙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见此,丰田秀吉便哈哈一笑说,天下本是你这样君子的,却被小人夺走小,今晚好好喝酒,然后去玩个够,明天送你一起回柳家寨。

就像是一场木偶戏的演出,除了个别细节上的剪辑与修改,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再现。而大龙却是被提着线的木偶主演。

骂了一阵孽障后,柳山虎无奈地问雷群怎么办?雷群说他已经考虑好了,准备立即进城去找大龙。保证一定把他带回来。说着他要离开,这时,柳茹却突然闯了进来,说“我也要去”。柳山虎一愣,紧张说那哪行,一个女孩家。结果柳茹随手就拿起一只碗敲碎说,不让她去就割腕自杀。

雷群在犹豫中,给柳山虎使了一个眼色。柳山虎重重叹了一口气后,挥挥手说去吧去吧,然后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雷群没法置喙了。“放心吧大老爷,有我在,没人能够动大小姐一根指头!”

暮春的天气,伴着晚上风弱。街面上已经不见几个人了。远处看去,日军驻武汉某集团军司令部灯火辉煌,日本太阳瞧在墨绿色天幕随风摆动。光滑结实的大理石地面和精美的石柱相映衬,显得雍容华贵,并提醒着所有中国人,这里是征服者的重地。

“鸩鸟”来到日军某集团军司令部时,院子里的人员已经集结完毕,仿佛只等他一个人的样子。等他一来到板垣大佐的身边,就听到冈村在队伍前绕口令说,今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又是一个令人高兴的夜晚……

一听冈村说抓住了“鸩鸟”。“鸩鸟”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了板垣大佐一眼,便在心里露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笑来。接着,冈村说“鸩鸟”终于铲除了,以后大家要把主要精力集中在为大日本帝国服务上来,准备迎接新的战斗,等等。

“秋田是‘鸩鸟’?” 冈村训完话后,“鸩鸟”从人群中拦住严翻译官探问。严翻译一愣,眨巴眼睛做了一个“谁知道呢”的动作。对此,“鸩鸟”立即上前附着严翻译的耳朵说,“鸩鸟”是你吧?严翻译立即环顾了下四周,小心警告说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就把你交给冈村。“鸩鸟”立即做了一个“你交啊”的动作,严翻译官推开他就匆忙离去。

“鸩鸟”之所如此冒险挑衅,他是想试一下那晚到底是不是严樗。他是谁?想干什么,等等疑惑一直困扰着他。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今天的冒险,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无论他拿的是真情报还是假情报,冈村都会全部推翻重来。这是没有考虑周全的错误,因此,他想从严翻译官那来补救。

“鸩鸟”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而来的风夹着细雨给心情陡然增加几分忧伤。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副官秋田为什么会死在小池百合的枪口之下,难道秋田也是自己的人?随即,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那么,为什么冈村就相信秋田是“鸩鸟”?

思来想去中,他认为只有一个可能--如果冈村不是又设计了一个圈套,就是小池百合没有说实话,因此,他必须去搞清楚。搞清楚找谁?没有人告诉他。他决定只有找严翻译官谈一谈。他相信严翻译官无论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但都不可能是日本人。否则上次他们一起交手后,就不是今天的结局。

想到这里,“鸩鸟”的胆子和信心也似乎大了起来,加快了步伐往严樗官住的地方走去。好在,他们司令部这些都住在一个郊外的一个大院里,想见他倒是方便。然而,“鸩鸟”没想到的是,他的后面又尾随着一个人,这个就是山口芳子。她受酒井美黛指示,开始替小池百合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小池百合得到重赏,开启休假模式。

而在此之前,山口芳子也根本就不相信“鸩鸟”是秋田,只是实在搞不清楚秋田为什么会搅和到其中,实在太蹊跷了。直到她在会议前问了小池百合后,才隐约知道秋田是跟萧翻译官一前一后进入大楼的。由此她判断出,秋田可能是发现萧翻译官有问题,才去跟踪的,然后阴差阳错,在交火中把秋田打死了,萧翻译官趁机脱身。

因为小池百合的没有说实话,因此冈村才错误地认为秋田就是“鸩鸟”,而小池百合还在疑惑中,被长官加冕了。一想到长官错误的加冕,一想到“鸩鸟”还没有抓住,她便心急如焚起来。

“找我有事?”一开门严翻译官警觉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想找严翻译官喝酒,赏个光吧?”“你别胡搅蛮缠了,” 严翻译官伸出头看了四周,小声说,“我可不想跟着你惹上麻烦。” “鸩鸟”为此大声说,“我有什么问题,‘鸩鸟’是秋田。” 严樗立即露出诡异一笑说,“反正不跟你一起喝酒。”

“鸩鸟”不顾严樗的阻挡闯了进去。

在远处一直监视“鸩鸟”的山口芳子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因此心里焦急不说,还意识到集团军司令部里远不止她想象的那么复杂。对此在“鸩鸟”进去后,她立即闪身后严翻译官宿舍的后窗。她太想知道他们说什么了。

然而等她听了半天,就只听到他们俩说是在房间喝酒还是去外面酒馆喝酒。“他们是什么关系?”最终,严樗被萧翻译官拉出门外。山口芳子因此一直尾随到小酒馆。如此以来,他们说的话山口芳子一点也不知道了。因为“鸩鸟”已经认识她了,无法进入酒馆里面去。山口芳子只好在远处注视着他们。

一开始,“鸩鸟”只跟严樗谈喝酒。随着几杯后,严樗的话就多了起来。开始问他中哪儿人,哪一年进入日本某集团军等内容。“鸩鸟”因此像背书一样,严丝合逢地回答着严翻译官。

严翻译官听了只是嘿嘿一笑,他当然知道不会是真的。于是“鸩鸟”旁敲侧击说,他们好像在哪天晚上见过一次,还没等对方回答,他又问严翻译的脚崴了好些没有,全是意指所向。严樗并不作答,示意他说下去。“人生就是单打独斗啊,住得再近也不可能同舟共济。”“看来我的关心是多余的。”

对此,严樗在脸色一阴中又一阳中教训或说警告的口气说,大家同在一起为大日本帝国服务,见面那是正常不过了。为此“鸩鸟”又旧事重担说,严翻译官要少走夜路,不然下次不止崴脚了。严翻译官因此得意一笑说,萧翻译还是自己当心吧,就别为他人操心了。

“鸩鸟”确定那晚就是萧翻译。见严翻译官已经往他的路上走了,“鸩鸟”便转移话题问,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严翻译官阴笑着盯了他几秒,说难道萧翻译还不清楚吗?“鸩鸟”摇摇头。

“是真不清楚还是故意装糊涂?”“鸩鸟”没想到他开始直逼自己了。因此他一脸认真地说,板垣大佐让他停止接受检查,除了喝酒就是睡觉,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的想知道?” 严樗端起杯说,“那倒真得为你的好运气干杯了。” “鸩鸟”因此又缠住他说,严翻译官不必这么守口如瓶吧,同为大日本帝国服务,就不能坦诚一点。为此,严翻译官才把晚上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鸩鸟”由此判断小池百合没有跟冈村说实话,至少是没有来得及说。冈村可能还蒙在鼓里,便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严翻译官立即明白中,嘿嘿一笑说,萧翻译官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鸩鸟”立即附和说以后还要请严翻译官多在冈村那边说说好话,有什么好事不要忘记了他。尤其说“好事不要忘记他”的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也许严樗是过于为自己的成功得意吧。便得意洋洋说,我的好事是不会让你知道,更不会让你分享的。说到这,他还特意停顿了一下又说,这还得感谢你啊。“鸩鸟”顿时知道他一定获得了什么情报。因此他决定紧紧缠住他。

子夜过后的夜里,清冷的街风吹得头脑一冷,“鸩鸟”的脸好像不断在严樗的脑子里出现,朦胧而遥远,他莫名超脱地微笑了一下,瞬间就感到自己已经失足跌下水下了,虽可以挣扎着冒出半个头,但他并不尽力,存心要放弃,索性沉下去算了,一直沉下去……这种沉没,有着奇异的愉快……

回到宿舍后,严樗在斟酌一番获得的情报后,认为冈村一定是因为司令部发生枪战后没有来得收拾好桌子上的作战计划,明显不是故意下的圈套。大意?疏忽?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也无法去求证了。因此他决定到之前租好的出租屋,将情报发给重庆。

一番化妆后,严樗便从后窗溜出去。

令严樗没有想到的是,“鸩鸟”跟他回到宿舍后,并没有睡觉,而是从后窗溜出后,也一直在观察着严樗的动静。开始,他是知道他是想观察是不是有人在监视他,没想到,没有等到山口芳子,却等到严樗从窗户而出。

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紧紧地尾随着。直到穿过几条街道,还不见他停留下来,直到来到一个偏僻的出租屋,“鸩鸟”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鸩鸟”欣喜无比起来。不管他要干什么,毕竟发现了他的秘密了。

而在“鸩鸟”的后面,却跟着两个尾巴,一个是酒井美黛,一个是山口芳子。酒井美黛是盯严樗,没想到盯出个萧强翻译官。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此时,山口芳子并不知道酒井美黛在她身后。她们间隔着数十米,没有让严樗、萧强发现已经被跟踪。

当山口芳子看到严樗与“鸩鸟”萧强一前一后奔向一个地方时,顿时就十分疑惑起来。觉得他们仿佛是一伙的,又不是一伙的。因为她发现“鸩鸟”是跟踪,并不是分头行动。于是她掏出了枪。

在飞速前进中,严樗进入一个破败的四合院,进去后他并没有急着开灯,而是在观察后面有没有人跟踪。最近,他在司令部板垣大佐办公室经常看酒井美黛在接收什么指令,每次一推开门他们就回避他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这令意识到,说不定,酒井美黛明是专门针对他而来的。

四处一片黑暗,安宁。“鸩鸟”则格外小心了,他并没有急着要进入院内。更不知道严樗不开灯意味着什么。这让“鸩鸟”有些疑惑起来,难道他还有秘密通道?“不好,大鱼要溜了!”正当他准备进入四合院内,四合院里面的灯却又亮了。

“鸩鸟”这才悄悄跃进院内。然后他通过窗户的缝隙,看到严樗正从床底下搬一个箱子,直到他拿出发报机时,他还不是太相信他已经弄到了作战计划。

直到严樗拿出一张纸来,他才判断出应该是作战计划了。因此“鸩鸟”在一旁观察着。他觉得无论严樗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共产党自己的战友还是国民党也罢,只要把情报送出去,都是为民抗击日寇。

随着发报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传出,“鸩鸟”仿佛看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敌人一次次冲锋中,又一次被有准备的中国军人打败。然而,正当“鸩鸟”无比欣喜的时候,屋内突然传出“砰”的一声枪响,接着电波的信号就戛然而止。“

鸩鸟”说了声不好,一脚就踹开门中,接着就迎来一声枪响,“鸩鸟”一个滚地翻身,就与山口芳子交战起来。在你死我活的较量中,山口芳子被他一枪击中要害,倒在地上。但她没有死,也不能死,她用意志挣扎着誓死要扳回一局。

“鸩鸟”立即冲到严樗发报机旁,果然是日本军对随枣的作战计划。然后他急促地呼喊严樗,严樗因此在挣扎着让他快发报,说是日军的作战计划。

“鸩鸟”也顾不那么多了,娴熟地接着发起报。正当“鸩鸟”全神贯注发报中,山口芳子已经慢慢苏醒过来并捡起地上的枪,慢慢瞄准着“鸩鸟”。正在这时,严樗在迷糊中,发现山口芳子正要开枪,于是他竭尽全力,一脚踹翻了“鸩鸟”的凳子,山口芳子子弹便从“鸩鸟”耳边飞过。“鸩鸟”顺势一枪将山口芳子解决了。

“严樗!严樗你是谁?” 严樗挣扎一下,浅笑着说我是中国人,然后静静闭上了眼。“鸩鸟”在悲痛中继续发报。“鸩鸟”正在全力以赴的发着报中,却不知道她的背后已经有一把枪顶在他的后背,“鸩鸟”意识到了,但他决定置生死与不顾将报发完。

“鸩鸟”轻轻转过身,发现一名女子正用枪对着他。酒井美黛示意他把手举起来。“鸩鸟”心里一凛,便做好了牺牲准备。为此他佯装吓得一退,在地上来了一个后滚翻,枪声同时响起。酒井美黛左肩中弹中身体一倾,“鸩鸟”瞬间扣动扳机。酒井美黛倒在地上挣扎死去。

“鸩鸟”将严樗埋葬在一座无名的山坡,并借着月光向他敬礼、鞠躬。潸然泪下。鞠躬,是为了一个民族的英勇;敬礼,为的是同是出生入死的战友。

城外,身后,严樗的灵魂在戚唤。

此刻的她,行色从容,艳如桃花,那样子,亦如相爱的人久别重逢。不过,一走出柳家寨,雷群就有些后悔了。柳茹的话特别多,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还一惊一乍,有鬼都被她吓跑了。他发现自己带了一个大包袱。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真人面前露真相。雷群因此索性自己的假胡须一把扯了下来,顿时柳茹吓得退出两步,“你……你……你是什么人?” 雷群故意尖着嗓子,哼了一声,“当然是土匪,拿命来!” 柳茹瞬间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尖叫“哎呀妈饶命啊。”

“哈哈,”雷群笑着就要上前拉她。“饶命啊大哥。”柳茹说着,像弹跳一样,从地上弹起来,接着重重一脚踹在雷群的腰际,没有一点防备的雷群顿时倒在地上。“你……你……你是什么人?”“哈哈,”柳茹笑着说,“我是日本特务。” 雷群一惊,便从地上一个前滚翻,起来跟她作搏斗的样子。

“怕了吧?”柳茹哈哈一笑说,“别紧张,我可不是什么特务。”“你的功夫跟谁学的?” 雷群说着继续作出准备搏斗的样子。“当然跟我爸学的。” 雷群整理了一下衣服,做出不相信的样子,准备着与她交手。

“怎么不相信呀,” 柳茹说,“要不你去问我爸。”雷群为此才相信她的话,不过,刚才柳茹的突然袭击还是让他惊愕不已并从此提高了警惕。“小样,”雷群有些挂不着面子地说,“居然敢偷袭我。”“这叫学以致用,”柳茹嘿嘿道,“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以为本小姐好欺负。” 她骨子里依然保持着大小姐傲慢。

经过这么一打闹,雷群发现柳茹跟别的财主家的人大不一样,顿时也有几分好感起来。然后问她学了多少年武术,她说从小就一直跟着她爸学,直到前几年出国。

见她如此健谈,雷群又问他在外好好的要跑回来干什么?柳茹说她听到日本人已经占领了大半个中国,就是回来一起参加革命打鬼子的。“你也知道打鬼子?” 柳茹便有些生气道:“怎么,刚才你忘了?” 雷群连忙说,你行你行。“当然行,”柳茹便又作出一个搏斗动作,“不行再试试。”

“不用不用。”雷群做出阻止动作道。不过他心里非常高兴,觉得自己的队伍着又多了一份力量。雷群决定把她拉进革命的队伍,便给柳茹讲起了共产党新四军游击队如何打击侵略者的情景……

“我也要加入游击队,” 柳茹上前拉着雷群的胳膊说,“我要跟你一起打鬼子。”“这个……”“唉呀,这个什么啊!” “这个得经过组织的考验,还要尊重你爸的意见。”“我是我自己,我爸你们不用管,只要你们要我就行。”于是雷群说,等找个机会向组织汇报了再说。

“不行!就现在!”柳茹顿时就急了,耍赖地要雷群马上答应她。雷群因此哭笑不得地说,你以为新四军游击队是好干的,随时就可能献出生命,再说你这个大小姐能吃得来风餐露宿的苦吗?

“当然可以,不信……”“不信问你爸是吧?”雷群说完哈哈笑道。“不信你们先把加入游击队试试看。”“游击队可不是菜园子,进去了就奋斗终生。”“我保证奋斗终生!”说完柳茹还拍拍胸脯。见此雷群笑了。

当下的中国,硝烟弥漫,被日寇铁蹄践踏得面目全非。为家国,她将义无反顾。为自己。柳茹已在心中许下誓言,她也是一个热血青年!有义务报答国家。

雷群一路与柳茹聊天中,不知不觉地已经来到了青城脚下。雷群一看夜已经深了,跟柳茹说行个旅馆休息,等明天天亮了再分头寻找大龙。结果柳茹不同意,说既然来了,就抓紧时间去找。一天不找到大龙她一天也睡不着。雷群心里一笑问:“大龙就对你那么重要?” 柳茹立即“呸”说,“重要是让他死!”

听到柳茹如此之恨的语气,雷群心里一惊问:“你们不是表亲,他把你怎么你了这么恨?” 柳茹瞬间难为情地低下了头,接着又昂然地抬起头说,“他居然……?” 雷群连忙说,好,我知道了。因为在柳家寨他已经大致知道了大龙趁柳茹睡着了……

这个地处鄂北的青城,虽然不大,也算是方圆不小。青城南北朝向。按照城里的地理位置分东关、西关和南关、北关。为此怎么寻找大龙还真是把雷群难住了。而此时,虽然青城仍然在国民党控制区,但那只是名义上的,街上的那些打扮成商人的人,很多是日本人,有的是军队的,有的是日本浪人。

因此,寻找大龙,也不能明目张胆,大摇大摆。雷群提议他们还是化一下妆,省得麻烦。柳茹点头同意了,打扮成青城街市里的普通妇女,雷群则打扮小商贩。

一切就绪后,从哪去找,他们又产生了分歧。柳茹建议直接到日本人开的会馆、茶馆里,雷群觉得太冒险,应该去花柳巷。柳茹很不理解,说大龙还算本分人不会去那种地方云云。

但雷群却认为,像大龙这种长期在山里没有享受过花花世世的人,一定会及时行乐。雷群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他当着柳茹的面不好说出来。可是,柳茹坚决要去日本会馆附近寻找。僵持不下中,雷群只好依了她。他在心已对这个女子有些说不出的敬意。

吃饱喝足后,管家大龙就开始接受了丰田秀吉的大礼――让他先放松放松。怎么放松?大龙决定去花柳巷里找乐子。实则是织田信义的利而诱之之术。

借着酒精的作用,大龙感到现在生活真是太美妙了,跟之前的那些日子过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此一想到明天就又要回到那个山沟里,就有一种把一天当两天过的报复心里了。于是在花柳巷里,他左拥右抱着妓女们,乐翻了天。

夜晚里的青城,寻常百姓家早早的已经关门闭户,只有少数生意人的门面,零星地开张着。

再就是日本人开的会馆及以及窑子店里灯火通明中,因此寻找似乎就简单起来,没有光亮的地方就是大龙在里面他们也不知道。于是他们专门顺着有光亮的地方寻找。

从北关到南关,没费多少力就找遍了。此时,雷群和柳茹也很累了,毕竟一路山路进城,加上青城南北一路走下来,消耗了很大的精神。雷群提议先住下再说。柳茹很失望地同意了。于是他们决定往西关方向走,边走边寻找旅馆。雷群知道,西关是青城人口最稠密也是最乱的地区。雷群也是想侥幸地碰一运气。

走着走着,当来到一个巷子口时,柳茹指着里面说那边好像是一个旅馆。结果走进一看,是家窑子店,名为望春楼。柳茹在失望中准备折返时,似乎听到是大龙与浪里浪声的女人们打情骂俏的声音。她连忙跑到门口一看,发现大龙正左拥一个女人,右抱一个女人往外走来。

“大龙,”柳茹喊了一声,已经冲到大龙跟前了。醉眼迷津的大龙一定神发现是柳茹后,吓得立即将两个女人往柳茹前一推,发疯地往楼上跑去。这时,跟在柳茹后面的雷群几个箭步冲上去,结果大龙似乎熟门道里在房间穿梭起来。

就像黄鼠狼进了鸡窝,妓女们吓得哇哇大叫。鸨母一看有人来捣乱来,不知道从哪儿就叫出两名日本浪人,一边阻挡着雷群和柳茹,一边打了起来。对此,柳茹这下开始发挥出作用,她一边与他们搏斗中,一边让雷群去找大龙。

此时,大龙一看情势不好,便从二楼一跃跳了下去。于雷群眼疾手快地跟柳茹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一起向大龙追去。大龙也许是慌不择路吧,疯狗似的逃命中,却跑到西关护城河边上。是无路路可走了。

看到柳茹已经追到眼前,情急之中,他飞身一跃就跳进河里。柳茹哪肯放过他,紧跟着就跳了下去,然后就想把大龙按下河里淹死。为此,情急中雷群也跳下河里,两人对付一个人,已经累得不行的大龙又被柳茹又按下水中的呛了几口水后,几乎是奄奄一息了。

行将死去,大龙只能任由她们处置了。对此,雷群把大龙快速拖到偏僻处,然后在路边找了一辆马车将他丢在车上,就往柳家寨赶去。他要彻底知道大龙到底是不是已经与日本纠结在一起。

天已经快亮了。丰田秀吉和织田信义在一觉醒来中,发现大龙还没有回来时,顿时感到大事不妙了,他们便带着紧张的心情来到西关的望春楼寻找。一番寻找后未果,他们便将老鸨叫到跟前一问,立即后悔不该让大龙去望春楼了。老鸨说晚上一个男人被两个人追赶中,跑了出去后就不知道了。

丰田秀吉跟织田信义顿感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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