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占领青城县后,日军快速整理了部队,堵上了被他们自己炸豁的口城墙,加固了战斗工事。与此同时,日军还在青城被轰倒的城墙口修筑了暗堡。日军至少有一个加强中队驻守在青城里面,加之大龙的 保安队,城里几乎见不到多少民众。
在防守部署上,日军还抢占王城西的擂鼓墩和城北渾山西个制高点,各驻军一个中队以上的兵力,修筑了明碉暗堡等钢筋混凝土工事。日军把防守的重点放在擂鼓墩与渾山,这两个地方与青城县城三足鼎立,互为犄角之势。反攻青城城,必先拿下擂鼓墩与渾山。
日军占领着的青城,这个夏天仿佛因为日军的侵略,显得特别酷热。虽然青城处于淮河源头,汉水东岸,处在中国南北的分界线上。但是一到夏天,季风越过江汉大平原,从同北山的山口到从早阳各地,席卷青城的村村落落,那是酷热难耐的岁月。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日军还在试图围歼国民党战区的主力部队和新四军游击独立大队。占领青城对于冈村来说只是计划中的一个小局,大局是占领整个中国。而此时,国民党驻华中战区也下达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青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游击队也责无旁贷地加入了战斗之中。任务是,迂回到敌后开展游击战,达到牵制敌人,袭扰敌人之目的。
夜幕降临了,暴风雨呼啸而来。国军第二十二集团军一二二师、一二四师、二十七师的攻击部队在夜风中进人了攻击阵地。命令是这样下达的:一二二师的三六四团奉命攻击擂鼓墩。
擂鼓墩位于青城城西三公里,是一条平缓的山冈。山与城之间,是自北而南与擂鼓墩山冈平行的源水河。擂鼓墩虽然不是高山伟岭,但却名气很大,春秋时,楚军伐随,久攻不下,楚王在山冈上擂鼓助阵。战争胜负且不说,自此这山有了个擂鼓墩的名称。
之前,在日军占领擂鼓墩后,他们赶修了坚固的钢筋水泥防御工事,配置有火炮、掷弹筒、重机枪、轻机枪。当地老百姓得知国军要攻打擂鼓墩后,周围的老百姓悄悄奔走相告地兴奋起来。一些被日军抓去做过苦力的老百姓,悄悄向我军通报日军的军事设施,还有人冒死给部队当向导。
如此全民助阵,打头阵的国军一二二师三六四团很快摸清了擂鼓墩的火力点、兵力配备、路径机关。于是,官兵们乘着夜色的掩护,突击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了上去。一阵机枪扫射,战斗就打响了,日军在优势之中奋力还击。
双方交战异常激烈,里面饱含着中国民众的怒火,也饱含着中国民众的仇恨。打了一夜,一批人阵亡了,抬下来又一批人冲上。三六四团突击营战功卓著,一马当先地解决地面上的大部分日军,缴获了日军的一门大炮。
消息传到团部,三六四团团长命工兵连迅速摸上阵地,把大炮弄回来,部队少的就是大炮这样重型武器。可是,剩余的日军还在顽强抵抗着,钻进地堡的日军正在凶狠地射击突击营压制住敌人的火力,掩护工兵连把大炮拖出了日军的阵地,连同炮弹,悉数搬走。
然而,日军修建的地堡非常牢固,突击营用集束手榴弹炸,也没能炸开。最终在官兵的努力下,缴获了一门大炮,他们却又不会用。地堡里许是弹药充足,日军不间断地疯狂射击,三六四团的官兵炸不开地堡,但也不能服气,因此,他们与采取土办法,用火攻,终于将日军一锅煮了。
这一处是攻击下来,可别的地方交战还继续着。正当眼看日军已经不敌时,日军的飞机来了,压在头顶上扫射一二二师命令三六四团退出了战斗,但依然损失惨重。而在青城城北面,国军一二四师开始强攻渾山。
渾山是青城东北的一座最高的山峰。绝对高度也就数百米,并不十分陡峭。因为城北是一片小平原的缘故,渾山也就拔地而起,雄视一方,像一名护卫样守护着青城。自从5月8日,日军占领渾山后,他们就在此地精心地营造了坚固的防御工事。不仅砍掉渾山的松树、栎树,还从山脚到山上扎起了一道道木栅栏,挖了一道道壕沟,设置了一圈圈暗堡,在山顶营造了钢筋水泥结构的地堡群。
那一夜,一个小小的渾山,一二四师的三个团竟然轮番上阵,围着渾山四周冲锋,一圈圈拔栅栏,攻战壕,炸地堡,兵士们勇敢冲锋,前仆后继,杀声震天,血流浮履,死伤数百人。占了几道堑壕,终于攻到半山腰时,天已放亮。
天亮后,这对国军来说更加不利了,因为日军的先进装备飞机来助战了,这是中国军队的弱势。随着敌机的到来,一时间,整个山上山下爆炸声此起彼伏。一番轰炸后,山上地堡里的日军也开始反攻了。这一次反击异常勇猛,见此情景,伤亡惨重的一二四师只得含恨转移。
国军在青城城西与城北的日军两个支撑点上,都没能攻下。这不是战术上的失败,而是日军的武器装备太先进了。天下有飞机火力支援,地上有装甲车开路。
国军第二十二集团军在攻击渾山和擂鼓墩受挫后,未能实现战区收复青城的作战设计。
而在青城以东至兴阳、应山外围,孙连仲第二集团军、汤恩伯第三十一集团军向平汉铁路以西、应山以北的日军展开了进攻。
紧接着,国军第九十二军占领了泉口镇、浆溪店、杨柳河,继续向花山、平靖关方向进击。
--孙连仲所部第二集团军向兴阳东北和西南攻击前进,迫近兴阳,向兴阳日军进逼。
--汤恩伯部第三十一集团军加入兴阳方面进攻作战,占至次年一月五日,迫近花山、平靖关,与日军第三师团展开激战
青城以西的大红山一带,第二十九集团军第四十四军、六十七军和三十三集团军各部,从北往南。从汉水西往汉水东进攻,压迫钟祥、京山日军。并很快占领小大陈冲、张家湾等。没想到,第三天,日军援兵到了,开始向二十九集团军、三十三集团军发起反扑。
敌我双方在青城交界的钟祥北部普门冲、长寿店以南线激战。双方伤亡较大并形成胶着状态。而在大别山中游击的廖磊所部第二十一集团军、郭忏所部江防军、也奉命向正面对峙的日军发起攻击。
担负着牵制日军任务的新四军游击独立大队,第一团、第三团东渡厥水河,按照牵制敌人,打击敌人的命令,从背后猛烈攻击日军第十三师团的据点。由于准备充分,加之游击队员们的殊死战斗,游击队很快攻下了聂家场、同心场等日军据点。而日军还不知道这支部队来自何方。
四面楚歌,眼见中国军队就要打败自己。骄横的日军哪肯罢休。冈村哪肯服输。在紧急增援中,日军一一六联队增援到达,新四军游击队与日军又展开了激死战斗并持续数日。新四军游击队予敌以重大杀伤、自身也伤亡也惨重。
战斗一直持续到当年的冬天,仿佛因为战争这个冬天显得异常寒冷。不过新四军游击队的官兵们因为一次次胜仗却是热血沸腾。在共同抗击日寇中,国军和新四军所属的部队先后在同北山、襄花公路、大别山、汉水东岸、处处是进攻的阵势并取得较大的胜利。这既是反击战,也是打的保卫战,打得日军闻风丧胆!
据日军战报表明:日军驻武汉某集团军面向遂早的各处据点进攻中,受到中国国民党某战区和新四军游击队的分割与摧毁,致日军在遂早前线的部队,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孤立挨打的小部队,大多处于危急之中,日军处处挨打、疲于应对,伤亡惨重。
二
柳茹在无奈等待中,突然看到大龙从保安队走了出来。大龙并没有因为在柳家寨吃了亏而痛苦,依然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见此情形,柳茹的愤怒顿时又涌了上来,觉得机会终于来了。发现大龙身边只跟了两个随从。只是柳茹不知道的是,这两名保镖是日本浪人,既然是大龙的保镖,也是织田信义派来监视他的,武功十分高强。
她尾随在他们身后,却不知危险已在眼前。
“他这是要干吗去?”柳茹在心里疑问着不知所因,但她知道这是最后唯一机会了,她为此加快了步伐。大龙这是要去逍遥。吃过晚饭后,大龙准备去日本人开的妓院潇洒,听说那里面被日本人抓了不少本地娘家妇女。
也许是得到了日本人的保护吧,大龙现在完全不顾一切地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起来,嘴里叼着烟那叫一个气派。街道上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在路过大字街时,柳茹见时机已到。这里人多,便于脱身。于是,她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你去死吧!” 柳茹在大龙一个转身中,大喊一声,向前一冲,将手中的刀刺了过去。谁知大龙机灵地一个闪身,刀只刺到他的胳膊上。这时反应过来的两名保镖如猛虎一样扑了上来,接着就是一番拳脚相加。柳茹被制服,被摘下帽子后,露出真容。
柳茹怎么也没有想到大龙身边跟着如此身手敏捷的两个人。
“哎哟,”大龙扼住胳膊上伤口惊讶道,“这不是我们家大小姐吗?”柳茹恨恨蹬了一眼,把头一扭,作出要打要杀随便的样子。大龙看了一下胳膊上伤口,做了一个疼痛状后,又如天降大礼喜悦,“来得真是时候啊!”
“你想杀我?”他脸又变揪住她的下颚问,“就你?”柳茹又恨恨地蹬了他一眼。对此,大龙把头一扬说,“本人正准备去快活的,你却送上门了,及时雨啊。”大龙说完,一挥手,两个保镖就押着往回走。
成了大龙的阶下囚,柳茹真恨自己无用,原本觉得完全一刀让让大龙毙命,却只伤到一点筋骨。
一路上大龙也不说话,是在窥视着她,盘算着如何再续前缘。心里激动又忐忑。那天夜里的偷袭行动,实在太美妙了。也实在太窝囊了。想到这里,大龙佯装得意地哼起小曲,尤其一走一蹬的样子令人捧腹。
但柳茹已经想好,决定一死相拼,决不能让他得逞。如果说之前还对大龙有点亲情,那么现在对大龙只有仇恨,是对汉奸的无比仇恨!身为中国人,当起侵略者的走狗,实在太可气了,必须杀了他!
“给我赶紧做几个好菜来。”一回到保安队,大龙便对着手下叫喊道。手下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看到他捂住胳膊,手上还流着血的样子,十分好奇。因此他责怪着,还不快给拿酒来。
“嘿嘿真是缘分啊,我们怎么竟然在这里相聚。”大龙说完,又虎视眈眈地看了柳茹一眼,带着心疼的口吻加故意惊讶道,“多漂亮一个美人呀,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多恶心!”大龙说完又做了一个捂着鼻子的动作。“你尽管表演吧,” 柳茹愤恨斥责,“你知道汉奸的下场的!” “我好怕呀!” 惊讶完,又嘿嘿阴笑道:“就你也想杀死我?”
“我杀不了总有人杀得了你!”大龙顿时脸一变,恶狠狠说,“我现在有日本人保护,你们想杀我没门!”“别废话,”柳茹挣扎着,“快放了我。”“嘿嘿,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柳家大小姐?”大龙凑上前,“我现在随时要你的小命,乖乖听我的吧。”“你休想!” 柳茹用力挣扎着,“放开我,非杀死你不可!”
“好了!”大龙疯狂地一挥手说,“现在陪本队长喝酒。” 柳茹头一扭中,计上心来,然后用眼神引导大龙往她身上看了看。大龙嘿嘿一笑说,可以给你松绑,但是你要是再犯浑呢?”“那随便你!”大龙犹豫了下,还是我喂你吃吧,说着就揪下一只鸡腿送到柳茹面前。
“你滚开!”“现在这儿没人敢叫我滚开!”大龙凑上前,“只有你敢!因为你是我的婆娘。”
一听“婆娘”两字,柳茹胃里就翻江倒海想吐,看着那的上粗糙的手指,像经历风雨盘剥枯权。这五根枯权,曾经爆起青色的血筋,插在她的头里,抚着她的背后,又落后她的细嫩的臀部……动物似的在胸前拱来拱去。
往事不堪回首中,立即激起了她的所有愤怒,便一脚踢到大龙的身上。大龙也不恼,而是用嬉皮笑脸说,这老话说得好,一日夫妻还百日恩的,你这样不守妇道。为此柳茹愤怒地挣扎着说,你身为柳家的嫡亲,居然能够做出那么卑鄙无耻下流的事来!
“骂够了没有?”大龙厚颜无耻说,“你本来就是从小许配给我的。”“我是我自己谁也做不了我的主?”“你……你……竟敢违反父母之命。”大龙气得结巴道。
“你现在去问一下我爹能够同意吗?”大龙哑然。不过,随即他就狡诈一笑说,“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明天就去把他抓过来。”这是柳茹怎么也没想到的。大龙现在是日本人的狗,有日本人撑腰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
为此柳茹决定不跟他来正面冲突了。便激将说你就这样对待你的亲人?大龙于是面露难色地说,“都是你给逼的!”“我逼你什么了?”“说呀说呀?”“你……你爹……把我吊在柱梁上,还想要我命。”
从语气中,柳茹感到大龙开始有些良心发现了。便又劝他不要当汉奸了,说只要回去跟她爸和几位老爷认个错,他们就会原谅他的……“不可能!”大龙说我哪有那么好骗。说完,他又愤恨地说,我才不上你们当呢,你们又会把我吊起来打,杀死我。
说着又凑到柳茹跟前说,只要她能够嫁给他,保证让她爹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不会被日本人欺负。对此,柳茹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让他给她松绑。她看到大龙明显心疼了一下,但随即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说今天只要从了他,一切都好办。
柳茹一听,顿时愤怒又上来了,但是这次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故意装作很受委屈地样子说,你好歹也是保安队长了,也是有身份的人,就算要女人也要讲究一下身份吧。
高帽有点管用,从大龙的脸色上看出的。不过,大龙在思考一下后,却又反悔说,放开你是不可能的,你最好乖乖的吃饭,不然老子要会霸王上弓了。柳茹只好委屈地接受大龙的喂饭。
饭是吃到嘴里,恶心却在心间。看到柳茹慢慢接受他了,大龙在满怀欢心中,自斟自饮喝起小酒来。对此,柳茹连忙提醒他,说你受着伤喝酒不好。大龙大概看透她的心思,试问,你是怕我喝多了把你给……
“你混蛋大龙!” 柳茹怒其不争中说,“这世界上还没有你那么无耻的男人。”“我还就是无耻了怎么了?”大龙把酒枰一丢,扑了上来……柳茹在挣扎中,一脚踢上大龙的要害处。 大龙“哎哟”一声,又要霸王上弓了。情急中,柳茹计上心来说,就算你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吧,你也要对我有所尊重吧,你看我这样子要是传出去你大龙队长也没面子吧?大龙才停止饿狼似的觊觎。
“好,今天就依你的,”大龙喝了一口酒说,“明天不从就把你爹抓起来。” 柳茹无奈地低下了头。她知道大龙今天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的,但是她一时又想不出办法,只希望雷群早日来救她。“雷群,你在哪儿……”柳茹在心里绝望地呼唤着。
她独立凝神在窗前,仿佛所有的青春在就此凋零。泪,潸然!
三
面对日本军的大有吞并华中大地的气势,根据中共中央中原局的指示,中国共产党在豫鄂的新四军重要领导人,在豫鄂交界的四望山召开了一次重要会议。这次会议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首先是党的力量整合与加强。会议宣布建立新的豫鄂边区党委,统一领导和管理豫南地区、鄂中地区、鄂东地区的党组织与党的工作。其次是将鄂中、鄂东、豫南三个地区的抗日武装力量统一整编,将原新四军游击独立大队,改为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建立了共产党在纵队的领导机构--纵队委员会,李威任纵队司令员,朱理治任纵队政委兼纵队委员会书记,刘少卿任参谋长,任质斌任政治部主任
四望山会议,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对新四军游击独立大队的建设与发展具有里程碑意义。鄂中、鄂东、豫南的抗日武装统二在新四军的旗帜下,整合了力量,捏成了拳头,形成了合力。
新四军游击独立大队的力量整编加强后,在鄂中、鄂东敌后迅速形成了一支不可小觑的抗战力量,特别是活动在青城、应山、安陆、京山、钟祥、应城、天门带的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的四、五、六团队,在鄂中敌后迅速开辟出,一片片抗日民主根据地,按照“三三制”建立了抗日民主政权。此举,让沦陷区的民众看到了希望。
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开辟的这些的根据地,一点一点连缀起青城南部与应山、安陆、京山、钟祥北部的抗日民主根据地并成为国民党某战区正面战场最前沿的抗日根据地,也是该战区的前方屏障。可以说,因为新四军开辟的这些的根据地,才使国民党的军队集中力量打击日军主力。
与此同时,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主动创造条件,向鄂中敌后展开,牵制向鄂西北正面战场进犯的日军,配合正面战场作战。这一期间,李威指挥豫鄂挺进纵队各团队分别在青城、应山、孝感、安陆、应城、京山、礼山境内,袭扰日军据点和军需供应线,先后攻击了三十多个据点和襄花公路的多处路段。
在抗击日军的同时,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还发动群众破袭公路,挖坏小河溪至夏店、花园至东阳岗、花园至应山、安陆县城至巡店等四段公路,里程达到五十多公里,破坏敌人的军需运输。破坏日军的通讯联络,收割日军的电话线数十公里。
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各团队四处袭扰日军后方,破坏交通、通讯。有力地支持了正面作战。
与此同时,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后方医院在药品缺乏,条件简陋,仍竭尽全力抢救国军第九十四军和附近与日军作战友军的伤员,共收治三百多人。治愈后,又送其归队。
1939年五月下旬,日军某集团军自汉水以东转而进攻汉水以西,阴谋夺取宜昌。汉水以西正面战场立即吃紧起来,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按照中共中央的指示,立即挥戈西进,抢占白兆山地区,牵制日军主力部队,支援国军抗战。
白兆山是大红山伸向东南云梦泽方向的余脉,自青城南部延展到京山、安陆,方圆百里,逶迤纵横,是遂早走廊的南部屏障,也是伸向武汉和江汉平原的前沿阵地。
日军发现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占领这一地区后,对此十分恼怒。日军立即集结了第三师团的后方部队两个大队,一千三百多人的兵力,从安陆向雷公店集中,由坪坝,向白兆山地区进攻。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平汉支队,获知日军动向后,火速向纵队首长报告了情况。
纵队司令员李威命令,坪坝是白兆山抗日根据地的重要集镇,不能让敌人抢去,可采用伏击战的灵活战术,粉碎日伪军的进攻,保卫新开辟的根据地,同时要配合了国民党战区主力部队的正面作战。
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平汉支队集中了三个大队与日军作战。当日军一千多人进至坪坝东南五公里处,憋足了劲的新四军快速出动了,三个大队一千多名官兵立即迂回至安陆王义贞乡,占据日军的侧后后。日军发觉被新四军截断了后背后,火速开始后退,抢占公路两旁的制高点,占据了坪坝东南松林冈的石寨,与新四军形成对峙。
新四军平汉支队用一个大队监视安陆至京山公路,两个大队攻击石寨。在日军居高临下,占据优势,新四军缺少重武器下,还是与日军展开了战斗。但是,由于敌我悬殊巨大,攻击未能奏效。平汉支队在失败中,积极吸取首攻受挫的教训,组成小分队奇袭,大部队正面进攻,两相呼应,终于攻占了山寨,占领了有利地形。
取得胜利的日军哪能罢休,很快就组织起反攻,新四军平汉支队依据城寨和密林,把日军放到有效射程内开火,打死日军三十多人。战斗从上午打到日头落山,日军未能接近坪坝,匆匆撤离。
新四军缴获了一批军用水壶、枪弹,还有日军准备建据点所使用的铁丝网。此后,日军又两次进攻坪坝,均被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平汉支队打退。
夜半,光亮的上弦月,象一弯睡眉似,渐渐沉落。此时,蹲伏在司令部大楼右邻屋檐下的“鸩鸟”,也在寒冷中,暗伏了两个小时。上弦月虽然只有一丝儿微亮,但仍然极容易暴露他的行藏。他必须等到月儿沉落下,才能开始他的冒险之行。这是最后的一搏,天亮前进入日军司令部大楼,可否再获取一些情报。
此时,移动的月儿已斜挂在高高的树梢间了。一棵孤悬高耸的大槐树,已遮断了残余的月影,正是有利行动的时候了,他纵身一跃,一个体操“立臂上”,便攀上司令部大楼的二楼窗台。
冷眼细察,静耳倾听,二楼的声息全无,只有楼下大厅里,似有轻微的脚步声。
“鸩鸟”蹑足而入作战室室内,用手电筒对着每一幅军事地图,细察细审着。在五张地图中,有三张是敌我态势要图。详细标识着双方的兵力和装备配备。不论这三张图是真是假,也使“鸩鸟”感到意外与惊骇。敌人哪来的情报?
第一张要图敌我现行兵力部署,这图虽然不如专用的军事地图那样详细,但也画得非常精确。这图上显示国军驻武汉战区的兵力部署。箭头所指,表示兵力向长江边缘撤退,但那蓝色箭头是虚线的,表示其中另有蹊跷。其他友军是三个挺进纵队,兵力作犄角部署,也有蓝色虚线的箭头指示。
第二张图是。国军在遭受攻击中的佯势要图。这图倒是一目了然,说明在遭受日军的攻击时,国军驻武汉战区的兵力及友军如何以分散为集中,佯作撤退。
第三张图是“国军反攻要图”。这图上有许多新的部队番号。如果这地图即是作战计划。这是真的吗?还是冈村故弄玄虚,以反情报在骗人吗?萧强一时无法判断出真假,不过,他还是小心地掏出照相机,利用防光电筒的光圈,分段拍下来。
令“鸩鸟”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所拍的一切全是假的。日军就是想利用他传递出假情报。与此同时,四大美女间谍之一的“阖”字号铃木千夏正密切监视着他,张网待捕已成定局。
铃木千夏是日军大本营对华训练的头号间谍,除了川岛芳子就数她了。这一次,她的任务必须抓住“鸩鸟”。这是一个可怕的间谍,她的出现,如于乱世中忽然出手,随机权衡,运筹演谋,攻城略地,杀戮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