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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得透朗，让人心情舒爽，就是地里的活儿成了堆。五月随了爹娘，一天到晚在地里忙，忙得两头黑。晚上回家吃过饭，五月累得犯困，就早早洗了脸，上床睡觉了。连好看的电视剧，五月都没精力看。
那个艳阳高照的中午，五月和盈盈又在河里碰面了，都是来洗前几天攒下的衣服的。
五月见了盈盈，隔老远就喊盈盈姐。盈盈抬头看见了五月，就笑眯眯地给五月招手，示意五月快到河坝里来。五月到了河坝里，干脆脱了鞋，挽了裤腿，端了洗衣盆，从河水里哗啦啦就淌了过来。她要到河的对面，和盈盈挨在一堆儿洗。
盈盈和五月像好久没见着的亲人，叽叽喳喳说了好大一会话，先是说河水好清亮好舒服呀，又说河里的风好凉爽，又说河里的石头好干净，又指了河里的小鱼，说鱼儿真自在，又不用做活路，也不用弄饭吃，天天都在水里泡着，也就不怕热了！盈盈就逗五月，说，鱼儿也不用洗衣服呢！五月就笑，说，鱼儿的衣服天天都在水里洗着的，干净得很！不过五月说，洗衣服也不是个事儿，洗衣服就能和盈盈姐，在一块唠家常了！盈盈有小感动，立即赞成五月的观点，说，洗衣服真不算事，因为洗衣服不累人！
两个人一边洗衣服，一边说些让人笑的话，说到开心有趣的话的时候，两个人就对了波光粼粼的河水，把欢笑投进那清澈明净的河水里，似乎要把她们俩的欢乐，托了欢快流动的河水，带到遥远的地方，让很远很远的人们，也去分享她们的快乐！
两个人又说到了她们两个喝酒的事，由喝酒又讲起了五月那天带去的那本书。
盈盈对五月说：阳妹，你那本书是哪来的？很好看哟！
五月其实把自己带书的事早忘了，盈盈提起书，她才想起自己那天是带去了一本书的，是一本掉了皮的破烂杂志。
五月就“哦”了一声，说：怎么的呀？这本书！
盈盈说：那本书好看！
五月奇了怪了，说：好看！什么意思呀？
盈盈说：那上面有篇故事好看！
五月有些明白了，原来盈盈是看了那本破杂志里的一篇故事。五月就好奇，觉得什么故事会让盈盈姐觉得好看呢？
五月就问：什么故事呀？
盈盈就说：一个什么人的感情生活！
盈盈说的其实是一篇小说，说一个女子，和村上的一个后生好上了，而这后生的上一辈人和女子的上一辈人、以及他们的上几辈人，在村里都是仇人，这就注定女子和后生的爱情是一场悲剧。但女子和后生不可遏止的爱情，终于让他们在村子后面的山洞里，做出了人们所说的“丑”事，而这“丑”事又被人看见了，于是后生被女子的族人饱打了一顿，逐出了村子，女子则以一个不正经的女人，活在了人们的心目中。
过了几年，村里来了一个乡上驻队的干部，这个干部也是一个年轻后生，家也是农村的，也还没谈对象，是才招聘到乡上当干部的。这个后生看上了女子的美丽和能干，在村人们不知觉的情况下，就和女子好上了。女子幸福呀，到乡场上和那个后生见面，又被叫到乡政府的食堂去吃饭。有一天中午，后生带女子吃过中饭，就把女子带到了他的寝室，就想和女子“睡觉”。关于“睡觉”的事，后生不止一次地要求过了。女子因为以前的教训，一直没有答应。但那天女子没把持住，觉得再这么拒绝会伤后生的心，女子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这个事情发生之后，女子和后生又睡过了多次。女子觉得该是结婚的时候了，就去对那个后生提要求。可真提到结婚，那个后生不干了，说什么他睡女子的时候，发觉女子已经不是处女了！关于不是处女的问题，女子是无话可说的，那是自己种下的恶果！女子想不通的是，你既然第一次睡就已经晓得不是处女了，那又何以以后又睡她那么多次呢？女子在家流了好几回泪，也就只好把泪水往肚子里吞！
在偏僻的农村，一个“烂”过两次的女子，个人问题肯定就是个问题了！所以女子就一直生活在她的那个村子里，受着人们的冷眼和责骂。直到有一天，一个五十多岁的牛贩子，因为瞎了一只眼，才把女子领到了自己家，和女子结成了夫妻。这个瞎子对女子好得很，可瞎子毕竟比女子大了二十岁，生理的心理的都不能满足女子。但他们知道他们都是苦难的人儿，所以彼此仍是好好地生活着。
一个大冬天里，老鸭子客又到女子他们村来放鸭子，故事才出现了延续。老鸭子客和瞎子是老熟人了，老朋友。这次来的不仅有老鸭子客，还带了个小鸭子客。小鸭子客一表人材，但神情中却有些落寞。小鸭子客是老鸭子客的侄儿，原本在村上当代课老师，被教育站站长的侄女挤兑掉了，心里窝火，就跟老鸭子客出来放鸭子了。这女子和小鸭子客，阴差阳错的一些原因，倒产生了感情。女子和小鸭客私奔了，又结了婚，日子过得还蛮幸福。可女子又觉得老瞎子可怜，就和小鸭子客商量，要给老瞎子一个好的归宿。于是通过她和小鸭子客运作，给老瞎子介绍了一个老寡妇，让老瞎子也有了一个相对比较幸福的家！
故事是一个比较完美的结局。按市俗的观点，女子做下了许多不雅的事。但通篇读来，并不认为她就有多么的污秽？相反地，却散发出一种人性的美丽和光辉来！这篇小说五月好好读过，也感动过。女子的命运其实是能引起盈盈许多共鸣的。盈盈的事虽然不能认为是见不得人的事，但对一个农村女人来说，摊上这样的事也够抬不起头的！
盈盈以前迷的是看电视剧，撵着婆婆妈妈的电视剧看个不停，还爱把电视剧里的故事当真事看，跟着里面的人哭呀笑呀。看了五月带过去的一些书之后，盈盈似乎才晓得，书里原来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社会！盈盈突然之间，就打开了她爱看书的闸门！可五月的书毕竟是有限的，被盈盈借过几回之后，五月也就无书可借了！
无书可借也没什么了不得，又不是非看书不可？两个人仍常在一起叽喳地聊天儿，快活地疯玩儿！但有时还是会惦记上看书的，觉得要是有一本好书看看，也是一件很过瘾的事儿！那一次，两个人在一起玩得有些无聊的时候，五月就想到了学校的于老师。五月对盈盈说，于老师那里好像有很多好书呢？不如我们去找于老师借书看！
盈盈对于老师不熟，又想着自己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就不愿到于老师那里去。五月就快言快语地说：这有什么呀？只是去找他借书呢！又没别的意思！
那是一个有点空闲的下午，五月就来约盈盈，说，找于老师借书去！盈盈犹豫着笑，五月就挽了盈盈的手臂，对盈盈说，走嘛！盈盈就随五月，往村小学去了。村小学已经放学了。才进到学校地坝里，就见于老师在村小学厨房里，笨手笨脚地像在做饭？五月望厨房里就闹喳喳地叫：于老师呀，还没吃饭啦！又急急地说：我们也还没有吃呢！又说：多弄点哟，我们也在你这里吃哟！五月一边往厨房里走，一边就大声地和于老师开着玩笑！
于老师戴着他那副瓶底似的眼镜，循了声音望出来，当他知道是五月在开玩笑时，于老师开心地笑了，露出一副憨傻而又有些害羞的神情。于老师说：行呀，欢迎呀！
于老师见到盈盈的时候，又露出害羞的神情。于老师对人总是有一些腼腆的，如果对方是异性，腼腆得就更明显。
五月和盈盈走进于老师的厨房，才看清于老师在笨手笨脚地，在洗一块腊猪肉。
五月就笑，说，于老师准备弄好东西吃呀！
于老师也笑，说，改善一下生活嘛！
五月见于老师洗肉那笨笨的样子，也不征求于老师的意见，过去就夺了他洗肉的涮把，把于老师往旁边一挤兑，说，我来给你洗，到一边凉快去！
于老师就笑，给五月腾地方，让五月来洗腊猪肉！
五月做事比较利麻，但做的事质量并不高，尤其是在弄饭弄菜这方面，五月搞得更是一般般。五月逞能把于老师轰走了，自己做得也不咋的。五月就吩咐盈盈，要盈盈帮她弄这个做那个的，分明是想让手艺高她一大截的盈盈，接过手去帮于老师弄。
盈盈倒不怕这弄饭弄菜的事，但她是第一次到于老师这里来，盈盈又弄不准五月是不是真的要在这里吃晚饭？按照乡下的规矩，哪能像五月这样一来就要蹭人家饭吃呢？何况她们俩都还是两个女的！所以盈盈是不好意思，来揽这弄饭弄菜的活路的！
盈盈就压了嗓门问五月：真要在这里吃饭呀？盈盈有些难为情地笑！
五月也笑，坦然地说：那当然呀，不是有好东西吃么！五月倒不以为然。
别看于老师迂纳，其实也是个蛮心细的人，也晓得乡下的一些规矩，也明白盈盈的一些顾虑。于老师就接了五月的话说：当然啦，在这里吃呀！哪有见了好东西不吃的道理呀？为了表示诚意，正在忙着往电饭煲里煮米的于老师，就把电饭煲歪给盈盈看，说：米都淘了，淘的我们三个人的呢！盈盈看那么多的米，三个人都难吃完！
既然于老师也出面留客了，再客气了就没意思了。于是盈盈就捞起衣袖，帮五月洗肉呀切菜呀。于老师的小厨房里，食材就那么简单的几样，在盈盈的巧手料理下，没费多大的功夫，居然有模有样地摆了小半桌子菜。到三个人吃的时候，于老师一直赞不绝口，说他自己从来没弄出过这么多、这么好吃的饭菜，于老师一边吃，一边直感谢盈盈呢！
这是盈盈第一次到于老师处，有了这一次的借书和吃饭，盈盈和于老师就有些熟了。
于老师的老家与蒲柳溪相隔了近五十里地，也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山村，据说连村级公路都还没通，比蒲柳溪显得都还要落后一些。所以于老师很难回一趟老家。
为了过好日子，学校的老徐老师就指导于老师，在学校的操场边的厕所旁开了一小块菜地，还从家里带了菜种，指导于老师葱、姜、蒜、小白菜、辣椒、茄子什么的，都在菜地里种上一点。于老师把菜地平整出来，照徐老师的指导种上菜。早晚不上课的时候，就从厕所里取出粪水，往菜地里洒。没过几天，绿芽芽就星星点点地冒了出来，又过一个晚上，鲜嫩的苗苗就绿绿地冒了出来，把浅黄色的菜地就涂抹上了一层绿色。
于老师虽然出身于农村，对农事却并不熟悉。看着那一片涂上了一抹绿色的菜地，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惊喜，对生命生出一份敬畏、对劳动生出一份成就来。
随着那一片菜地里的菜，不断茁壮地成长，于老师慢慢就对那块菜地入了迷，没事的时候，看书看累了的时候，他就用一把小刨锄，去松那一片小菜地的土，又专门在村子里，请了个木匠，为他打了一把舀粪水的粪舀子，精心地给菜地里的菜浇水上肥，让它们保持营养。有了菜地之后，于老师的生活也得到了改善，自己有新鲜的菜蔬吃了。
于老师的寝室里，平时也是挂有腊猪肉的。这些腊猪肉有的是村民送的，比如请于老师写了家书、书了对联、红白喜事坐了礼房，纯朴的蒲柳溪人都是要有所表示的。也有于老师自己掏钱向村民买的。于老师毕竟是拿工资的人民教师，生活自然比一般的村民要富有。
于老师在村子里熟人很多，但称得上朋友的，却不是很多。怎么说呢，五月算一个吧，但准确地说，五月只能是“学生”了。而后认识了盈盈，盈盈要算一个了？可起初的时候，也是不能算的！因为盈盈毕竟与他有些生分。有了那一次的借书和吃饭之后，于老师和盈盈就开始熟悉了。
盈盈不仅是弄饭的高手，还是种菜园子的高手。于老师有了菜园子之后，盈盈有时路过学校，看见于老师在菜地里，就会走过去和于老师聊上几句种菜的话题，帮助于老师管管菜园子。该换茬的季节，要是徐老师没给于老师菜种，盈盈就从自己家里取一点，送给于老师，指导他如何的种植和管理。
又是一个阴沉沉的雨天，也是一个星期天。在家闷得慌张的五月，就来约盈盈，说又到于老师那里借书去！盈盈也正好把一本杂志看完，又惦记着于老师的菜地，应该清一清排水沟，以免菜地里涝着了，影响蔬菜的长势。盈盈就说行呀，反正落雨天，在家也没事做。往于老师学校走的时候，盈盈想到于老师喜欢吃坛子里泡的酸菜，盈盈就在自己做的酸菜坛子里，取了一大碗酸菜，用一只带盖子的大缸子装好，再用一只塑料袋提着，说给于老师带点酸菜去吃，说于老师特别爱吃家里泡的酸菜。
五月就说：盈盈姐想得真周到。
盈盈家的酸菜好吃，有一股香脆的味道。
两个人走到学校的院子里，院子里静悄悄的。
盈盈说，于老师没在家吧？
五月说，这样的天气，他能去哪里玩？
五月就去敲于老师的门。
五月敲了一会儿门，屋里没动静。
盈盈就说，可能没在家，明天再来吧！
五月不甘心，继续敲，大了声音叫，于老师。
屋里就闷声闷气有了响动，说，哪一个？
五月说，我呀，阳五月！
屋里的人连忙说：来了，来了！原来于老师在屋里睡瞌睡。
于老师那天因为天下着阴雨，人就闷沉沉的。于老师一个人在屋子里，看了一会儿书又看了一会儿电视，仍觉得闷得慌张，这才想到去睡瞌睡。
天有一点凉，于老师钻进被窝，就觉着十分地舒服，于是就眯糊了过去，而且睡得还很香沉，闹得五月敲他的门，他居然没听见。
五月和盈盈两个大美女来了，于老师哪里还睡得着香沉的觉呀！于老师赶紧请五月和盈盈进屋子里坐，又给她们沏出两杯茶来。
盈盈说：给你带了缸酸菜，晓得你爱吃！
于老师端起缸子，揭开盖子，用鼻子嗅了嗅，说好香呀！就用手拈出一根酸罗卜，放进嘴里，脆脆地嚼起来。五月受了感染，也从缸子里拿出一根酸缸豆，学着于老师的样子，脆生生地嚼起来。
盈盈和于老师有了多次的接触，比较随便了。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盈盈就问于老师，说你的菜园子，排水沟整理出来没有？说蔬菜怕涝，水涝着了就长不好。
于老师显然对这个不内行，就说没有呢！
盈盈就要于老师找出刨锄来，说到菜地里帮于老师修排水沟。
于老师找出刨锄，就和盈盈到菜地里去了。
盈盈和于老师走了之后，五月就开始翻找她喜欢的书。
于老师的菜园子不大，也就二十、三十个平方米。所以盈盈帮于老师，没用多大的功夫，就把菜园子周围的排水沟修整出来了。这排水沟一修整出来，沟里就盈满了半沟水。
于老师见了就感叹，说，这还真的应该修排水沟，你看这水都淹这么深了！
盈盈就笑，说，这就是我们多年侍弄菜蔬，得出来的经验，不能让菜蔬涝着了！
于老师脸就红了，说，不好意思，自己还是农村里出来的呢，连这个都不晓得！
盈盈和于老师修整完排水沟，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回到了屋子里。五月还在于老师的书架上到处找书呢。
盈盈见于老师又乱起来了的屋子，就又开始帮于老师整理房间。盈盈是一双巧手，于老师凌乱的屋子，在她的手里，没舞上几转，就变清爽了。
于老师自己不会收拾屋子，但见整洁干净的屋子，他就会非常高兴。盈盈这么一拾掇，于老师见了自己干净整洁的屋子，嘴里就按捺不住地露出笑，满脸都是高兴。
屋子收拾干净了，五月也找到了好看的书，给盈盈又找了两本《知音》杂志，虽然是过了两三年的旧杂志，但那两本书五月看过，上面有两篇爱情故事是相当感人的。所以五月就认为，盈盈会喜欢看的。于是就帮盈盈选了来。
五月找好了书，盈盈帮于老师也修好了排水沟，把屋子也收拾得好了，按道理是该告辞了。这时外面的雨却比来时大多了，就是躲在雨伞下，也是罩不住的。于老师就不让五月和盈盈走，说等雨小一点了再走！五月就开玩笑，说这雨要是老不小呢？于老师就笑，说小不了那就不走了！五月就说：下雨天，留客天，我们只好不走了！三个人就笑。
这雨真的下起就不停了，直下到该准备下午饭的时候。于老师看看时间不早了，该是准备弄下午饭的时候了。于老师就说，莫走了，就在我这里弄下午饭吃。
盈盈说，那不了，雨小一点了我们就走！
五月一听于老师说请吃饭，就来劲了，问于老师：弄么子好吃的东西呢？
于老师说：我这里除了大米和肉，就没别的东西了，豆腐和别的东西，得到镇街上去秤，这个时候了，没办法去买！
五月就说：有面条没有？我们不用搞那么复杂。
于老师说：面条倒是有，晚饭不是吃面条的时候！
五月笑笑地说：哪个说晚饭不能吃面条！五月说，你们就别忙乎了，把肉搞一点给我，我混着盈盈姐带来的酸菜一起炒，给我们一人一大碗酸菜肉丝面！五月说，这酸菜肉丝可不能像餐馆里的酸菜肉丝，就那么一小撮撮，我们这酸菜肉丝，是可以紧着往碗里添的！
五月这么一说，倒勾起了于老师的馋虫，就说，这个好，这个好！于是三个人就决定弄酸菜肉丝面吃。真弄起酸菜肉丝面了，还是盈盈接了手去忙乎，五月打下手！
要说盈盈这手艺，真是没二话可说，弄的那个酸菜肉丝面，香喷喷油汪汪的，一看就有食欲！于老师和五月各自吃了一大碗，又各自添了半碗，直吃得头上冒老汗！
这三个人起初的关系，也就是这么简单地聚一聚，没别的意思！互相消消寂寞吧？也可能是五月嘴馋了，要来蹭于老师一顿好吃的？也可以理解为于老师嘴馋了，想蹭盈盈一餐好手艺？或者就是五月和盈盈，又想借于老师的好书看了？
于老师自己有一些藏书，自己还订有几本杂志，学校也订有一些杂志之类的东西。就是这么一所乡村极不起眼的学校，对于五月她们来说，也是一座知识的宝库！
但后来五月就有些使坏了，因为她发觉笨笨的于老师，对漂亮能干也不乏聪明的盈盈姐，眼睛里经常有火花的？如果于老师对盈盈姐有意思，盈盈姐应该是不会反感的？但五月想做稳妥的事，她得把盈盈姐的实际情况告诉于老师，别让于老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感情泛滥、到时候不认账、倒把个善良的盈盈姐搁半道上，那就把盈盈姐苦着了，也坏了于老师在她阳五月心目里的形象！所以五月就找了个机会，把盈盈的情况告诉给于老师，说盈盈姐是结过一次婚的，问题是她不会生小孩子！
于老师并没表现出惊讶，而是很同情地说：真是可怜呀！看于老师的神情，似乎对盈盈的情况知晓一些？五月就问于老师：她的情况你晓得？于老师反说：我就不该晓得？五月连忙说：不是不是，应该晓得！于老师似乎明白了五月的一些意思，脸就红了，红到了耳朵根子。但于老师仍然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说：真是可怜呀，社会对她不公平！
于老师非常乐意五月和盈盈来他这里吃饭，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他们越来越随便了。再以后搞到好菜了，于老师就专门请五月和盈盈过来，三个人一起弄来吃。在三个人持续的往来中，五月慢慢就有些清楚于老师的心思了，于是她就开始高兴地使一些小坏：创造一点环境和条件，让于老师和盈盈更多地呆在一起！
周盈盈和于老师的进展比较顺利，村里的人也看出了他们两个人的意思。客观地讲，要是把于老师没结过婚、又是光荣的人民教师这两层意思剔除，从外表看，周盈盈配于老师还有多余的；可人家毕竟是处男子，毕竟是光荣的人民教师，毕竟是吃公家饭、拿按月工资的公家人！所以村里的人认为他们是很般配的，就都为周盈盈和于老师祝福！
可当于婆婆又一次为她认下的这个侄儿来提亲的时候，盈盈却有顾虑了。她最大的顾虑是自己不能生小孩，而不是自己曾经离过婚。可于老师已深深地喜欢上盈盈了，于老师就提解决问题的办法，一是结婚之后继续治疗盈盈的病，看能不能把病治好；二是可以领养一个孩子；三是不要孩子。于老师说出和五月一样的理由，说现在北京呀上海呀，都有所谓丁克家庭：就是能生偏偏也不要孩子！他们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婚姻，也当是一个什么丁克呀！
于老师说得合情合理，由不得盈盈不动心。可一到要盈盈表态的时候，盈盈又犹豫了。由于盈盈老反复，这个事就耗上了。于老师还是够理解盈盈的，说给盈盈一些时间吧，毕竟盈盈是受过伤害的，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能全怪盈盈犹豫不决！
事情就这么拖起了。好的是两个人以前的交情还在，于老师还经常请盈盈和五月，到学校弄好东西吃，也经常到盈盈家去吃饭啦干活儿啦；盈盈也还经常抽时间来给于老师料理料理家务，洗洗被子呀衣服呀，种种菜园子收拾收拾屋子，让于老师有了家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