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王和廷率领贵州游击支队侦察队,在一座古庙与日本间谍斗智斗勇,救出了被日本间谍拘囚的儿童和青壮年。
1
柳际民闻听阮俊臣和红军抗日先遣队突围成功,脱离了暂编五旅的势力范围,立即把雷大龙叫到旅部,大声斥责。柳际民听完雷大龙的汇报之后,即令雷大龙率领暂编五旅二团追击红军抗日先遣队。
大小尖山像一对嫡亲的姐妹,偃卧在川滇黔交界线上,依偎在古驿道两侧,控制着古驿道。尖山咀在西北,尖山脚在东南,连接在一条河流的左岸边。河流在山谷中迤逦穿行,依山顺势地随高就低地流淌。河流边上树木葱茏望无边际。一片橘林长势很好,挂果也很多。梨树在秋风中婆娑起舞,舞姿优美千姿百态。梨树的果实已经被人们享用殆尽,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都甘愿作为肥料“化作春泥更护花”。芭蕉林和香蕉林依然是青青绿绿地茂盛,把它们的果子掩藏在宽大的青葱叶片中间,也许是在防备有人来摘取。枇杷树野樱桃树都不是挂果的季节,却都在青枝黄叶地自在悠闲。山林里多的是野藤野草。野藤上下勾连四处串通,网络般地缠树绑竹,把树和竹生拉硬拽地纠结在一起。野草成丛成片地分布在路边上,分布在山坡上山谷中山坳里,无处不在地显示着它“野火烧不尽,春见吹又生”的蓬勃生命力。野兰花隐藏在野草丛中,鹤立鸡群地开花放香,香气浓郁地铺散开来,进入人的嗅觉器官中,使人格外地心旷神怡。野桂花正当展露风采的季节,你看那些花蕾或花朵,似金似银或红或紫,有浓有淡而芳香四溢,有如一位满头珠翠的佳人般地招人惹眼。野菊花也是金灿灿地在展露芳容,在沟谷里田野上东一丛西一簇地开放,花枝招展,格外地引人注目。坡坡上的包谷林,桔杆已经花白,包谷已经搬完,连那些籽粒不饱满的包谷也被搬回农家,只有个别的能侥幸逃过农民视线的,干瘪小包谷还生存在桔杆上。包谷的桔杆直立在坡地上,同一些高梁红稗苦荞莜麦作伴,组合成稀稀落落的丛林,却也能成为潜伏的战士的掩体。野地里的红薯藤子和叶片都显得苍老,块茎却已经长大,有的还突破土壤的封锁,赤裸裸地躺卧在垄沟里,等待农民去挖掘,带回家中摆上餐桌。
河流继续向下游方向流去,流经岭西村,那是阮俊臣和红军抗日先遣队的驻地,此刻却即将成为战场,两千多名红军游击队的战士在这一带布成阵势,等待敌人进入埋伏圈中予以歼灭。
云南游击支队的三个大队,一字形散开,埋伏在大尖山的山梁上山坡上。
川南游击支队的两个大队,埋伏在小尖山的丛林中。
大小尖山如一把铁钳,封锁着由东北向西南延伸的古驿道。
阮俊臣统领红军抗日先遣队,突出峡谷,顺河岸进入棋盘谷,把三个大队散开,部署在棋盘谷两边的山坡上丛林中,形成对大小尖山主战场的照应,筑成阻击敌人逃窜的铜墙铁壁。
赵文海率领的贵州游击支队昨天晚上才到达。赵文海同云南游击支队和川南游击支队的领导人见了面,也同阮俊臣见了面,召开了军事会议,决定由赵文海担任总指挥,打好岭西村伏击战。
赵文海把贵州游击支队的两个大队,埋伏在与棋盘谷遥相呼应的枇杷岭一带,形成对古驿道的封锁和控制,也形成对大小尖山主战场的屏障和支援,并防止敌人由枇杷岭进攻大小尖山,或是从战场上败退下来,向枇杷岭一带溃退和逃窜。
雷大龙率队进攻岭西村,进入游击队布下的连环阵,遭到几支游击队的合力打击,几乎全军覆没。雷大龙带领败残人马逃回驻地,被柳际民拍桌子挞板凳地喝斥责骂。雷大龙央求旅长看在以往的表现上,给他一次机会。柳际民没有将雷大龙撤职查办,责令雷大龙重整旗鼓,带罪立功……
2
“喔喔喔——”鸡鸣声把群山唤醒,也把小乡场唤醒。天上星光灿烂,继而逐渐消失,代之以晨光喜微。不久,朝霞有如一片片绚丽的红绸,挂在山顶之上,铺展在天穹之中,笼罩在广袤大地上,把在群山环抱中的小乡场装点得五彩缤纷斑驳陆离。于是,在这班驳陆离的晨光之中,便有了人影在移动在工作。
乡场北边的一块地坝子,广阔平整,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地坝子靠山坡脚的地方,用石头砌边平整了一个土台子,地坝子和土台子是当地绅粮搞庆祝活动的场所,有婚嫁寿诞庆典或生朝满日要搞庆祝的活动,这地方就成了聚会场所,有时要请外地的戏班子来唱戏,土台子就成了戏台子,地坝子就成为观众看演出的场地。今天,贵州游击支队的会师合队大会,即将在这里举行。
为了防备敌人的破坏和突发事件的发生,贵州游击支队派出部队在紧要的交通路口担任警戒,有一个大队还埋伏在距会场五里路的山坡上,担任保卫会场的任务。会场周边也设立了岗哨,有一名大队长负责保卫会场的工作,赵文海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贴贴。
会师合队大会在上午10点钟开始,主席台前面的地坝子上,排成了6个方队,每个方队前面有一面军旗,写着“中国工农红军贵州游击支队”12个大字。军旗鲜红艳丽随风飘扬。军旗由旗手执掌。旗手后面,才是组成方队队列的战士,战士们精神饱满气宇轩昂。方队显得威武雄壮。
大会的主席台就设立在土台子上,两棵松树干作为旗杆,笔直地挺立着,中间悬挂了一幅横标,写的是“红军贵州游击支队会师合队大会”14个大字。横标下面并排摆了三张桌子,桌子后面安放了木板凳,赵文海、阮俊臣等支队领导人就坐。中共地下党的两名当地负责人,被邀请作为群众代表出席会议。有两名对游击支队帮助大、在地方上有声望的开明绅士,也是作为群众代表,接受邀请列席了会议。会场上还有一些标语,与大会主题相关联。
会议由支队领导人康海平主持。康海平宣布大会开始之后,会场四周鸣响了鞭炮,会场的气氛庄重严肃,战士们群情振奋。有人领喊口号;庆祝贵州游击支队胜利会师,合队成功!战士们一齐高喊:庆祝贵州游击支队胜利会师,合队成功!领口号的人喊:团结一切抗日的力量,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战士们又一起高声喊:团结一切抗日的力量,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口号喊过后,会场旁边有一支锣鼓队敲锣打鼓地表示祝贺,有一支秧歌队也来表示祝贺。演出安排在大会的议程结束之后。锣鼓队和秧歌队,是由当地的开明乡绅孟庆海领头邀约一些对贵州游击支队友好和支持的乡绅,共同出资请来的。事先,孟庆海和另外两名乡绅代表,到贵州游击支队来,面见赵文海和阮俊臣,请求允许乡绅参加贵州游击支队的会师大会。赵文海同阮俊臣商量,一致认为,目前是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抗日的时期,同意孟庆海带锣鼓队和秧歌队来参加大会。孟庆海本人,则被作为当地的群众代表,被邀请坐在主席台上,还有另一名开明乡绅也同时坐在主席台上。
赵文海和阮俊臣,先后在大会上讲了话。
赵文海在讲话中说:阮俊臣同志是中共川滇黔边区特委任命为贵州游击支队政委,率队前来会合的,我们对阮俊臣同志的到来,对红军抗日先遣队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赵文海说完,立即带头鼓掌,会场上立即全体响应,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赵文海等掌声平息之后,又说:贵州游击支队和红军抗日先遣队都是中共川滇黔边区特委领导的部队,是一家人。如今家人团聚,这是喜事,好事。今后,我们要长期生活、战斗在一起。我们要团结奋斗,抗日救国,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下面请阮俊臣政委讲话,大家欢迎!赵文海又带头鼓掌,会场上又是掌声如雷,经久不息。赵文海微笑着看看阮俊臣,很有风度地说:阮政委,请!阮俊臣也微笑着,点点头。
阮俊臣在热烈的掌声中站起来,面向台下的士兵方队和地坝周围的群众庄重地敬了军礼,开始了他的就职演说。他说:“同志们,父老乡亲们:贵州游击支队是中国工农红军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建立的部队,红军抗日先遣队是红军游击纵队的一部分,两支部队受中共川滇黔边区特委领导,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指挥的人民军队。两支部队是一家人,是同一位母亲生育抚养长大的儿子,住的是一幢房,吃的是一锅饭,办的是同一件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心该往一处想,力该往一处使。贵州游击支队自成立以来,扎根黔西北地区,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英勇奋斗勤于奉献;红军抗日先遣队自成立以来,转战川滇黔边境,也是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前仆后继,不怕牺牲。而今,两支部队会师了合队了,我们的力量壮大了,我们肩上的担子也更重了。我们肩负着时代赋予的历史使命。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进攻、占领了我国的东北全境。1937年的”七.七“事变,日本侵略者又在芦沟桥进攻中国驻军,接着进攻上海。中国人民的抗日民族解放战争已经开始了。全国已经形成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我们的长征到达陕北的部队,已经是八路军了。我们的留在南方8省边界13个地区的红军游击队,已经组建成新四军了。八路军和新四军都在抗日前线英勇作战。我们贵州游击支队也是留在南方的红军游击队,我们的兄弟部队云南游击支队和川南游击支队,都是留在南方的红军游击队。我们要认清形势,我们也要同赴国难抗日杀敌。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抗日救国,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同志们,父老乡亲们,我们必须同仇敌忾,万众一心,不怕牺牲,艰苦奋斗,去争取抗日民族解放战争的全面胜利!”
赵文海带头鼓掌,台上台下接连不断地响起热烈的掌声。
阮俊臣担任贵州游击支队的政委,作为政治工作者,他要强调军队的纪律的重要性,让每一个战士都明白加强纪律性的作用和道理。他说:“我们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我们要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们要爱护人民群众,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和利益,使广大的人民群众相信我们,支持我们,帮助我们。军队和人民群众的关系,是鱼和水的关系,鱼离不开水,大家都必须记住这一点。我们要永远记住,自己是人民军队的战士,是人民的战士。我们要时时刻刻在心中有党,时时刻刻在心中有广大的人民群众!我们和人民群众在一起的时候,要记住自己是一个革命军人,要遵守群众纪律,给人民群众留下好印象,要自觉维护革命军人的美好形象!”
台上台下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在阮俊臣讲话之后,举行了新兵入伍仪式。有30来个当地青年人报名参军。
贵州游击支队成立了合队后的领导机构。
贵州游击支队设立司令部,暂设三个大队。
司令员赵文海,政委阮俊臣,参谋长康海平。
黄于龙任第一大队长,路明宣任第二大队长,詹少武任第三大队长。
另有黄华先、叶绍奎带领的一部份人,完全归队后设立第四大队。
设立侦察队,队长王和廷,副队长杨清云。
杨清云带两名侦察员去寻找,联系熊老卜、宋老跛的队伍和打听政委欧阳崇廷的下落,回来将情况报告给阮俊臣和赵文海。赵文海和阮俊臣听了杨清云的报告,都很担心欧阳崇廷的安危。两人商量之后,决定把王和廷和杨清云都派出去。两个人各自带领侦察员,一边打探敌情,一边继续寻找欧阳崇廷的下落。
3
一碗水战斗之后,王和廷和龙恩芬都参加了红军游击纵队。红军游击纵队转战在川滇黔边境地区,王和廷作为侦察队的侦察员,出色地完成了几次侦察任务,表现出来卓越的素质和才能,引起了纵队领导的重视。王和廷由战士升为班长,后来又当上了侦察队的副队长。后来王和廷被派遣到贵州游击支队任侦察队副队长,后来接替牺牲的前任队长,当上了队长。龙恩芬是和王和廷一起,先参加红军游击纵队,然后被抽调到贵州游击支队的,无论是在红军游击纵队还是在贵州游击支队,龙恩芬都在医疗队做护理工作。
王和廷接受任务之后,把侦察队的30多名侦查员召集在一起,开会做分工。杨清云带一分队,继续联系熊老卜、宋老跛,寻找欧阳崇廷。王和廷带上二分队,在赫章、镇雄、威信一带侦察,摸清敌情。
会议结束后,两支侦察分队立即分头行动。
时令是初冬,风吹来,已经在提醒人们,寒潮即将到来,要注意加点衣服。侦察队的人,有时也化装进入城镇,却是走山路的时候居多,平时多是行军打仗,空闲的时候少,难得像今天没有下雨,出门侦察又不着急,侦查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留心各样的事情,哪怕是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因而观察很细微。一路上。大家说话很少,除了必须说的话之外,一般都不说,都是到处观看,看看有没有值得留心的迹象。路旁收割后没犁过的水稻田中,长出了一些再生稻,深蓝色的叶片和稻穗在风中摇摆,显得婀娜多姿。没挖完的红薯地里,还有农民在劳作,菜地里一片葱茏,青菜、白菜、芹菜、菠菜、莴苣菜……都在风中婆娑舞蹈,展示自己生长季节中的旺盛生命力。白萝卜,红萝卜,有的已经被拔回家中,有的还在田地或坡地上,占领着地盘。偶尔也有香菜葱子蒜苗之类,释放出芬香气味吸引行人的注意力。山芋张开那绿荷似的伞盖,魔芋顶着那凤尾似的冠带,都在微风中款款摇摆。路边有时可见梅花,红梅白梅都在季节里花枝招展地怒放。树林中偶尔会见到山茶花,红艳艳的很好看。四季长青的松杉柏榕,昂首挺立桠枝摇曳。终年葱郁的杂竹们,既要成笼成林地与松杉柏榕比美斗胜,又要与松杉柏榕及其他杂树们和睦相处,同心协力地组合成茂密的气势雄浑的森林,来彰显大自然的风采景致。偶尔也会听见路旁农舍檐下的狗吠声。偶尔会听见森林中猿啼狐鸣狼嗥的声音,偶尔会有鹰隼等猛禽在林际间穿梭觅食,其他飞鸟等受惊逃跑发出的声音,或是山鼠野兔们逃跑躲藏发出的惊叫声……不一会,一切又归于静寂,只有山林在山风中呼啸的声音。
路是沿着山腰走,从一个石岩咀边经过,往前延伸。石岩咀下边有一个野水潭,约有10来丈长,3丈多宽,潭的东边直抵山脚,西边连着山路,潭的南边有一个出水口,北边有一片芦苇林。潭里很多水生植物,水藻、浮萍、水葫芦、野莲藕,野蒿笋都有。侦察员们都在兴致勃勃地观看水潭及周边的景致。忽然,芦苇林边一声水响,一条大鱼约有5斤来重,腾空跃出水面,随即又落进水里消失了。鱼的脊背青黑色,其余部分乳白色。鱼跳出水面又落入水中的姿势很优美,众人看得心花怒放。侦察二分队队长任大勇说:“哪天有空了,出太阳的天气暖和,来洗回澡,顺便抓两条鱼回去,给大家改善生活。”侦察员余二水说:“好哇好哇,到时我跟你一路来,我识水性,游泳技术很好的。”侦察员冯小二刚要说话,王和廷制止道:“都别说话了,仔细听一听,好像哪儿有啼哭声?”大家立刻就都不开腔了,都在认真的听,究竟有没有哭声,在哪儿?
风吹着。风带来了一种声音,是哭声,好像是儿童的啼哭声,还伴随着大人的喝斥声。
哭声和喝斥声引起了王和廷的警惕。前天,赵文海和阮俊臣把王和廷叫到支队司令部,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最近,有老乡来贵州游击支队反映情况,一些儿童,莫名其妙的丢失了,弄丢了就找不回来。老百性到国民党政府的当地警察局报案,案没破了儿童又在丢失。老百姓把希望寄托在贵州游击支队身上,希望贵州游击支队能破了此案找回丢失的儿童。赵文海和阮俊臣都很重视老乡反映的情况,特意把王和廷召到支队司令部,把儿童丢失这件事当作一个任务交给王和廷,要侦察队在外出侦察的过程中,留心这件事情破了此案。
路在石岩咀前面分岔,一条继续向前,一条向西进山。王和延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认定是从山里发出来的声音,于是就带队走上向西进山这条路。循着哭声的来路寻找。走不多久就发现了一座破败的寺庙。
王和廷把人分成两拨,任大勇带一拨,自己带一拨,悄悄地接近寺庙。
川滇黔边境地区的寺庙,清真寺少,多是道家的寺庙或佛教的寺庙。道家的寺庙是供奉三清神像,佛教寺庙供奉如来佛像。眼前这座寺庙,是道家的呢佛教的呢?王和廷正在思索的时候,寺庙里又传来了儿童的哭闹声和大人的责骂恐吓声,更令王和廷惊奇的是,庙门口居然有人在站岗放哨。这样的深山老林中的一座破庙,有儿童的哭闹声,大人的责骂声,还有人守卫,这寺庙是有问题。王和廷决定要采取行动,最好是进去搜搜,要是真与儿童丢失的案件有关,就立刻救出儿童完成任务破了案件。
王和廷告诉大家,先把寺庙控制和包围起来。
王和廷在思索着如何对寺庙展开行动……
4
日本侵略中国发动了甲午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说不尽的灾难。1895年4月,日本侵略者强迫清朝政府在日本马关签订了《马关条约》,强迫清政府割让台湾,澎湖列岛给日本,赔偿日本白银2万万两,开辟沙市、重庆、苏州、杭州等地为商埠,日本资本家也获得了在中国通商口岸开设工厂的特权。到了1900年,八国联军镇压义和团,侵占北京后,又在1901年强迫清朝政府签订《辛丑条约》作庚子赔款,日本侵略者又大捞了一把。日本侵略者把从中国掠夺的黄金白银用来造枪炮,武装军队侵略中国,侵占中国的领土。因此,才出现了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和1937年的“七.七事变”。两个事变,日本侵略者先侵占了中国东北的土地,接着又进攻中国的华北、华中、华南,还要进一步地进攻中国的西南、西北地区,妄想把整个中国土地占为己有。
当年,随同李鸿章到日本签订《马关条约》的随员中,有一个小翻译葛耕。葛耕本名叫葛根。葛根的父亲为儿子取名的意思是好的,是要儿子不忘根本,记住自己是中国人,长大后能为国家效力。葛根自己改名为葛耕,立意也不错,是要致力农桑,耕读持家,将祖宗的事业发场光大。葛耕在日本认识了池田杏子。葛耕同池田杏子一见钟情,春风一度便有了收获。多情的池田杏子,曾经怀抱儿子远涉重洋到中国来认亲,不曾想,池田杏子历尽千辛万苦访得葛耕之时,葛耕已经在四川老家病入膏肓了,这时的葛耕同自己的中国原配胡爱莲已经有一个女儿,取名葛文绣。三个月后葛耕去世。池田杏子见葛耕不在了,自己在中国举目无亲,决意要将儿子带回日本。胡爱莲贤淑,真心诚意地劝池田杏子留在四川,守着葛家的田产耕种自食过日子,抚养儿子成人。池田杏子执意带儿子回到日本,将儿子抚养长大,取名葛次郎,又名池田次郎。
葛次郎从小不喜欢读书,却喜欢钓鱼和练拳术。葛次郎在钓鱼上有一套,但拳术却不怎么样。这也许和不读书悟性差有因果联系,葛次郎从母亲嘴里了解到自己的离奇身世之后,对中国格外感兴趣。葛次郎长大后进入日本士官学校学习,进入日本陆军部队,并被派遣进入中国西南地区从事间谍活动。葛次郎到中国西南地区的任务有两个。一个任务是搜集中国的军事、经济方面的情报,提供给自己的上司。另一个任务是搜集中国人,包括健壮的大人和儿童,为日本研制细菌武器和化学武器的机构提供活的人体标本。葛次郎还给自己下达了一个任务,寻找自己的中国妹妹葛文绣。葛次郎自从听母亲说自己有一个中国妹妹名叫葛文绣,就一直牢记心中,这一次到中国来,一定要找到葛文绣,至少见上一面。
葛次郎采用骗术诱人上当。对青壮年汉子,说是送到某地的工厂,或是某地的矿山去做工赚钱。对少年儿童,说是送进某保育院或福利院,供食宿抚养长大培养读书。一些生活没有巴挨或是无家可归的人,或是因某些原因流落街头讨吃要饭的人,听说有做工赚钱或提供食宿的好处,就上当了被葛次郎坑蒙拐骗了。葛次郎在这一年多来,已经先后把三批受坑蒙拐骗的青壮年人和儿童送到日本侵略军在中国设立的实验基地。这些被送去的人,不管是青壮年还是儿童统统作了日本人制造化学武器和细菌武器的实验标本。葛次郎这一段时间,正在筹集第四批实验标本。葛次郎选择远离场镇或是在深山中的破庙或旧宅作为筹集实验标本的场所。这些破庙或旧宅是废弃了的,不再使用也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王和廷的侦察队发现的这一处古庙,叫诸葛神庙。当初,诸葛亮平南之时,路过这个地方,曾救灾祈福为当地人带来好处。当地人感恩戴德,修了这座庙子表达对蜀汉丞相的敬畏之情。庙子先住道士,后来住过和尚,曾经几度修葺。在和尚住进庙宇的年月里,不知在几卯时挖了地下室,成为和尚藏匿民间女子供自己玩乐的场所。后来,庙子的气运衰落了,香火不旺盛了,和尚道士都跑光了,又成为云游道士或游方长老的落脚之地。这些年游方的道士或和尚都不来了,却被葛次郎在无意中发现,派上了用途。葛次郎将骗来的青壮年和儿童拘囚在地下室里,每天给一点菜稀粥或粗糙的食物,延续这些人的生命,待筹集到一定数量时运走。葛次郎安排人手,名义上是保护寺庙安全,实际上是设立岗哨,防止被骗来的人逃走。葛次郎是日本间谍,手头有活动经费。他把流落在社会上的一些地痞流氓赌徒混混们揽入麾下,用钱来养起,为他出力办事。那些地痞流氓赌徒混混们性格野蛮穷凶极恶,动辄就打骂被抓来的人,引起大家的不满。值得提说的是那些被骗来的青壮年,有些人当初只是为了摆脱目前的困境被骗来,骗来之后没识破葛次郎的险恶用心之前,昏昏沉沉得过且过,即使识破了葛次郎的阴谋之后,仍然昏昏沉沉得过且过。他们自己昏昏沉沉地过日子,对同胞也缺乏同情怜悯之心,如果被骗来的青壮年有逃跑之心,被骗来的儿童有闹的现象,这些人不但不帮助,反而要劝说有逃跑之心的青壮年和哭闹的儿童,要他们听天由命,不要有反抗和逃跑的思想念头。
今天,葛次郎又骗来两个儿童,都是十二、三岁做错了事情被大人责骂、赌气离家出走的流浪儿童。其中有一个名叫黄权的走进深山老林就害怕,哭闹着要回家,被葛次郎和手下的鲁狗儿大声喝斥。黄权见了穷凶极恶的人更害怕,更是哭闹。被葛次郎和鲁狗儿生拉硬拽地带到诸葛神庙后,看见葛次郎喂养的爪牙都很凶恶,两名儿童都哭闹起来,葛次郎气晕了,令手下将两名儿童打晕了,丢进地下室拘囚起来。
王和廷带领侦察队,对古庙发动了攻击。
两名侦察队员悄悄地接近门卫,一跃而出,快如闪电般将门卫打晕拖走。
王和廷令任大勇带人冲进古庙进行救援,自己隐身门角落,防备意外情况的发生。在发动攻击之前,他好像看见有人影晃动,进入树林去了。
任大勇带人进入庙内,将葛次郎喂养的爪牙一网打尽,进行救援。
葛次郎在茅坑解溲出来,听到庙子里的动静,知道大事不好,有人发现了古庙,到庙里救人来了。葛次郎立即要抢进庙来,在庙门口遇到了王和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葛次郎直扑而进,王和廷闪过,在葛次郎身后,一招猛虎擒羊,将葛次郎右手抓牢,一拧一带,摔在一边。
葛次郎痛得哇哇乱叫。
葛次郎从小练跆拳道,悟性不好,没什么成就。后来又学相扑,仍是悟性不好没什么长进。到士官学校之后,练拳术练了些日子,也无法出类拔萃,遇到一般人打一阵子还可以应付,但是,遇到王和廷这样的高手,就只能败阵了。王和廷是苗族猎手,从小跟父亲练拳术,身手十分灵活,搞侦察多年又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葛次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葛次郎爬起来又打,不几个回合便气喘吁吁无法招架了。葛次郎情知遇上了高手,无法取胜了。葛次郎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恶狠狠地瞄了一眼王和廷,记下了王和廷的面貌,然后逃进山林,跑了。
王和廷率领侦察队,在古庙中救出5名青壮年,3名儿童,合计8人。王和廷把8人全部带到贵州游击支队,把葛次郎喂养的4名爪牙也带到贵州游击支队。赵文海和阮俊臣商量后,由阮俊臣出面过问这件事。阮俊臣一个个地问清了这些人的情况,全部作了妥善处理和安置。葛次郎的爪牙,教育后释放。有两名受葛次郎欺骗的青年,愿意参军留下来,加入了贵州游击支队。其余的青壮年和儿童,都是由王和廷率侦察队护送,送到各自的家中与亲人团聚。
5
威信水田寨的老百姓,到贵州游击支队来举报郑耀香和郑东古叔侄同谋,在1937年1月抓捕,杀害红军游击纵队的领导人龙厚生,曾春鉴、刘少成等人的事,并说郑家叔侄勾结日本特务卖国求荣,要求予以惩办。赵文海和阮俊臣答应了老百姓的要求,决心要为国除奸为民除害。
距离水田寨约五公里处,有一处庄园,房屋都是青瓦,一楼一底砖墙木楼,但摆布得错落有致。房屋占地和花园占地超过五千平方米,一面靠山,三面有矮墙与外界隔绝。花园内,池中鱼跃荷壮,路旁蝶舞蜂飞,桃林灼灼,李树莹莹,紫竹篁篁,柳叶青青,兰草幽幽,花儿朵朵,在初春的季节里散发出浓烈的气息。庄园的房屋墙上,贴有硕大红纸“寿”字。庄园的主人郑耀香,今日为父亲摆筵席办八十寿庆,大宴亲朋。
郑耀香因捕杀红军领导人有“功”,当上了威信的参议副长,平日就住在威信城里,今天因办父亲的寿辰,赶回水田寨家中主持接待应酬。
外面,贵州游击支队的队伍在行动。
阮俊臣带两个大队,在庄园外出的交通要道两头埋伏,拦截镇雄威信及附近的敌军或民团的增援,确保抓捕郑耀香和日本特务的抗日除奸行动取得成功。
赵文海带领一个大队,实施除奸行动。
赵文海派人解决了哨兵,率部队包围了庄园。
赵文海带领一个排,直闯宴会大厅。战士们端枪四面环立,包围了宴会大厅。
贵州游击支队的战士仿佛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宴会大厅里,顿时,宴会大厅一片慌乱,几十个赴宴的客人纷纷嚷嚷,惊惶失措坐立不安。
赵文海鸣枪示警,人群骚乱顿息,鸦雀无声。
赵文海大声说:“各位父老乡亲,郑耀香勾结日本特务,提供情报卖国求荣,横行乡里欺压百姓;郑耀香与红军游击纵队为敌,伙同侄儿郑东古,杀害了红军领导人,还砍头剁手示众,人性灭绝残忍之极,罪恶昭彰,民愤极大。我们今天来是要为国除奸为民除害,只抓捕郑耀香和日本特务。其余的父老乡亲,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放你们平安离开自行回家。”
日本特务池田次郎扑向一个游击队战士,想夺枪逃走,旁边的战士开枪击毙了池田次郎,也就是葛次郎。
郑耀香想冲出门外逃跑,被游击队战士抓住。其余的客人,在持枪的战士的监视之下,一个跟一个地走出宴会厅,有的一出门就开跑,很快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赵文海令战士押了郑耀香,带到水田寨审问后,召开群众大会公开处决。
抗日除奸行动经过了细致侦察,精心谋划和周密部署。是贵州游击支队和云南游击支队携手合作,谱写出的光辉的历史篇章。
郑东古在民团团总孔阵云手下任中队长。
清晨,一辆军车从镇雄郊外开出,沿公路向威信方向驶去,后面是一支民团队伍。郑东古带领他的一个中队,要赶回威信水田寨,去祝贺他的叔公的八十寿庆,
云南游击支队的两个大队,埋伏在黄荆岭两边的山坡上。简易公路从山坡下通过,支队的战士在公路上挖坑埋了土雷,队伍则在两边山林内隐蔽潜伏,养精蓄锐,到时好全力出击。
郑东古的军车触雷,连车带人被炸飞滚下悬崖。
云南游击支队的两个大队从两边杀出。
郑东古被炸死。民团士兵失去指挥。战斗力本来就弱的民团士兵,在强大的云南游击支队的两个大队的包围之中,很快地纷纷缴械投降。
贵州游击支队的队伍逐步扩大,建立了以毕节的黄塘、对坡、镇雄的刘家山为中心的连接威信、威宁、赫章、黔西、大定等地域的广大游击区。贵州游击支队在黔西北和滇黔边境,动员和组织群众惩治贪官恶霸,抗捐减租,进行抗日救国活动,影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