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女子齐心会发扬爱国精神,保护祖国的珍贵历史文物,不让文物落入日本人手中,淳于花负伤断后,掩护姐妹们安全转移。
1
葛文绣从军统特训班毕业之后,成了军统黔西北谍报组的副组长。
家道的衰落,会给这种家庭的人带来负面的影响,甚或是心灵的扭曲,甚或是无可愈合的创伤。葛根死后,不几年葛文绣的母亲也弃世而去,丢下不满十岁的葛文绣,伴随奶奶过日子。又过了两年,葛文绣的奶奶也死了,葛文绣成了孤儿。葛家的叔叔接管了葛根的田地,并将葛文绣接过去抚养。葛文绣天性聪明,母亲在世的时候,她就开始读书写字,到母亲弃世的时候,她的琴棋书画都有了扎实的基础,后来更是达到了不错的地步,有了较高的造诣。女工针指也是来得。到了叔叔家中之后,她也不争论什么,只是专心熟练女工针指,进一步巩固琴棋书画的知识和技艺。有一回,葛文绣在叔叔家发现了一本拳谱,是《僰人拳》,她就好奇地翻开来读,读啊读的就上瘾了,就开始练拳。叔叔疼爱葛文绣,不干涉她的生活,任由她的性格发展。葛文绣后来荒废了琴棋书画和女工针指,专业练拳。竟然是无师自通地学到了一些基本的动作和要领。她照着拳谱坚持练。功夫不负有心人,天长日久,在日月星辰,花树俏影的照耀、陪伴、掩映之下,葛文绣的拳术功力与日俱增。
葛文绣16岁那年,身高达到了1.66米,人也长得好,面如桃花,粉细白嫩。有一天,家中来了一位客人,是葛文绣婶娘的姪子,叔叔和婶婶要葛文绣喊“表哥”。表哥名叫顾静文,是一位帅哥,约是1.70米的身高,人长得漂亮。顾静文的出现,给葛家带来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引起了葛文绣的好感。顾静文也对面若桃花的葛文绣产生了爱慕之心。顾静文来葛家不过是三个月,竟然打动了葛文绣,将葛文绣由乡下带进城里,带进了军统的特训班。
顾静文骗取了葛文绣的童贞,却让葛文绣成了一名合格的军统特工。
葛文绣由于自身的努力,也由于顾静文的帮助,身手不凡,成绩出众,出道后即多次建功立业,由军统黔西北谍报组的副组长,调任为军统黔西北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同时,她又是一名能干的赤诚的中共党员。
这一天,葛文绣同助手何红珠执行任务回来,在羚羊峡地方与“女子齐心会”不期而遇,擦肩而过。
树木蓊郁的峡谷,在这里显得陡然开阔。葛文绣走着走着,突然察觉到有一种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葛文绣停下来,向助手发一个指令,两个人立即停止前进。葛文绣伫立聆听沉思,一会,又发一个指令。然后,她同助手迅捷地隐入树丛,隐伏着察看动静。
声音是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终于到了山谷中。
一队秀丽的女子,穿一色的深蓝色轻便衣装,成一路纵队,花枝招展地进入峡谷,行走在谷中,行走在山路上。女子的年龄多在20-30岁,一个个面无表情地走过峡谷,消失在葛文绣们的来路中。葛文绣数了数,一共是11个人,看样子,都是步履矫健而训练有素的。领头的一位女子,身高约是1.66米, 面貌如花却是身体如柴,眼眉中暗藏一股杀气,令人不寒而慄。
女子队伍消失了,脚步声也消失了。但是,这支女子队伍,却给葛文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引起了葛文绣的注意。葛文绣经过多方面多渠道的打探和证实,终于弄清楚这一支花枝招展的女子队伍,就是活跃在黔西北一带的名头不小的“女子齐心会”。那位领头的女子,名叫淳于花,是“女子齐心会”的队长。淳于花身手不凡,“女子齐心会”的其余10个人,也是个个身手不凡。
葛文绣想掌握、控制这支“女子齐心会”的队伍,作为自己手下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2
女子齐心会的11个人,在青峰山上耕种自食。
女子齐心会的驻地,本来是在淳于花的旧宅里,那时候,她们还过着悠闲的生活。早先,淳于花同好友石梅花、夏春花一起,三个人都在闺阁中学习女工针指,闲时也练练拳脚打发日子。后来,有从贡黎雪山下来的一位女子路过,化缘到了淳于花家,偶然看见淳于花练拳,看上去没哪样章法,却是招招都能出奇制胜,就走过来。淳于花见女子走了过来,就停下来,问:“你来干啥?”女子说:“贫道见姑娘练拳,有点眼热,过来看看。”淳于花说:“想来女道长是行家的了?”女子说:“行家说不上,却也略知一二。”淳于花说:“我的拳法怎么样?”女子说:“姑娘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奉承话?”淳于花说:“啥是奉承话?我想听真话。”女子说:“那就告罪在先,贫道直说了!”淳于花说:“你说,不怪罪于你。”女子说:“姑娘拳术精妙,出奇制胜,但其中不少漏洞。贫道出言不雅,有伤芳心,还望恕罪!”淳于花想了一下,说:“既然如此,女道长不妨演练一番,露两手,让本姑娘开开眼界,如何?本姑娘如是心服,当拜你为师,丰厚酬劳,决不食言!”女道长说:“如此,贫道就多谢了,献丑了!”女道长把雪山派的拳法演练一遍,果然变幻莫测,天衣无缝,水泼不进,针刺不进。淳于花佩服,立即拜女道长为师。女道长在淳于花家中住了半年。淳于花在女道长的点拨和传授之下,技艺提高了不少,女道长临别之际,淳于花依依不舍,多有馈赠,但女道长不受,只带了少许的盘缠,离开淳于花家,不知何住。
女道长离开之后,淳于花就经常同石梅花、夏春花一起,学练武功,功力日益增进。起初,夏春花不肯学练,淳于花说:“大家都是女孩,又身逢乱世,不说保家卫国上阵杀敌,就是为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学一点武功也是好的,有用的!”夏春花沉吟一会,觉得淳于花说得有道理,才同意了,才心甘情愿地同淳于花,石梅花一起学练武艺。
淳于花、石梅花、夏春花三个人的父辈都是同红军或苏维埃政权有一些关系,因此,三个家庭的遭遇和结局都很不妙。
当初,红军部队来到扎西的时候,淳于花的父亲淳于厚德,就支持过红军,与红军有了接触和联系。后来,红军二、六军团来到黔西北,建立了川滇黔省苏维埃革命政权,后来,又在很多县和乡都建立了苏维埃政权。石梅花的父亲石建成,夏春花的父亲夏廷荣,都曾参与到苏维埃政权的建设之中,还担任了一些职务,曾领着工农群众打土豪分田地,引起了土豪劣绅的忌恨。红军长征离开黔西北之后,曾被分了田地财产的土豪劣绅因心怀不满就进行报复。淳于厚德、石建成、夏廷荣的家庭都受到地主武装的袭击。都被抄家。淳于花、石梅花、夏春花都是死里逃生幸免于难。三个人以淳于花为首,在走投无路的情形下,才仿效男人,成立了抗暴组织“女子齐心会”。“女子齐心会”成立之初,只有淳于花、石梅花、夏春花三个人。她们在被抄家之后,把未被抄走的钱财积拢来,把一些珠宝首饰等变卖,换成银钱积拢来,作为立足的本钱,三个人先住在淳于花家的旧宅,后来接纳了跑江湖的卖艺的黄金花、程银花、吕铜花三姐妹,队伍扩大到6个人。再后来,又陆续接纳了逃难出来无处安身的马兰花、桑菊花、杜鹃花、李秋花、刘冬花五个姐妹,有了11个人。淳于花见人多了,怕引起官府和土豪劣绅的注意和忌恨,带来麻烦,就将驻地由旧宅搬迁到青峰山。这青峰山方圆二、三十里,都是淳于花父亲的山林产业。
“女子齐心会”有了11个人。这些人,有的先就有一些武功底子,或是会打抢;有的只是身体强壮或身手敏捷;有的什么也不会。淳于花亲自担任教官,让大家学会打枪,学会格斗擒拿、刺杀拼搏等技术。久而久之,一个个都练成了能征惯战的能手,有了独立作战的能力, 多数人都能独当一面,很好地完成任务。
“女子齐心会”的11个人,名字末尾都有一个“花”字。其实,原先的名字不一定有个“花”字。这是淳于花为了统一,根据每个人的姓氏,在每一个人的名字上,都用上了一个“花”字。就是姓名的中间个字,也有些讲究。
11名女子吃了血酒,结拜为异性姐妹,发誓要生死荣辱与共,患难祸福不分离。
淳于花为了长远打算,还接收了几个农民,专门为“女子齐心会”种地种菜。“女子齐心会”的女孩子们,平时也是边练武边开荒种地,有一种自耕自食的意味。
淳于花自然地成了“女子齐心会”的队长。她把除开自己在外的其余10人分成两个小组,由石梅花担任第一小组长,夏春花担任第二小组长。
3
葛文绣带了何红珠,第一次上青峰山,拜访“女子齐心会”的众姐妹。
孟春时节的青峰山,景物丰富景色优美。山上的树木穿上蓝衣,草卉披上绿袍,花儿喷香吐艳,红黄紫白地开满山崖,溪泉涧瀑潭沼的水源富足,池塘里满满荡荡地,碧波荡漾鲫鲤闹腾。水生植物们长势良好:野芦苇长势茁壮,野莲藕发达兴旺,水菖蒲枝叶葱郁,水荇菜蓬蓬勃勃,水葫芦家族兴旺。虽然山上住着人,但淳于花下了命令,要尽量保护野生动物,因此,凫雁鸥鹭鹤之类水鸟。时常在潭池塘畔或溪泉涧瀑的旁边出现。也可以看见猿猴獐鹿之类动物出没于树林。也可以看见松鼠刺猬野兔之类动物在树杆上爬行,或在树丛草莽间走动。野鸡斑鸠之类动物时有出现。山雀老鸹们在荆棘树棵林莽间跳跃。也可见岩鹰鹞子老雕们,比赛追逐飞翔,发出闹嚷的声音……
青峰山的女子齐心会训练场,这一天成为了比武场地。淳于花要考查葛文绣的本领。考查的内容包括化装侦察和竞技两项。竞技包括射击和比武。射击包括步姿、卧姿、骑马射击等多项内容。考查实际是比试,由淳于花和葛文绣参加竞技,其他的人在场外作评判。
化装侦察,葛文绣的技艺十分出色,她在一个时辰之内,连续化了六次装,每一次都是独出心裁标新立异,每一次都让人认不出她来。女子齐心会的女子们,都十分佩服。淳于花在一个时辰之内连续化了五次装,也是每一次花样翻新,每一次都让人认不出她来,但是,毕竟是在同一个时辰之内,少了一次化装,让葛文绣占先了。
卧姿打的是硬靶,每人一枪,双方都是十环,不分上下。步姿射击打的是硬靶,每人一枪,双方都打中十环,不分高低。骑马射击先比赛骑马的姿式、技法等,然后打活靶比赛,时间以烧完一支小烛为限制。两个人同时骑马绕场跑动,必须跑满三圈,多一圈不行,少一圈也不行,然后自寻活物作为射击目标,谁先击中谁获胜。这一次,是两个人同时击中同一只山鹰,也没分出胜负来。
最后一轮是比武,两个人各出了十多个招式,来回对应了几十个照面,最后是葛文绣先跳出圈外立定,拱手抱拳说:“淳于花队长武艺高强,葛文绣技艺不如人,甘拜下风了!”其实,在场的人都正看得精彩,觉得两人难分高下,就连淳于花也明白自己不占上风,葛文绣并没有落败。
检查比赛的结果,葛文绣在化装侦察中占先,在比试中失利,成了一个平局。
从此,女子齐心会的人都把葛文绣当成朋友,葛文绣也经常上山看望众姐妹,与女子齐心会搞好关系。葛文绣是军统行动组的组长,掌握着一定的活动经费,葛文绣以“掌握‘女子齐心会’的一支武装”为名,打报告向上司要活动经费,也得到了批准。葛文绣将这些经费提供给女子齐心会,女子齐心会的人都把葛文绣当成知心朋友。
葛文绣一步一步地获得了女子齐心会的人心。
4
黄金花、程银花、吕铜花三姐妹,向大姐淳于花汇报探得的信息。
黄金花说:“大姐!我们三姐妹这次出去,打听到有一批宝物,将从滇东地区出发,经过川滇黔边境,运出川外交给日本人。这批宝物中,古滇国、古蜀国的宫廷珍宝,不在少数。其中有一件宝物,是古蜀国玉玺,是国宝级的宝物,是由一帮江湖人士从成都偷运至昆明,想由云南出境到缅甸一带交给日本人,赚取大价钱发大财,但由于边境上关卡把得紧查得严,出不去,才改道出川,目的仍然是要卖给日本人。”
淳于花说:“简真是汉奸卖国贼的行为!还有什么情况吗?”
黄金花说:“有,听说,护送宝物的是一支20多人的马帮队伍,全副武装,成员都是出身于社会上的地痞流氓和好杀狠斗的恶徒,有的是从监狱头出来的。这些人被滇军的一个团长搜集进军营中,培训了三个月,提升了战斗力,然后才担任这次马帮的护送任务。滇军的这个团长,是这次盗卖宝物的主谋、组织者和领导者。这支马帮的头目是方金槐,是滇军的一个特务队长。武功了得,生性凶悍。这次运输的线路,是利用已通的公路,将这些宝物,当然还有其他货物,包括鸦片和蜂蜜、三七、虎骨、藏红花一类药材,是用来作掩盖的陪衬物资,先用汽车运送到川滇黔边境地带,一个名叫麻场驿的地方,才改用马帮由古驿道过边境进入贵州,然后出毕节,经由燕子口、亮岩、清水铺一路出去,过赤水河进入川境。”
淳于花问:“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黄金花说:“大姐,我们打探来的消息,暂时就这些。”
程银花和吕铜花,没有机会说话,现在听见淳于花好像还要问,就赶忙一同补充说:“是啊,大姐,就这些,没有了,没有了。”
淳于花说:“几位妹妹辛苦了,探听得来这么重要的消息。去休息吧!”
黄金花、程银花、吕铜花齐声说:“不辛苦!”就下去休息了。
淳于花一个人坐着,思绪联翩。她想,珍贵的历史文物,是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传承瑰宝,决不能让一帮汉奸卖国贼的阴谋得逞,更不能让文物落入日本人手中。
淳于花派石梅花和桑菊花下山,约请葛文绣上山来,商量护宝这件大事。
古驿道穿出马家山大峡谷,往前伸展,出现一个平顺宽展的坝子,两边的山峰耸立,山峰脚下有一些零落的人家和田地,驿道从中间穿过延伸出去。这就是麻场驿。淳于花和葛文绣商量之后,又经过实地考察,选定的护宝伏击地点就在麻场驿。
动手出击的时间选在马帮装备妥当,即将起程的时候。这个时候的马帮,会以为万事俱备,要准备起程,处于起程前的休息状态。
葛文绣在邻近县域,调用了两个警察中队,执行东西驿道口的巡查任务。
葛文绣又带了一个行动小组,共6个人,协助淳于花,实施护宝行动。
淳于花带了女子齐心会,姐妹11人,提前三天到达麻场驿,让姐妹们对麻场驿的地形地物进一步熟悉,然后在麻场驿的一家客店租屋住下,养精蓄锐,好实施护宝行动。
在麻场驿的这三天,淳于花和10个姐妹,轮流监视马帮的行动。包括马帮的驮子的装置、安放、人员的配备情况等,都一一了然于心。
行动这一天,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淳于花带人潜入马帮营地。葛文绣带领自己的行动小组,在马帮营地的南北两侧埋伏接应。
淳于花的人,进入马帮营地之后,用迷魂香将马帮的人全部熏倒。
迷魂香是江湖艺女黄金花的家传绝技,在执行任务中偶尔运用。
淳于花的人,在马帮营地找到了堆放的马帮驮子,根据侦察得来的情报和三天监视观察马帮动静得出的结论,选择锁定了全部马帮驮子的六驮,带出马帮营地。
淳于花将装有包括国宝古蜀国玉玺在内的珍贵文物的三个驮子交给葛文绣,由葛文绣带走,交回有关的部门,使文物完璧归赵。
其余的三驮,有一驮就是鸦片,有两驮是贵重药材。淳于花将三驮驮子带回青峰山,先妥善保藏,要在适当的时候出手,卖了,变成钱来作为“女子齐心会”的经费。
滇军团长在丢失宝物之后,处置了方金槐等当事人,并亲自到失事地点麻场驿一带察看、调查、寻找有关的蛛丝马迹。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取证,证实了救走宝物是女子齐心会的作为之后,派了一个营的兵来围攻青峰山,攻击女子齐心会,夺不回宝物,也要剿灭女子齐心会,以泄心头之恨,以洗丢宝之耻辱。
淳于花带领10姐妹,凭借熟悉的地形与滇军周旋。
淳于花将接收来的几户农民,疏散安置,给银钱予以安慰。
淳于花与10姐妹交待联络方式,规定接头地点,拟定撤离路线。
滇军炮击青峰山,把房屋炸倒塌,使大树拦腰折断,使山上弹坑遍地,弹洞遍野。滇军火烧青峰山,毁坏了山林,烧死了许多动物。活着的动物失去藏身之所,跑出来,成为滇军的枪下尸桌上肉。
淳于花带领女子齐心会转移,在一个坳口与滇军迎头撞上。
淳于花带领10姐妹,占领了有利地形,与滇军对抗射击。
淳于花命令石梅花率领第一小组撤离,转移出山外。
隔了一会,淳于花又命令夏春花率领第二小组撤离,由她亲自断后。
滇军隔三叉五地打炮,连续开枪射击。炮火猛烈,子弹乱飞。一块炮弹片飞来,击中了淳于花,随着,又有一颗机枪子弹,击中了淳于花。淳于花倒在地上,还开枪射击敌人。掩护姐妹们安全撤退。
夏春花带领马兰花、杜鹃花、李秋花、刘冬花4姐妹,突围之后,没看见大姐淳于花,又返回来寻找,找到了之后,将淳于花背到一个古庙,在古庙与石梅花5姐妹汇合,对大姐淳于花施行救治,但为时已晚。
淳于花断气之前,嘱咐石梅花和夏春花,要她们去找葛文绣,来带领女子齐心会。石梅花和夏春花含泪答应了,安埋了淳于花。
葛文绣并不推辞,就带助手何红珠,一同加入“女子齐心会”,葛文绣将自己取名为葛铁花,将何红珠取名为何红花。葛文绣将“女子齐心会”更名为“川滇黔边女子齐心会”,带到一个新的地点安置。葛文绣又重新对“女子齐心会”的成员加以严格训练,提高了“女子齐心会”的战斗力。葛文绣还对“女子齐心会”的会规进行了修订补充,在思想上使大家达成了一致,把12个人拧成了一股绳。
5
茶馆酒店是人们休闲聚会的地方,也是人们洽谈生意或联络感情的地方。茶馆酒店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一般说来,吃茶的人比吃酒的人多,穷人到茶馆的,比进酒店的人多。有时候,人们有的先到,有的后到,但都会泡碗茶,坐在那儿等倒起,等约好的茶友的到来。有时候,人们是预先约好,或是在路上碰到,三个五个的一路走进茶馆坐下,茶泡起就开摆龙门阵或洽谈生意或商量事情。那时候,泡茶的茶具一般是粘土烧制的,外面上了釉彩的细碗。碗的形状口大脚小,下面有一个碗托,上面有一个碗盖,碗放在托上,茶泡上用碗盖盖上,称为盖碗茶。人们一进茶馆,就会喊“拿碗茶来”。就坐在那儿等,不一会,店主人或其他的服务人员,就会将加入茶叶的喷香的盖碗茶端到客人面前,说声“请慢用”,然后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穷人一般进的是小茶馆或茶店。多数是由店主人亲自为客人泡茶,要稍大一点,生意红火一点的茶馆,才请得起服务员的。
喝茶的人边喝茶边摆龙门阵,说的往往是前三皇后五帝,张飞杀岳飞或关公战秦琼之类,多是些不着边际也与自己无关的话题,或是胡扯些天南海北的传闻佚事之类。在闲扯瞎编中时间过得很快,打发掉了半天一天的日子。
有的人是约好到茶馆或酒店谈生意,泡了茶或要了酒摆在桌上,在茶香或酒香的温馨氛围中,很融洽地就会消除了双方的歧义,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使双方达成默契,很快的,一单生意就谈成了。
有的人是借茶馆或酒店来解决争端,化干戈为玉帛。在茶水或酒汁的催化之下,很快就消除了双方的误会或分歧,达成和解的协议,于是往往看来很复杂的纠纷,或是很对立的事情,会在茶后酒后得到缓解或消失,使敌对的双方抛弃前嫌,结下友谊,成为朋友或合伙人。
有的人是借茶馆酒店进行接头联络。革命战争年代的地下工作者,就往往采用在茶馆酒店接头联络的方式。这次欧阳崇廷同“齐心会”的见面,已是采用在茶楼会面,当面联络和用暗语接头的方式。
古驿道由滇入黔,穿过边城,消失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
边城沉睡在大山的怀抱里,顺风茶楼在边城南侧,一条小溪流的边缘上。
顺风茶楼依偎着边城,像孩子依偎着母亲那样亲密无间。
欧阳崇廷和齐心会的初次见面,就是在顺风茶楼进行的。
尹自勇在荒沟老林的遭遇战中负伤后,被齐心会的王梓安带人救回,就留在齐心会养伤。龙金虎从老林子撤出战斗后,带着十多名战士到齐心会来寻找尹自勇,其中有两名战士伤势较重,也留在齐心会养伤。尹自勇让龙金虎带领其余的十多名侦察员,继续追赶部队,不料,走不到20里路,就遇到一支国民党的军队,约是一个连。双方交了火。龙金虎带的十多名侦察员被冲散。龙金虎曾经对战士们说,如果遭遇到敌人,队伍被冲散,联系不到自己人的话,就返回齐心会集中。因此,龙金虎和十多名侦察员,又陆陆续续地回到齐心会来了。
等到尹自勇和两名战士的枪伤稍微好转之后,尹自勇想亲自带领战士们去追赶部队,但是,受了伤的身体还是行动不便。龙金虎说他和侦察员们约好了在齐心会集中汇合,希望再等一等,等其余的几个人归队。于是尹自勇也没坚持追赶部队的事。等到尹自勇和两名战士的伤势基本好转之后。侦察员们也基本全部回来了,只有一个,据说是牺牲了。这时候,再提追赶部队的话,已经不切合实际了。这时候,尹自勇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留在齐心会,把齐心会的这支武装力量,争取到革命阵营中来,成为共产党人领导的武装力量。于是,尹自勇和所有的红九军团侦察连的战士们,就没再离开,都留在齐心会了。
按照齐心会的规则,尹自勇和王梓安结拜为兄弟,加入齐心会。
其余的十多名侦察员,由尹自勇带领加入齐心会,成为骨干。
这次,尹自勇作为齐心会的代表,到顺风茶楼接待欧阳崇廷。
尹自勇和欧阳崇廷都是红九军团的人,都认识,也在一起工作过。见了面,双方用红军接头的暗语和红九军团的联系方式接上了头。
两个人在茶楼作了推心置腹的交谈。
由于都在红九军团工作过,是同志,是战友,刚才又用红军的接头暗语和红九军团的联系方式联络过,欧阳崇廷在尹自勇面前是披肝沥胆实话实说。他告诉尹自勇,自己现在是中国工农红军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成立的贵州游击支队的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他向尹自勇介绍了贵州游击支队,介绍了贵州游击支队的司令员赵文海和政委阮俊臣,也坦然地说明了自己此次到齐心会来的任务和目的,他希望尹自勇支持自己的工作。
尹自勇向欧阳崇廷介绍了齐心会的一些情况,也介绍了自己的侦察连战士在齐心会中的作用和地位。尹自勇表示,愿意为欧阳崇廷完成此行的任务提供帮助,并答应了引荐欧阳崇廷同王梓安见面。
两个人下了顺风茶楼,走到茶楼门口,却又与一位熟人不期而遇。
红九军团通讯连的连长肖新槐出现在顺风茶楼门口。
当下,三个人见了面,都很惊奇,也很兴奋,想不到,三位红九军团的战友,本来在长征途中因工作调动和战斗的原因失散,今天居然在这川滇黔边境的一个地方意外重逢,能不惊喜吗?
三个人见面后,仍然用红军接头的暗语和红九军团的联系方式来接头联络。欧阳崇廷说依还找一个茶楼坐坐说说话。肖新槐说同意。尹自勇说那就返回顺风茶楼吧。肖新槐没说话。欧阳崇廷说:刚出来又进去,还带了一个人,不好,换一个地方吧,找不到茶馆,小酒店也行。只要清静,不招风不惹麻烦就行。尹自勇说,欧阳说得对,我熟悉点,就由我带路吧。
三个人在街西头的路边上,找到了一间小茶店。老板是一个50岁左右的厚道人,为三位客人泡上茶后,还提来了一个水壶,可以自己续水,然后很礼貌地说了一句“三位客官慢饮哈”,就离开了,剩下三个人,成一个品字形坐着喝茶。可以慢慢喝慢慢摆。三个人的警惕性都很高,都观察了周边的地形和环境,发现这地方很好,虽在路边上,但后面就是树林和进山的路,地势也很开阔,发生什么情况好撤离。
欧阳崇廷说:“分别久了,我们都介绍一下自己的经历吧,我先说。”
欧阳崇廷介绍过后,尹自勇也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最后才轮到肖新槐。
肖新槐端起茶碗来,先在茶水平面吹了一气,然后才品味般地呷了一口茶,歇一会又呷一口茶,一连呷了三口茶,显然嘴润湿了,解了渴,然后才开始叙述自己的经历,并说明了自己此番到此地的来意。
肖新槐先叙述了自己在长征中的经历,包括红九军团在1935年7月改编为红三十二军,隶属红四方面军,1936年7月,编入红二方面军的经历,以及爬雪山过草地到达陕北的经历。这些经历,欧阳崇廷和尹自勇由于没走完长征路,都没经历过。两个人听了之后,都为红军长征经历的艰苦惊叹,都为红军战胜千难万险的精神所鼓舞,都为红军长征的伟大胜利高兴!
肖新槐说:“后来,我随罗炳辉将军南下,到新四军工作。罗炳辉将军现在是新四军一支队的副司令员,司令员是陈毅。罗炳辉将军想念他的红九军团侦察连,派我来联系、寻找。罗炳辉将军还知道,惦记着在扎西时成立的川南支队,也派我来联系和寻找。并说如果条件可能的话,可以把这些人带出去,加入新四军,到抗日前线去战斗!”
欧阳崇廷和尹自勇听到后,都受到了鼓舞,心里十分高兴。但是尹自勇忽然想到了龙云贵,说:“可惜,龙云贵连长已经牺牲了。”
谈着谈着,三个人的话题又转移到了齐心会,还谈到了葛文绣领导的女子齐心会。三个人都认为齐心会的武装力量是可以争取的,可以通过工作,使他们成为共产党指挥的武装力量,应当予以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