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派出所的食堂内,老师傅把香喷喷的米饭和两菜一汤盛放在饭桌上,等着民警们来吃中午饭,可是等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来。老师傅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已经中午十二点十分了,难道这些民警又出警了?
老师傅一边念叨着:“谁家不吃中午饭呢?这个时候填什么乱呢。”一边朝民警的办公室走去。老师傅心疼这些警察,因为民警忙于出警不按时吃饭是常事,所里的几位民警多数胃和胆都有病。
警车不在院子内,门卫只有一名辅警守在电话旁坐着。老师傅上前一问才知道,沿江街道赵满山家的食品批发商店有人打起来了,民警们都去出警了。
一辆警车停在沿江街道赵满山家的食品批发商店门前,不少人围在商店的门口,向屋里张望看热闹并交头接耳议论着。屋里传出来女人的吵骂哭闹声,一个男人破口大骂声,以及民警们耐心询问劝说和洪亮的制止声。
刘文辉将满嘴酒气、脸上出血的赵满山拽到一旁,厉声问道:“赵满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脸色惨白的赵满山用手擦了一下冒着白色唾液沫的嘴角,看着坐在炕上披头散发的女人,气愤地用手指着,骂道:“X你妈的,今天我把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打死算了。”说完,他用力挣脱刘文辉的手臂,想往上闯。
刘文辉用手有力地将赵满山伸出的胳臂扭了回来,高声说:“这么多年的夫妻,你说什么话呢?”
也许赵满山被刘文辉呵斥和严厉的眼神震慑得酒醒了,也许赵满山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格了。他红着脸朝刘文辉笑了笑,说:“刘哥,我不是对你。这是我们家里的事情,你们别管,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
这时,坐在炕上的那个女人又高声骂了起来:“姓赵的,你没良心,你下狠手打我呀!你说我偷汉子,你有什么证据?谁和我说几句话,你就说我和谁好,你拿屎盆子往我脸上扣呀!这日子怎么过呀?我不活了。”说完,这女人就随手将身旁的几样日用品扔得满地都是。
赵满山睁着冒火的大了眼睛,看着被扔在地上的物品,愣了一下,随后他大叫一声:“不过了,我们离婚。”说完,赵满山抄起货架上的一瓶装满色拉油就要往地上砸。
刘文辉上前夺过赵满山手中的油瓶子,大声喊道:“赵满山,你疯了吗?”
赵满山好像真的疯了似地,哭嚎着说:“这家过不过还有什么意思?你看看,她不但偷汉子,现在还开始摔东西败家了,这不是明摆着,不往好处过了吗?”
这时,戴眼镜的所长耐心的说:“你们夫妻有什么矛盾慢慢解决,别拿东西出气呀。我看你们夫妻间的矛盾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走,到派出所解决吧。”
赵满山妻子站起身来,说:“所长今天要给我做主呀,赵满山有种的,你到派出所打我去?”
赵满山气得嘴吐白沫子,说:“你个骚娘们就是到北京,我也不怕你。刘警官,今天我到派出所好好和你们说说她的破事。”
所长和民警小张、小方将赵满山夫妻带上了警车,刘文辉对所长说:“领导,你们先回所,我在这里问问周边邻居,了解一下情况就回去。”
所长关心地说:“夫妻间打仗,先让他们消消气就好了,回所吃完饭再来了解情况吧。”
刘文辉深表谢意地说:“谢谢领导,我暂时不饿。”
所长等人开着警车走后,刘文辉马上对赵满山的左右邻居开始走访。一些邻居见刘文辉问起赵满山家的事都躲躲闪闪,只抿嘴笑不说话;一些邻居对刘文辉说:“刘警儿,你就别问我们了。一家不知一家事,别说是人家的隐私了。”还有的邻居神神秘秘笑嘻嘻地说:“你没听赵满山说嘛?赵满山的媳妇偷汉子,让赵满山这个王八给抓住了。”
刘文辉一见这些邻居不但不说实话,还添油加醋地胡乱瞎说,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他直接到平日里经常有联系的几个基础群众家了解情况。
刘文辉经细致地走访得知:今天是赵满山妻子夏小红的生日,赵满山在街道大山饭店,特意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为夏小红过生日。谁知十点半钟左右,赵满山喝得醉熏熏地先回到了商店,等满面笑容的夏小红送完前来参加生日酒席的朋友亲属,回到商店,赵满山就和夏小红吵骂厮打起来了。只听见赵满山骂夏小红不正经骚货,他们夫妻打仗的真正原因谁也不知道。
刘文辉简单地取了几份询问笔录就箭步向派出所走去了。他边走边想:赵满山平日里老实肯干,商店的买卖做得红红火火,夫妻关系也很和睦,没听他和谁打过架;夏小红为人外向大度,性格开朗、爱开玩笑,邻里关系处的也不错。今天他们到底为啥打架,赵满山为何那样辱骂夏小红呢?难道夏小红真的作风不正派?
刘文辉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做饭的老师傅上前一把将他拽到食堂,心疼地说:“老刘,你怎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呀?都什么时候还不吃饭?”
刘文辉不情愿地坐在饭桌旁,看着给自己端上热乎乎饭菜的老师傅,说:“谢谢老哥了。”说完,刘文辉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
老师傅从保温暖壶里给刘文辉倒了一杯热水,坐在一旁看着刘文辉吃饭的样子,长叹一声,絮絮叨叨地说:“刚才,所长和小张、小方若不是我催他们说饭凉了,他们还不吃。都说你们民警有胃病胆病,一个个工作起来什么都忘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总这样不应时吃饭,不得病才怪呢。”
刘文辉这时已经快速地将一碗饭吃完了,他端起水杯喝了口,笑着对老师傅,说:“老哥,你没做警察工作不知道时间的重要性。谢谢了。”刘文辉说完一扬脖将一杯水都喝了下去。
老师傅看着刘文辉走出食堂的背影,诙谐地自我嘀咕着说:“人民警察为人民,人民应把警察爱呀!”
刘文辉快步走到所长室,正在整理桌面文件的所长见刘文辉进屋了,示意他坐下。然后,问道:“老刘,证材都取完了吧?这两口子到底为啥打架呀?”
刘文辉就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详细地汇报了一下,所长边往办公兜里放笔记本和手机边说:“刚才我简单地问了一下,赵满山酒喝得特别多,现在酒劲发作睡着了;夏小红说赵满山诬陷她,我再问下去,夏小红就激动地说这事得问赵满山,我就让夏小红冷静冷静。一会儿,我就得回市局开会,你和小张、小方好好处理此事,发挥你的熟悉他们的优势,好好为他们调解一下。”
刘文辉站起身下保证地说:“领导放心吧。”
值班室里,赵满山脸朝上、四肢伸开着躺在一张单人床上,打着呼噜睡的正香,刘文辉叮嘱小方说:“他醒了,你马上召唤我。”
小方点着头说:“老刘放心吧,我好好护理他。”
刘文辉来到了民警小张的办公室,夏小红见刘文辉进屋了忙站起来,不好意思低着头说:“刘警官吃饭了吗?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文辉朝夏小红挥挥手说:“坐坐,添什么麻烦?你们平平安安就好了。”说到这,刘文辉坐了下来,转身问民警小张,说:“夏小红的询问材料取了吗?”
小张举了举手中的材料纸,说:“所长着急到市局开会,咱俩问吧。”
刘文辉说:“好,我先问问情况,然后我询问你记录。”
刘文辉转身对着坐在对面的夏小红,说:“赵满山平日脾气多好呀!今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下。”
夏小红用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一扬脸,委屈地说:“刘警官,你在这个派出所工作这么多年了,我家的情况你基本都掌握,我的为人,我想你也知道,我就爱开个玩笑,绝对没有扯三拽两的男女关系问题。可我万万没想到,老实巴交的赵满山竟是个大醋坛子。”说到这里,夏小红竟哭了起来。
刘文辉站起身给抽泣抹泪的夏小红倒了杯热水,安慰地说:“你别激动,慢慢说。”
夏小红接过水杯,哽咽地说:“谢谢刘警官。”说完,她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喝了口水,将水杯放在身旁的窗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起事情的经过。
夏小红今年四十岁比赵满山小三岁,今早上,开车从县城进货回来的赵满山在把货物卸完以后,从驾驶室里拿出一个大蛋糕,笑嘻嘻地走到夏小红近前亲热地说:“老婆,祝你生日快乐。”
夏小红开始被弄懵了,缓了半天神,笑着接过蛋糕,说:“老赵,你真是有心人,我一天忙忙活活的把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赵满山见夏小红幸福高兴的样子,讨好地说:“老婆,你辛辛苦苦和我过这么多年。今天我给你好好过个生日,我在大山饭店摆几桌,咱好好乐呵乐呵。”
夏小红乐呵着说:“咱这么点小岁数可不能接礼,会让人家说闲话笑话的,找咱们自己家人吃一顿算了。”
赵满山拿出手机说:“找外人干什么?找你哥还有咱爹妈就得了。”
夏小红说:“老赵,你张罗去吧,我在商店卖货。”
十点多钟,夏小红就将商店的门关上了,高高兴兴地到大山饭店张罗生日聚餐去了。
还没到十一点,参加夏小红生日午宴的人就到齐了。赵满山看着就餐的人中,有一个人不是他邀请的,这个人就是经常来商店买东西的中学食堂管理员周立生。满脸堆笑的赵满山看到周立生,马上绷起脸来,坐在赵满山身旁的夏小红立刻觉察到赵满山的脸色变化,忙热情地递给对周立生一根烟,说:“周老师能到场,我真的很高兴。”
谁知从这以后,赵满山一句话也不多说了,低头喝起闷酒来,本应赵满山讲两句祝贺生日的话,他也不讲了。赵满山喝了两杯酒以后,非要和周立生单喝一杯。
英俊高大的周立生站起身,说:“我本不知道是夏老板娘过生日,是你们的哥哥夏老师在校门口遇到我,对我说的并约我一起参加这个生日聚餐。既然到场了我就说两句:首先祝夏老板娘生日快乐,愿你越活越年轻、越美丽,天天发大财;第二祝我们的友谊越来越好,我先干为敬。”说完,周立生双手端着酒杯,将一杯酒都喝了下去。
赵满山一直眯着眼睛盯着说话的周立生,周立生每说一句话,赵满山端着酒杯的手就颤抖一下,溢出的酒滴落在酒桌上。他见周立生把酒喝了,摇晃着身子,说:“谢谢周老师给我老婆过生日,我干了。”
赵满山喝完这杯酒还要和周立生再来一杯,夏小红的哥哥忙拦阻说:“今天是高兴的宴席喝这么多酒有什么意思,满山多吃点菜酒就别喝了。”
赵满山白了夏老师一眼,恼火地磕磕巴巴地阴阳怪气地说:“你这个大舅子当......得好呀,竟找个甜嘴的......外人为你的宝贝妹子生日添彩来了。我看我今天在这里是多余了。”
在座的人都知道赵满山说着话的意思,周立生原本白皙的脸立时泛起红来。
夏小红见赵满山喝醉酒胡言乱语,忙笑呵呵地解释说:“满山喝多了,大家别介意慢慢吃。”
在座的人见状都站起身,说:“吃好了。”
周立生走到夏小红身边递给夏小红二百元钱,夏小红双手拒绝没有接,周立生和夏小红耳语了几句,夏小红就将二百元钱接到手了。
赵满山在一旁气得脸红红的喘着粗气,等夏老师和周立生走了以后,赵满山趔趄地走到夏小红近前,拍了拍夏小红的肩头冷笑着说:“没想到你竟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
夏小红生气地一把拉住赵满山的手,压低了声音警告着说:“几杯尿水将你喝成这样,今天你别给我丢人了。”
赵满山哈哈哈傻笑起来:“我给你丢人还是你给我丢什么?啊!”说完,赵满山就一阵风似地回家去了。
夏小红送走客人回到商店后,赵满山正坐在柜台前的一把椅子上抽着烟、生着闷气。满腹心事的夏小红进屋就指着赵满山鼻子,几乎哭着说:“你是给我过生日呀?还是气我?你让不让我活了!”
赵满山火气冲天地打了夏小红一个嘴巴子,骂道:“你他妈的还不让接礼,你的情哥哥给你的二百元钱,你怎么接了?”
夏小红手捂着被赵满山打得肿起来的脸蛋,哭喊着骂道:“你这个畜生,诽谤诬陷我不算,竟动手打我,今天我和你没完。”说完,夏小红像一只母狮子狰狞着伸出双手上前挠抓赵满山的脸。
于是,赵满山和夏小红就在商店屋里厮打起来。不一会,派出所的民警就到场了。
刘文辉听完夏小红的讲诉后思考了一下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周立生给你二百元钱做什么?”
第十四章
夏小红听刘文辉这样问,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拍大腿说:“就连刘警官都听出这二百元钱里好像有猫腻,就别说我家的那个大醋坛子了。”
刘文辉笑了笑,挥挥手解释说:“什么猫腻狗腻的,我就想问个清楚。假设是你的隐私,你可以不说。”
夏小红扑哧一笑说:“我哪里来的隐私呀!周立生看着我哥哥的面子,总到我家商店买食堂用的日用品,一来二去我们的关系就进了一层。今天我哥哥邀请他参加我的生日宴席,也是为了他以后和我家更好的处好关系,能使他多买我家的货物。赵满山在酒席上说的那些话的话外之音,人家周立生早就听出来了,可周立生没和赵满山一般见识。周立生临走时还要给我留二百元买生日礼品,我说不收礼,周立生就对我说:‘那就把那天欠你的二百元货款钱还给你吧。’我就把前几天,周立生在我家赊欠了二百元东西的钱接下来了。当时屋里人多噪音大,周立生说话时靠得我近一点。刘警官你说这算什么事呀?不是很正常嘛!”
刘文辉点了点头,问:“你被赵满山打得严重不?要不要到医院看看?”
夏小红不好意思地摸摸有些青肿的脸说:“疼是疼,但没有什么严重的,也就是外皮伤,你们所长早就问我需不需要到医院看看了。到医院丢那人干什么?我不去。你们把赵满山弄哪里去了?”
刘文辉心里一乐:夏小红关心赵满山,看来调解没什么问题了。但他板着脸说:“赵满山打你属于涉嫌家庭暴力,等把你的材料问完了,再找他算账。”
夏小红紧张地说:“赵满山不是真打我,他当时吃干醋气疯了,失控才打了我,但他平时对我是百依百顺。男人呢,争风吃醋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刘警官,你一会好好给我教训教训赵满山,最好打他几嘴巴子。”说完,夏小红摸了摸着自己的脸。
在一旁的民警小张插嘴说:“嫂子的话打击面也太大了吧。我和老刘可都是男人呀。”
夏小红抱歉地说:“对不起,小兄弟,我说走嘴了。只有我家挨千刀的赵满山才做打老婆傻事。”
刘文辉对民警小张说:“事情的经过问完了。我开始询问了,你记清了。”
小张铺开纸张,拿起笔准备写询问笔录。
夏小红忙问:“刘警官真想收拾我家赵满山呢?”
刘文辉板着脸说:“他涉嫌殴打他人,你是被害人。我能不处理他吗?”
夏小红忙站起来慌张地说:“你们可别把他拘留了,他拘留了我家的商店谁进货呀?那样我们的买卖不就黄摊子了吗?那样我们非离婚不可呀。我不出这份材料了,我找赵满山说理去。”说完,夏小红就往屋外走。
刘文辉坐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说:“夏小红,你想干什么?你自己找赵满山能解决问题吗?”
夏小红停住了脚步,焦虑地看着刘文辉试探地问:“刘警官,我麻烦你们给我们调解一下好吗?”
刘文辉挥了挥手示意夏小红坐下,耐心地说:“你这样说就对了。你和赵满山买卖做得不错,感情也不错,因为一点小误解吵吵打仗多不值得。”
“刘警官,赵满山也不调查调查就血口喷人,在众人面前阴阳怪气诬陷诽谤我的人格。我能受得了吗?”夏小红委屈地抹着眼泪。
刘文辉站起身,说:“你把事情和他解释清楚不就得了嘛,骂什么人呢?假设你不骂赵满山,我想赵满山不会动手打你的。”
夏小红被刘文辉说得低着头摆弄手指不说话了,她在反省自己。
这时,看护赵满山的小方给刘文辉打电话说:“老刘,他醒了。”
刘文辉快步走到赵满山睡觉的屋里,赵满山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刘文辉。
刘文辉严肃地说:“你喝多少酒呀?怎么耍起酒疯来了。”
“哦”赵满山打了个饱嗝,伸了伸脖子,说:“刘警官给你添麻烦了。一会儿,我再和你解释,我先上趟厕所。”
刘文辉扶着赵满山出了屋往厕所走去,凉风一吹,赵满山弯腰张着嘴呱呱地吐了起来,一股刺鼻的酒气味呛得刘文辉险些也跟着呕吐起来。
赵满山吐了一地脏东西后,回头看着被呛出眼泪仍扶着他一只胳膊的刘文辉,不好意思地说:“刘大哥,我不是人呢,让你和我遭这份罪。”
刘文辉用手扇了扇扑鼻而来的难闻的酒气味,催促说:“你快点上厕所,你媳妇夏小红还等着你回家呢。”
赵满山一愣,说:“刘大哥,我现在吐出去清醒多了。我上厕所就是想吐吐好快点醒酒。你说我老婆等我回家,那是不可能的。我仗着酒劲把她打了,她一定和我没完。你不知道她呀,厉害呀!”
刘文辉扶着赵满山边往屋里走边问:“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夫妻平日感情好好的,今天你还为她张罗过生日,你怎么还打她呀?”
赵满山抽了抽鼻子,几乎哭着说:“家丑不能外扬,可刘大哥你不是外人,我和你说:你说我老婆过生日,那个学校的周立生去得瑟什么?我平日看他花说柳说油头粉面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记得今天他临走时竟把我老婆拽到一旁嘀嘀咕咕,然后给了夏小红二百元钱。我若不是亲眼看着,我还不相信夏小红是这样的女人。”
刘文辉听后“哈哈哈”大笑起来,赵满山被笑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以为刘文辉在笑话他。刘文辉止住笑声,将赵满山让进屋,随手把屋门关上,问:“你就因为这些和你老婆打仗对不对?”
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赵满山点了点头,说:“嗯。”
刘文辉用手点着赵满山的鼻子,说:“赵满山呢,赵满山。你可把你老婆夏小红给冤枉苦了。”
赵满山瞪着眼睛,满脸迷茫地听着。
刘文辉接着就把夏小红说的事实经过讲了一遍,然后,问赵满山:“你自己的老婆,你难道还不了解吗?用不用我去找周立生调查调查?”
已经酒醒的赵满山听后,挥手“啪”地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闭着眼睛说:“刘大哥,我是混账东西。我老婆在医院吗?我那一嘴巴打她一定很疼呀!”
刘文辉用手一指屋外说:“夏小红就在隔壁,你自己和她说去吧。”
赵满山双手拽住刘文辉的手,说:“刘大哥,你杀人杀个死救人救个活。我是能请神不能送神,今天你高低帮我一把。”
刘文辉推开赵满山的手故作为难地问:“你打你老婆,让我怎么和她说呀?”
赵满山站起来恭敬地说:“刘大哥,那年老王家两口子打仗不也是你给调解的吗?我家这事你不帮忙以后这日子没发过呀。”
刘文辉笑了笑说 :“你小子记性还不错,那你可得向我下个保证”
赵满山还没等刘文辉说完,抢着说:“我今后绝不再办这样的傻事了,我忌酒,我再打夏小红就天打五雷轰。”
“呵呵呵”刘文辉笑着拍了拍赵满山的肩头说:“说实话,我就等你说这句话,好给你们夫妻调解。发那些毒誓有用吗?以后夫妻恩恩爱爱把日子过好是真格的。”
赵满山感激地紧紧握着刘文辉的手,说不出话来。
刘文辉将赵满山领到夏小红面前,夏小红一见赵满山就闯到他面前撒娇地说:“赵满山今天我让你打个够。你打呀你打呀。”
伸着着双手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是好的赵满山被夏小红逼到墙角处实在没处躲了,一把将夏小红搂在怀里,哭着说:“老婆,我错了。我冤枉你了,该打的是我呀!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夏小红挣脱出赵满山的怀抱,挥动着拳头一个劲地捶打赵满山的胸膛,哭着说:“你个该打的,我打你个烂嘴的。”
赵满山闭着眼睛打了自己一嘴巴说:“我不是人,我该打。”
夏小红停止了捶打,扭着脸不说话了。
刘文辉在一旁幽默地说:“你们两口子呀,这样打下去过一段时间都成武林高手了。”
“扑哧”夏小红被逗得捂着嘴直乐,赵满山红着脸说:“刘大哥,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就没脸见人了。”
小张笑着说:“都说夫妻打仗不记仇,我还真的不信。假设你们不记仇的话,握个手给我看看。”
赵满山立刻上前抓住夏小红的手说:“张警官,你看看我们不记仇。呵呵......”
夏小红甩开赵满山的手说:“挺大的人不知害臊,还有脸笑呢,把手拿一边去。”
刘文辉忍不住笑,说:“好了好了。砂锅不打不漏,话不说不透。现在你们夫妻都知道是场误会,就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夏小红走到刘文辉面前真诚地说:“刘警官,今晚到我家吃去吧。”
赵满山也拽着刘文辉和小张的手,热情地说:“走吧,咱们也不喝酒,边吃边聊。”
刘文辉和小张婉言谢绝了。
夏小红和赵满山红着脸向刘文辉、小张致谢告别,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派出所大门。
小张回过头对刘文辉开玩笑地说:“老刘,今晚你该回家了。不然嫂子也会和你吵架的。”
刘文辉看了看手机,说:“为这两口子的事咱俩忙了一下午,单位的其他人都回去了。这么晚了我就不回去了。小张以后你结婚过日子千万记住,不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千万别打老婆。不然,没你好果子吃了。”
“呵呵,老刘你打过嫂子吗?”小张看着刘文辉问。
“这个……”刘文辉红着脸不说话了。
“你打过?”调皮的小张追问道。
“那时还年轻不值得珍惜不懂这里边的奥妙,结果吃了半年的哑巴亏。打那以后我就永远不敢打了。小张,这可是经验呢。呵呵呵。”刘文辉笑着说。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休息室刚想休息一会,然后吃晚饭,急促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小张心想:“可别是报警电话呀。”
只听辅警高喊:“小张,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