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辉和孙龙当晚就到北围屯蹲坑抓贼来了,可北围屯有一百多家住户,从哪一家开始呀?刘文辉和孙龙按着事先商量好的方案,专找院子里的晾衣服杆上有衣服的人家蹲坑。刘文辉和孙龙在屯子里转绕了几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院子里有晾衣服的人家,两个人在这家的房后的一个破旧仓房墙下潜伏起来。所谓的衣服杆就是在院子里将一条绳子的两头,牢牢栓在两个相距几米远的柱子上或者建筑物上,然后将洗完的衣服搭在绳子上晾晒风干。一阵风儿吹过来,搭在绳子上的衣服忽忽悠悠动荡着,好像幽灵。两个人的腿有些站麻了,干脆就坐在潮湿的地上。可时间久了,一股股凉气往上窜让人受不了。刘文辉看看漫天的星斗,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他对孙龙耳语,说:“我看咱俩还是回去吧。”
一心想抓住偷窃贼的孙龙好像没听懂刘文辉的话,捏呆呆傻愣愣地看着刘文辉。
刘文辉看了一眼孙龙,低声说:“咱俩的方案不可行。”
孙龙说:“那怎么也要把今夜蹲完呢!”
刘文辉说:“白费力气,不会有效果的。走吧,咱俩回去再好好商量一下。”说完,刘文辉起身拍拍屁股就走,孙龙只好在身后跟着,两个人走到北围村委会,骑上放在那里的摩托车回到了沿江派出所。
进到派出所的屋里,孙龙就开始埋怨刘文辉,说:“老刘,你说不蹲坑有什么法子?我们事先都说好的,先蹲上几夜再说,也许守株待兔真的就能将那个偷窃贼抓住。”
刘文辉笑了笑说:“你我已经走进盲区了,就知道蹲坑这老一套,我们忽略了技防。”
孙龙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伏在桌子上,往书本上胡乱地写着字,听刘文辉说话。
刘文辉继续说着:“就像你我分析的那样,这个贼一定心理变态。可他既然变态就不会随意偷衣服的,他偷窃的对象和目标是女人的乳罩和内裤,那他一定在白天就观察好了。可我俩蹲坑太随意了,目标不明确,太盲目了。我看抓住这个贼最佳的方法就是引蛇出洞。”
孙龙兴奋地问:“老刘,你就别分析了,到底怎么抓,你就说吧,我绝对听你的意见。”
刘文辉躺在身边的床上,双手抱着头,闭着眼睛,说:“明天咱们还得让屯里的女人帮忙。”
“帮什么忙?”孙龙好奇地问。
“呵呵,我想帮你找个媳妇。”刘文辉说完,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你个老刘,你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孙龙扑了上来,用双手使劲挠刘文辉的腋下。
刘文辉用力挣扎反抗着,两个人就在床上狭小的空间内展开了肉搏战。这是刘文辉和战友们经常玩的游戏,这样不但增进了同志之间的友谊,还达到了体能锻炼的目的,在抓捕人犯的时候会经常遇到近身厮打,平日锻炼的技能就派上了用场。别看刘文辉年龄比孙龙大,身材没有孙龙强壮,可刘文辉的搏击技术却胜孙龙一筹。只见刘文辉用手狠狠抓住孙龙的腕子,一使劲来个反关节擒拿,孙龙忙抽出另一只手来救驾,刘文辉乘机借力一翻身将孙龙压在身下,用右膝盖顶着孙龙的小腹,孙龙涨红了脸,说:“老刘,你还是这样的威猛呀!”
刘文辉拿开了腿,松开手,跳到地上,在原地跳跃了几步,挥了挥拳头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呀!”
孙龙坐起来,揉了揉手腕,问:“老刘的功夫是什么时间练的?”
刘文辉坐在椅子上,看着孙龙说:“功夫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我以前每天早上总打二百次树杆,最近一段时间没练 ,还好今天和你动动手就当锻炼了。”
孙龙真诚虔诚地说:“老刘以后你真得好好教教我。”
“教可提不上,我们俩多在一起锻炼就是了。说实话,我们当警察的没有真本事,遇到犯罪分子不但抓捕制服不了,还会被犯罪分子伤害,不但自己吃亏还给警界摸黑丢脸呢!”
“老刘,你说的太对了。”孙龙佩服地说。
第二天上午,刘文辉骑着摩托车驮着孙龙又来到了北围屯,刘文辉找到了那天和自己反映情况的那个女人张玉芬,详细和张玉芬了解了一些情况。最后,刘文辉笑了笑说:“大姐,现在还得麻烦你配合一下。”
张玉芬吃惊地问:“我一个女人,丈夫在外打工,配合你们什么呀?”
刘文辉就将和孙龙商量的计策对张玉芬说了,张玉芬听了以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还说什么配合你们什么呀?你们就放心吧!”
刘文辉叮嘱张玉芬千万保守秘密,张玉芬下了保证,绝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次日天刚麻麻亮,刘文辉和孙龙开着一辆白色捷达车停在张玉芬家房后,刘文辉和孙龙从车上搬下了一台电脑和一些黑色外皮电线。张玉芬早就将房门开开等着他们了,刘文辉和孙龙紧张地忙碌着,半个小时以后一切组装完毕。刘文辉调试了一下,觉得效果最佳了,就对张玉芬,说:“我们走了,你千万别让别人碰电脑。”
张玉芬用一条布帘将电脑盖了起来,看了看,满意地对刘文辉和孙龙说:“这样别人就不会注意了。”
刘文辉和孙龙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快速离开了。
吃过早饭,张玉芬开始用洗衣机将自己的一些花哨衣服和乳罩短裤清洗了一次。好嘛!张玉芬家的衣服杆上,好像是五颜六色的布料的展览馆,风儿一吹,鲜艳夺目,美丽诱惑极了。
夜深了,人静了,村落里偶尔有几声狗叫。张玉芬家早就闭灯睡觉了,可院子里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内衣内裤乳罩仍在风中摇曳着,好像招魂的幽灵。天上的星星渐渐隐退了,有几颗不知疲倦的星星仍在眨着眼睛偷窥着人世间的丑陋。
一个瘦弱的身影真的像幽灵一样赶来了,他东张西望以后,翻身跳进张玉芬家的院墙,快步跑到张玉芬家晾衣服杆前,双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内衣内裤乳罩,然后亲吻着,享受着。最后,这个人一件一件将这些衣服都摘了下来,抱着离开了。
天近拂晓,刘文辉睡得正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刘文辉睡眼朦胧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张玉芬打来的,他忙接起来。
“刘警儿,你们快来吧,我的那些衣服都丢了。”张玉芬在电话里焦急地说着。
刘文辉安慰着说:“你不要上火害怕,我们马上就到。”放下电话,刘文辉将仍在磨牙说着梦话的孙龙叫醒,高兴地说:“蛇已经出洞,咱们快去抓吧。”
刘文辉和孙龙穿好了警服,开着警车快速向北围屯赶去。到了张玉芬家,刘文辉将电脑上的布帘掀了起来,敲击了几下键盘,用鼠标在荧屏上搜索着、点击着。一个身影在荧屏上出现了,渐渐地这个人的正脸出现在荧屏上,刘文辉将这个面孔定格了。他回身召唤张玉芬说:“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张玉芬看了看说:“怎么会是他?他可是老师呀?”
刘文辉问道:“哪里的老师?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住?”
张玉芬说:“我屯年前从省城搬回一个退休老师,这个老头就一个人,说是退休了,在城市住着孤独,落叶归根回老家来了,他叫柴峰。”
“哦。”刘文辉明白了,他让张玉芬带路找到了柴峰家,刘文辉让张玉芬回避,自己与孙龙一起来到了柴峰家的屋门前。刘文辉敲了几下屋门,屋里有人问:“谁呀?这么早。”
“柴老师,是我,你开开门我找你问点事情。”刘文辉不紧不慢地说着。
“你等着,我马上就给你开门。”屋里发出收拾东西和起床穿衣服的声音。
不一会,柴峰从屋里将门开开了。刘文辉和孙龙快速进了屋,刘文辉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严肃地说:“柴峰,你做的好事!现在公安机关希望你老实交代。”
柴峰争辩着说:“警官同志,我希望你考虑你说话的后果。我交代什么?我是一名退休老师,现在年岁大了,思乡心切搬回老家住。我犯法了吗?”
刘文辉看着柴峰理直气壮的样子,心想:“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他声音洪亮地说:“你现在涉嫌偷窃,公安机关口头传唤你到沿江派出所接受询问。”
柴峰脸涨得像猪肚子似的,他做着最后的挣扎,问:“你有什么证据?”
孙龙大声喊道:“你昨夜好干的好事!告诉你,我们早就在张玉芬家院子里的隐蔽处,安装了红外线摄像头,将你的丑陋嘴脸早就录下来了。等一会让你自己欣赏一下吧!”
柴峰一听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不再争辩,哀求地说:“请你们饶恕我吧!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就这样一点爱好。”
刘文辉看着柴峰可怜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你先和我们到派出所再说吧。”
警车载着柴峰和他偷窃的内衣内裤乳罩等赃物快速向沿江派出所驶去,刘文辉坐在柴峰身旁目视着前方,欣赏着旭日东升的壮观景象。
刘文辉和孙龙将柴峰带回沿江派出所询问得知,柴峰两年前因为偷窥女厕所被拘留过,为此他的家人觉得脸上无光便和他断绝了关系,柴峰就成了被家庭抛弃的退休教师。柴峰自己在县城住觉得没有意思就搬回老家居住,可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心理变态的他看到那些千奇百怪造型各异,具有诱惑力的女人衣物,不安分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每当他拥着抚摸着偷来的女人内衣内裤和乳罩,他就有一种满足感和占有欲。可他忘了,他的行为违法应当受到法律惩罚,屡屡得手以后,柴峰的变态心理更邪恶了。可他没想到,刘文辉这位老警察不会让他继续作恶,刘文辉决定用高科技捉变态贼。于是,刘文辉和孙龙从学校借来红外线摄像头等录像设备,安装在张玉芬家院落里,专等柴峰以身试法暴露原形。
不管柴峰怎么哀求发誓保证以后改邪归正,希望得到宽大处理,刘文辉对有前科的柴峰没有手软还是依法将其拘留了。
忙碌了一上午的刘文辉和孙龙吃完午饭,刚想睡一会午觉。报警电话又响了起来,围堰村的治保主任马宝亮打来电话:围堰村二组杨虎小卖点有人打起来了,马宝亮已经到现场但调解不了,双方当事人仍在互相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