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川康醉醉悠悠回到家里,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听着谭雪艳问他,在哪里喝醉得这样,满身酒气冲天,熏煞人也,她吱唔一声,便晕晕噩噩地又睡去了。
等他一觉醒来。睁开眼一看,屋里的透过外面灯光照射进来,呈得暗然然的,所有的一切,仿佛蒙上一层面纱,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他揉了揉醉然忪怛的眼睛,便下了床,穿上鞋,走到窗口,用力拉开百页窗帘,一路华灯异彩的光明,顿时欢乐愉快得,向他拥抱过来。他随手将灯打开,屋里顿时又被光明占领,谭雪艳不在,看看挂在墙上的挂钟,已是七点多了。
“雪艳,雪艳”,
他忙喊了两声,走出卧室,随手将所有的灯打开,他看到谭雪艳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已削了四个苹果,摆放在茶几上的空盘子里面。
他走过去,坐在谭雪艳身边,看着仍在削苹果的爱人说:
“削这么多苹果做什么?”
“你醒了。”
谭雪艳转过脸,面对着杜川康说:
“现在几点了?”
她没有回答杜川康的问话问:
“将近六点了”
杜川康扯谎说:
“饿了吧!我给你去煮饭去。”
谭雪艳嫣然一笑说:
“有东西吃还怕饿着,我想你喝醉了酒,心里是很难受的,削了几个苹果给你吃,润润肺,解解酒。”
“雪艳,你对我太好了,这是我杜川康今生有幸,拥有你这位善解人意,善良贤慧的女人,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别用甜言密语来哄我,川康,明天我想让你,陪我到我爸妈那去一趟,好不好,这么久没见爸妈了,有些想得慌。”
杜川康思索了一下说:
“明天,明天可能还有点事。”
“有什么事?你们公同不是放假了吗?每次我让你陪我过去一趟,你总是推三推四的,故意找借口来搪塞我,你知道我好想我爸妈的,你两眼能看到,行走方便,想什么时候到那边去就什么时候去,而我呢?是寸步难行的。”
说着说着,她便伤心起来,一不小心,水果刀削到手指上,她便哎哟一声,苹果掉到了地上,顿时鲜血便流了出来,滴在地上削了一半的苹果上面。
杜川康见了,忙到抽屉里碘酒和药棉拿了过来,一边帮她抱所伤口,一边嗔怪着说:
“告诉你做事小心点,就是不听,这不划着手了。”
“谁让你总结是拿事来搪塞我的。”
谭雪艳语气冲生地说。
杜川康把她的手包扎好了,便将药物放回原处,到卫生间洗了一下手,又端来一盆清水过来,帮妻子洗了一下手脸,便将盆端开,又端了点清水过来坐下,将谭雪艳削的苹果洗了一个,放到谭雪艳嘴边,轻柔地说:
“吃吧!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手疼了吧,划着你的手,等于划着了我的心是一样的,来,吃个苹果。”
谭雪艳用手接过来说:
“苹果是削给你吃的,闻你满身扑鼻的酒气。”
杜川康笑了笑,便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咬下一口说:
“过一会就好了,我知道了,下次少喝点。”
“知道就好。”
谭雪艳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
“我明天的确有事,告诉你,我将你那部小说稿子,拿到一名大学教授那儿,让他看一看,指出文中不足的地方,好加以修正,所以,我打算过去听听人家的高见。”
“真的吗?”
谭雪艳听了,转过脸来,面对他质质生疑地问。
“我几时骗过你了。”
“嗯。”
谭雪艳思想一下说:
“你总得给人家一点时间吧!今天刚送地去,只隔了一夜,你就风急火燎地去看结果,一名大家教授,难不成只为你一点事奔忙,没别的事?”
“这个我知道。”
杜川康见谭雪艳心情有所回转,脸上便露鄙夷的丑笑,吃着苹果说:
“你有所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风气是势风日下,今非昔比,有许多事得自已去争取,若要滞带一回,就失去了万劫不复的机遇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你去吧!其实我也想听听教授的意见,毕竟人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根深柢固,其实,成功与失败只差那么一点,当然我现在正在十字路口驻步,该怎么走,没有人给我指引,倘或有人指点一点,我想我可能下一步就成功。”
杜川康笑着说:
“我明白,如果可以的话, 我将带你去见他一面,你看如何?”
谭雪艳听了,心中微然一喜,但未呈现于脸上,表情仍平静地说:
“这样不好吧!有时过于心急,则事与愿违,会适得其反的。”
但她的话语中,流露不平静而喜悦的心情,被杜川康了然在目,他知道自己这句话的份量,足使她辙夜难眠,心中暗然自兴,他决定再次欺骗这位美丽而善良的爱人说:
“这样吧!唉!都怪我一时为了作品的事糊涂了,也晕忘了彼此之间的感情,明天,我先将你送过去,再返过去看一看,我想到了,也是顺路,我回来时再接你回家。”
谭雪艳听了,再难也控制不住心中温然的情感,脸上流露出自然喜悦的表情说:
“你真好。”
“对自己爱人不好,对谁好。”
谭雪艳美丽的脸上,涌出了幸福的微笑说:
“我真有福气。”
杜川康森然地一笑说:
“是我的杜家香火感天动地,让我娶得你这位天才美女。”
谭雪艳喟然长叹一声说:
“其实我现在很想再写一部长篇小说,然而,这一部小说,着实困得我吃睡不宁,坐立不安,我一个人劳累,尚且罢了。”
好唉叹一声,继续说:
“也连累了你许多,和我一同吃苦受罪,劳力伤神。”
杜川康笑着说:
“我们是夫妻,夫妻本应该风雨同舟,生死同命,怎么说得上谁连累谁呢?你有志向。有理想,有人生目标,是好的,总会有阳光灿烂的时候。”
“唉!说时容易做时难,谁也难料今后的路,将是一条什么样的路,有时我也曾想过放弃,但转念一想,我若半途而废,对于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来说,又无重别的选择,既无法工作,又对另种新事物一无所知,仅存在仅有可思索的头脑,所以,我才一直恋恋不舍地,坚持不懈着。”
“不要放弃,坚定不移,你会成功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相信你。”
谭雪艳喜悦的脸上,更加迷人美丽。
“我去准备烧饭,你想吃点啥?”
“随便些,反正我也不怎么饿。”
杜川康起身走进厨房,倚靠着墙壁,仰望着房顶,长长深然地吐了口气,丑陋的脸上,控制不住心中,由于欺骗而获得成功的喜悦,而变形于色,更加丑陋起来。
第二天一早。
杜川康陪同谭雪艳乘车,来到泰山家门口。
这是一幢十六层民式宅楼,谭雪艳住在左起第三道,进入口的第三层。
谭雪艳自然对自小生长的地,是方轻车熟路的,然而,由于生活这么段时岁,又变得似乎有些陌生,来到家门口,她心中一阵喜悦的酸处,眼睛便湿润起来,她声音中略加杂着哭泣之声,迫不急待地拍着门喊:
“妈,妈,爸。开门,我是雪艳。”
“看把你乐成什么样子。”
杜川康一旁笑着说:
“不知道老人在不在家。”
“在家,在家,一定在家。”
谭雪艳狂喜地说。
门开了,谭雪艳母亲带着喜悦的疼爱,幸福地看成女儿,开心地说:
“艳儿真是你回来了,这些日子想死我和我爸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真是傻丫头。
谭雪艳母亲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白发苍苍,个儿不高,但身体还不错,显得硬朗朗的,身后站着比她更苍老,个儿略高的瘦黑的爱人。
谭雪艳听见了母亲言语,伸过手去,摸到母亲伸过的手,哭了起来。
妈,想死你了,”
谭雪艳母亲一边替女儿擦眼泪,一边也是流出了泪水。
“傻孩子,妈也想你。”
“哭咋,快进屋。”
谭雪艳爸爸在一边说,倒也落下了两行热泪来,看了一眼爱婿说:
“川康,快进屋,路上累了吧!”
“不累,爸。”
杜川康进屋,将为二老买的东西放到一边说。
谭雪艳被她母亲,手牵着手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搂着母亲,心疼的没了。
“坐吧!孩子。”
谭雪艳父亲一边关门,一边对杜川康说。
杜川康嗯了一声,便走到沙发上坐下。
这是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除了家用电器外,墙上还挂贴着几幅山水画,一个大长形挂钟,正滴滴哒哒奔跑于,一幅春花灿漫的山水画旁。时间已是八点半了。
谭雪艳父亲用杯子,到饮水机上倒了两杯水过来,放在茶几上,便也坐下说:
“公司现在没什么事做?”
“嗯,没什么事,现在放了假。”
杜川康分别和谭雪艳爸两个点着了烟。
“既然来了,便在这多住几天,你父母近来身体可好。”
“我都有两个月没过去我父母那边了,也没打电话问过,多半是我爸打过来的,我是时常不在家的。”
“要多往老人那边跑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又分门另的住,总得让父母放心不下。
“是的,是的,雪艳不也是多久没来了,今天特意陪她过来看看二老,怕二老惦记,两下这么远,来来回回都不大方便。”
“有孝心就好。”
谭雪艳和母亲一边聊开了。
杜川康小坐了片刻,借故有事就走开了。
“你们俩 生活还好吧!”
谭雪艳母亲等杜川康一走,便宜迫不急待地问女儿。
“他有没有背着你做别的事?”
“他对我很好,妈放心了,他是一个好心人?对我知冷知热的。”
“既然对你这么好,妈也就放心了,唉!两下拉的这么远,我和你爸行动不便,搭车下车更不用说的,况且这儿车辆那么多,唉!这么久也没看你。你别怪我和你爸。”
母亲心疼女儿地说。
“妈,怎么会呢?爸送川康怎么还没有回来?”
“可能去菜市去了。”
谭雪艳握妈妈的手说:
“妈!女儿长得到底难看不难看?”
谭雪艳母亲被女儿,突然冒出这么句,不着边际的话,问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地问:
“咋了?是不是川康说了你什么?”
“没有。”
谭雪艳嫣然一笑说:
“我只随便问问,川康天天把女儿挂在嘴边,说女儿美如天仙,真有福气。”
谭雪艳母亲听了,方才长长地吐了口气,笑着说:
“傻孩子,当真将妈吓了一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呢,妈何时骗过你,你的相貌和你心灵一样美。”
谭雪艳听了,桃花般的笑容,在脸上幸福地绽放开了,她心中想,杨时德是个老实人,一点也没骗我。
母亲见女儿这么高兴问道:
“艳儿,现在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
谭雪艳摇摇头说:
“没有。”
谭雪艳母亲有点不置可否地质问:
“你们生活快七个月了。”
谭雪艳听了母亲的话,想了想,方才才恍然大悟,才知道母亲说的弦外之音,脸上一下子红晕起来说:
“妈!”
“妈是想快点抱外甥。”
“妈,你别说了。”
谭雪艳却在母亲怀里撒起娇来。
“好,好。妈不说了,妈不说了。”
谭雪艳母亲疼爱女儿说。
“妈,这几个月家里有什么变化吗?爸的胃病有没有犯过?你腰现在痛不痛了?”
“没有,我和你爸身体都硬梆梆的,无病无灾,真是大福气啊!”
她顿了一下,看着可爱的爱女,眼里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善良的脸上,呈现出喜悦的笑容。忽儿又想起了什么事?对爱女说;
“对了,艳艳,你还记得你姨妈家的小雪吗?她打电话过来说,最近要过这边玩玩,叫我把你也接过来,你们结婚时她也没能过来,说十分想念你,这不,好人的愿望最易实现,她一说,你就过来了。”
她看着女儿,高兴地说。
“真的。”
谭雪艳听母亲这么一说,心中顿时皆大欢喜,美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说:
“太好了,我好长时间没和她在一起了,是不是她大学毕业了。”
“还差一年,她说准备毕业了,到时来深圳找工作,她还问你有没有出版书呢?”
“那!到时候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看把你鬼(土话:开心的样子)的。”
谭雪艳母亲心疼地将女儿搂在怀里说:
“艳儿真乖。”
这时门开了,谭雪艳爸爸手里拎着菜,身后跟着一位超着短发的,体形微微胖的女孩子,个儿比谭雪艳略然高些,背后背个小包,手里还拎个包,美丽的脸上,起荡着甜蜜的微笑,谭雪艳父亲笑容满面地说;
“艳儿,你知谁来了?”
说着,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女孩反手将门关上,笑着跑到谭雪艳母女跟前,将包忙卸下,两手一手拉着一个人的手说:
“姨妈,雪艳姐,是我一——小雪。”
谭雪艳母子顿时喜乐的没了。
谭雪艳忙用两手摸摸姨妹的脸说:
“小妹,胖了。”
“雪艳姐,想我吧?”
小雪说着,坐在母女两中间,伸开双臂,拥着二人肩头说。
谭雪艳母亲看着可爱的孩子,用手抚爱着可爱的孩子,疼心容容地说:
“方才我和你雪艳姐还提到你,这不,可偏巧,你来到了。”
“姨妈又老了许多?”
小雪看着银发染首的姨妈说。
“年岁不饶人。”
谭雪艳母亲无限感慨地说。
说话间,谭雪艳父亲已将菜放进厨房里,走过来对老伴说:
“艳儿妈,你去准备烧饭,让她小姐俩好好在一块聊聊,哎!这孩子自从读大学后,来往也少了许多,见一面真难。”
“哎哎,就来,就来,艳儿好好陪雪儿聊聊。”
老人喜乐无比地站起来说:
“你妈身体还好吧?”
“我妈身体很好,姨妈,我来帮你。”
“用不着,用不着,难得来一趟,好好再一起玩玩。”
她说着,便走进厨房,喜余未退地问跟进来的老伴说:
“怎么这么巧,你爷俩碰到一块了。”
“是巧的呢?”
他一边帮忙着,去打液化气开关,一边说:
“我刚打路口抹个弯,她便下车了,要不是这小儿儿眼尖,喊了我一声,我还走错过去了呢?”
谭雪艳母亲一边动手涮锅做饭,一边问:
“都买了些什么菜,这孩子这么久没来过了,这趟来可别亏了她的身体。”
“一只鸡,还有鱼,几样素菜,吃了晚上再过去买。”
夫妻一边唠叨着,一边做起饭,
谭雪艳则和小雪在客厅里聊开了,时不时的笑语连珠,欢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