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夜晚多么诱人,坐在吴晴旁边的温尔文,幸福地嗅着花香,嗅着吴晴特有的体香。
他们也不是相约的,每次在公园里遇上,他都会笑说:“这么巧,又遇上了。”
吴晴每次都冲他笑笑,陪他走一圈,然后找理由离开他,她也不讨厌他,但她总是不知不觉向前走着,走着走着就遇上了他。
走在桃树下的温尔文感慨着:“花美,人更美,连孤魂野鬼都想风流一夜。”
吴晴笑说:“有个女鬼马上会出来,把你这个胆小鬼拉进阎王殿里去风流。”
温尔文幽默一笑:“谁说我胆小,我早就想逮住你这个女鬼。”他想借机拉住吴晴的手。
吴晴跃到前面:“我不能跟你在这里,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温尔文追上前,借着月光直视着吴晴:“我昨天掐指一算,你老公这几天有小灾祸。”
吴晴快步走上前,气愤地说:“关我屁事!”
温尔文追上她:“真不心疼他了?真放下了?”
吴晴反转身直视着他:“你真有神算本事,帮我把公司夺过来。”
温尔文神秘一笑后,温柔地说:“是你的,上天迟早会还给你的,就连甘磊那块石头,也会一起还给你的,那块石头,是看到你这朵鲜花才咧开嘴吧?他想把你含在嘴里,借着投资者的身份与你亲近。”
她笑说:“甘磊才不像你,只会馋着别人的老婆。”吴晴M型嘴微微往上扬,还带着几分娇俏。这一笑,又让温尔陶醉了。
温尔文追上她,拉住她的手:“我什么时候馋过你,我都怪老天爷总让我遇见你,让别人误会我们。”
“有贼心不承认,伪君子!”吴晴说完又蹦跳在前面,丢下一个眉眼让温尔文沉醉。
温尔文笑说:“只怪你太娇艳了,让所有男人情不自禁地靠近你,欣赏你,让牛粪气黑了脸。”
吴晴只要听他说李年华牛粪,她就咯咯笑起来,笑得他这只癞蛤蟆全身发痒,让他发狂地蹦跳在她周围。
他经常在年华的背后叫年华牛粪,他自己就不想想,他这根搅屎棒,专门把屎搅臭。他总以为吴晴喜欢他,吴晴对谁都热情,对谁都想直视着别人说话。吴晴一直想找机会避开他,吴晴就是想不明白,走到哪里都能遇上他。
吴晴快步走进她的小车里,把温尔文一个人扔在公园里,她一边开着车,一边朝着后视镜里气黑了脸的温尔文笑说:“想逮住我,下辈子去梦吧!”说完一踩油门,小车箭一般远去了。
天刚亮,李年华就起来煎饼,煎鸡蛋,两兄弟吃完了,还捎带一份给萧洒洒,每个星期一早晨,萧洒洒不会去学校食堂吃,会等着李宁拎来她干爸给她的爱心早餐,吃完后会在微信里送一个甜蜜的吻给李年华,以表谢意。
“红梅,上车!”李红梅站镇上公交站等车。邓超波叫司机停下车,自己摇下窗子叫着红梅上车。
李红梅瞧瞧自己这身廉价着装,站在车门前笑问:“董事长,不好吧!”
邓超波把她拉上车,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李红梅哈哈一笑说:“董事长前世修来的福气,一个顶我十个弟。”
邓超波谦虚地说:“你弟年华也不错,一年赚几十万。”
李红梅得意起来:“等我弟再拼二十一年,一个可以顶你二十个,你毕竟跟不上时代了,世界是他们下一代的。”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她这个粗心佬,根本不会注意邓超波细微的表情,邓超波很快回复他的本性,陪着李红梅哈哈一笑,把手放在司机的背椅上,身子往后一靠。
一副陪笑的嘴脸欣赏着李红梅得意的表情,车子驶了一段路,他实在忍不住了。神秘一笑后,冲着满脸幸福笑容的李红梅说:“你弟这两年不知怎么的,一直在走下坡路。”
李红梅笑说:“企业家大起大落是常事,你不是也经历过吗?人生本来就有下坡,上坡,我弟不比你,他结实,步伐稳健。”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邓超波说:“他这段时间更倒霉,上次山东工地十台挖掘机被退回,这次山东丰庆煤矿十五台挖掘机又被退回,我真担心他。”
李红梅哈哈一笑:“你不是每年都有被退回的挖掘机吗?退回来,修补好了再寄过去。”
邓超波学着李年华的表情嘿嘿一笑说:“你买回的衣服不合适的,还能修改好吗?”
李红梅哈哈笑说:“再找个合适的主儿,你的挖掘机被英国退回后,又销售给福田煤矿。”
这次邓超波真是秀才遇上兵,他又转过话题,叹着气说:“年华真可怜,枕头没个说知心话的,企业遇到难题,也没人开导他。红梅,你们姐妹别阻止他再婚,女人不理解男人。”
李红梅咯哈一笑说:“吴晴只是出去散散心,她不可能舍得离开我弟这么好的人。”
邓超波笑说:“希望她是你想象中的女人,贫穷家女人,只顾拼命赚钱养活家庭,富家女人空虚,要了财,又要爱,她们生来命好。”
李红梅哈哈笑说:“现在没有穷家和富家,党给了我们富足的生活,只是个人爱好不同,你喜欢开着豪车显摆,我们喜欢挽起裤子脚踏实地,多挤出点汗水有益身心健康,喝苦水不如喝汗水。”
邓超波又没法了,车子停在国道边上,李红梅下了车,等邓超波的车子开远后,李红梅没有走向回家的路,而是乘上去城里的18路公交车。
坐在18路公交车上的李红梅胡思乱想:她想到甘磊,甘磊和年华同岁,甘磊有股富豪的贵气和灵气;年华拥有土鳖的土气和傻气。邓超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那奸笑,他那阴阳怪气的话语,让李红梅心烦意乱。但她又不希望往哪方面想吴晴,吴晴对外面的人谁都热情,唯独讨厌李年华的兄弟姐妹,特别嫌李年华几个姐姐。李红梅有时也想过,这些不怪她,谁叫她们没有骨气,非得靠这个弟弟。
在李红梅的胡思乱想中,车子叫站了,已经到了市区西门终点站,李红梅随着乘客下了18路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