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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这么不小心？”温尔文拎着礼品笑进来，吴晴忙钻进被子里，颤抖着，嘴里叫着蛇。
李良华拉着温尔文走出病房，叹着：“都被年华的死吓疯了。”
温尔文说：“大哥，我想去广州，把红梅接回家来，然后请个道士来治治邪。大哥，你相信有鬼吗？”
李良华摇头，温尔文说：“昨天我正在桌上吃饭，年华笑着走进我家，那笑容太可怕了，我从来不怕鬼，昨天被年华的鬼魂吓出了一身冷汗。”
李良华说：“你们都是太想念他了，所以出现幻觉。”
“大哥，怎么不想，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了，就没了。”他的小眼里挤出了几滴泪水。
李良华拍拍他的后背：“别伤心了，舍不得也没办法。”
吴晴钻出被窝，拉着李闯的手哭着说“以后离姑父远点。”
“妈，你想多了，姑父是我们的亲人，别怕，等我拿到毕业证后，我带你去外面放松一下。”
吴晴抱住李闯：“要他快点走，我不想见他。”
温尔文推开病房门笑说：“李闯，我们先走了，照顾好你妈。”
等他们走后，吴晴拉着李闯的手：“闯儿，妈没事了，你先回家去，等下孔芳阿姨会来接我。”
李闯说：“还说没事，车子都撞成那样了。”
吴晴说：“你仔细瞧瞧，妈有事吗？”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在床上蹦跳两下，像个小孩样快活地笑起来。
她的笑刺了李闯一下，李闯在心里哀呼着：妈呀，妈呀，你真是好妈。
昊晴拍了一下呆楞的李闯：“闯儿，你放心回去吧！孔芳姨来信息了，说她开车来接我，车子放在修理店修理了，这段时间我只有让她带着我。”她都这么说了，李闯只好安慰几句告辞了她。
等李闯走后，半躺在病床上的吴晴，回想着她翻车前像晃过个人影。同时想到梓琪九岁时，玩火把时，把他们开在赤山的厂烧了。那时虽说厂里堆了稻杆，虽说是瓦房有木料，但李年华的车子着火，又是什么原因。
她越想越可怕，脑海里同时闪现温尔文做爱时，一张狞挣的面孔，她忙拨打了表哥的电话，在电话里哭说：“表哥，你开车来医院接我，我姐夫这人太可怕了，我真后悔教会了他开车。”
表哥在电话里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声怎么啦，没有以前的狂喜，和返不及待的语音。
吴晴还是有些不甘心，亲热地叫着：“熙熙，我想你，想你走神了，所以车子才开到下岸，难道你就不想管我了吗？我是你的小绵羊，你是我的小白兔。”
表哥在电话里说：“你不是二十年前的表妹，我也不是二十年前的表哥，我们都被世俗冲晕了头脑，表妹，醒醒吧！我在年华死后一直反醒，回想以前的一切，只想一刀割了自己这条贱命，只是舍不得妻儿女。你的车子，你的公司我全部移交到你的名下，别找我了，我这辈子也不会找你了，剩下的时间要弥补妻儿，我跟着工程队马上要登飞机了，去澳大利亚有二万元一个月。”
吴晴咯咯一笑后，骂着：“骗鬼啊？你这身鲜肉能经历得住。”
表哥冷冷地说：“表妹，谁出生不是一身鲜肉，谁一身鲜肉，不是在烈日下暴晒，才晒成健康肤色的。人都得改变自己，让自己长大，希望你也要慢慢长大。表妹，对不起，谢谢你，见见了。”道完忙挂断了电话。
吴晴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扔，哭叫起来：“都是骗子！骗子！”护士和医生跑进来。
吴晴抬起泪眼，望着医生说：“我没事的。”年轻男医生转身走出病房。
年轻女护士忙问：“你儿子不管你了？”吴晴把右手一抹泪水笑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朋友马上来接我出院。你去忙你的吧！”护士转身出去。
孔芳跑进病房，先是拉着吴晴察看了一下，见她真没事，才舒了一口气，坐到吴晴床边。
吴晴爬到孔芳背上：“亲爱的，我又失恋了！”
孔芳扒开她的手，拉着她坐下来，反转身坐在床上面对着吴晴，点指着她的额头：“要你别乱性，你偏不听，我说过，你再找不到比李年华更好的男人，作呗，作死了才甘心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走，带你相亲去，找个厉害的男人来治治你的妖气，有幸福的家庭你不珍惜。”
吴晴甩开她的手，跳下床：“每次找你都找气受，我们是冤家。”
孔芳也跳下床，赤脚踩在地上，拉住吴晴：“上天把每个人安排到你的生命中，都会起到不同作用，我是来帮你梳理你错乱的情绪。要记得离你姐夫远些，我要天天警告你，省得你被迷晕。”
吴晴嘟着小嘴：“那条蛇啊！太会缠人了，我要找个捕蛇的人来，把他放回深山老林里去，让他在深山里打坐余生。”
孔芳拉她坐到床边：“他不可能有那么神，可能是你想多了，加上年华的死刺激了你，让你神经错乱，出现幻觉。走，带你去精神科检查一下，要是你真精神分裂，爱上了我，我也怕软在你的裙摆下。”说完哈哈一笑。
她是个爽朗之人，声音尖细，披着一头长黑卷发，瘦高，有种摇晃晃的样子，似乎有点经不过风似的。双脚太长，走路向外拐着八字，削瘦的长脸染上淡妆，让人感觉舒服。有种高冷的姿态，让人远而敬之的感觉。
孔芳帮吴晴穿好鞋后，自己穿上鞋，抓着吴晴走出病房，来到门诊部，在机子上挂了精神科的号，又抓着吴晴乘电梯去四楼门诊候诊。吴晴知道她拗不过她，只得听她安排。
她也想到，自己的心病只是不严重而已，多少受了点影响。但她有时能肯定是温尔文所为，不是她心魔作怪。这二十几年来，不可能事事碰巧，她有时故意气温尔文，惹得温尔文发怒时，她家人就会遭遇不好的事。
吴晴一边瞎想，一边跟着孔芳坐在候诊室的凳子上，按着排号顺序，她们要等到十一点后才能问诊，两人开始浏览着各自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