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刚踏进餐厅大门,萧洒洒就端着一盘蛋炒饭放在李宁桌上,李宁平静地望了她一眼,萧洒洒嘿嘿一笑说:“没有免费的午餐啊!我也只能赚足自己的学费,生活可能要向我爸去代支,你慢慢吃吧。端了老板的碗,受老板的管。”说完快步走进厨房,帮着他们切菜。
李宁一边吃饭,一边偷看着萧洒洒切菜的功夫,不由得从心里佩服这个富家小姐,一点也不娇,一点也不作,过着自己想要的平凡生活。
李宁吃完了饭,同样不跟萧洒洒打招呼,用微信付了款后,把嘴一抺迈步走了。
李宁正在拖着一车水泥上坡,站在远处的方飞雨,一副高姿态瞧着满身大汗的李宁。站在厨房里的萧洒洒给方飞雨发了一条短信:赶紧滚开,不然我一刀剁死你,信不信?
方飞雨没有被萧洒洒的短信吓到,故作一副惊喜表情走向李宁,从他后面推着板车,上坡后李宁直起腰,惊讶地望向方飞雨。
方飞雨笑说:“没事的,我爸要我来我叔的工地上赚学费,这是我叔的建筑公司。我爸跟我说,年满十八岁,父母没义务了,想再读书,自己去赚学费。你说我爸做得对吗?以前我欺骗了你,把我叔的公司和别墅,说成是我家的。我爸都是跟我叔打工,以后我们一同跟我叔打工。”
走来的方飞雨爸爸,点头陪笑,他在家交待了方飞雨,说公司是他叔叔家开的。李宁朝方飞雨爸爸退了一个感恩的眼神,但让方飞雨爸心头一颤:这孩子一点也不像李年华,李年华那灿烂的笑容,像要把冰山融化似的。
李年华豪爽、亲切的话语同时响起:方程,我们从哪条道路通向罗马?当年他们在同学们家吃庆学宴桌上,李年华笑问他。
当时方程笑说:“我家代代是建筑工程师,我去罗马构建魔天楼,到时请同学们来吃社会大学毕业酒。”一桌人一一谈过理想后,都站起来举杯大笑。唯独李年华笑得响亮,他从不为落榜失意,他爸办了个小厂。
狂笑一阵后,李年华举杯说:“请大家祝贺我,从今天起,我正式成为一个铁匠,重操祖业,让我家的祖业红红火火,一直照到罗马。”
方程沉思在回忆里,李宁推着一车水泥走远了,方飞雨轻声笑问着:“爸,你是不是在回想李宁的妈妈?”
方程回过神来,用公文包轻拍着方飞雨的头:“不许轻视他,我们要低调做人。”
方飞雨与他爸并排走向他爸办公室,他爸突然止住脚步,转身笑对着方飞雨:“想坐老板椅,四年建筑学院毕业,六年社会经验,你才有资格坐。一切财富靠自己去赚,你爷爷只给我一副扁担,这根扁担从现在起,就交给你。李宁细皮嫩肉都能担起重担,今天只要你挑三千个砖,我奖罚分明。你比李宁少考十分,你就比他多挑一百个砖。”
“爸,你想断子吗?”
方程笑说:“我不养窝囊废,我们正迎战二胎。”
“千万别,我自己罚自已。”说完转身走向他的工作地点。
他爸还沉浸在忆苦思甜的过去,他妈更节俭,经常说财富不仅靠赚,还要去省,她连纸盒都舍不得丢,存在一起再拿去卖。家里有豪车,不超过五里路不许开车,说要借机锻练身材。身价几百万,却过成了比谁都平淡,她说平淡能健康长寿。她说现在吃什么都少了味,还不如回到以前的生活。
她争不过方飞雨的爸爸,生着闷气,在她心里:豪车、别墅、公司,只是为了充当富豪的面子。而方飞雨爸虽然节俭,但是富有的身份要,老婆给他买地摊衣服,他送了别人,去品牌店买同样款式回家骗老婆。在别人眼里的富家,家里却吵声一片,方飞雨有时懒得回家,住在学校宿舍。
“尔文,吃了饭吗?”李良华端着饭碗抬头,温和地问踏进他家的温尔文。
温尔文一副可怜样子,叹着气说:“喝了两口粥。”然后坐到李良华对面,温声地说:“大哥,我到亲戚家找遍了,没有红梅的踪影,我真担心她,麻烦大哥帮我再找找。我虽然怕她,但我不希望她出事,昨晚我做了个恶梦,我不敢讲给你听。我想她到外面冷静了一段时间,肯定恢复了精神状态,我后悔那天说出的话。”
李良华起身拿来酒杯,给他倒了一杯酒,坐下后说:“你不要担心,梦不要信。你也别多想,你没错。要让红梅出去吃点苦头,她才懂得珍惜你。”
李良华老婆盛了一碗饭放在温尔文面前说:“尔文,你再吃点吧,我们知道你这几个月来,也跟着我们没吃好,没睡好。红梅太不懂事,还在家里耍小脾气。”
李良华夹块鱼送到温尔文碗里说:“我妹子啊,就是不惜福,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丈夫,还作。三天两头跟你吵,请你多担当点,只怪我们惯着她,都认为她身体不好,重活不让她干,有好吃的连弟妹都让给她。”
温尔文挑出鱼刺后,把鱼送进嘴小闷嚼着吞下后温存地说:“我也很疼她,从没让她干过重活,我理解她的苦,她的疼,不怪她,我会一直找她回来。”
李良华吃了饭,把空碗伸给他老婆,他老婆放下碗筷,起身走到电压力锅前,帮他盛好饭再端到他手里,温尔文羡慕地说:“大哥,你真幸福!”
他大哥抬头笑说:“小媳妇是熬大的,红梅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大哥,我相信。”他在李红梅娘家人面前,不敢显露那种阴险笑意,此刻的笑容多么真诚,多么无辜。
李红梅经常说他是当演员的料,让他当电焊工浪费了人材。李红梅越痛苦时,他那种笑意越神秘,他要让李红梅每天活在猜测和痛苦中,让她神经错乱,真成了疯子,他才开心。
吃完了饭,李良华感激地握着他的手,送他走到国道边上,才返回家。但不管你李家人多么亲切,多么热情,感化不了这颗阴险的黑心。他把李家人当作他练功的耙子,想射向谁就射向谁的心脏,这是李红梅的疼。
李红梅总想与他同归于尽,又怕影响儿女的名誉,所以李红梅这辈子别想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