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来到李年华公司,与各个车间里的员工打声招呼后,甩手走进李年华办公室,李年华起身泡了杯茶。李红梅接过茶,端着茶坐到李年华的老板椅上,李年华坐到她对面,用右手手指轻敲着办公室,笑问:“今天领导到访,有什么指示?”
李红梅喝口茶后,用命令的口气说:“以后与邓超波绝交,远离小人。”
李年华笑说:“我们爸生育了我们的身,邓超波教会了我如何从商,他跟我情同父子,我的厂子是他一手带大的。”
李红梅说:“你眼里没有坏人,人家给你一杯茶,你给人家一杯咖啡。他开小车时,你骑单车,你擅长给他买单,他擅长往后退,你比他高大,是吗?”
李年华笑说:“你别把什么人都想成坏人,我们不大方点,人家凭什么帮你?”
“好,好,你和大哥眼里没坏人,是我神经质,你公司产品怎么一次次出错?你的技术总监干什么去了?”
李年华笑说:“可能他家里有事,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我去看看他老婆,他老婆这个药罐子真拖累了他,雷诺总去骂他,他也怪可怜的。”
“谁又可怜过你?两次失误,赔上百多万违约金。”
李年华笑说:“我可怜吗?”李年华电话铃响起,李红梅起身走出办公室。
李年华接通了电话,雷诺在电话里说姚琛辞工了,李年华要雷诺别辞了他,放他一个月假,等他处理好家里事后,再去请他回来。
雷诺说他已经辞工走了,他上午事忙,忘了告诉他。
李年华挂断电话,急步走出了办公室,走出公司门口,走进他的小车。李红梅从公司门口出来,也没叫住李年华,只站在远处看着李年华车子远处。
呆望了一会的李红梅才想起来,她立刻电话李年华,说她大姐做好了丰盛的一桌晚餐,要大肚去吃,她们吃不了。李年华在电话里笑说,要她们打包带回来给他晚上吃。等李年华开车来到姚琛家时,人家已经人去楼空了,飞出了国门。
“邓董事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小厂视察?”王一博望向走进他办公室的邓超波,邓超波一边拉着迎上来的王一博,一边叹着:“一博,我真把李年华害苦了,我自己都忙不过来,他那些客户取消了他的订单,都闹着要我做他的产品。这两年,他不只一二次被退回,还有谁敢相信他的质量。”说完坐到办公桌前,王一博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与邓超波对面。
王一博紧锁浓眉,大眼里充满疑惑,白皙的方脸上皮笑肉不笑,他真不想与邓超波深交,这样的小人谁都会算计。他虽然贪,但他要看准时机,看准对象,李年华和邓超波他都惹不起。不是年龄比他们小,而是身份大小了。他这个八零后越不过七零后,也越不过邓超波这个五零后的头脑和势利。
他重新审视一番邓超波的奸笑,邓超波拿出两份合同,一脸无助地说:“我只好来请你帮忙哦!”
王一博为难地说:“这是年华的客户,再说,我也没能力生产挖掘机,也没钱去买设备。”
邓超波说:“他们求着要我公司生产,我真抽不身,我看你是邻居想帮你一把,也想你帮我一把。其实,年华是不记恩的人,当年也是我给他拿的订单,是我儿子要我帮帮他。”
王一博笑说:“我只加工过你公司的零件,从没做过整台的。”
邓超波说:“你怕什么,我是你的后备力量,你加工完成后,我派人给你组装好。不过,你销售的挖掘机,我们二八分成,你得八。”
有这样的话,他王一博也不是怂包,两人在合同上签了字后,互握了手,王一博把邓超波送出厂门口。
望着这个矮小的背影,王一博在轻问自己:乘上他的贼船,他终有一天会把我踢进商海淹死。
“小弟,在想什么呢?”李年华靠在王一博的背上笑问。王一博比李年华矮,不胖不瘦,算是中等个子。
王一博拉开李年华,转身面对李年华,笑问:“李老板,你还好吧?”
李年华挺挺他的腰杆,哈哈一笑说:“吃饱喝足,笑哈哈。”
王一博笑说:“进去坐坐吧,刚才邓总来过,他又给了我一笔财富,他公司又订了几个小国家的挖掘机,他问我厂里是否忙得过来,要我增加工人和设备,他不想把加工业务承包给外人。”
李年华拍了拍他的右肩笑说:“他不仅是你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你要努力啊,你不但要做好他的副手,还要做好他的女婿。”
“他那个老女还站在三楼上舞蹈,真想把她拉下来。”王一博不屑地说。
李年华笑说:“老邓看中了你这个女婿,你努力把那一撇连上,我推你一把。”
王一博笑说:“要不是看上老邓,我都想躲得远远的。”
李年华笑说:“老弟,别贬低了自己。”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公司。
“你怎么又在这里?”吴晴左手拎着一袋食品,右手撑着蓝花伞走出超市,看见站在他车前的温尔文忍不住地问。
她的伞不光是挡雨的,也用来挡太阳的,她只要一出门,就会撑太阳伞。哪怕只几步路远,她也不嫌麻烦,生怕晒老了,鸭爷们就不会喜欢她,她还想找只帅鸭子,来梅开二度。
温尔文笑说:“超市是每个人每日必走的地方,这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我在超市里没遇见你,出来只遇见你的车子。”他右手撑着长柄黑伞,左手拎着一床空调被,两人都用伞挡着,怕碰到熟人。
等吴晴打开车门,温尔文不要她请,就走进吴晴的车子里,坐到后座上,吴晴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真随便,我现在跟你不是亲戚关系了。”
温尔文笑说:“我不钻进你车里,等着熟人瞧见那就关系大了,我们永远也脱不了关系的。你儿女们的爸爸,还要我这个军师时刻点醒他。不过,不是看在郎舅份上,而是看在你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