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转身挺胸走进工地大门,萧洒洒跑上去追孙露,抱着她,拍着她:“小绵羊,千万别只会跟着他咩咩叫,花时间去读懂他,帮助他。”
孙露推开萧洒洒:“我把我妈叫回去。”
萧洒洒说:“别把他想成这么没量度,瞧。”她指向李宁正在握着孙露妈妈的手,两人相互用敬佩的眼光对视着对方。
萧洒洒拍了拍孙露:“你在家安心读书,做好你妈的后盾,你要珍惜有这么好的妈妈,千万别有了郎忘了娘。”
孙露突然一笑说:“听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姐了!”说完跑向她的自行车。
在厨房里忙了两个多小时,李红梅和朵云端着菜来到餐厅,放在餐桌上。此时,餐厅里已坐等了许多客人,李红梅把菜端到客人面前后,向男客人笑笑后,拿起菜单向另一桌客人写菜单。
朵云继续走进厨房端着菜出来,刚走到中年男客人面前,他冲着朵云一笑,朵云端着一盘烟笋炒肉,旋转三圈后突然倒地,吓着了餐厅所有客人,都围向朵云,此时胆大的李红梅都吓得愣住了。
老板一边拔打120,一边跑过来叫问:“怎么啦?怎么啦?”
叫醒了李红梅,她忙在心里念着:观音菩萨救救她,救救她!一会儿又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朵云立即醒过来了,突然笑说:“我做了一个美梦。”见她没大事了。
有人笑说:“你梦到了小鲜肉吧?”
躺在地上的朵云听到陌生人说话,忙睁开眼惊问:“我怎么啦?”李红梅见她没事忙牵起她坐到凳子上。
老板忙打了120的电话,说了道歉话后,挂了电话,从袋里搜出一叠钱:“回家吧,整个厨房都是你俩的声音,你们不适合做服务行业。!”
朵云的泪水滚在粉脸上,拖出了两行泪痕,用求饶的口气说:“老板,这次是意外,我下次小心。”
有客人大笑起来:“一把年纪了,还浓妆艳抹,看到了帅哥,肯定忘了迈步。”
李红梅再也忍不住了,接过老板手里的钱,抓着朵云跑出餐厅,还丢下话:“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娘有的是流不尽的汗水,但千万别流泪。”
朵云不愿意跟着她跑,甩开李红梅的手转身想跑回餐厅,李红梅反身抓住她,朵云吼着她:“难得碰到这样的老板,你真以为有地方要你这个老娘,我不想闲着没事干。”
李红梅抱住她:“怪我这个倒霉人连累了你,我陪你去找,没找到我们去卖服装。”
朵云也只好跟着她回到出租屋,两人横躺在床上,李红梅两手一摊:“我真想做回好梦了,睡吧,天塌下来,有被挡。”她故作呼噜睡起来,眼睛迷着,但脑海里却想着最近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李闯和淘金摇着小船在大河里横冲直撞,河岸上的治安亭里保安用广播播着安全知识,指挥着李闯的航行,李闯一边摇着一边笑说:“这哪是河,江都没那么宽。”陶金一边撒着网一边叫他撑好舵。
一舰汽艇冲过来,但又即刻刹住车,险些把小船撞翻,李闯忙着撑住舵,陶金大叫着:“我不想跟你爸一样英年早逝,我还没过够幸福日子。”
李闯把竹竿一扔,瘫坐在船上,陶金抓起他:“你真不要命啊?”小船租主只教李闯划船,教陶金撒网。
汽艇上的高大男人戴着墨镜跳到他们的小船上,拿起竹竿继续划着,哈哈一笑说:“兄弟,喜欢做渔民吗?哥借只大船给你,哥带你们去南海捕捞。”
李闯猛地站起来:“就去?”
戴墨镜男人右手划着船,左手拍了一下李闯:“爽快!哥,欣赏。”不等墨镜男人邀请,李闯跳上他们的汽艇。
陶金嚷着:“你真把我扔河里啊?”
戴墨镜男人笑说:“有哥在,你怕什么。”他没听懂他们的方言,但他能读懂陶金的表情。
他一会儿用左手划船,一会儿用右手划船,一会儿把竹竿放在船上,用脚划船,让坐在汽艇上的李闯不得不佩服他。
他教陶金把小船划到河岸边后,拉着陶金坐上汽艇,汽艇司机一直沉默。他们三人在汽艇上结拜了兄弟,戴墨镜男人要他俩叫他伟哥,说他十二岁时就跟着爷爷以捕鱼为生,现在开了一家干货公司,专卖海鲜。
坐在汽艇上的李闯更来了兴趣,拉着伟哥的手亲热的叫着:“哥,你们广州有捞不尽的海鲜,我不求发大财,只想捞点小河里的鱼和螃蟹邮回家去,帮我大伯带领村民缓解贫穷。我们家乡只有一亩三分地,只种点粮食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投资农产品丰收不大。捞点无本生意邮回家,我上网查了养殖和邮寄方法都不行,我邮寄几十斤回去,只活几只螃蟹。”
伟哥说:“好说。我们是兄弟了,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的车子免费给你送一次,以后就要收油费哦!”
李闯双手抱拳谢恩,几人说笑着来到南海,李闯站在汽艇上高呼着:“大海,我终于见到了你,你一直澎湃在我的心里,从童年涨到青年,你一直汹涌在我爸的嘴边,他一直在激励我,考到有海的城市读书,带他去坐船,爸,你在哪里?爸,你跟来了吗?”
他放声大哭起来,让中年男司机和伟哥都愣住了,陶金抱住他,陪着他流泪:“你爸感应到了。”
伟哥抱住他俩:“兄弟,痛痛快快哭一场吧!我爸妈在我七岁时死在这海里,他们在一次台风中,人和船葬于海里,那时天气预报不准。我长大后经常来这海里吼,后来我爷爷总想不带我打鱼,但我们苦于生存。有一年,爷爷为赚笔大钱,在深圳偷渡了一个人,但钱挣着了,命没了,十五岁的我不得不操起祖业,兄弟,人生苦啊!但我们要学会苦中作乐,舒服了吗?”李闯停止了哭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