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一大早,刘建设和郑丽娟兴冲冲地起来在厨房忙活,没等“鬼哥”晨跑回来,就把下午返校要带的干粮全部做好,又特意用袋子装了一兜。两人就换上干净衣服,坐在院门口巴望着“鬼哥”,看见“鬼哥”从巷子口进来,刘建设赶紧去把特意装的那袋递给“鬼哥”,说:贵贤,这是你妈——你姨——郑丽娟笑呵呵地打断话说:就叫姨,一直就叫姨!刘建设就“呵呵呵”地笑了,说:好好好——就叫姨,这是你姨给强叔强婶准备的,你快给拿去,我们去民政局了啊!“鬼哥”高兴地,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只是看着两人“嘿嘿嘿”地笑着。郑丽娟过来,抹了下他脸上的汗,说:早饭给你都做好了,我们半晌午就回来了啊!刘建设把摩托推到郑丽娟跟前,朝着“鬼哥”兴高采烈地说:今天午饭咱们吃饺子,先庆祝下!说完,“鬼哥”点点头,拿上东西转头走了,刘建设和郑丽娟两人也骑着摩托出了巷子。
“鬼哥”拿着两人的结婚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三人就热热闹闹、清清淡淡地吃了顿饺子,扛着自己的干粮袋,驾着自己的二六神驴便奔了学校,开始继续他的求索与选择、坚持与重生的高中大战生活。高二的文理分班,“鬼哥”拿定主意后,和张老师讨论,周末有和郑丽娟谈论,两人对文理科将来的职业情况做了简单叙述,最终的选科意向,还是要按“鬼哥”自己的兴趣和爱好,还有自己的成绩来决定。对于“鬼哥”来说,基本没有偏科,但从兴趣与爱好来说,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文科。但刚分班后,还是被当时初三参考体育三项测评的考官老师找到,又是找张老师,又是找年级组长,苦口婆心劝说了一节课,让他移师体育班,做体育生是个好苗子。“鬼哥”还是礼貌地,退后一步,深鞠一躬,婉言谢绝,执意投奔文科班。分科后的“鬼哥”对于学业更是驾轻就熟,如鱼得水,不仅在学科成绩上遥遥领先,实现了全市前五的目标,而且小豆腐块文章还在校报校刊以及省级《作文指导报》上屡屡显现。但“鬼哥”依然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有问必答,有忙必帮,我行我素,始终保持着“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在市中叱咤风云。
那是初春的五月,天气逐渐变热,站在教室门口的阳台上,全是姹紫嫣红的颜色,新绿的叶子,娇嫩地在树梢上,睁着新奇的眼睛,摇头晃脑地看着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了,穿着花枝招展,清亮绚丽的学生有条不紊,进入教室。“鬼哥”按身高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临快下课的时候,斜前方前排桌椅上的女同学,如坐针毡样在凳子上来回动着,两只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来回扭动着,好像被谁重重打了一圈,像一个不倒翁样,来回在凳子上晃动。波涛汹涌,源源不断地疼痛,使她忽然一个趔趄,“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老师和所有同学都被吓了一跳,所有的脑袋和眼睛都转向声音的方向。
这时“鬼哥”就看见白色裤子上有块鲜艳的血迹,在白色的裤子上看着异常明显。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从座位上起来,脱下自己的外套迅速盖在女同学的下身上,然后向大家挥挥手,并向老师示意了下,教室里老师的声音就继续了。“鬼哥”低头附在女同学耳旁,轻轻问道:我扶你起来,可以吗?疼痛难忍的女同学,脸色煞白,依然捂着小腹,微微点了点头。“鬼哥”便一手拽着外套,一手扶起胳膊,慢慢地走出教室。然后让她先扶着阳台栏杆,拿过外套,裹在腰上,用两只袖子绑起来。收拾好,看了下,遮挡严实。又轻轻问了句:能走吗?稍微缓和点的同学,轻微的点了点头,“鬼哥”扶着走到楼梯口,看她艰难地挪了一个台阶,就站住要停歇几秒钟。“鬼哥”看了下手表,还剩几分钟就要下课,等会同学更多,更是走不下去。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这会也没同学,他就凑到女同学耳旁问道:要不——我——背你吧,快要下课了!女同学有点难为情地,不好意思地看了下他,勉强点了点头。“鬼哥”便背起女同学,一步一停,稳稳地,缓缓地走下楼梯,直奔校医务室。恰好路过张老师宿舍,看见门开着,他站在门口喊了声。张老师应声而出,看着这架势,就帮忙扶着女同学,三个人便同往医务室。放下女同学,“鬼哥”便给张老师打了个招呼,自己就悄悄退出来。到门口转身刚走两步,张老师轻轻唤道:哎——哎——刘贵贤,等下!
“鬼哥”站在门外,微微喘着气,等着张老师出来,张老师看着他,微笑着说:鬼哥——懂得不少啊——赶紧回宿舍去,先把你衣服换了!“鬼哥”吃惊地看着张老师,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合适,惊诧地看着她。张老师走过去,把他的衣服轻轻拽过来点,他才看见后背上也被沁出一片血渍。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着说:我还以为是我出汗了呢!好的——那张老师,我先去换衣服,等会我到你房子等你们!张老师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鬼哥”便一溜烟跑了。张老师也赶紧赶回宿舍,倒了杯姜糖水,拿了个热水袋等,来到医务室。医生询问了几句,还没等做出决断,张老师就进来,医生看见张老师手里的东西,笑了笑,朝着女同学说:南柯,把你老师带来的红糖水先喝了,用热水袋热敷一会,可以缓解很多。躺在床上的女同学,脸色稍微红润了点,看着张老师,勉强笑了笑,撑起来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微热的暖流一下就贯通全身,张老师把热水袋也帮忙放在“鬼哥”的外套下,又拉过被子轻轻盖上,笑着说:没事,南柯,一会就好了!“鬼哥”在张老师房子等了半天,没见回来,便又急匆匆地跑到医务室,站在门口轻声喊道:张老师,我可以进来吗?张老师便走出来,说:没事了,放心吧!“鬼哥”舒了口气说:那我就在门口等着!
然后又扭捏地说:那她衣服怎么办啊?张老师听到,也纳闷了,自言自语道:是啊,我的衣服她没法穿啊!是这样——你要不等会把她直接送回家,她家不远,就在学校对面那个街道——正说着,南柯就站在门口,拿外套护着下身,害羞地说:张老师,刘贵贤,谢谢你们!两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张老师便朝“鬼哥”说:去把自行车骑来!转身看着南柯,半信半疑地说:没事了?南柯使劲点着头,张老师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带着她去了趟厕所。等“鬼哥”骑车过来,张老师已经把外套重新帮南柯绑了下,看了下挡得更严实了,张老师把女同学扶上车,“鬼哥”趁大家吃饭时间,相对同学较少,一溜烟把她送回家。自己才急急忙忙跑去学生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