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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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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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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柏》连载

第一十二章 莲花与木屐

东湖边上的粗茶馆老板打内心里感激他们三个人。自从去年腊月二十九以来,完全是他们在给他撑门面。

方子良是一个只会当教授博导而不会做家务的人,一年到头,老婆在家里面根本拿他没办法。

正月初六这天早晨,他给章笑然打来电话,说初三那天中午在粗茶馆对面的农家饭馆,喝了章笑然带去的散装珍珠液酒,跟他年轻时给恋人送去玫瑰手留余香一样,不仅当时让他轻轻地闭上眼,感觉香醇的液体攸然滑过舌尖,润润地过喉,再缓缓地入嗓,暖暖地浮动在腹间,悄悄地潜进自己的血脉,柔柔地驻留在自己的身上。而且到最后以难舍难分的样子,在鼻吸里游荡和徘徊。到现在为止,犹如天籁之音回响山谷,好似美女笑不露齿,令他心脾爽朗,香气缠绕,硬是心旷神怡,无法忘怀。

章笑然问他是什么意思,方子良嬉皮笑脸地说,明天就要上班了,三个人是不是可以在六六顺的今天再一起聚一下。

章笑然说,聚就聚,谁怕谁呀,反正待在家里没什么事,免得老婆唠叨这唠叨那的。不过要他确定会合的时间,并且亲自联系匡启政。

打过匡启政接过电话,方子良的老婆说,你去玩儿我也去玩儿,今天也要到粗茶陪你品尝一下粗茶的味道,同时见识见识几个老男人究竟在那里聊些什么。

方子良说,人家的老婆没参加,你一个女人夹在那里很不好看。老婆听了,顿时气上心来:你个狗东面现在嫌老子不好看了是吧?方子良一听,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让老婆产生了歧义,赶紧补充道,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人家没有去,如果你一个人去了,不算合适,不算合适。经这么一解释,老婆才平静了下来,命令式的说道,你这么灵光的人,难道不会叫他们两个人的老婆一起参加呀?说完这句话,脸上的乌云密布,连催直催方子良给他们的老婆打电话。

看上去,方子这的老婆今天的兴致很浓。因为明摆在那里,三个老男人是好朋友,她们三个女人自然成了闺蜜,经常在一起美容买衣服的。现在的女人都怕别人说她们老,爱俏,跟风,玩时髦。过节的这段时间,她们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老公,都在自己家里忙得团团转,满打满算已有将近半个月没有一起见过面了。

哪知道,方子良和匡启政还没有把话说到脚,他们的老婆像即将登场的演员便开始了擦脂抹粉,直到把自己妆扮得花容月貌,才披红戴绿地在走公旁边停住脚步,妖娆妩媚地挨着耳根子听着,生怕漏掉了有关信息。等到话音一落,心急火燎地催着快走快走。

三个媳妇子的心情显然不一样。虽然岁月的风霜给他们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但是她们的那颗心格外的年轻,满面春风地挽着自己富有壮年韵味的老公有说有笑地往茶馆走去,唯恐路人看出了她们的差距。

各自穿过寂静的东湖岸边,见面的地点还是不期而遇地在粗茶馆的门口。

三个女人一阵拥抱和寒暄,把旁边的三个男人凉了几分钟。

他们这次找了一个大点儿的位置,跑堂的大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珠子轱辘一转,顿时明白了这是三对夫妻,于是毕恭毕敬地问:今儿是不是给美夫人们上一点茶点呢?

跑堂的大叔知道零食是女人的喜好。

“我发现你个狗日的内行的很嘞!”方子良笑眯眯的说道。

堂叔听了很是开心:

“都是我们老板教的,都是我们老板教的。”说完赶紧转身离开。

“方教授方博导今天有什么话题呀?今儿里多了三个女人,我觉得不再说程一果糟蹋女人的那些事了,讲点为女人长志气的故事,这样至少可以表明我们对她们这三个家伙人格和尊严的尊重。”匡启政一本正经地说。

章笑然去沏茶,给每个女人面前放了一碗。

方子良略有思索地一展双眉,对着匡启政说:

“哎哎哎,今儿里我负责讲故事,你跟章笑然负责摆现实。把这三个女人的面子给足,还争取让她们在不知不觉中看到女性的伟大与光芒。”

“那好啊,那好啊。正能量的东西总是不断满足人的愿望,给人以向往和靠拢的信心与力量。”匤启政心悦诚服地说。

“我先讲莲花的故事,穿插介绍出淤泥而不染函义与由来,借用比喻人的品德高洁不被外界玷污的诗句来赞美和颂扬莲花的至高无上。

出淤泥而不染,是荷花的专用语言。淤泥,是指水底的污泥;染,是沾的意思。完整的理解是,莲花的母体作为水生物生长在淤泥之中,而不被污泥所污染。它出自于宋代周敦颐的《爱莲说》,叫做: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莲,生长在什么地方?生长在河沟、池塘积存的污泥里,但是它长出来的莲藕和荷花确实无比的干净可口和鲜艳美丽。它在污浊的世间独立不移,永远保持高洁的操守和正直的品德。

北宋时期,理学开创者周敦颐在庐山莲花峰下的濂溪边著书立说。他的《太极图说》和《通书》,提出简单而有系统的宇宙构成论。他认为菊花像不苟同于世俗的隐士,牡丹像追求功名富贵的人,而莲花像品德高尚的贤能之士。所以我们常常听人说,我喜欢荷花的精神一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尽管《白杨礼赞》中白杨的不折不挠,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但它却与《爱莲说》无法媲美,《爱莲说》既表达了对荷花的赞美之情,又从中寄寓着人生的理想所驰。

周敦颐说,水上、陆地上各种草本木本的花,值得喜爱的非常多。晋代的陶渊明唯独喜爱菊花。从李氏唐朝以来,世人又开喜爱牡丹。而他唯独喜爱莲花从淤泥中长出却不沾染污秽,经过清水洗涤却不显傲慢与妖艳。莲杆内部贯通外部笔直,不横生藤蔓,不旁生枝茎,香气远闻更加清芬,在水中洁净地挺立。人们只可以远远地观赏,切不宜靠近赏玩。

菊花虽是花中的隐士,但有孤芳自赏,远离尘世之嫌。牡丹虽是花中之王,但有昂首向钱,嫌贫爱富之嫌;而莲花,则是花中的君子,在艰苦恶劣的环境中亭亭玉立。所以周登颐在比较中,既描写了莲花的高洁形象;又揭示了莲花的骨气之珍贵,并且还以莲自况,抒发了内心深沉的慨叹。他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跟荷花一样拥有自己的高洁,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上,保持清白明媚与独自避世求真的心态,炼就挺拔秀丽的芳姿和清逸超群的美德,特别是可敬而不可侮慢的嵚崎磊落的风范,给了我们憧憬美好理想,崇奉高尚情操,憎恨庸劣世态,保持自身纯洁,誓不同流合污的鞭策与启迪。”

只见方子良的老婆听得眼睛眨巴眨巴的。她在水利部门的工作,结婚这么多年,她没有在任何场合耳闻目睹听过自己的老公讲课。听到这时候,她肃然起敬,举起双手把老公面前的茶碗递了上去。

匤启政示意自己的老婆给方子良上支烟。

“你看人家,你看人家。满肚子的墨水轻而易举地用一张嘴巴一会儿就表现出来了。而你呀,天天只会趴在桌子上用纸墨论世知人,写呀写的,爬呀爬的,结果是抽了一肚子烟,写了一些些进了印刷厂再出印刷厂才能让别人看明白的东东。”章笑然的老婆显露出了对方子良职业的极度羡慕和尊敬。

“这可没有办法的。爱好决定了选择,选择决定了职业。其实他们是在用不同的形式掲示社会现家和人事的本质特征。口头语言和文字语言各有各的价值意义。”匡启政一分为二地解释。

“我不是瞧不起我自己,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话说多了就跟放屁一样,完全是一阵风、一溜烟的事儿。人家章笑然就不一样了,留存在世上的那些作品就是一部部人文档案。比方说,若干年以后,我死了就死了,而人家死了,活着的人还知道之前曾经有过他这个作家,至于能够流传多久多广,是我坐在这里无法简单定义的。”

经方子良这么一说,章笑然的老婆突然抱起章笑然的脑壳,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不由引起一场哄堂大笑。

“你们笑好了吧?老子现在给你们讲第二个故事。”方子良把还没抽完的小半截烟使劲地往烟缸里一摁:

“这个故事从一种物品开始。这个物品叫木屐。它是由中国人发明的,是隋唐以前,特别是汉朝时期的常见服饰,是汉服足衣的一种,也是最古老的足衣。这个叫法来自中古音“屐屉”,常称作木屐,使用于室外。若鞋面为帛制成,则称为帛屐。牛皮制作则称作牛皮屐。木制底下是四个铁钉,耐磨、防滑。

尧舜禹以后,始服木屐。晋朝时,木屐有男方女圆的区别。汉晋隋唐时期的木屐尤其普遍。

在汉代,女性出嫁的时候会穿上彩色系带的木屐,南朝梁的贵族也常着高齿屐。

南宋之时,贵族为了节俭也流行足着木屐。杜牧诗云:“仆与足下齿同而道不同”。由木板与木屐带结合而成,木板的底面有两条突起的“齿”,目的是为了雨天便于泥上行走。屐是木履之下有齿者,又称木屐。

江南以桐木为底,用蒲为鞋,麻穿其鼻。除了两齿木屐以外,古代行军打仗时也会使用平底木屐,以防止脚部被荆棘杂草划伤。不仅仅军人如此,平民也往往在路上穿着木屐,防止脚被带刺植物划伤了在劳动中行走的双脚。

如果把木屐放到现在来考量,我个人的认为是,从古到今的船只、马匹、车子、鞋子跟帽子一样,都能够象征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和政治经济待遇。享用这些物品的人等同于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职位与职务,是组织给予和个人努力的共同结果,应当珍惜它的存在,不枉它的使命。如果不把它当回事了,或者缺少了它,那你的声名便会随之变得卑微和低下了。”

“你的意思是?”匡启政问。

“我的意思又回到了我们前两次讨论的程一果现象,但不是内在的现象而是现象之外的现象。”

“你别到这里绕口令好不好,对我们这几个人说话,你应该直来直去!”方子良的老婆听得迷迷糊糊的,装不着边际地说。

“嫂子你别急,他绕来绕去自然会绕到一个主题上来的。”章笑然心中有数的劝道。

“与程一果相关联的那些贪赃枉法和丢人现眼的事,尽是一些阴暗、扫兴甚至恶心的东西,我们说的再多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还不如我们好好研究一下与之无关的或者与之相对立的人和事。有关的肯定是坏人坏事,相对立的肯定是出污泥而不染、穿木屐而不伤己的值得我们仿效和学习的好人好事。”

“哦哦哦,弄了半天,聊了天大一转弦,原来你是用这两个故事的现象来提示我们认识现在的好人好事的本质啊!”

方子良的老婆恍然大悟。

“嫂子我跟你说呀,你可是嫁了一个基因好、质量高、有品味的老公啊。”章笑然对方子良的老婆半开着玩笑。

“你们别到这里净灌一些迷魂汤好吧?现在是该你们两个根据故事讲故事的时候了。”

“我们厅里有一对夫妇,对于程一果来讲,他们真的是敬而远之。这对夫妻中的老公是处长,他的老爹是南下的高干,上世纪末的省里一位主要领导曾经是他老爹七八十年代担任地委常委、组织部长期间培养起来的老部下。这对夫妻中的老婆是长达10年以上的正科级干部,她的姨父是众所周知的副省级干部。就凭他们两口子自己的学历资历和父辈的背景,若想往上爬一步两步甚至三步,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儿。但是,这两口子也许是在高干家庭生活的时间太长了,偏偏对这级别问题的官位不感丝毫兴趣,既不利用厚重的家庭背景,也不在历届的领导面前炫耀自己,更不向任何人说一句要求特殊照顾的好话。对于自己的级别,他们两口子一直认为,上去就上去了,上不去就不上去。不卑不亢,不矜不伐,有礼有节的面对现实。所以在历任领导特别是程一果任职期间,不嫉妒,不攀比,不提意见,不发牢骚。只认搞好自己的工作。比如程一果到任不久,名义上采取公正公开的形式,选拔了一批处级干部和中层助理级干部。结果,按照所有条件选拔出来的一个姓何的、一个姓刘的副处级干部,都不是他的意中人。半年不到,程一果又以专业人做专业事为由,让他们回到了原来的单位和岗位,再进行第二轮选拔,选来选去,这两口子中的完全符合条件的老婆却不在名单之列。面对这种现象,夫妻两个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于里于外毫无怨言。当时就有人传说,如果没有钱和色,根本入不了程一果的法眼。这两口子明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论钱有钱,论色有色,可就是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以致现在仍是原地踏步,无动于衷,山河依旧。这叫什么?我看这就叫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与贵气,就叫穿木屐而不伤身的自我保护意识。后来他们虽然失去了公允,没有得到职级的提升,但是他们在坚定地守望自己的人格和尊严的同时,用自律的精神和经得起阳光照射的行为尊重着人间万千的舌头和目光。”章笑然有感而发,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我们厅里还有一位姓齐的外省籍兄弟,在我们厅里乃至这座城市举目无亲。担任副处职干部十多年以来,经历了多个职位岗位的历练,其间所分管的工作应该都是有声有色的。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干得好好的时候,不仅没有得到提拔,反而突然给他换了一个位置,让他去接受一个刚刚提拔起来的程一果的一个小老乡的领导。这位兄弟知道自己的胳膊拗不过大腿,二话不说,叫去就去,什么年龄什么资历,啥也不论,只管一个劲儿地做好那位小年轻领导的分配的工作。或许他的心灵深处有不舒服的地方,但自己是个外省人不说,关键是自己不愿苟且偷生,不愿去卑躬屈膝低三下四地讨好领导。”

匤启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听得出来他对这位兄弟的同情。

“程一果在厅里主持工作的这几年,选人用人上不看能力,不看贡献,不看当年的业绩,只看关系、只讲金钱、只近女色,把水搅浑到了难以荡涤和澄清的地步。有的时候为了提拔一个人,画一个很大的圈子,绕来绕去,绕到最后一是是他要提拔的那几个人。比如他想提拔一个二级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为了避嫌,就得提拔三四个总经理助理;提拔一个副处级干部,就得提拔一批副处级干部来掩人耳目。通过因人设事、因人设职、因人设岗,实现他心中的真实指向。至于人浮于事,拿钱不干事,创造不了经济效益,等等的问题他一概没有当回事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系统正义凛然、光明磊落的同志还是很多的。他们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我从骨子里面佩服他们。”章笑然气愤又无奈地说。

“你们厅里下属单位的负责人中间有一个姓施的吗?”方子良问。

“有哇,那可是个干事会做人的好兄弟呀。”章笑然说。

“听说程一果认为这位兄弟分管的是个肥差,在生活上从来不跟他程一果来往。半年前,程一果把他分管的那块肥肉切出去了,划给了一位特定关系人,有这回事吧?”方子良追问。

“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位兄弟想得开,划出去就划出去了,反正也不是他个人的私有财产,越是好差事越是风险大,早一点划出去,早一点脱离狐狸逮鸡子——说不准哪一天的风险。后来这位兄弟闲得没事干了,成了太极拳的全套把式。有人问他小区不怄、气不气。他说我怄他妈的个逼、气他妈的个腿哟。意思是想得开,看得淡。现在酒量变大了,身体变好了,他的那个心情啊,简直妈的好的很。”匤启政说得眉飞色舞。然后他又接着举第二个例子:

有一位回头率很高的女同志,一见她那雕琢般的面孔,这辈子没有遇上这种天下尤物是青衣的女子,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缺憾。她生活在一个中上等的家庭,是厅直系统处职干部当中数一数二能说会道的人,性格矜持又外向,脾气刚直又温柔,与人相处恰到好处,干起事来雷厉风行干净利落,那种诱人的气质啊,无论是谁都不适合注目三分,否则的话,人的眼球不仅会呆滞无光,而且搞得不好,自己还会不断地吸吮自己淌出来的口水。就是这样一位美丽无比的女性,你跟她什么玩笑都可以开,但就是不能说骚话和伸手动脚的。假如你稍有过分,她那严肃到顶的两只眼睛会让你感到她马上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你的脸上。像这样知廉耻,懂羞辱,意志坚定不跑偏,不走捷径不钻营的女性,就是妈的一百个程一果一年365天打主意,也不可能闻到她的腥气、沾上她的边;一百个皮条客绞尽脑汁也把她拉不下水。所以说,再好色再脸厚无耻的男人肯定是害怕正经女人的。无论多么色的色狼使用什么样的花招,都无法撼动她们坚强意志的。我觉得各个单位班子成员当中的女同志和各个单位的妇委会要经常向女同志们讲授这方面简单不过的能力和招术,用榜样的力量和经验确保自身的合法权益神圣不可侵犯。

章笑然说,我们应当清醒的看到,有些上了程一果贼船的女同志同样具有正气的元素和成分。无非是他们过于年轻,涉世不深,刚刚踏入社会的大门,一颗人之初,性本善的心,始终记得父母的教诲,把所有的领导当父亲,把所有的男人当兄长,受这种顺向思维的影响,一旦被某种情势所困,有限的辨别力使她们找不到拯救的力量,手足无措地走不出某种情绪失控的状态。假如她们不遇到难以摆脱的某种陷阱,阳光、美好、上进、友善,还有灿烂的前程一定属于她们。

“我估计这些兄弟姐妹们把叹为观止的《爱莲说》一定是学得很认真很到位很透彻的,不然的话,她们不会修炼这个境界。她们绝对知道足穿木屐的好处所在,走起路来,既不会打湿自己的脚,又保证了自己脚的绝对安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方子良认为,这些兄弟姐妹们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明哲保身在使然他们的心态,而是她们在保护好自己、进行凤凰涅槃的同时,等待焕发全新的生命活力。这非常符合社会学社会更替与新生的原理。这种流水不回深自得,青山无语静相看的谋略,满足了老子《道德经》万物之始,大道至简,衍化至繁的内在要求。”

方子良接着说,兄弟姐妹们的一些做法也是万般无奈的事情。因为在战时状态下,一个人如果不注意保存自己的实力,凭着鸡蛋碰石头,只能像章笑然一样,被避重求轻、厚此薄彼、结党营私的程一果整得喘不过气来。当然章笑然这样做并没有错,一个单位,或者说一个角落,如果没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人站出来与坏人战天斗地,就意味这个单位和这个角落已经没有了正义的力量,就等于这个单位或这个角落就没有了明天的希望。

匤启政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

“你看他个狗日的,人家说的这么好,赶紧倒茶上烟噻!”。

三个人老婆都在那里听着发呆,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方子良点燃香烟,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

章笑然觉得今天上午的活动应该收场了,于是打起了圆场:

“好在是这个乌烟瘴气的过程已经结束了,虽然他造成了严重的消极影响和惨重的经济损失,变坏的风气还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来扭转,但是我们应该感到高兴的是,除了他到了该到的地方之外,大家都看到了问题存在的极端危害性,都在想方设法防止损失的扩大和制止歪风邪气的蔓延。放心,要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的思想、工作一定会步入正常的轨道。今天是正月初六,让我们在新的一年和新的领导班子的带领下,六六大顺,走向牛气冲天未来!”

三个人的老婆似乎都觉得自己今天上午的收获不小,还觉得自己的男人在社会上算得上是在正儿八经混的人,心里难免的慰藉和高兴,应她们重新审视和阅览自己的老公。于是拉拉扯扯地争着抢着要大家去自己家里吃午饭。

最后还是方子良的话管用:

“妈的现在已经是12点多了,回去怎么搞也搞不赢。干脆这样,上一次是章笑然管的,今天给匡启政两口子一下午的时间,在家里好好准备准备,老子们几个包括三个女人在内,再他妈的搞一顿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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