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女郎十分活跃,娇滴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放肆,她举止轻浮且酒量惊人,让包厢里的一众男人神魂颠倒。朱一也不例外,他不自觉中拿她跟古月做起了对比。
古月端庄娴静,骨子里的贤妻良母,但相处得久了,优点也变成了缺点,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即便家里供着一位女神仙,但看着外面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是免不了要偷偷瞧上两眼。
酒过三巡,“老学究”提议去红玫瑰歌舞厅消闲,大家拍手叫好。朱一自从失去了财政大权,囊中羞涩,再加上上次的教训,就推脱说自己头疼,想借故溜走。不想智高对他不依不饶,粉红女郎也借势围攻,让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朱老板今天可不能走,难得弟兄们又聚在一起。”智高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
粉红女郎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在风月场所混迹久了,她走过来将一只藕段似的手臂搭在了朱一肩上,朱一如触电般“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哎吆,朱老板,您别紧张呀,粉红女郎浪笑着。
“听说您家里供了一尊女菩萨,您堂堂一个男子汉,难道还惧内不成。”说完飘飘然回到了智高身边。
包厢里笑声一片。
就这样,一众人连拉带扯,又把迷迷糊糊的朱一推上了牌桌。
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朱一无心恋战,他醉眼朦胧的打量着周边的一切,粉红女郎看上去似乎更加妩媚了。
洗牌的间歇,粉红女郎将两只雪白的藕段绕上了智高的脖子,她左手拿烟,右手里的打火机“啪”一声,火苗子窜得老高,瞬间浓重的脂粉味和烟味混杂在一起飘散开来,智高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情。
朱一略有妒意,他的人生信念彻底崩塌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了,看人家智高,要派头有派头,赌场得意,情场也得意,一帮弟兄们对他恭敬有加。自己虽然也是个老板,花钱还得看媳妇的脸色,活生生一个摆设罢了。赌博怎么了,人家天天赌,照样不是混得风生水起!
当人性的最后一丝光辉彻底泯灭的时候,他的良知、道德、责任都化为乌有。
午餐小高峰过后,古月才和店员们坐下来吃午饭,见朱一不在就问小林老板去哪了,小林说老板不到十二点就出去了,于是作罢。
那日下午,朱一心无旁骛的坐定在牌桌前,不计较输赢,无任何担忧,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畅快。粉红女郎时不时发出的娇笑,更是令他心旌摇荡。
夜幕降临,“老学究”起身打着哈欠,他双手掐腰,摇晃着瘦弱的身子骨说:“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老朽就不奉陪了。”
智高见状也连忙起身:“您老回家休息吧,改日再聚。”“各位兄弟,今日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朱一恋恋不舍地走出了红玫瑰歌舞厅,还乘智高不注意时,偷偷瞄了一眼粉红女郎。
他摸着口袋里为数不多的几张钞票,心满意足的回店里去了。
古月见他回来,就追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哈,跟几个人谈生意去了,顺便喝了几杯。”朱一说完呵呵一笑。
古月见他态度坦然,也再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