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拌上油炸辣子,就着陇西腊肉,“吸溜吸溜”吃了两碗拉条子,古月虽在本地长大,但一直不喜辛辣,就夹了一些西红柿炒鸡蛋,勉强把婆婆盛的半碗面吃完了,看着元宝辣的直打“哈哈”,古月不禁担忧起来。
她看婆婆吃完了饭,准备给事佑喂饭,便凑过去说:“这些菜口味都有点重,不行我给事佑单独做点饭再喂。”朱母听着心里不爽:“那你去给做吧,现在这孩子金贵的都不知怎么带了。”
回店里的路上,古月说起了自己的担忧,不想朱一没好气的说:“之前元宝我妈不是也带得好好的吗?你有啥不放心的!”
“我是担心妈年龄大了,精力跟不上……”古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朱一塞了回来:“行了行了,你不放心我妈,就赶紧请保姆,让我妈也少受点累。”
古月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这几年,朱一跟她除了说店里的生意,几乎再无共同话题。而女人一旦成为母亲,孩子就成了心里时时刻刻的牵挂。
生元宝时,古月不过二十出头,自己还是个孩子,所以在育儿方面也是听长辈的意见和经验,稀里糊涂的元宝也就好几岁了。
直到元宝上幼儿园,她才意识到了元宝跟别的孩子的差距。每次排队做游戏的时候,元宝瘦瘦弱弱的,让古月看得格外心疼。
别的小朋友自己穿鞋、自己吃饭,但这些事在之前都是由爷爷奶奶代劳的,元宝不会,让她小小的自尊心也受到了伤害。
到了事佑,古月不想重蹈覆辙,尤其重视孩子的营养和自理能力,所以当她看到婆婆做的不够精细的饭菜,难免揪心。
到了店里,繁杂的事务暂时冲淡了古月内心的担忧。年底了,是该把店里的生意好好盘点一下了。
这一年,古月过得着实辛苦,白天把着包子馆的生意,晚上操心两个孩子,长期缺觉让她白皙的鹅蛋脸上生出了细纹,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上隐隐约约浮现着银丝。
朱一恰好相反,他彻底成了“局中人”,输输赢赢成了常态,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忙完盘点,看着帐面上不小的盈余,一种踏实的富足感涌上心头,时间花在哪里就会在哪里有所收获,真是一点不假。
开分店的念头又在古月心头升起,朱家包子馆名声在外,一定要借着势头正猛多开几家分店。
商业市场的不断繁荣和迅速扩张,各种品牌连锁店如雨后春笋般入驻了这个西北小城,一时间茶馆酒肆、卡拉ok遍地开花,刺激着人们的消费欲望。
古月也想借着发展的东风,她甚至想把朱家包子馆开到全国各地。朱一听了古月的想法拍手叫好:“媳妇,真没想到你这么有远见,服你了!”
夫妻俩筹划着,年底了正是店铺甩货和二次出租的最佳时机,这一次他们瞄准了城中的步行街,那儿虽然租金是高了点,但人流量可是相当可观的,不仅限于周末。
投资的风险与产出是成正比的,回报越高风险越大,对此古月稍有顾虑,但朱一已经是“赌徒”的心态,在他眼里赚钱赔钱全都正常,起码还有服装一条街上的总店兜底。
他安慰古月:“媳妇,投资最怕的就是瞻前顾后,现在餐饮市场这么火爆,你怕什么!”
锚定目标后,朱一主动请缨去打前锋找店面,也正好借机有更多时间去“红玫瑰歌舞厅”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