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高犹豫了。
要说十年前,这钱拿出来他毫不犹豫,但是现在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倩倩再过几个月高考,父母也年事渐高,这钱必须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他抿了抿已然花白的头发,面露难色道:“兄弟,哥我这些年花销不小,无什积蓄,有心无力啊,之前在红玫瑰入的股还作数不?”
丁猴笑道:“原始股自然作数,这机会难得,您再不投点有点可惜啊!”
“有什可惜,不过是金钱如流水,钱来钱往,多了不嫌多,少了也不嫌少。”
“哥哥通透,兄弟我自愧不如啊。”丁猴知智高好面子,便不再啰嗦。
正当丁猴抓头挠腮时,商业抵押贷款的春风吹到了这座西北边陲小城,给逐鹿商海的商贾们带来了福音。
丁猴拿住房做抵押,暂时缓解了资金上的困顿。
朱家包子馆初八营业,意在图个好彩头,那震天响的鞭炮声炸红了服装一条街。约定年后交房的步行街的铺面也已腾空,朱一和古月着手忙碌着装修店面。
古月认定,门头和店内风格要于总店保持一致,所售餐品种类和价格和总店统一。朱一则提出,步行街的房租比服装一条街高出一倍,装修档次应该有所提升,餐品种类也可以适当增加,餐品价格做适度上浮。
“我觉得餐饮的核心还是餐品和服务,就做我们最擅长的,不能贪多,涨价也是下下策,营收高低还是要取决于客流多少。”
“随行就市并没有错,批发市场卖一块商场不得卖十块,你这死脑筋。增加餐品种类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客流。”
“这是两回事,如果餐品做不好还价格高,就不可能有回头客,其他的都于事无补。”
古月是想把朱家包子馆做成本土品牌连锁店,朱一则想挣快钱,夫妻俩争论不休,最后还是手握财政大权的古月拍了板。
朱一每天去步行街看着施工,也偷着空去红玫瑰歌舞厅转悠过两次,但都吃了闭门羹。古月等钱眼一来,便去店里忙活,有条不紊。
她又招了两位包包子的熟练工,计划经过系统的培训和实际操作后去新店工作。她发现,其中一位小工总是速度很快,但是蒸出来的包子皮皮裂裂的,卖相不佳。
经过仔细观察后,原来是这个小工少揉了一道面,古月不解便上前指导,不料这小工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干过的包子店多了,第一次遇上你这么较真的老板娘。”
古月一时语噎。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说:“你既然干过那么多家店,难道不知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道理!”
“做餐饮不就图个来钱快嘛,讲那么多大道理,又不是绣花呢,差不多得了!”
古月想发火,但又不想失了风度,就威而不怒的说:“别人店里怎么做我不管,在我这里就按正规的程序来,一道都不能省。如果不想做,也可以离开。”
她从侧面打听了一下,这个小工原本是一家包子店的主厨,其手脚麻利颇受前老板的赏识,只因经营不善店面关门,才应聘到了古月这里。
古月顿时心里豁然,一个偷奸耍滑的员工,能力再强终是隐患;一个没有发展内核的企业终究难求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