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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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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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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九尾狐》连载

第十章 为救许青江,九儿忍痛与其分手

许青江感觉云里雾里,就像做梦一样,在空中飞行,耳边风声呼呼,脚底下灯火点点,月亮和星星擦身而过——他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这种事,许青江听都没听过,更不用说亲身经历了。透过迷糊的月光,许青江看到胡发飘飘的老妪拎着他和九儿穿云破雾,腾云驾雾。许青江想起那个奇装异服的捉妖师,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原来捉妖师真是世外高人,原来青丘真有妖,原来自己真的碰上妖了;原来九儿真是妖——难怪那么聪明,那么漂亮,那么身手敏捷,本领高强——这种女子确实世上少有。

一阵恐惧悄然而生,许青江心里不停地问自己:我遇到妖了?我在跟妖谈恋爱?这段感情是应该马上终止还是无怨无悔地继续下去?

让许青江唯一感到真实和温暖的是,在天空飞行过程中,不知是担心他害怕,还是自己害怕,九儿一直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想起跟九儿在一起的种种细节,许青江心里很快有了答案:一切取决于九儿的态度,即使九儿是妖,只要九儿爱他,他就跟九儿继续爱下去。

终于到了地仙庙上空,狐祖降下云头,缓缓地落了下去,许青江和九儿被狐祖扔在地上。

在地仙庙等候的狐狸一拥而上,把九儿和许青江从大网里解救了出来,可他们获得的待遇却有天渊之别:九儿被狐狸们簇拥,嘘寒问暖,上下打量,就像欢迎英雄凯旋归来;许青江被狐狸们好奇地围着,议论纷纷,像看异类——顶多算是英雄带回来的一件战利品。

尽管还在空中飞行的时候,许青江就有了心理准备,做了各种预案,可他还是对眼前的一幕感到十分震惊和不适应——许青江的震惊和不适应还没有消除,他又被狐狸们一拥而上,按倒在地,重新五花大绑了起来,跟在陈府的待遇如出一辙。

更让许青江震惊和不适应的还在后面,他眼睁睁地看着漂亮的九儿变成了一只漂亮的九尾狐,跟其他九尾狐有说有笑,打成了一片。

眼见为实,许青江彻底明白过来,捉妖师张莽说的没错,九儿是狐妖,自己在跟狐妖谈恋爱。

狐祖来到九儿身边,伸出手,摸着九儿的头,满意地说:“九儿,你立下汗马功劳了,过了今晚,我们狐族就不怕人类,不怕青丘山上的其他动物了,也不怕那些从外地来青丘寻衅滋事的捉妖师了,以后我们狐族就是青丘的王,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动物是我们的对手了,人类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狐祖的话听得狐狸们心潮澎湃,扬眉吐气,群情振奋,不停地振臂欢呼。他们被人类和山上其他大型肉食动物欺负压迫惯了,家族人员三天一受伤,五天一失联,要么被打伤,要么被打死,吃掉。狐祖的话让他们看到了狐族的美好明天。

等欢呼声渐渐小了,现场安静下来,狐祖继续发表演讲:“九儿帮我找到了痴情男子,我得道成仙就是分分钟的事了。我得道成仙,既是我个人的大事,也是我们狐族的大事,可以让我法力无边,让我们狐族空前强大。形势紧迫,刻不容缓了,人类在跟我们抢时间,捉妖师已经来到青丘镇了,我估计过完年,出完宵,他们就会对我们发起进攻!我得加快步伐,在他们下手前实现修炼成仙的夙愿。迟了,我们狐族就不是人类的对手了,我们就要大祸临头了。小的们,痴情男子已经找到,机会就在眼前,我们现在就生火做饭,架锅炖肉。只要我今晚吃了痴情男子肉,得道成仙,我们狐族就战无不胜了,我也把你们功德圆满的变成人,变成仙!”

狐狸们更兴奋了,地仙庙上空欢呼声排山倒海。

只有一只九尾狐边听狐祖演讲边发愁,那就是九儿。

狐祖已经等不及了,今晚就要成仙,就要炖煮痴情男子肉,这不是意味着许青江死期到了?

狐群中,九儿急得抓耳挠腮,就像热锅上的一只蚂蚁。狐祖的演讲,她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她的耳边是许青江对自己说过的句句情话,她的眼前是许青江对自己的种种好。

事情由单纯变复杂了。原来九儿只是为了狐祖修炼成仙,帮忙找一个痴情男子回来;在使命完成这一刻,九儿突然意识到,她是假戏真做,真爱上许青江了,很爱他,九儿想,如果许青江没有了,她变人也没什么意思了,甚至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

也许以前九儿不懂人类的感情,可这一刻,九儿懂了。九儿想起了狐祖将她度化成人,交代任务的时候对她说过的话:你不是人类,你不懂人的感情;当你变成人,你就有人的感情,也懂人的感情了。九儿发现自己有人类的感情,也懂人类的感情了。她很喜欢这种有感情的状态和感觉,但她隐约感到不安,不知有感情懂感情了是福还是祸。

可九儿清楚,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青江死在自己眼前,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死,都不让许青江死——无论如何,她都得救许公子,阻止狐祖吃掉许公子。

九儿走到狐祖身边,凑近她耳边,低声说:“狐祖,狐大和狐二正在跟捉妖师大战,还没有回来,生死未卜呢,是不是等他们回来后再炖煮痴情男子肉?”

狐祖看着九儿,信心满满地说:“九儿,这个你不用担心了。狐大狐二机灵,他们虽然斗不过捉妖师,可他们拥有天时地利之便,我们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他们已经跑进青丘山上的树林了,借助夜色和地形,甩掉捉妖师,全身而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们现在生火做饭,架锅炖肉正是时候;等他们回来,正好开吃,一起庆功!”

说曹操,曹操到,狐祖话音刚落,狐大狐二神气活现地钻进了地仙庙。

两只狐虽然心有余悸,大口大口地喘气,但看得出来,他们是有惊无险,一根汗毛都没少。

见到他们,众狐齐声欢呼:“狐大狐二回来啦!”

狐祖兴奋得大手一挥,命令道:“小的们,生火做饭,架锅炖肉!”

“好嘞——”

众狐兴奋地呼应。

狐狸们动作麻利,各司其职,忙碌起来。很快,地仙庙前的广场上支起了三根树桩,一口生铁大锅被抬了上来,悬吊在树桩中间。

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木材燃烧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欢乐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锅底,狐狸们开始往锅里加水。

狐二搬来一块磨刀石,端出一把杀猪刀,卖劲地磨了起来。

狐二一边磨刀,一边快乐地唱起了歌。

狐二太高兴了,只要杀了许青江,吃了他的肉,九儿就是狐二的了,再也没有人跟他抢九儿了。

对许青江,狐二是羡慕嫉妒恨,看着九儿跟许青江卿卿我我,打得火热,狐二心里燃烧着一把火。那把火,比大锅底下的火大多了,狐二都感觉快被烧成灰烬了。

狐二准备亲自动手,割开许青江的喉咙,剖开他的肚子,把他大卸八块,丢进锅里炖煮,方解九儿被抢的心头之恨。

听说有肉吃,狐狸们从四面八方赶来,陆续聚集到地仙庙广场,有的站岗,有的帮忙,有的唠嗑,就像人类过年一样。狐狸们热血沸腾,情绪高涨,都在热切期待,准备一睹千载难逢的狐祖成仙仪式,希望沾点仙气,鸡犬升天。

杀猪刀已经磨好了,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狐二走近许青江,把杀猪刀架在他的脖颈上,只等狐祖一声令下。

狐祖坐在庙内太师椅上,闭上养神。她看起来很平静,内心却比谁都激动。这一天,狐祖已经盼了一千年了,无巧不成书,这一天正好是她一千岁生日。活了这么久,生日过得太多了,狐祖已经麻木了,淡忘了,但今天却清楚地记了起来。

锅里的水开了,热烈地翻滚着,沸腾着。

九儿心急如焚,在广场上,狐狸间窜来窜去,思考着对策。

九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箭一般地窜进地仙庙,来到狐祖身边,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狐祖,许公子今天杀不得,吃不得!”

狐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九儿,满腹狐疑地问:“都已经万事俱备了,九儿何出此言?”

九儿说:“狐祖,我是这段感情的当事人,对这段感情最有发言权,可我还是无法判定许公子是不是那个痴情男子!”

狐祖说:“现在事情不是明摆着吗,许公子很爱你!”

九儿说:“也许以前是这样,现在可说不准了!”

狐祖说:“这事儿事关重大,九儿此话怎讲?”

九儿说:“许公子是对我好的那个男子没错,可我们发展太快了,时间太短了,感情基础不牢固,我还无法确定他对我是不是痴情,尤其是许公子今天知道我是一只狐狸后,他还爱不爱我,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狐祖大惊失色,脸色骤变,声音也变了:“九儿言之有理,幸亏你提醒了我!如果许公子变心了,那就白吃了,吃了我也成不了仙!”

九儿说:“孙儿不敢欺瞒狐祖,孙儿怕影响狐祖修炼,不得不据实相告。”

狐祖紧锁长寿眉,犹豫不决地说:“这还真是个问题,还是九儿想得周到。现在是狐祖修炼成仙最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大意失荆州了!”

九儿说:“狐祖,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件事,我们得慎之又慎!”

狐祖说:“九儿,捉妖师都到青丘镇上来了,我修炼成仙迫在眉睫了,关系到狐族生死存亡,不能再耽搁了,如何是好?”

九儿说:“我倒有一个一箭双雕之计,不知狐祖是否愿意听?”

狐祖说:“九儿心思缜密,狐祖愿闻其详。”

九儿说:“在不能确定许公子是不是那个痴情男子的情况下,我们不如把他先放回去。我不是跟他约好了在元宵节那天成亲么?这个计划不变,许公子现在不是知道我是狐了么?如果许公子还愿意娶我过门,那就是真心的,是狐祖想要的那个痴情男子;如果许公子不愿意,那就是假的。鉴别之后,再决定杀他吃他不迟。我们不是要跟人类决一死战么?人类说,兵不厌诈,我们可以在元宵节成亲那天借助婚礼,混进青丘镇,趁人类酒酣耳热之际,突然发动袭击,出其不意地把人类灭了,把我和许公子的成亲宴会办成狐祖的成仙大典和我们狐族大获全胜的庆功大会!”

九儿一席话听得狐祖喜上眉梢,乐不可支,高兴地表扬说:“道理不错,主意更妙,就按九儿说的办!”

狐祖从太师椅上跳下来,走出地仙庙,来到广场上,高声说:“今晚的成仙仪式尚欠火候,不搞了,许公子是我们狐族的贵客,快把许公子放了!”

狐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狐祖,心有不甘地问:“狐祖,我们锅都架了,火都生了,水都开了,刀都磨了,大家都来了,不炖肉吃了?”

狐祖说:“肉要炖,要吃,但不是许公子。许公子是九儿未婚夫,是我们的客人,我们要以礼相待,狐二,快把刀放下来!”

狐二极不情愿地把杀猪刀从许青江脖颈上移开,扔在地上,气呼呼地踅进了地仙庙。

狐大也很纳闷,也跟着狐二进了地仙庙。

不杀许青江,狐二的心情从天堂掉到了地狱,狐大准备开导开导他,让他想开点。

狐祖和九儿也跟进了地仙庙。

狐二气鼓鼓地问:“狐祖,不是说好了要炖肉吃的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狐祖低声说:“现在时候还没到,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九儿出了个好主意,我说给你们听听。”

狐祖压低声音,向狐大狐二简单地讲了九儿的担忧和妙计。

狐大听得兴奋,跳了起来,高兴地说:“九儿妙计,狐祖英明。元宵节后,青丘这块地盘,就是我们狐族说了算了,就是人类也做不了主了!”

狐二将信将疑地看着九儿,质疑说:“是不是九儿真心爱上许公子了,用了缓兵之计?”

狐大不高兴地白了狐二一眼,说:“狐二,你想要干什么呢?连狐祖的英明决策都怀疑了?连九儿的狐品都怀疑了?不要因为你的私人感情破坏了狐祖成仙和我们狐族的中兴大计!”

狐大又伸出大拇指,对九儿点赞说:“九儿妙计,如果不是狐祖要得道成仙,得吃痴情男子,我倒是觉得你跟他是一对,而不是笨头笨脑,没有格局的狐二。我再给你们的感情添一把火,配合你演一个双簧,等会你去来个美女救英雄,把许公子救走,让他对你的感情再加深一层,对你完全痴心,彻底痴情,欲罢不能,这样就不用担心元宵夜狐祖吃不到痴情男子肉了。”

狐祖看着狐大,赞道:“计划越来越周密,套路越来越深了,许公子将对九儿更加死心塌地,不管九儿是人是狐了!”

狐大开心地说:“那我们就依计行事,狐祖只管静候佳音。”

夜深了,地仙庙广场上的狐狸越来越少,很快就只剩下了许青江一个人。

朦胧的月光下,九儿蹑手蹑脚地走上广场。

靠近许青江后,九儿变成了人,帮助许青江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九儿说:“相公,你快下山去吧,现在就走!”

许青江看着九儿,握着她的手,说:“九儿,你跟我一起走吧!”

九儿说:“相公,你都看到了,你是人,我是狐,人狐有别,我们就到此为止,你快逃命去吧!”

许青江拉着九儿,没有走,也没有放,不顾一切地说:“娘子,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是我的九儿,这半天折腾,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你是人是妖是狐,我都跟你在一起。”

九儿心里一阵绞痛,眼睛红了,眼泪簌簌地滴落下来,她哭道:“九儿感谢相公相知之恩,有相公牵挂惦记,九儿知足了,相公赶快下山,逃命去吧!这种话,对我说说可以,千万不能让其他狐狸听到,惹来杀身之祸!”

许青江还是拉着九儿,大有九儿不跟他走,他就不走的意思。

九儿急了,发誓说:“相公再不走,我就死给相公看!”

说完,九儿挣脱许青江,一头撞向架锅的树桩。

九儿没有撞得头破血流,因为她没撞在树桩上,却撞在了狐祖软绵软软的大肚皮上。

千钧一发之际,狐祖适时出现,迅速漂移到九儿和树桩之间,把九儿救了下来。

消失的狐狸也突然出现了,广场上全是火把。

狐祖一边抹眼泪,一边感动地说:“一段好感人的爱情,两个好痴情的男女!我活了一千岁了,还没见过。也罢,看在九儿跟我多年的份上,看在你们这段感情的份上,我就成全了你们!”

许青江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狐狸们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九儿走上来,用胳膊肘捅了捅许青江,说道:“狐祖救了我,也答应放了相公,成全我们,相公还不赶快谢恩!”

许青江如梦方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便拜,边拜边说:“多谢狐祖救命之恩,多谢狐祖不杀之恩,多谢狐祖成全!”

狐祖盯着许青江,迟疑地说:“许公子,要我成全你和九儿,不是不可以,我有一个小要求,你答应了,我放你走,答应你们的婚事!”

许青江心里高兴,说道:“狐祖尽管吩咐!只要狐祖成全了我和九儿,不要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要求,百个要求,小生也得答应,全力做到!”

狐祖说:“只要你对九儿真心,一切都好说。你得给九儿一个正式婚礼,明媒正娶,毕竟九儿是我最喜欢的孙辈,我是舍不得她。”

许青江说:“狐祖,婚礼是必须的,我再穷,也得把这个婚礼办了,把九儿娶回家!”

狐祖说:“我的话还没完。这些年,跟人类争斗,各有胜负,各有损伤,我年纪大了,感到厌倦,也累了。我们狐族准备借这个婚礼,跟人类讲和,双方缔结盟约,化干戈为玉帛,以后在青丘和平共处,互不侵犯,世代友好!”

这正中许青江心意,自从他知道九儿是狐后,心里就一直在这样想。

许青江说:“狐祖高义,狐族能够这样想,那就太好不过了,我们人类把这叫做‘和亲’。”

狐祖说:“对,和亲,我们狐族准备跟你们人类和亲。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们诚心诚意议和,青丘镇上的人们能不能同意,那就很难说了。”

许青江说:“狐祖请放心,您的诚意美意,我来向乡亲们转达。我相信乡亲们多为通情达理之人,也厌倦了争斗,愿意跟狐族世代友好,互相尊重,和平共处。”

狐祖说:“如此就再好不过了,这件事,还望许公子多费心推动!”

许青江说:“我和九儿结婚了,我们就是亲戚了,化解人类和狐族的仇恨,就是小生的分内之事。还是元宵节那儿,我迎娶九儿过门,也在宴席上撮合人类和狐族结盟。”

狐祖说:“如此甚好,元宵节是你们人类的情人节,那天成亲,很有意思,很有意义。那就元宵节那天,我们把九儿送上门来。许公子得为我们狐族挣个面子,婚礼要风光大办,把青丘镇上的人都请过来参加和见证你们的婚礼,把我们狐族跟人类议和的事情顺便办了。”

许青江说:“狐祖计划周密高明,诚意天地可鉴,青丘镇乡亲们的工作交给我来做。”

许青江突然想起了什么,面露难色,嗫嚅着说:“可是,狐祖,青丘镇上有上千人,小生家贫如洗,婚礼要风光大办,我恐怕难以胜任!”

狐祖说:“公子是担心没有财力承担?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

正说着,狐大拎着一麻袋真金白银走了上来,插话说:“许公子尽管放心,这是狐祖给你们的婚礼准备的费用,我们狐族嫁女不能太寒碜!你尽管花,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用不完的,你们婚后买地砌房,将来修一栋漂亮宅院,养一屋子小孩!”

许青江尴尬地笑了,他看着九儿,犹豫不决。

九儿走上来,接过钱袋,然后塞给许青江,说道:“相公,这是狐祖和我们狐族的一片心意,这也是我们狐族跟人类议和的一番诚意,你就收下。没有钱,你怎么办盛大婚礼,怎么娶我过门?”

许青江接过钱袋,扛在肩上,然后跟狐族道别,趁夜下山去了。

九儿跟在许青江身后,依依不舍,把许青江送到了山下。

到了山脚下,许青江对九儿说:“娘子,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快回山上去吧!”

九儿说:“相公要记得说过的话,不要食言了,记得元宵节那天娶我过门!”

许青江说:“娘子放心,我是非娘子不娶!”

九儿说:“相公,我不喜欢青丘这个地方,我们成亲那天晚上,你带我离开青丘吧,我们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许青江说:“娘子何出此言?青丘镇很好,离你娘家也近,到时候人狐和平共处了,多好!我们不在青丘镇,还能上哪儿呢?”

九儿说:“如果相公爱我,就带我离开青丘镇。只要不在青丘镇,只要跟相公在一起,去哪儿都可以。你想想看,青丘镇上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只狐变的,对你不好,对我们后代更不好!”

许青江想了想,说道:“娘子说得很有道理,结婚后,我们离开青丘镇,到一个不知道我们底细的地方安心地生活!”

九儿说:“相公能够这样想,小女子就放心了!”

两人拥抱了一会,然后分道扬镳,各走各路,许青江回家,九儿回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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