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长篇长说的问世,代表了我自己数十年写作生涯中一大一小的两个尝试。
先说小。
这小堪称渺小,不值一提,只是我个人写作选题上的跨界和突破,很私域,除了对自己有启发,对别人并没多大意义。
掐指算来,《九尾狐》是我创作的第六部长篇小说了(包括两部与人合作的作品)。之前的作品,大部分以现实题材为主,只有一部为历史题材,即2021年初根据家乡著名革命烈士王如痴生平事迹创作,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历史小说《生如夏花》。
《九尾狐》在古代是所谓的“志怪小说”,我以前没写过,甚至很少读过。
灵感源自《山海经》中的篇章《九尾狐》。有朋友问我是不是在尝试玄幻题材的写作。我不清楚玄幻的界限和定义,《九尾狐》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可这部小说确实拓展了我写作题材的范围,也算是填补了空白,具有创新意义,可以吹嘘一阵子了。
2021年初,接手写作《生如夏花》任务时,动笔前,心里没底,直打鼓。三杯酒下肚,也豪气干云地吹嘘说:还没有我写不了的题材!于是表面轻松,内心惶恐地接了下来。我没有食言,四十二天后,确实拿出了30多万字的初稿,质量被作家出版社高度认可。
写完《九狐狐》后,重新再读了一遍,感觉自己是有资格把这句话搬出来再吹嘘一下了,因为我自己都被九儿和许青江真挚的爱情打动感动。
随着写作的继续深入,相信以后在题材上,我还会不断有新的突破,还可以继续吹牛。
再说大。
这个大,堪称伟大,是顺应时代发展大潮,作出的与时俱进的变革;而不是墨守成规,无所适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却无动于衷,措手不及。
虽然我写过很多文体,少年时写诗歌,青年时写散文和小说,进入媒体后写财经和经济新闻,现在还写影视和书评,可就文学方面,我还是没有脱离严肃文学的底色,把自己界定为一个传统文学的创作者。
2021年,在制片人张忆汐女士赏识下,我开始涉足影视作品创作,《九尾狐》原本就是张忆汐女士的电影剧本命题作文——也是她放手让我自己独立创作的第一部影视作品。
单从字数上看,电影剧本写作很容易。一个剧本,三万字就够了。写完了,感觉很不过瘾。电影剧本和长篇小说,又是两个迥然不同的话语体系,面对的受众对象也不尽相同。于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要把电影剧本改写成长篇小说的强烈冲动。
对于有准备的人,天上是会掉馅饼的。恰巧碰到做文学编辑的同门师弟雷彬先生代表出版社约稿。我把电影剧本发给他看,说准备改成长篇小说,你看行不行?他很快就回复我说“行”。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他报选题,我开始写作。在电影剧本基础上,我起早贪黑,克服身体久坐带来的种种不适,硬是用比较短的时间将其改成了长篇小说。
写作,我是从来不打持久战的,篇幅再长都希望在三五个月内解决问题。2021年写作的50多万字的《青春花开》是用时最长的了,可也就是五个多月,不到半年。
写作周期短,不代表质量不好。我有写作洁癖,自己认为不好的东西,从来不拿出来给别人看——从事写作,我比一般读者要挑剔,尤其对自己的作品。相信《九尾狐》要比很多同类题材作品都强,称其为同类题材中的佼佼者,未尝不可。
这部小说写作的前世今生,给我最大的启发,就是要打通影视和长篇小说之间的界限,要把自己的影视剧本改成长篇小说,要把自己的长篇小说改成影视剧本——电影剧本《九尾狐》正好成了长篇小说《九尾狐》的写作提纲。
小说作者和影视编剧是同一个人,可以保证作品原汁原味。我追剧的时候,如果发现影视和原来的小说做过较大改动,心里就会不舒服,有抵触情绪——有这种心理,如果别人大刀阔斧地改编自己的原著,心里落差可能更大,尤其不希望背离写作初衷的情况出现。
说伟大,是因为这种举一反三的创作选择,是从《九尾狐》拉开帷幕的。
把小说影视化,把影视小说化,以后将是自己写作要坚持的原则和方向之一。社会发展太快了,不得不说,严肃文学没落加快,这也迫使严肃文学作者不得不做出改变或者另谋出路——不改变,只有被时代大潮淘汰。
现在读书的少了,看视频,刷屏的多了,这让严肃文学及其作者更加举步维艰。思变势在必行,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比任何时候来得更加迫切。值得鼓舞的是,严肃文学作者,是有深厚的基础和功底的,只要转得过弯来,不断挑战自己,超越自我,就能开创新的人生格局。
很多人问过我,你还有什么没有写的?
我也在不断地问自己:接下来,我还会写什么题材?武侠?古惑仔?玄幻?仙侠?科幻……
我也回答不上来。
但可以肯定地说:我会不断挑战和超越曾经的自己,推陈出新,给读者朋友带来新的惊喜。
2022年1月11日 北京右安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