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海秋与马小松订婚后,两人便开始住在了一起。当然,都是马小松到汤家的灵秀山庄别墅居住。反正,汤家偌大的别墅现在就剩下刘敏和海秋母女俩常住。
海冬自从当了银河集团董事长后,起先还能每天回来,可渐渐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海春更是闲云野鹤、天马行空,常年不着家,现在工作了,回来的时间更少。所以,马小松每次来,刘敏其实也是很高兴,家里多了个人,也就多了份热闹。对二人的同居也没往深处想,反正都已经订婚了,马小松也铁定了是汤家的女婿,刘敏的半个儿子。一家三口有时在家里做饭,也时不时到外面吃饭。
当然,马小松是隔三差五地来到灵秀山庄汤家的别墅过夜,有时,海秋也会跟马小松去富锦佳苑看望马小松的父母。
然而,正当汤海秋沉浸在浪漫而温馨的犹如新婚蜜月般快乐的生活之中,却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这天下午,正和母亲逛超市的海秋突然听到手机短信的声音,因为不是周末,超市里显得相对安静,所以这声短信声音听得真切。汤海秋平时逛街或逛超市穿着很随便,正常一身休闲装扮。今天她着一件纯白色长袖上衣,外加一件米色风衣,下身搭配的是一件修身版型的蓝色小脚牛仔裤,提升腰线的高腰设计,拉长了腿部曲线。海秋平素非正式场合外,也不喜欢带包包,尽管家里的诸如像Hermes爱马仕、LV路易威登、HANEL香奈儿、RADA普拉达、Bottega Veneta葆蝶家等等女士品牌的包包有的是。她跟母亲逛商场时,正常手机就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当她听到手机短信声时,下意识地取出,打开短信看了看。看完短信,两条修眉微微蹙了蹙,心里骂了一声“无聊”。
看来又是什么广告或是八卦类骚扰短信,令汤大小姐不悦地将手机重新插在牛仔裤的口袋。
逛完超市,母女俩提着大包小包一大堆物品,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海秋找到自己的那辆红色法拉利488车位,打开车门,跟母亲把买来的物品一股脑儿塞进车后座上。然后,母女俩坐进了车里。
海秋开车。母女二人出了超市。
回到灵秀山庄的自家别墅,海秋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脑子里突然又翻腾起刚才在超市看到的那则短信,忍不住再次打开手机,将那则短信又认真地默读了一遍——
汤家大小姐,你引以为豪的白马王子马小松已经背叛了你。我手上有他背叛的证据,如果你信我,请跟我联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
如果说在超市,汤海秋看了这则短信而无动于衷、不以为然,认为是有人故意搞恶作剧的话,回到家里再次默读了这则短信,心里不由泛起阵阵浪潮。海秋尽管不愿意去想这则短信的真和假,可脑子里却不听使唤地不得不去想它的真假。是真是假?挥之不去,搅得他心海的浪潮难以平静。想了老半天,还是半信半疑,于是决定,不能让这无聊的短信总是堵在心里,必须弄个明白。那个发短信的人不是说手上有证据证明马小松已经背叛自己了吗,那就联系这个人,倒要看看,她究竟能拿出什么证据。
海秋联系到了这个自称姓高的女士。海秋与其约定在龙鼎轩茶楼见面。
“妈,丁洁找我有事,我出去一下。”海秋跟母亲撒了个谎,开车离开了自家的别墅。
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便来到了龙鼎轩茶楼,订了个包间,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告诉那个姓高的包间号。
不一会,那姓高的女士如约而至。
汤海秋目睹其人,倒也是个天生丽质的漂亮姑娘。
“你就是高小姐?”汤海秋不想跟对方饶弯子多说话,直视着对方,开门见山地问,“说吧,手上有啥证据?带来了吗?”
“当然,不过,我不能白给。”对方说。
“我要先看到东西,再给钱,”汤海秋冷冷地说。
“这不符合交易规则吧。”
“这很符合交易规则。你要卖东西,总得让买家先看货是真是假,还要看看东西值不值钱,值多少钱。”汤海秋的气场绝对压过了对方。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大概出来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斩钉截铁地说:“那咱们停止交易。”
说完,起身要走。
“等等。”海秋叫住了高小姐。
高小姐又重新坐回了座位,注视着汤海秋。
“高小姐,你为了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汤海秋不无轻视地说。
“汤大小姐,你这么说,我很心酸,也很寒心。我拿到了你未婚夫与别的女人偷情的证据,你不但不谢我,还这么损我。你们富家大小姐虽然生活在蜜灌里,但也得学点人情世故,懂得一点尊重人的起码常识。”高小姐发泄着对汤海秋的不满。
“我没兴趣在此听你的说教。你刚刚说什么?马小松跟别的女人偷情?”汤海秋心里泛起了波澜,认真地看着高小姐。
“是的。”高小姐淡淡地说。
“果真如此,开个价吧。”海秋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我是一锤子的买卖。我知道,我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你,我在银河国际大酒店的工作也就保不住了。但我真的不想你汤大小姐一直被蒙在鼓里,而且,那个缠着马总的女人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而是别有用心的,明知道你们已经订婚了,还千方百计地勾引马总。”
“你是银河国际大酒店的员工?”汤海秋稳了稳情绪。
“我是银河国际大酒店的大堂经理,叫高素香。其实,我真的不是图你的钱,说是正本清源、伸张正义,那也是在唱高调。实在是我因此丢了工作,想在金都再找份工作,也需要个过程。”
看样子这个高素香说得也很真诚。
“你放心,不管你出于什么用心,在此,我向你承诺,你在银河国际大酒店是不会失业的,但你还是开个价,然后把手上的东西给我。我拿东西,你拿钱,咱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兴许以后还能成为朋友。”
“大小姐,你这么说,那就真的小看我高素香了。你如此坦荡,那我一分钱也不会要的。我这就把东西给你。”
高素香说着,从随身的手包里取出两张照片,递给汤海秋。
海秋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过照片,先是扫视了一眼,然后将两张照片拿在手上,轮流着仔仔细细端详着,看着看着,白皙泛红的面色突然变青,明亮的双眸突然变暗,柔软的嘴唇微微嚅动着,半天,不说一句话。
“大小姐,你怎么啦?”高素香见汤海秋突然间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关心地问。
“这照片是你拍得吗?这是真的吗?高素香,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但如果你为了钱,用这两张PS照片来糊弄我,这是不道德的,知道吗?”海秋好半天,才把一双失神的目光从那两张照片上移开,转而对着高素香说。
“大小姐,我很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一开始,我的动机是有点利益的成分,但不纯粹是。不过,我对天发誓,这两张照片绝对不是PS的,是我亲自所拍。”高素香认真而坦诚地说。
“那女的是谁?”海秋冷冷地问。
“银河国际大酒店的一名领班,叫焦珍珍。”
“马小松跟她的关系有多久了?”
“应该不到两个月。这事也不能全怪马总。起因是马总刚到大酒店上任,经常接待一些重要客户而喝了酒,这便给焦珍珍钻了空子。”高素香说。
“这事目前有多少人知道?”海秋没理会高素香的分析。
“可以肯定地说,绝对不止我一人知道。也许焦珍珍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她这是在虎口夺食。”
“你这个比方的确不恰当。爱情虽然很美好,但她很容易破碎,就像摔碎的玻璃瓶一样。我不管马小松和这个焦珍珍的女人是谁勾引谁,与我已经不重要了。我会成全他们。倒是要谢谢你及时让我知道了真相,以后,也许我们还会再联系的。再见。”汤海秋这时显得冷静而又坚强。她拿起那两张照片,放进LV包里,主动去吧台买了单,便离开了龙鼎轩茶楼,开着她的红色法拉利488,直奔银河国际大酒店。
银河国际大酒店门口的保安见到那辆红色法拉利488,自然认识那是汤家大小姐的座驾,赶紧站直身子,向车子敬礼。
海秋瞧也不瞧这些保安,车子径直冲了进去,在酒店6号楼下泊了车,下车直奔马小松的6号楼办公室而去。
来到马小松的六楼总经理办公室,哐当一声推开了门。
正在办公的马小松吓了一跳,刚要发作,见是自己的未婚妻汤海秋,颇为惊讶,立马转怒为喜道:“老婆,你……”
“打住!马小松,以后不许再这么称呼我!我怕脏了自己。”说完,将那两张照片从包里取出,往马小松脸上用力摔去,“你听着,马小松!从这一刻起,咱俩一刀两断!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过娇躯,愤然离去。
海秋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马小松彻底弄懵了。当他回过神来时,他的公主、他未婚妻的倩影早已离去,猛然惊醒,拾起漂落在地板上的那两张照片一瞧,见是自己跟焦珍珍的不雅照片,一下子惊呆了,整个人像失去重心似的,软软地瘫在了地板上——对自己跟焦珍珍的事后悔不迭。
正如高素香所言,马小松是一不小心落进了焦珍珍设下的温柔陷阱里。
金都是历史文化名城,也是国家文明城市、旅游城市,酒店生意往往要靠旅游公司的拉动,所以,旅游公司的老板便是马小松的上帝,马虎不得,必须时不时地请他们互动互动。酒桌上便是互动的方式之一,每次,马小松都是亲自到场作陪。这也是他到酒店后实施的一个运营方式改革举措之一。一次,马小松陪金都几个有实力的旅行社老板吃饭。当时,银河国际大酒店作陪的便有领班焦珍珍和大堂经理高素香等骨干员工。
酒宴结束,宾主也很尽兴。客人们都已离开,马小松却已经感到头重脚轻,东倒西歪。两位女士还算清醒。望着已经迷迷糊糊的马小松,焦珍珍自告奋勇地对高素香说:“高经理,天也不早了,要不,你早点回去吧,我来照顾马总。”
尽管高素香平素对焦珍珍的为人不敢恭维,但绝对没想到她主动承担照顾马小松的另外企图。
其实,自从马小松一上任银河国际大酒店的总经理,焦珍珍的那颗芳心便开始躁动不安。在焦珍珍的眼里,马小松俨然就是当下最流行的那款“高富帅”,不仅英俊潇洒、既酷又帅,而且小小年纪,就当上了银河国际大酒店的老总,绝对是一潜力股。一开始,她并不知道马小松的来路,更不知道他跟汤家大小姐的关系,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高富帅”拿下。
焦珍珍不是本地人,也不是科班出生,就一个外地打工妹,身上唯一的资源就是其高颜值的封面和聪明的脑袋。在银河国际大酒店这个女人成堆的环境里居然混到了领班的地步。但这还不是焦珍珍所期望的终极目标。焦珍珍以为,光凭自己拼死拼活地卖命实干,哪天是个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如果不靠非常手段,走非常之路,恐怕永无出头之日,永远都休想达到自己所期望的高质量的理想生活。
焦珍珍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不切实际的空想,她也曾认真地评估了自己,觉得自己的身上不是没有资源可利用可挖掘,只是尚未遇到或是尚未寻觅到她为之一搏的对象。于是,她就像个发情的母狼,躲在暗处窥视着、等待着她的猎物。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窥视、她的等待没有白费,这不,终于让她等来她要等待的猎物,那就是马小松。这让焦珍珍兴奋不已。
可是,正当她踌躇满志地酝酿策划着如何捕获自己的猎物时,却传来一个令她差点昏厥的坏消息——马小松要和汤家大小姐订婚了。
这一消息对焦珍珍的打击很大、刺激很深。让焦珍珍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憋屈、愤懑、甚至仇恨。她觉得自己的一切希冀就犹如五彩的气球突然间遭遇外力的破坏而瞬间破灭了,她认为这个外力的破坏者就是汤家大小姐汤海秋。
没过几天,马小松与汤海秋在银河国际大酒店举行了浓重的订婚仪式。看着马小松给汤海秋敬献鲜花、看着马小松单膝跪地,亲手给汤海秋戴上硕大的卡地亚戒指、看着马小松拥吻着汤海秋,焦珍珍心里酸痛不已、翻腾不已、愤愤不已。这个富家大小姐该有的已经有了,凭什么还要跟自己争抢男人?
焦珍珍在现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扭曲变形的心海里一阵阵翻江倒海般地难受。她突然闭上眼睛,用幻想代替眼前的现实,以弥补一下自己酸痛的心灵。她想象着舞台上的那个准新娘不是汤家大小姐,而是她焦珍珍,正享受着汤海秋刚刚享受的那一幕幕……
当主持人宣布马小松先生和汤海秋小姐的订婚喜宴现在开始时,焦珍珍突然一个激灵,浑身颤动了一下。汤海秋的名字再一次深深地刺激了她。她也不得不从想象的王国里回到眼前残酷的现实中来。可是,她是不甘心的。她要把马小松从汤海秋手上夺回来,哪怕玩火,也要玩一回。
机会总算是来了。马小松喝醉了。焦珍珍主动承担了护送照顾的义务。
她把马小松搀扶到六号楼的一个豪华套间,腾出一只手,关上了门,再踱到床边,将马小松轻轻放倒在双人床上,然后,像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样,欣赏着马小松的身子——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棱角分明、阳刚英俊、气宇轩昂又具儒雅之气的马小松让她顿感脸颊发烫、春情撩升,全身发热,忍不住轻轻解开马小松的上衣。袒胸露腹的马小松更让她心跳不已、呼吸急促、邪念横生,体内散发着阵阵高热,迅速去了卫生间,脱去衣裤,将自己放在淋蒙头上草草冲了冲。然后用一大浴巾裹住胴体,再次来到马小松的床边,与马小松躺在了一起……
马小松一觉醒来,觉得口渴,刚要起身,一看自己浑身赤裸,再一瞧,身旁睡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美女,却不是他的未婚妻汤海秋,脑袋顿时炸开。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床上?”马小松赶紧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怒声问道。
床上的睡美人听到声音,坐起身子,全然不顾自己一丝不挂,朝马小松娇声说道:“是我,马总,焦珍珍。”
“焦珍珍?怎么会是你?!你赶紧穿好衣服离开。”马小松一迭连声地说。
“马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你喝多了,人家送你回的房间,一心一意地伺候着你,而你却借着酒劲,把人家当成是你的未婚妻,可我是焦珍珍啊。不过,你放心,虽然你把我那个了,我也一点不怪你。只是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被你弄得到现在下身子还疼着呢。”焦珍珍扑闪着双眼,眉目传情,嗲声嗲气地说道。
焦珍珍说着,挪了挪娇躯,用手一指洁白的床单,继续说道:“你看,这就是我的处女红。”
马小松早已震惊不已,顺着焦珍珍手指的方向一瞧,果见其睡过的地方一片嫣红。
其实,那是焦珍珍急中生智想出的一招瞒天过海之术,从其随身的挎包里取出口红,在她和马小松的那张双人床洁白的床单上涂了涂,然后从玻璃杯里稍许倒了点水,床单上便有了那片嫣红。
可这一切完全骗过了马小松。他感到了天旋地转,追悔莫及,怎么会突然之间发生这样的事呢?这可怎么向海秋交待呢?
“马总,你不要有什么过虑,我知道,你已经跟汤大小姐订了婚,可我跟你发生的这一切,也是我自愿的。起码你强迫我时,我没有反抗。你也不用为我担什么责任,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焦珍珍美目流盼,深情地注视着马小松。
“你说吧。”马小松显得无精打采。
“别离开我。我不会影响你和汤大小姐的关系。我们俩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好吗?”
“不可能!这对海秋不公平。你开个价吧,咱们必须了结。”马小松断然说道。
“马小松,你要搞清楚,我焦珍珍不是妓女,不卖身子。你以为对汤海秋不公平,那对我就公平吗?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难道我长得不好看?”焦珍珍半是较真半是温存,说着,便把裸着的身体又往马小松身体前靠了靠,不无妩媚地说,“你就真的一点不动心?”
马小松听了焦珍珍的言语,这才下意识地打量起焦珍珍,只见焦珍珍一头秀发,粉脸娇红、媚眼如丝,面貌娇美、肤色白皙细致,一对乳房丰硕饱满,体态撩人心弦,此刻,即便是柳下惠转世,也不会无动于衷、坐怀不乱。
马小松咽了口口水,强压自己高炽的欲火,半信半疑地问:“焦珍珍,你刚才所言都是实话?你真的不图什么?”
“我说过了,我只要你陪我一程。你至少每周要跟我相会一次。其他的都不图。”焦珍珍说得很认真。
“我相信你。”马小松全身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
焦珍珍不失时机地把身子投进了马小松的怀里。
马小松情不能已地抱住了焦珍珍的娇躯。
二人即刻抱着一团,缠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