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晃动着,一节一节地跨过铁轨,发出沙哑的声响。列车已经运行到了湖北的平原区,虽然是白天,但人们还是难以抗拒长途旅行所带来的疲惫,除了中途下车的旅客,其他人都眯着眼睛,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体力开支,女儿还在睡着。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还算得上是比较听话的,我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放在桌上,思绪欺负着,回想着我的艰难而又曲折他乡漂泊,近几年,自己的一意孤行让家人形同陌路,尤其是毕业后在婚姻选择上,让家人凉透了心。故乡在梦里,变得模糊了。
有人说过,当一位男人开始回顾自己的历史,当一个女人开始抱怨现实不满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老了。多少年了,我都没有摸着自己的良心思考一个问题:我幸福么?
……
好久没有林艳的消息了,或许是工作太忙,把她给忘记了。得给她打个电话。
林艳说:“我还在学校上班,不希望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敢想。
我得知消息后,立刻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顺便把我宿舍的一把钥匙递给了她,希望她能在繁忙之余,能到宿舍休息一下,反正自己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宿舍。我曾经对她说过:我的大门,始终是为你敞开的,你随时可以进来,也可以出去,能为自己所爱的人尽一点绵力,是我的无上的荣耀和兴奋,也是一种心甘情愿。
林艳忙完了工作后,问:晚上有没有空,我跟朋友一起聚会吃饭。
我说:当然有了,我白天上班,晚上没有事情。
晚上,我们一起去了。我说:我不介意你怎么介绍我,我只听你一个人的。然后,大家就在一家农家乐里尽情的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回家,我不敢在外呆的时间太长,就乖乖回宿舍了,临走时,我想牵她的手,但被拒绝了。但不管怎么说,常高兴和兴奋冲淡了疲惫和不快,我喜欢跟她在一起,虽然有时语言不通,但有一种安全和舒服的感觉。
接下来,我每天中午都会去帮他,其中的一次情景感动了我,这也让我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要跟她好。那天中午,我又去了,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找了半天没有见人,轻轻推门进去,看到她还是穿着那件蓝色的牛仔套装,胳膊上穿着袖头,正在用手把拖把上的水凝掉,被拧下来的水洒在水桶里,发出哗哗的声音,然后就在拖地,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突然,她弯下腰去,随手在身上拿出一个东西,在下面刮了起来,上前仔细一看,是一个黏在地上的口香糖,已经发了黑,她认真的刮着,那么的专心,身后的腰露在外面也全然不顾,没有半点做作的东西。我想:除了文化差异外,她的身上还有一层特别的东西:那就是随遇而安,忠于自己的工作,有责任心、认真、细心,在上班的时候,不带个人感情,那种活泼、热情已经被岁月冲淡了,只剩下理智了。我突然冲上去,但想到先前的拒绝,只是大声叫了她的名字,她笑着应了一声。
冷淡,还是冷淡,热情依然是无法抗拒。
下午下班,闲着没事,林艳就让我去她家玩,顺便吃饭。我同意了。到了她家,已经和三年前不一样了,按照纳西族的传统,结了婚的嫁妆是不能再放在家里的,她也没有跟家人住在一起,而是就近租了一间房子,因为是邻居,还给她腾出了一间作为厨房。开门进去,房间虽小,却布置得井然有序,一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床,对着床的是母子二人的衣物,电视机和冰箱在斜对面,靠着床的是沙发。她打开了电视机,说:先看电视吧!水自己倒,我得去我妈那里把小孩接过来。我说:好。她家里没有安装有线电视,使用室内天线只能收到两个台,扭动了一下天线,稍微清楚了一点。过了一会儿,小孩和母亲对话的声音传来,我知道她们回来了,起身站起来。她的孩子个男孩,看上去差不多有两岁了,眼睛大大的,双眼皮,很像林艳,“阿新,干路,叔叔思来”林艳对儿子说。“叔叔”小孩叫道,眼睛盯着我。还有点害怕。“他是我儿子,叫林新,快两岁了,我上班的时候跟着婆婆,只会讲纳西话,汉话会听,但不会讲。”林艳解释道。“阿新,听话,叔叔玩,妈妈做饭”。林艳说。林新被放到了我的怀里,他很轻,只是有点拘束。“叔叔,阿新动画片路老”我一脸诧异,因为虽然我在丽江生活了三年,也学了一点纳西话,但长时间不讲,就忘记了。林艳在厨房听到了,说:高翔,调到中央一台,他要看动画片。林新很听话,偎依到我的怀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还不住地欢呼。我问林艳要不要帮忙,她说不用了,带好孩子。我一边陪他看电视,一边想:真可怜,按照常理,农村人非常重男轻女,离婚后,基本上带出来的都是女娃,很少有男孩被带出来的呀!思想间,很快便可以吃饭了,吃完饭后,她说:还早呢,走,到四方听音走走。四方听音广场,是依照大研古镇的四方街修建的,广场中心是熊熊燃烧的篝火,篝火的四周是手拉手欢快热舞的游客,台上是领舞者边示范边喊着节拍,很好玩的,林艳解释说。我说:中。林新非要让他咕噜家(背上)。于是,我就背着他,大家一起去四方听音玩了。路上,林新很高兴,路人也说:阿新,哪爸爸路了。阿新很高心,嗷嗷地答应着。林艳没有翻译,我也听不懂,但有一个爸爸,应该是能让小孩满足的话语吧!如果将来真的要在一起,就必须要对小孩好。我觉得自己的担子更重了:不仅要照顾林艳,还要照顾林新。被誉为“清泉之乡“的束河,坐落在玉龙雪山之下。漫步其间,总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文化气息。而今的束河民居,已成了‘世界文化遗产‘中的一部分四方听音,呵,真是年轻人的天堂、行者们的乐园,素昧平生的朋友们携手在此随着民族音乐的节奏欢快地舞蹈,不分国籍、肤色,不分男女老幼,不分贫贱富贵。此情此景,使所有的人都激动得直想哭出来,原本麻木的心终于体会到了一种感动。呵,在这里,没有心与心的隔阂,只有友好的交往,于是大家在一起,随着人群亦步亦趋地摆弄起笨拙的舞姿围着篝火转悠着起舞……累了,在边上歇上一歇;歇够了,则再次加入舞蹈的人群。这样的场景,已是许多年没体味了。醉了,深深地醉了,陶醉其中。此时此刻此地此景,真想让这种美丽的瞬间定格并久留。
天很晚了,林新也睡着了。我们一起回去了。路上,只有过往的车辆。
“高翔,前几次是不是老想拉我的手啊!”林艳说。
“嗯”我说,顺便把另外一只手伸了出去,抓住了林艳的手。她呀了一声,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次牵手,错过了四年,等待了两年。许久、许久……沉默、沉默……。
“没想到,小孩还挺喜欢你的”“是啊!可能是缺乏父爱吧!”我说。
“你不觉得这样对你和家人不公平么?我们会拖累你的”林艳说。
“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愿意照顾你跟孩子,但有两个条件,第一:你要对我的家人好,因为我能到现在也不容易,全靠了他们;第二,你不能再次背叛我,你,你……”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不背着你跟别的男人好,对吧!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林艳有点佯装生气,
我说:别生气,因为我所看到得,基本上离了婚带小孩出来的,都是女孩,很少或者几乎没有带男孩出来了的,所以,所以……。我又支吾起来。
“是不是说小孩不是他家的,是说我跟他结了婚,又跟别人生了小孩,所以别人就不要我了,对不对。”“嗯,原谅我这么直接”我说。
“你愿意听么?”她说。嗯。待会儿到家后,你再留一会儿,我讲给你听,林艳说。
转眼到家了,孩子已经睡得很熟了,林艳给他脱了衣服,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就坐下来,也让我坐下来,顺手打开了电视机。
“坐下来吧,我给你讲”。
“我知道你对我好,也喜欢我,可是,我的状况你也是很清楚的,初中还没有毕业,又没有工作,你从来不直接给我说,老是托人带话,你不知道,那些婆娘们到处说,有的说我想吃天鹅肉,有的说我想去勾引大学生,说什么的都有,弄得我都没有办法去工作了。当时,我的年龄也不小了,刚好赶上人家分红,没有什么别的盼头了,希望能借此有点钱,以后生活点指望了。所以,就出嫁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也很恨你胆小,所以,在我出家之前,就给你点了一首歌,好像叫……,时间久了,想不起来了”。“《康熙大帝》里面的一首插曲叫“千古一爱””我说。“对,就是千古一爱”,她接着说,“不过,当时即使你说出来,我的父母也不会相信的,因为你们是外地人,我们这里有很多家女婿是外地人,结婚一段时间男的都溜走了,甚至是买了房子的。后来听说你在宿舍楼上睡了一夜,我也很感动,但我们的身份地位还是有差别的,虽然我们玩的好,你也有情,我也有意,但是既然结婚了,就认命吧!好好去过日子吧。可是,家里面的关系不很好,又有出嫁了的小姑子在旁边指指点点,婆媳关系很紧张,刚开始的时候,男人还在我这边,后来男人站在他妈那边了,怀小孩的时候,每次孕检都要自己去,好像小孩不是他们的一样。实际上,我嫁到他家的时候,还在例假里呢!生了小孩以后,更加难过了,每天都是自己照顾小孩和自己。本来说,准备去学驾照,以便以后谋生,结果一听说要离婚,就把保险和交上去的钱全退了。”
“可能是嫌你家没有钱吧,或许你经常拿钱回去就几家人”我顺手递给了她一张纸巾,想到传说中她出嫁的理由之一是为了帮她的父亲治病,这样说,并说出了这样说的理由。
林艳擦着眼泪,说:“不能这样说,谁告诉你的,哪有做长辈的会那个样子!没有的事”她继续说道:离婚的时候,很多人都说我傻,不应该带孩子,说我还年轻,带个孩子今后找人不好找,可是孩子是我一泡屎一泡尿拉扯大的,我要走的时候,阿新哭得很凶,在法**,当法官提到孩子的抚养时,他家便说,她要就让她带走好了。离婚判决书还在箱子里呢,不信你自己看一下。她继续哭着,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靠近了她一点,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搂住了她,“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我劝说到。
林艳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翔,能亲我一下么?”我的嘴吧贴了过去……
“想要么?”林艳喘着气,也开始不自然起来。
“嗯”我应道。
“你不后悔么?”林艳问。
“不后悔,永远不后悔”我回答道,也喘着气。
紧接着两个火热的身体贴在了一起……
“离婚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别的男人了”。林艳说。
“我知道,我明白,这也是我的第一次”我拣让人高兴的说。
“嗯”林艳哼道。
“今晚还要回去么?”林艳问道。
“嗯,我还得回去,现在还不稳定,等到稳定了,我一定会娶你的!”我说。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我相信你,我们等你。”
回到是宿舍,已经是将近一点了,回味着那美妙的时刻,我静静地睡了,以后的几天,在空闲的时候,我总会去帮林艳,每天两个人都在一起,吃饭、玩。
或许是我真心的想照顾她们,或许是我舍不得那一夜情,或许是我喜欢那些嫁妆,不管怎样,我们走到了一起,一过就是两年。
工作了几年了,也没有给家里面打个电话,爹妈身体不好,很着急;我也已经打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总是父母的一块心病。
有意无意间,我向家人透漏了一点信息,我正在跟一位女孩同居着,男未婚,女未嫁,也算得上是合法同居。我没有敢对他们说林艳的真实情况。
父母健在,婚姻大事,还是要有家里人参与的,至少是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吧!
终于,我妈妈要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我妈妈已经上了火车,她是悄悄来的,我后来才知道,如果不来,她死不瞑目。我很紧张,说:阿艳,要不,咱们要个小孩吧!那样或许能让我退一步,林艳说,再看看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紧张也没有用,我会尽力配合你的。放在宿舍的东西我要拿走了,不管结果如何,不能让你妈看到再受刺激,要不然她还会受不了的。那天搬东西的时候,林艳哭了,不知是为自己命运的坎坷,还是在为自己的前途前途未卜。不管我如何劝说,她都哭得很伤心,彷佛别人要从她身上抢走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在走的那一刻,她说:“翔,我们能再做一次么?我舍不得你,阿新也舍不得你”。
“阿艳,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我也流泪了,但语气很坚决。
晚上,妈妈要来了,我与林艳在丽江客运总站等,一直站等了两个小时,还没有人影,后来电话打来了,说到了玉河客运站。妈妈站在车站门口,带着一脸的生气与倦容。“妈,你来了”我跑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背包,
“阿姨,你来了,辛苦了!”林艳说,也跟着走过来。
妈妈没有多说话,只是说“丽江,也不是很难找”然后就上了出租车,一起回学校去了。
到了宿舍,妈妈说:娃,这么晚了,把她送回去吧!嗯,两个人就一起出了校园。我一直送她到家门口又乖乖回来了,妈妈说:太晚了,睡吧!我让妈妈睡在我们的床上,我睡在地上。
接下来的几天,妈妈没有动静,她说,你好好上你的班,我你就不用管了,白天我不管,晚上必须回来。只是不准你再找她,什么时间见她,我再告诉你。
我照常上班,抽着有空的时候,便便偷偷去看林艳。过了几天,妈妈自己找了一份工作——帮别人洗碗、卖饭。每天早上很早便过去,十点后就下班了,下午四点后又上班,用她的话说,就是不吃他儿子的。
我的宿舍里有台电视机,还有一台DVD,还有一台饮水机,除了这些,就剩下几件衣服了。日子很平和,过了有十天左右,每天妈妈都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弄得我老是担心,但由于妈妈死活不用电话,也没有办法。后来,她让我给她买张长途电话卡,她要不断把信息和最新进展情况告诉爸爸,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被赶了出来,直到见了面以后才让我听。我也不敢惹她,事事都顺着她。
终于有一天,妈妈开口说话了:儿子,看看她什么时间有空,咱们一起见见面,地点自己定吧!于是,在一个空闲且没有事情的上午,大家聚在了一起。妈妈说话了:看得出,我儿子是很喜欢你的,你也很喜欢他,可是,怎么年轻轻的,就有那么大一个娃娃呢?林艳说:阿姨,你知道,我们农村的小孩基本上都是这样,女孩到了岁数,是要嫁人的,尽管我也对高翔有感情,但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咱们都是女人,女人嫁了人,接下来就是给人家生小孩,本来希望能好好过日子,但是,同那男人性格不合,家庭关系不好,说实在的,那家真的不穷,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再过下去了,本来走的时候也不想带孩子的,只是小孩哭,哭得很伤心,从小都是我一泡屎一泡尿地拉扯大的,离婚后,那家连看都不去看一眼,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打。说着,便伤心地哭起来。妈妈递给我一张纸,让我帮忙擦一下林艳的眼泪。妈妈说,你的命不好,我们也很同情你,但是,我儿子刚参加工作,就有那么大的小孩,对他影响多不好,他爸我们这么大,把他供出来也不容易,我们那边比较封建,会让很多人说闲话的。你要是不给我儿子结婚,我认你做干女儿,高翔你们以后可以像兄妹一样;如果非要跟我儿子结婚,那这个小孩就自己想办法了。林艳说: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小孩他们的感情也很好,他也把他当做亲爸爸。他那么小的时候都没有放手,何况现在这么大,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是绝对不可能把他送回去的,除非我死了。之后,大家又争论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结果,便草草结束了,大家一起返回,随后林艳也回去了。
一天晚上,妈妈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对于她来说,在我不配合的情况下,最高兴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找到了让林艳离开的办法;第二,为我重新物色了一个媳妇。这对于我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我是一门心思地跟父母对着干,深深伤了他们的心。但碍于是自己的妈,束手无策。或许,每个做母亲的,都会面临这一天,含辛茹苦地把自己的儿子带大,培养了他的所有,气质、灵魂,却要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另外一个女人夺走,心里有种不平衡,或者是难舍。我照样被赶了出来,但是,觉得这样应该有一点什么眉目了吧,要不然也不会高兴成那样,于是,偷偷躲在门口,妈妈给爸爸打电话,汇报这两天的成果,妈妈说:咱娃还是满孝顺的,对我也很好,这女的长的还行,脾气也怪好,我们见了一次面,谈了很多东西,你娃也很喜欢她,但重要的是她放不下那小孩。今天,我终于找到他们家了我跟她邻居聊了几句,她家的口碑不好,中间我说去厕所,顺便在厕所里看了几眼,,她家条件确实不好,应该不会欺负你娃的。爸爸说:就是那小孩头痛,我再抽时间说说他。之后还说了一些东西,然后就挂了电话了。
林艳想尽千方百计来讨好她,换来的却是不讨好。后来,从我母亲写的日记里,我才知道我对她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那时的我,不忍心看到母亲的难受,又舍不得林艳,骑虎难下之时,终于,有人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要到决定的时候了,现在决定是两个人痛苦,越往后受牵连的人就会越多。
终于,我瞒着妈妈,跟林艳悄悄登记了,断绝的我母亲的期望,也断绝了我与家庭的联系。
作为回报,我想让林艳尽快有个孩子,好让老一辈宽慰。
一年后,高林婷来到了世上,可她是个女孩,父母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反倒是林艳,新仇旧恨一起算,压到了我和家人的身上。
仓促的婚姻是不会长久的,没有准备好的生育只会让生活举步维新。林艳第二次剖宫产,落下了一身的毛病,整个人就像一台快要报废的机器,不是修这里就是修那里,儿子高林新正在上幼儿园,女儿高林婷又小,几乎月月生病。尽管我拼命地维持,可还依旧是挖了东墙补西墙,债台高筑。或许正像林艳平日里埋怨的那样:我的痴情,坑了她,也坑了我们家。
各位旅客,南阳站就要到了,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列车在南阳站停靠五分钟……
我收拾好行李,背好女儿,终于要到家了!